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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郑贾往事 ...


  •   长安城西,一酒馆前。还是那三个传谣大汉,仍旧嘴舌藏火,语速惊人。

      “听说了吗!?今天有一个得道大法师要登台讲课!”
      “可不是嘛,据说啊,那法师是十世金蝉子转世,吃他身上一片肉啊,能他娘的长生不老!”
      “真的假的?这怎么回事儿啊?”

      “那还能有假?证据确凿!大伙儿都在说,这是观世音菩萨托梦告诉咱的!”

      “是啊是啊,我就是那个梦里的玉净瓶,我亲耳听见啦,菩萨确实是这么说的!你瞧你瞧,今天这么多人去听他讲什么狗屁佛法,还不是想沾一沾仙气,如果咱大唐律法允许吃人肉啊,估计他早被煮成麻花了……”

      “……”

      白鹿七听着那酒桌上的三个人大声密谋,一脸无语,连翻了十个白眼。

      可这谣言最能传人。人们对于一些骇人听闻的流言,可谓是喜闻乐见。

      哪想这伙人还不作罢,继续嚼着舌根。

      “听说了吗!?昨天那贾大人开始叫人准备家伙了……”
      “是啊是啊,都在传呢!”
      “哪个贾大人?准备什么家伙?”

      “这长安城里还能是哪个贾大人,就那——个贾大人啊~他能准备什么家伙?吃那个长生不老的家伙!”

      “可不是嘛,我有个在贾大人院子里当差的朋友猪大力还说,他们准备明天动手,地点都选好啦……”

      “对对对,就是明天!”

      “真的假的?这怎么回事儿啊?”

      “那还能有假?证据确凿!贾府旁边的温家阿三都在贾府的墙上亲眼看见了,锅都准备好了!”

      “唉,现在这世上的人呐,前半生用命赚钱,如今人老了病了,有钱有势,什么也不缺了,就缺什么?缺那享福的命!生是“钱”朝人,死是今朝鬼!还不如咱几个,穷是穷了点,但没病没灾,喝几两小酒来的欢快,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贾大人有命赚钱没命花,一生奔波劳累数十载,最后落得个啊,徒劳皆空!可怜啊,可悲啊……”

      “据说他还是个断袖,他那脔夫死的早,后半生竟然还不娶妻,连个继承家产的子嗣都没有,还真是——前半生赚钱,后半生断后!据说现在啊,人已经病入膏肓,下不了床了,全长安城啊,没一个大夫敢去治他,这搁谁身上,就是死了也死不服气啊!”

      “太凄凉啦……”

      “……”

      后面的闲话白鹿七没心思听进去,他只知道,在这长安城里竟然就有人想吃唐僧肉了!

      白鹿七心里来气:“我一只大妖怪,都没下先毒手,你们还是同类,就想杀人吃肉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白鹿七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矛盾,如果唐玄奘还没出长安城,就被人吃了,自然就去不了西天取经,那么这对妖界生灵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救赎。

      可是,就算眼前这个唐僧被吃了,还有下一个唐僧,前面已经搭进去九个了,多一个少一个,不差这一个,可怎么办呢……

      白鹿七心里疑难:救还是不救?

      那和尚虽然啰里八嗦,却还关心他吃没吃饭,白鹿七内心多少有些感动。

      拿定了主意后,白鹿七立马把那一桌人尾随到胡同巷子里逮住。

      一群市井混混,见眼前来了个拦路者,却是一身弱不禁风的娇弱气质,俨然一副纤弱小公子模样,小混混们便围了上去,作势就要群殴打人。

      “敢拦老子去路,你算个娘们鸡——”为首的刀疤脸大汉还没说出“巴”字,就被白鹿七从他胳膊下闪过。

      白鹿七纤细笔直的右腿弯曲一扫,勾住大汉的前脚跟,衔接着,使一记潇洒的后肘反击,闷重一声,敲在大汉左肋骨处,然后左腿触地,稍稍用力,直接将两三倍体重于他的凶猛大汉撂倒在地。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就是一瞬间完成的事。

      白鹿七:“啧啧,长得这么硬汉,却喜欢背后嚼人舌根,你们这些坏家伙,我呸!”

      白鹿七装作自以为凶残的可爱模样,双手抱胸,俯视地上的大汉。

      后面几个混混一时看傻了眼,内心惊讶:“这厮居然是个练家子。”

      几人见势不妙,立马拔腿鼠窜,纷纷跑了。徒留大汉一人,独自面对恶霸。

      “快来人啊!干他!”倒在地上的刀疤大汉还想叫人,却见四处逃窜的几双腿脚,残影从眼前闪过,“跑你娘……呃!”

      白鹿七见大汉要起身,一记手劈,落在他后颈,将他直接劈晕:“还不老实!”

      等那几个混混消失了个干净后,白鹿七却怎么摇,都摇不醒被他一手劈晕的大汉。

      白鹿七:“喂!醒醒!喂!你醒醒啊!”

      见这刀疤脸大汉怎么也不醒,白鹿七才知,他刚刚下手过重,于是从袖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波兰瓶,把瓶子摇大后拔开瓶塞,恋恋不舍看着瓶身。

      白鹿七:“上好的异世界啤酒,丫的便宜你了!”

      说完就往大汉那刀疤脸的头上倒去。

      “快跑!快跑!”大汉刚被滋醒就嚷嚷起来,慌乱中他才看清眼前之人,却不正是适才一脚撂倒并一手劈晕他的“纤弱小公子”?

      大汉被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爷爷!哦不,对不起!祖宗爷爷!是小的莽撞了!小的不长眼,莽撞您了啊!”

      白鹿七:“还跑不跑了?”

      “跑、跑,马上就跑!”大汉显然有些语无伦次。

      “嗯?还要跑?”白鹿七站直了身,居高临下看着满脸惊恐的大汉,晃了晃手中的波兰瓶子。

      “啊、不跑了!我不跑了!我不跑,小的做错了什么,任、任由祖宗爷处置!”大汉慌乱改口。

      白鹿七:“也没什么大事,刚才……我听见你在酒馆那里,话最多,我就想跟你打听打听些事儿。”

      “什么事!您尽管说,小的知无不言,知无不言!”刀疤脸大汉点头如捣蒜,当即怂成了世俗的模样。

      白鹿七贴近大汉的脸。

      大汉随即被吓的连忙往后爬,一直贴靠到墙上。

      没想到白鹿七还往他脸上贴近,吓得刀疤脸大汉直挺挺闭上了眼,心绪慌乱一地:“他、他这是要强吻我吗?救命啊!来人啊!光天化日之下,街头恶霸强吻良家民男啊!!!”

      幸亏白鹿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头给他打破。

      白鹿七伸手,往大汉的眼角上抹了一下:“好大的眼屎,帮你擦了。”

      大汉睁开眼,一时无语凝捏,只见白鹿七嫌脏似的,往他身上揩了揩手指。

      刀疤脸:“……”

      “行啦,知无不言是吧?”白鹿七直起身,双手抱胸,“那你给我说说,这长安城里,有关那什么,吃人肉能长生不老的谣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大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正准备长篇大论:“啊呀呀,您这可就问对人了啊!话说数千年前……”

      大汉似乎尝到了什么好喝的东西,又伸出舌头,把自己嘴唇周围舔了一圈,吧唧两下仔细品尝一番。

      刀疤脸:“这什么酒啊,真好喝……”

      白鹿七当即用瓶子砸了一下大汉的脑袋,骂道:“喝!喝你个头喝!快说清楚!”

      “哦……”大汉摸了摸头,委屈极了。

      “咳咳,”刀疤脸清了清嗓子,“话说,数千年前,金蝉子因为在佛祖讲经时打瞌睡,被罚下轮回,体验生活。结果在第一个轮回中,有一只妖怪,恰巧吃了轮回变成凡人的金蝉子,因此长生不老,所以啊,我们都传,吃了金蝉子的转世肉胎,就能长生不老。”

      刀疤脸:“最近,我们长安高级秘密情报局啊,得到了一个一甲级的密报,那位玄奘大法师,就是第十世金蝉子转世所生,这消息我跟你讲,绝对绝对绝对可靠!”

      白鹿七:“等等,你刚才还说什么菩萨托梦,现在怎么不说了?”

      刀疤脸:“诶~什么菩萨托梦不托梦,都是编的,鬼才信呢,我们啊,有更实在的消息来源,才敢打包票说这话……”

      白鹿七:“什么来源?”

      只见大汉慌神地瞧了瞧巷子两边,又神秘地看了看天——一轮白日正中,秋高日烈。

      大汉爬起身来坐正了,一只手半捂着嘴,压低了声音:“这世间人事啊,鬼知道。”

      白鹿七:“哦?那你的意思是,这消息是鬼说的?那既然吃了金蝉子的肉,能长生不老,为什么吃过他的妖怪还会变成鬼呢?”

      刀疤脸:“一山更比一山高嘛不是?”

      白鹿七沉思一会儿,问了一个心里特别感兴趣的问题:“那第一个吃转世金蝉子的妖怪是谁?”

      刀疤脸:“这……爷啊,那事情年头久远,知情的老鬼们都投胎去了,如果您等到玄奘法师一死,再想个法子联通阴阳,问问他自己,不就知道了吗?”

      白鹿七:“什嘛?!你就这么肯定,那个贾大人会得手?!”

      大汉先是一怔,然后马上回过神来:“哎呀呀,爷的耳朵真是灵敏啊,这都给您听到了。那小的也就不瞒着您说了……”

      “您想想啊,当人知道吃了转世金蝉子的肉能长生不老,尚且想向同族下毒手,就算玄奘法师他出得了长安城,更不用说,在去往西天取经的路上,还有那么多流氓劫匪、山野精怪、妖魔邪仙,哪一个能放过他?嗯?”

      “呵呵,”刀疤脸大汉冷笑两声,“估计出了城,还没走上几里路,就连骨头渣儿——都给他消化干净了,您还在这儿说笑呢,哈哈哈……他这哪儿是去西天取经,分明就是去西天赶趟儿送命——早晚得死啊!”

      白鹿七愕然,连一打杂的混混,都比他清楚这个中情形,如果真是唐玄奘一人独自前往,那就必然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结果。

      “呵!你们可真有本事。”白鹿七嘲讽道,“好了,你最后告诉我,你们所说的贾大人,家住何方?什么来头?”

      刀疤脸:“这个啊,爷是外来的吧,瞧这漂亮的银发色,一看就是他国人,我们长安城的贾大人啊,名噪一时,特别是这几年,在长安城可谓是名声鹊起啊!”

      大汉理了理坐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定,开始了长篇大话:“贾大人,原名唤作‘贾万贯’,他爹娘的意思很直白,就是寓意发财,家财万贯。可惜啊他爹娘去的早,贾万贯自己一手起家也晚……”

      “他原是江南徐州人,早年……好像在江南那一带过活,摸爬滚打,给别人管账,看主人脸色吃饭。”

      “后来那主人家,牵扯进了一宗朝廷大案。徐州当地衙门向官盐下手,主人家帮着衙门倒卖官盐,还给当地衙门行贿。此事败露后,高宗先帝发怒,株了当地知州九族,没收了帮凶也就是他主人家的全部财产,全家贬为庶人,奴仆流放北疆……”

      “可是呢,好巧不巧,这一看似是灭顶之灾,恰恰就是贾万贯的机遇。都说祸福相依,他贾万贯,前半生遭了不少罪,终于等到福星天降,还成就了一桩春色美谈。”

      白鹿七站的累了,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撑着下巴认真听讲。

      “长安城郊的上一辈人都说,贾万贯年轻时容貌俊朗,我看大爷您才真的是好生俊俏啊!”

      “少拍马屁。”白鹿七嘴上嫌弃,心里其实很开心,遂从小小的袖口里摸出来一个手腕粗细的酒瓶来,惊了大汉一跳。

      白鹿七拔开瓶塞,大气度地将酒瓶递给大汉:“刚刚倒在你头上的酒,喝不?”

      大汉迟疑接着过酒瓶,仰头抿了一小口,放松地舒了口气,觉着这酒的味道着实不凡。转眼却见,这贵气的银发小公子手里,又凭空多出来一个相同大小的酒瓶。

      白鹿七没跟他碰杯,自顾自喝了一口。

      大汉压下心中惊奇,润了润喉咙,仍继续讲述:“咳,话说那贾万贯,被流放到了北疆荒地,时年还未及冠。一日,他在牧羊时,遇到了戍北边疆郑老将军的大儿子,郑原。先说那郑老将军啊,膝下三子二女,除了这大儿子郑原,其他子女全部早早婚嫁桑梅。别人嚼舌根都嚼烂了,都说郑大身有隐疾,不能行床事,连他手下的小兵们,都笑话他呢。”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其实郑大和贾万贯一样,也是个断袖。两人一见钟情,居然在那雪花翻飞、寒气刺骨的露天野外,白日宣淫,夜里交欢,想必那番春景好不放肆,却好巧不巧,恰好被将军夫人撞了个正着!”

      “好在夫人体谅儿子啊,竟然为他俩瞒下了此事,以继承家业为由,将两人双双送回京城,安置在城西的分府中。”

      “贾万贯就这样,在长安城里,伪装成郑将军长子府中的杂役,隐姓埋名,跟着郑大暗度陈仓,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寒夏……”

      “一直过了二十多年,郑大年已四十好几,还未有任何娶妻念想,这当然就引起了郑老将军的怀疑。他的老军医说,郑大身体无碍。”

      “啊——”大汉又抿了一口啤酒,长舒一口气,继续道,“后来这老将军查得真相,将贾万贯抓到将军府的私刑暗房之中,意图了结他身家性命。结果,郑大当即扬言,贾若不在,自己也绝不苟活。逼得将军老爷子连吐好几口血呀,可你说怎的,老将军竟也不敢杀他。”

      “又是几番折磨后呢,老将军就把贾万贯赶出了长安城,明令禁止他回到长安再见郑大,也不许郑大离开长安城一步,直到郑大娶妻生子。”

      “可老将军哪里晓得,他那大儿子和贾万贯,早在北疆一牧场里,对着天地,私下拜堂,成了亲哩,估计还就地洞房了呢。”

      白鹿七不知怎的,竟然小脸一红,吓得刀疤脸不敢直视。

      “哈哈,却是说,郑大在长安城郊外有一处织坊,便悄悄要郑老管家,将贾万贯安置在那织坊里管事。明面里,在账本上把织坊收支全部抹掉,暗地里呢,暗中运作。期间两年,二人不曾相见,却通过我们这上一届的长安秘密通信局,联络往来——信里的那些肺腑真言、情爱誓言可谓是催人泪下。”

      白鹿七抓住重点:“诶诶,你们帮人送信,还偷看啊?”

      “啊,八卦之心嘛,孔子都说,人皆有之。”

      “你可真会断章取义。”白鹿七又喝了一口啤酒,继续听着。

      “要我认为啊,他俩哪里错了?唯独错就错在,两人都是男人,没投个对胎……那两年呐,贾万贯就把织坊做大了,还在长安城的西郊外,买了座大府邸,管仆、侍女数以百计,虽然长安城里的人们,都去他那织坊里说笑话,笑他这个管事的老板,是个白面断袖,但布匹丝绢还是照样地买,他家的织坊后来还在长安城内,开了好多家牌坊店。”

      “就这样,郑大和贾万贯两人以为,等到老将军归西后,便没有什么,再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了,可是,老将军临终之前,却请高祖给郑大赐了婚,指了个偏宗的小公主。”

      “贾万贯闻讯,撕心裂肺地哭,哭了几天几夜。听闻那时,织坊里的一众纺织女工,都一起跟着哭,哭得地上可以划船。”刀疤脸讲得声情并茂,差点就要跟着流眼泪了。

      “郑大哪儿能忍心爱人心伤至此,后来竟敢公然抗了先帝的旨意,上书太宗,决意不娶小公主。礼部遂给他判了个不孝不敬之大罪。太宗却因其家长是卫国将军,免了他死罪和狱灾,仅是剥他爵位,降为平民。”

      “本以为两人可以携手同老,却未曾料到,老天爷让贾万贯此生的福分啊,在那暗度陈仓的二十多年里,就堪堪全部享用完了,才四十几岁的郑大,突发脑伤恶疾,一命呜呼!”

      “贾万贯急的就要投河寻死,却被算命大仙袁守诚的师弟——鬼大仙钓鱼时瞧见了,鬼大仙赶忙叫水里的水鬼们,帮忙给捞了起来,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贾万贯醒后,又是一阵寻死觅活,说他自己上无亲眷,下无小嗣,一生就遇到这么个,相互爱得深沉的阿原君,一起说好与子偕老,与生共死,却经老天爷这般捉弄,此生已无任何牵挂,又何妨再死它一回?他说罢,就要往墙头撞去,一众仆人侍女,吓得连忙拦下贾万贯,直呼‘老爷啊使不得、使不得啊’。”

      “鬼大仙与袁大仙被贾万贯的深情打动,两人为他找准了郑大亡魂的方位,又唤来一鬼差朋友,帮忙寻回他亡夫的魂魄。”

      “可惜啊,人死不能复生。郑大夜里入梦贾万贯,让他好好活着,不要辜负自己这几年护他保他的一番心血,说是来日方长,到时再一并走那黄泉路,也不迟。”

      “贾万贯听了郑大遗愿,一直活到了现在,他经营的纺织业如今在长安城一家独大,敛财无数。可到如今,他身患重病,年过半百,人已近花甲之岁,或许还想多活几岁,找个称心如意的继承人,来接手他这偌大的万贯家产。”

      白鹿七再次抓住重点:“想多活几年就得杀人吃肉吗?这人心比妖怪还狠毒啊,何况长生不老那事,说不定只是个谣言!”

      “爷啊,宁可信其有。您或许不知道,能在这长安城站住脚跟,能活着走出那老将军的私刑暗房,也不过只是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商贾之人,若他没什么本领手段,这能行的通吗?”

      “现在贾大人就算卧病在床、食不下咽,他那占地上千亩的贾府,也没人敢造次。他这个人啊,自从他爱夫郑大离去后,就变得心狠手辣,别说吃人肉,就算他哪天看人不顺眼,要谋死哪家朝廷命官,也只有让他得逞的份,这可是有先例的啊……”

      白鹿七:“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据说现在的长安情报局和秘密通信局,都成了他的私家财产了呢……”大汉贪嘴一口将啤酒喝了个瓶空,“啊~真这酒好喝,公子爷还有吗?小人拿银两和您换成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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