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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木吒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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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吒站在船头,想与白鹿七说话,但白鹿七在他身后,一直不语,木吒一时也找不到话题,毕竟他适才的拥抱,可能让白鹿七心里感到异样。
其实木吒给白鹿七的那块红玉令牌是件二阶法器,名为心仪玉。
心仪玉会让赠与者感应到被赠与之人是否对自己有情谊。
但木吒暂时还没收到任何感应。
这块玉原来是何仙姑的。在木吒被赶出普陀山前,观世音借来给了木吒。
木吒还记得他师父说:“若你凡心所向之人,与你无情,你也好就此自讨苦吃,待吃够了情爱苦头,你就懂什么是求不得,届时再回为师身边修行。”
白鹿七:“你在想什么呢?”
木吒:“没、没想什么。”
白鹿七:“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还是馋我身子?”
木吒:“啊……什、什么?”
木吒惊讶地转过身,一眼诧异,看着比他矮一头的白鹿七,连铁船的飞行速度都慢了一截,风声被削弱些许。
白鹿七:“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木吒之前还以为听错了,直到白鹿七问第二遍。
黄昏红日,将眼前少年的脸蛋映得彤红,可爱到无法想象,木吒看得愣住了。
木吒:“小七,我……我喜、喜欢……”
最后那个“你”字几乎连木吒自己都听不到声儿。
白鹿七:“喜欢就说啊,你好像一点儿也藏不住,我看出来了。”
木吒心里蹦蹦跳,勇敢拉起了白鹿七的手,白鹿七没有拒绝。
木吒:“啊……怎怎、怎么看出来……啊?”
白鹿七:“吴大仙说,表达喜欢一个人有两种方式,第一,看见祂会脸红心跳,说话支支吾吾不利索,第二,面上冷冰冰但身体很诚实,在一起久了会烦但离开一会儿更烦。你猜你是那种方式?”
木吒:“我……我……”
白鹿七:“喜欢我的多了去了,吴大仙喜欢我,就是第二种方式,他带我到处玩,待在他身边久了他就烦我,我出门在外久了他又到处找我回家,给他捣乱才安心。还有我发小,一只小流氓,他也这样。来这里之后,我在贾府遇到的那个小贾管家就是第一种,他看着我就说话不利索,我带他去青楼,他一直跟紧我,脸红得跟太阳似的。虽然我看不出来你现在脸红不红,但我之前听到你心跳,说话也不利索。所以,很明显喽。”
木吒:“嗯……嗯。”
谁也不知道,小贾管家是因为头一次去青楼脸红,还是因为喜欢白鹿七而脸红。
木吒:“那你……”
白鹿七缩回手,自然拍了一下木吒的手背。
白鹿七:“我也喜欢你,我觉得你很……很好看,打架也很厉害,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木吒:“……”
木吒知道白鹿七说的是真话,白鹿七口中对他说的“喜欢”,是一种单纯的欣赏,因为心仪玉没有反应,说明白鹿七没有动心。或是这个二阶法宝,根本探知不了白鹿七的情感。
但木吒并不灰心,至少何仙姑是站在他这边的。
在木吒被赶出普陀山后,何仙姑拦住他说:“木吒啊,别听你师父瞎说,她见不得别人爱来爱去,就活该自己一世无夫,又说什么救苦救难,我看她分明就是盼着你受苦呢!她这人念佛念惯了,刀子嘴,斧子心。木吒你听仙姑一句,就算你爱的人不爱你也没事,大胆去追,肯定对你这样的没有抵抗力,本仙姑等你好消息啊。”
白鹿七的话再次将木吒的思绪引回跟前。
白鹿七:“你船再开慢点,明天都到不了北幽。”
木吒:“哦哦,小七,抓紧了。”
木吒很自然地拉住白鹿七的手,这回白鹿七只是往回扯了扯,却没能扯回去,索性就被木吒这样拉着,直到抵达目的地。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鬼门关前,白鹿七要跳下小铁船,木吒才松开手。
早有观世音菩萨身边的小龙女前来接引。
小龙女:“师兄——这边!”
木吒:“小七,走吧。”
木吒又牵着白鹿七的手,往鬼门关走去。
白鹿七闻声看去,竟然是一位堪比孟婆那般绝世美貌的女子。
那女子玉容冰洁,一身七彩纱裙,在北幽七彩极光之下,焕丽绚人,纵使阴森鬼气之境,也丝毫不能沾染这漂亮女子的气质。
白鹿七:“那是你师妹?菩萨姐姐一共有多少个徒弟啊?”
木吒:“两个,就我和她。”
白鹿七:“哦。”
到了小龙女跟前,木吒才放开白鹿七的手。
小龙女:“师兄,玉净瓶带来了吗?”
木吒:“嗯。”
木吒将玉净瓶托出,交给了小龙女。
小龙女:“这位是?”
白鹿七:“姐姐你好,我是白鹿七,木吒的朋友,听说地府出事,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小龙女仔细看了看白鹿七,又看了一眼木吒,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只笑不语。
木吒:“师父在里面遇到什么事了吗?需要用到玉净瓶?”
小龙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地藏王的徒儿谛听,在冥河受了点儿伤,胳膊被恶鬼扯下来了,师父需要要用点儿甘露救治他。那这样……小白鹿七,你与我进去见师父,师兄在此等候。”
白鹿七:“他不能进去吗?”
木吒:“我……我现在不能见师父,我送你到殿前台下,你跟师妹进去吧。”
白鹿七:“哦,好吧。”
木吒点点头,白鹿七也不多问。
三人进鬼门关时,把关的两位青衣童子,只是朝他们望一望,没敢多话。
三人入关后,两青衣童子才对话起来。
“一只狐狸。”
“一只狐狸?”
“上次那只。”
“上次哪只?”
“记不清了。”
“记不清好。”
木吒在轮回殿前,登天台阶下,与白鹿七分别。
木吒:“小七,我在这下面等你。”
白鹿七:“好吧。”
轮回殿高耸入云,其主殿已经高出云层万余丈,已然与天际极光相接。其入殿台阶共计九十七万阶,森罗殿才一万四千多阶。在地上,只能看到轮回殿前的台阶步入云端,不知其高深。
白鹿七与小龙女依着台阶,飞向主殿,也得飞上一段时间。
飞过云层后,便看见轮回殿门,那门被设计成一个巨大的齿轮形状,即使它与两人隔了几乎万丈远,仍然十分清晰。
正飞时,小龙女问了一句。
小龙女:“小白鹿七,师兄他的凡心所向之人,是不是你啊?”
白鹿七:“什么所向?”
小龙女:“凡心。”
白鹿七:“唉,凡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小龙女:“广泛是说凡人七心,喜怒哀思爱欲恨。但一般就是指,爱欲之心。师兄的眼神从未那般看其他人,但看你了。”
白鹿七:“什么样的眼神啊?”
小龙女:“就那样的眼神啊。”
白鹿七:“那样又是哪样啊?”
“那样就是那样啊,”小龙女酝酿数秒,然后一眼雾蒙蒙,望向白鹿七,“比如,你看我眼睛,就像这样。”
白鹿七:“没有吧,木吒哥没有这样看我,我感受不到啊。”
小龙女:“你用心。”
白鹿七:“一个个的,就知道用心用心,我要是没有心,怎么办?”
小龙女眼睛都被风吹得冒泪花了,白鹿七还是没得到什么启发,小龙女只好放弃对他解释,那种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只好口头说说。
小龙女:“所谓心,并非□□之心,而是神魂之心,心灵意志,每个人都有的。”
白鹿七:“不懂。”
小龙女:“小白鹿七,我们到了。”
虽说是到了,可白鹿七没见着什么宫楼大殿,这九十七万阶登天台阶,所抵达的尽头,除了一个大齿轮子,竟然什么也没有,再往前一步,便直接坠入云层之下,回跌地府,白白费力爬升这将近百万阶天梯。
白鹿七:“到了么?可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小龙女:“估计还需要等一会儿,进轮回殿,需要转轮王亲自开启殿门。”
白鹿七:“那那些……投胎的魂魄呢?他们也要爬这么多楼梯才能进投胎去吗?这岂不会累得魂飞魄散?”
小龙女:“鬼魂们倒不需要,他们过奈何桥后,便可直接进入轮回殿内殿,投胎转世,无须登天梯,这天梯是给生魂走的。”
白鹿七:“生魂?我怎么成生魂了?”
小龙女:“哈哈,小白,你才发现么?你的肉身还留在下面呢~在你登上第一阶轮回天梯时,你的魂魄就已经离体了。”
白鹿七检查了一下自身状态,果真是游离的魂魄!
白鹿七:“哇喔!神魂出窍诶!我一直学不会这项法术,哇!好神奇啊!”
白鹿七踩在顶级天梯上,再往前踏出一步踩了个空,竟然不用法力便可浮起身来,丝毫没有往下坠落的趋势。
小龙女觉得白鹿七幼稚,挽起衣袖遮住半面玉容,无声笑了两下。
白鹿七摸了摸小龙女的素纱衣摆,显然还是实质的东西。
白鹿七:“诶诶,那你怎么不是魂魄状态呢?”
小龙女:“我有法术,可以使神魂不离仙体。”
白鹿七:“哦哦,那我的身体在下面,要是被孤魂野鬼占了怎么办?”
小龙女:“师兄在下面,他会守护好你的。”
白鹿七:“喔……”
白鹿七情不自禁地想到紫竹林的事情,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害怕,怕木吒会对他的肉身做点什么。
小龙女:“门开了,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