《望族契女》都悟甜

35、羞辱

　　花仲春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了？”

　　“我不应该知道嘛？如果不是你这么说，我妈又怎么会死？事到如今，你该怎么解释？”花季春愤怒厚道。

　　“无痕，你知道你的字为什么是无痕？”花仲春并没有受到他情绪影响，反而镇定的问话。

　　“我在跟你要解释，你别东拉西扯！”花季春捉狂大喊道。

　　“因为母亲是知道在爸爸的心里，我们三个是没有任何痕迹的存在。从他接我们回来，就不管不顾，从小到大，我跟你都是在各自亲戚家长大，后来是因为爷爷思念才又把我们接回来，但你我都知道，我们在花家并不受待见。”花仲春漠然解释道。

　　“即便如此，为什么要害死妈妈？我一直以为她不要我们，所以我恨死她了。”花季春大吼道。

　　“我不知道，但我从没想过要逼妈妈走到悬崖边。我知道，我只比你大两岁，可我懂事早，我必须要保护你，只有舍弃花家，我们哥俩才能健健康康成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忘了吗？那年我们一家三口在破落的出租房一起吃火锅到底有多开心，虽然我只有三岁半，而你少我半岁，但妈妈对我们很好，从未怨过我们是包袱，是拖累，是无奈。”花仲春心酸回忆解释。

　　“那又如何？不要忘了，现在我们已经是花家的人，我们身体留着花家的血，洗都洗不掉，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抗拒，这就是命！你就算执着不要花家身份，为何要牵扯母亲？她是无辜的！”花季春难过控诉道。

　　“她不无辜，是她主动带我们回花家的，是她不顾我的意见，坚定要回花家。明明我们可以活得很开心，哪怕日子苦了点，最起码我们三个都没有怨天尤人，依旧乐观积极。可现在的这种生活，是你希望要过得日子吗？你想要被人当成棋子，傀儡，被人操控、玩弄，甚至成为随时可弃的垫脚石只为了太子爷成长吗？”花仲春声声泣血，字字珠玑，痛苦到往事不堪回首。“那个被我们称为大哥，有着血缘关系的大哥，从我们进家的那一刻起，有过看我们吗？就连救你，也是二哥帮忙。你的父亲听说你落水，连个医生都没有给你找过，是我去求爷爷，答应爷爷留在花家才能获得让你活下去的权利。”

　　花季春松开花仲春，苦笑贻情，万念沮丧，慷慨之悲转身离开，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真相，更加没有办法接受最终的一切原因竟然都是自己。

　　究竟是谁错了？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花仲春看着花季春失魂落魄离开，并没有喊住他，因为他明白花季春无法接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事实。

　　所以不如让他冷静一下。

　　这时一直躺在床上的宋乐哉开口道：“所以你的字是无咎，是因为你母亲觉得你做什么都没有错，因为她从未怪过你，即便她也是真为你好，才会问心无愧。”

　　花仲春无奈叹了一口气，远远望着宋乐哉，苦笑道：“对，我妈妈给我取这个字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放过自己，不要将一切都揽入身上，说我不是神，没办法面面俱到。还说即便进入花家，有时候会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难怪你总是看起来闷闷不乐，愁容忧郁，明明长得如此好看，可惜这副皮囊。”宋乐哉惋惜道。

　　这让花仲春愣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后，故作轻松道：“你是懂安慰人的。吃完的话，还是回去看看二哥，二哥才是这个家里最苦的。没有一个人真正接纳他，就连爷爷也后悔让他活着，就是因为二哥的出生，这个家才会彻底失控了。所以在这个花家，谁都可以欺负二哥，而这种日子遥遥无期……二哥的字名是无期，无期徒刑，生不如死。”花仲春心疼同情道。

　　宋乐哉沉默了许久，最终放下手中的白瓷碗，天人交战的一瞬间她还是掀开被子下床，笑着说道：“也是，那个可怜虫只会将一切都揽罪上身，从不懂得分辨，一味的死扛，要是骂了他，他还会怪你多管闲事，让你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没错，即便你想跟他道谢，他也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就好像我弟弟落水，明明是管事欺负他，他却责怪自己没有能力驯服这些管事才会让我弟弟出事。”花仲春同情道。

　　“他做人谨小慎微，担惊受怕，也难怪如此性格别扭。好了，我走了。不过……”宋乐哉说到这，走到花仲春身边，突然挨着他仔细打量，让花仲春脸色有些尴尬，疑问看着她。

　　“不过你跟他不相上下，好在你比他想得开点。他的童年是没有被母亲好好爱过，而你却有。这一点，你赢过他。”宋乐哉说完，拍拍他的肩膀离开。

　　可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道：“今天你弟弟会来兴师问罪，八成跟贺佥侒有关，这个搅屎棍，你们得注意一下。”

　　“搅屎棍？”花仲春忍不住笑了，望着宋乐哉离开的背影，他竟异样觉得也许这个宋乐哉是个不错的好人。

　　爷爷找她来花家，也许是为了点化我们吗？花仲春的脑海浮现了一些凌乱的想法。

　　可更多的事想贺佥侒为什么要让他跟弟弟反目成仇，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也许，他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贺佥侒，毕竟十年了，人都会是变的，他或许再也不是十年前的老师，而是对手。

　　宋乐哉慢慢走回水芸斋的路上，舒少聿沉默寡言跟在身后，与她刻意保持距离，还不想搭理她。

　　宋乐哉故意放慢脚步，他也跟着放慢脚步。要是她跑快点，他也跟着走快点。

　　“舒医生。”宋乐哉突然假装捂住心脏位置跌落在地，却还是被舒少聿给最先抱住。

　　宋乐哉就看到舒少聿担忧看着他，尽管面若冰霜，不苟言笑，还一身怨妇自气的状态，让宋乐哉使坏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松开自己。

　　“舒医生，别生气了，行吗？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能不能原谅我？”宋乐哉故作可怜，哀求同情道。

　　“你骗我一次，两次，我扣你信誉分，告诉你，要是再低过60分，我就直接把你拐走，到时候你就休想逃出我的实验室。”舒少聿从未认真道。

　　宋乐哉愣住，知道舒少聿没开玩笑，顿时心虚道：“知道了，我保证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身体，不让自己过劳损导致脑癌发作。会给你充足的时间，研发解药，然后拿我当小白鼠来成就你的伟业以及伟大的名声……”

　　舒少聿气得真想一把丢掉她，所以第一次粗鲁掐住她的下颚，恼羞道：“我救人从来都不是为了沽名钓誉，追求名利富贵，你这样说无异于羞辱我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