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丧病怪物缠上》景旬洲

24、奖励与惩罚

　　天色渐渐暗沉，窗外的阳光变浓，也变得趋近黑暗。
　　已经超出了实践表上说的两小时，但没有怪物敢提醒厄琉森。

　　沐桥被放入温暖的浴盆中，被洗掉身上的汗液和粘液。

　　指导厄琉森的老师还在说话：“大部分人类都喜欢温暖、干净的环境，32℃-45℃的水温都合适，男性人类通常会偏低一些，他们如果挣扎，就说明水温不合适。”

　　沐桥浑身发麻，只能感知到怪物的触须和吸盘，在温水里，发烫的皮肤无法降温。
　　但他已经毫无反应，已经没有了挣扎反抗，看着窗外的天色，也没有多少表情。

　　老师说“你的小人累了”，也接着问：“你有两个小人，我去叫wirei。”
　　沈澜生铭牌上的名字。

　　浴盆中响起水声，厄琉森看到沐桥的眼瞳动了好几下。
　　祂的吸盘吸住小人黑桑葡萄般水润的两点，让沐桥掩不住声音。

　　厄琉森恶劣地碾压跑好几下，冷着说：“不用去叫。”

　　闻言，沐桥松了口气。
　　但厄琉森的动作更粗暴了一些，让他全身颤抖、痉挛，可是又用触须圈住他全身，无法完全释放。
　　这个怪物一不开心就会这样……

　　“我得回去了。”厄琉森终于肯暂时松开沐桥。

　　祂洗干净已经变得可怜兮兮的小人，接过老师递过来的软毛巾擦拭。

　　白皙的身体上又多了新的痕迹，怪物仿佛很满意，帮沐桥穿衣服的时候还翻开领口看了看。

　　老师把用品拿出去，也做下一位的准备，留下怪物和宠物的“自由时间”。

　　厄琉森把所有的触须都收起来，坐在宽大柔软的椅子上，把沐桥提到自己膝盖上趴好。

　　沐桥只觉得自己是个提线木偶，也像个已经被填满棉花的洋娃娃。

　　他本来就长了张漂亮乖顺的脸，眉眼柔和，长年累月的异样眼神又让她有颗强大的隐忍心，就算生气也无法被察觉，更别提其他的心思。
　　所以现在再怎么有怨念，沉下去的瞳孔都带着可怜。

　　“倔强的人类，”厄琉森抚摸着他后脑勺的头发，突然说，“轻柔的抚摸、温暖的水温、干净的衣裳……你还不开心。”

　　沐桥原本被摸得犯困，眼皮发沉，闻言倏地睁眼，条件反射地抬起身。
　　脖子处被怪物抓住，也被大力往下按实在，那地方仿佛坏死了，他不敢动弹。

　　厄琉森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光辉又落下一层的太阳，说最后一句话：“你其实和shor一样倔强。”

　　沐桥被这两句话打得回不了神，被送回寝室都是懵的。
　　怪物仿佛对自己的行为视若无睹，直接窥进心里。

　　与沐桥新衣服新的状态不一样，队员依旧乱七八糟，怪物老师说他还需要几次互动实践课程，并表扬了沐桥今天的表现。

　　“……”
　　怪物也很会攻心。

　　沐桥双眼沉重，这里全天供暖，小人能随意穿着，厄琉森特意带了短裤，把他大腿和小腿肚上的触须勒痕展示出来。
　　他怀疑级别越高，这种昭示所有物的行为越高调。

　　那些痕迹其实比打痕更明显，看起来更靡烂，队员一直看着他身上的痕迹。

　　沈澜生从吃过午饭就被关在寝室，对沐桥的状态好像不奇怪，还问有没有不舒服。
　　他有种沐桥只要哼哼两句，就会忙前忙后照顾的姿态。

　　窗外的夕阳完全消失，沐桥没有睡着，疲惫感消失后，被怪物捏动筋骨后的酸感弥漫，让他怎么躺都难受。
　　他学习过性知识，只是在床头吐了口气。

　　没想到队员会靠近，给了他一瓶小药水。

　　“佩琳塞给我的，你……”他看着沐桥的身上，“要不要用？”
　　沐桥起身，扯着嘴角嘶气：“暂时不用，但谢谢你。”
　　他把药水放床边的抽屉里。

　　这里允许放他们被允许的东西，沐桥只带了那个看起来坏掉的通讯器。

　　队员认得，眼神没有之前锋利了：“你为什么不反抗？”

　　“你反抗后对现状有所改变吗？”沐桥很直白的问。

　　队员的脖子上也有勒痕，它们往衣领延伸，从肩胛到胳膊上都是各种抽打和绞缠的痕迹，背心后边肯定也不少。
　　怪物的行为也不会在抽打中停止，反而入侵会变得更加粗暴。

　　队员颧骨微微泛红，耳稍红的添了一层透明度。
　　他的眼神很乱，没有否认沐桥，也很无助：“那现在该怎么办？就一味忍受吗？”

　　“我只是基地实验室的人，”这里没有监控装置，但沐桥的声音依旧很轻，“以前所有的训练都是增加对凛冬森林的适应，脱离武器的战斗力根本没有，我只能忍受。”

　　他没必要对中央基地的人隐瞒。

　　队员绷起来的筋松下去，作为一线的自己也无法赤手空拳战胜怪物，沐桥看起来还很柔弱，更是登天，这样拥有好皮囊的人类，没有被吃掉都是万幸。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的名字是盛泽。”

　　沐桥张张嘴，盛泽却打断：“我知道你，这一届怪物研究领域学术第一名毕业生，也是最快野外勘探的实习研究员。”

　　沐桥“啊……”了一声。

　　“几乎都知道，”盛泽说，“而且，对于你的失踪，基地一直在派人力寻找。”
　　沐桥的眸光动起来，赶紧拿出通讯器：“我努力过，但它坏掉了。”

　　两人背对着门，也把通讯器藏在身前，沐桥的瞳孔在月光下亮起来，全是清澈的真诚：“你看看。”

　　盛泽把把通讯器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无法启动。
　　他皱眉：“我所有的东西都在拍卖会场。”

　　“我的也是在拍卖会场找的。”沐桥攥了攥五指。

　　这里环境特殊，再找回一个坏掉的通讯器，也没有多大作用，反而会让怪物们怀疑，盛泽看了看那颗蓝色的圆钉，说：“得想个办法修一下。”
　　但他们没有办法弄到材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盛泽只能面对现实：“怪物世界的资源向着强大者倾斜，钦瑞克家能办成许多事，修这个的小材料肯定有。”
　　也许在厄琉森或者佩琳家里就有。

　　沐桥：“那我们还得想办法再回去……”

　　盛泽抗拒：“我觉得可以在这里也找找。”

　　虽然在哪里都一样，但苏姆拉能阻隔和怪物相处的时间，盛泽对佩琳厌恶到极点。

　　学校可能也会有修东西的时刻，也会有一些储备，他看着窗外：“没必要还回去。”
　　能在这里和外界取得联络，甚至逃出去，再好不过了。

　　沐桥点头，但心脏突然像被遏制了一下似的，莫名其妙，他心里泛出一股淡淡的哀怨。
　　有些呼吸不畅，一定是太疲劳，以及现在还没休息上的缘故。

　　和盛泽关系缓和，他心态变好，这些浅淡的情绪很快被扫开，眉心肉眼可见松弛了很多。

　　第二天，沐桥起床有些晚，外面已经阳光普照。
　　盛泽醒得很早，也洗漱完毕，靠着阳台栏杆看楼下。
　　他很专注，但也注意着周围。

　　沐桥踩着拖鞋，厄琉森准备的衣服全是露胳膊露腿的，那些痕迹逼得他不得不翻找出小腿袜遮盖。
　　沈澜生就很粗糙，迷迷糊糊中乱套衣服。

　　盛泽正想问一嘴“同样是厄琉森看成宠物的人类，为什么有这种差距”，就看见沐桥拧着眉穿袜子，再去拿皮鞋。
　　他很抗拒，但不得不接受，不过并没有纠结很久，忍耐着收拾好。

　　沐桥脖子上的痕迹淡了一些，却不像其他人那样乌黑，是颜色褪去的淡色，血腥变得粉红，像是纹在身上的花纹。
　　阳光照在身上，他像个乳白色的瓷瓶，那些痕迹也跟着漂亮起来。

　　对上湖蓝色的眼睛，像是人踩着炎热的沙粒走进冰冰的水中。
　　炙烤得到缓解。

　　盛泽像是理解到了厄琉森，但飞快，他把思想轰出脑子，脸被阳光照得发热。

　　沐桥浑身都透着干净，甚至因为刚睡醒，刷牙的时候还有点懵，无知无识的样子很好相处。
　　他对自己睡乱的发型烦恼，整理了好几下大力揉，放弃了。

　　漂亮又真实……还有点可爱……
　　盛泽靠着门笑了一下。
　　沐桥：“？？？”

　　为什么会这么想？
　　盛泽觉得自己很奇怪，视线快速离开沐桥的眼睛，赶紧扭头，去屋里穿鞋。

　　他稳定了很多，身上的气息也不凶了，沈澜生端着杯子看镜子里的沐桥，有点恍惚：“他刚刚是笑了吗？”
　　像是看到了某个科幻片段。

　　沐桥吐出泡沫点头：“嗯。”
　　沈澜生被噎了噎，盛泽听到对话，也皱了眉。
　　但他没有出口否认。

　　第二天的课程是怪物的奖励与惩罚。

　　授课的老师应该做过问卷，说80%的怪物都会给予听话的人类许多小奖励。
　　祂无奈一般：“谁让祂们真的喜欢呢。”

　　这些奖励包括食物、玩具，还有各种衣服、装饰品，也有出门旅行……
　　“还有一些让你们撅屁股的小玩具。”怪物老师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

　　教室里死寂一般。

　　接着他开始讲惩罚，有许多图片被展开。

　　一开始还好，怪物最轻的惩罚就是责打。
　　“最轻最轻，”怪物看着第一张图，“就像这样，祂们自己动手，你疼祂们也不是没有感觉。”

　　接着是使用工具，老师解释，怪物的愤怒会让工具改变，根据喜好而定，当出现成人玩具的时候，还不算特别愤怒。

　　教室里传出低低的抽泣声。

　　但怪物完全不理会，展开更多的图片，工具变得吓人，对人体造成的伤害也从可恢复变为不可逆转，甚至出现断手断脚，侵入皮肤，掏出器官的血腥画面。
　　有呕吐的声音。

　　图片之后是视频，尖叫声，求饶声，还有皮肤脏器被撕碎的声音连续冲击。
　　整个教室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沐桥捏住拳，抵住鼻子。

　　视觉冲击力巨大的图片和视频让神经系统产生震动，声音更是让人难受，旁边还有气味渲染。
　　沈澜生也吐出来。

　　盛泽一直皱眉，看着画面，也看着怪物。

　　怪物很满意现场的气氛，甚至无声地笑起来，但看到盛泽后，显然不开心，一字一顿说：“所以，只有听话，你们的主人，才会好好爱你们。”

　　又有情绪崩溃的人，他们被带出去。

　　课程结束后，怪物老师离开教室，但教室里的人还在那些视频的余温里。
　　眼神都怔怔的。

　　沐桥注意了一下，今天到教室的，只有9个人类。
　　他脸上快没了血色，看向还没有被带走的几个人，问盛泽：“你还记得少了昨天的哪一个吗？”

　　没想过会少人，沐桥只记了一下数量，他再次确认，被右侧鼻翼有小洞的短发女生看了一眼。

　　盛泽想了想，摇头：“我当时状态也不好。”

　　“或许是受不了，给怪物认错后被接回家了？”沈澜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纠结这个，“怪物把我们送过来，你就是想让我们乖乖听话，没准求个求个饶就没事了。”

　　盛泽先沐桥摇头：“我看到怪物的课程表了，写着我们现在身处的班级还是有10个人类。”
　　沈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