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花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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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尔思索着如何是好的时候，刚才发生的赤炎信史掉入茅厕一事被原原本本的报告给了当值管家虎妞。正和上官轩昂商量后天动身去“祖陵”相关事宜的虎妞大笑出声，交待手下严守相府各处出口，“一只虫子都不要放过，准备关门打狗！”便继续和上官轩昂继续之前的话题。
“虎姨，”上官轩昂诧异，“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虎妞笑了笑，“一只番……人潜了进来。不过公子不必担心，在下一定让她后悔进了相府。”
“番人？”上官轩昂头脑中立刻闪出卓尔的面孔，难道她还没离开？“虎姨打算如何处置她？”
“呵呵，”虎妞笑的温和，“先逮住再说吧！这人还有些小聪明，进来的时候化装成了赤炎的兵，还吃了消味丸。刚才又跳进茅，招让人不敢接近她，好趁机逃跑。居然耍起这样的花招，还真有她的。”
“掉进茅坑？”上官轩昂不知该笑还是该同情，脸上表情有些怪异。
“真是只奇怪的兔子！”虎妞大笑起来，“不知道潜进来想做什么？不会和蓝矾一族被杀的事有关联吧？”
“虎姨，”上官轩昂起身，“也许那番人只是迷路误入了相府……”
“咦？”虎妞眯起眼，“公子何处此言？难道公子见过那番人？”
“不……”上管轩昂轻轻摇头，“我只是说……对了，一会儿诸非世子唐戬的随从就要到了，虎姨记得替我出迎。”转移了话题，“我去看看诸非世子的接风晚宴准备的如何，再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国葬的事，晚些再说吧？”
“是，公子。”虎妞洞悉的眼转了转，仿佛记起什么，俄顷，了然，“在下先告退。”
等到确定虎妞离去，上官轩昂立刻拿过自己披风披上，“落英、盛夏。”唤来自己贴身的男侍从。
“是，公子。”
“落英去看看接风晚宴准备如何，盛夏替我去一趟诸非世子休息的妃因阁，问问他有什么需要，替他办妥。”上官轩昂神色有些慌张，“鬼鬼，鬼鬼呢？”
“鬼鬼去送容小姐还没回来。”18、9岁的修长落英答道。
“这么久还没回来？”上官轩昂拧起眉头，送人送那么久？这小鬼八成又是在夜市上粘住容慕要这要那，忘了回来，“算了，你们速速去办！?
交待完毕，上官轩昂便匆匆出了自己房门，朝广场喷泉行去。到了广场，命人关闭喷泉，取下火石捂在手中，直到火石缩小到小拇指指甲大小，放入口中，压在舌下。四周顿时一片黑暗，只有夜空中的星月给这里送来一些光亮。
散布在广场周围的男侍女兵都有些奇怪，为何今日这么早便收了照明的火石？大家甚至都来不及点上灯笼。
上官轩昂的解释是：就要举行国葬，火石需要净化。
突来的黑暗无疑给四处躲藏的卓尔一丝喘息的机会。
也不过二十几分钟前，宰相府里的守卫似乎都知道卓尔逃跑了。戒备加强，所有出口被堵，眼瞅不妙的她不敢再想其他，一心只想出去。
可天不遂人愿！她居然被小队长发现了。一群士兵闻讯赶来将她围个水泄不通。虽然不喜欢动刀剑，敌多我寡的前提下卓尔仍是无奈的抽出了背上的剑，半套太极剑法让她顺利突围。多亏不悔叔逼自己向陈师父学太极，也多亏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和街头太保打架！不然早就被捉了十回！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绕原路回去，潜在正门前，伺机逃脱！不知中午那道矮墙的正确方位，如果知道也许可以从那儿逃脱！
“发现番兔子了！”突来的一声叫唤让卓尔心脏悬到嗓子眼儿！
拔腿就跑！
可奇怪的是她几乎无法逃离“发现番兔子”这句咒语。逃到哪儿这句话都会很快响起。
莫非自己身上的味道已经遮盖不了了吗？这么想着手伸进怀中，红药包竟然不见了！一定是换上小李衣服的时候忘了装在身上！可恶！这种时候居然出这种状况！慕容卓尔，你是猪！
“发现番兔子了！”让卓尔心惊胆寒的叫嚣又在身后响起来，无奈之下只有拔腿跑路。
‘等等！’灵光突现，卓尔缓缓放下抬起的腿，无声的隐在一棵巨大的树干后，看追兵的动静。
奇怪的是，追兵看这里并没有声响，留守了一分钟不到便走开了。
……
这……难道……
难道是心理战？
我根本没有被发现……？
卓尔才这么想着，又来一兵，对着卓尔不在的另一边草丛喊了声：“发现番兔子了！”喊过后同样是呆了一会儿，看没动静便走开。
原来，不知道哪个人下了命令让士兵们到处叫喊“发现番兔子”这句话，好让心虚的我更心虚的逃跑，等我跑不动了，她们就可以跟着声音逮到我？！
“……”太狠了！简直就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嘛！
到底是谁想出这么阴的花招？！比我们考古上的田野密集排查法还厉害！
既然有人要守株待兔，偏就不能让他得逞。
呵呵，其实这方法有个致命缺陷，一旦这守株待兔的花招被识破，就成了“狼来了”的笑话，被追击的人可以利用这一点反制，就像自己现在要做的一样——
只要和其他人保持一定距离，不让她人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么一边佯装相府内的士兵喊“发现番兔子”，一边朝出口去，便能顺利逃脱！
嘿！就这么办了！
这么想着，卓尔走出藏身之处，四下巡视，看到不远处几个女兵人影，便走过去。大约差10米的时候，卓尔停住脚步，冲旁边阴影处喊道：“发现番兔子了！”
这么喊过后卓尔仔细观察那几个女兵的反映，见她们没什么异样，心放下一些。
又如法炮制了几次，仍没看到不对劲儿，彻底放心。于是卓尔一边和其她卫士保持距离，一边偷笑，一边朝着大门的方向行去。
‘如此便能顺利逃脱了！’心中窃喜着，前方灯火通明的相府大门仿佛就是天堂之门，‘不过，到底是谁想出这么逊的法子呢？如果是我的话，只要守住出口，等到天亮捉拿侵入之人就行了！何必在大晚上干这事儿？多此一举，真正笑话！’
等等！
卓尔忽然顿住，‘既然我能想到这一步，难道出此损招娜讼氩坏剑俊?
会不会还有陷阱？
卓尔靠上一棵树干，咬住嘴唇，大脑高速旋转。
啊！该不会这才是引我自投罗网的花招？！
额头上的汗啊，简直比庐山瀑布流的还多！
慕容卓尔，你就好像飞蛾，朝火石扑来，却差点儿被烧成灰。
如果这些都是你想多了该多好？
卓尔轻吐口气，擦掉额头和鼻尖上的汗，人慢慢冷静下来。
其实你完全不用怕。你做的不是坏事！如果你偷偷潜入是为了偷东西，活该你被打死。可你进来是为了一口水！为了千百条性命。你是正义的！所以什么也不必怕！即使被抓了，你只要照实说便好……
正在慕容卓尔滔滔不绝的用天真想法麻痹自己时，相府大门处却一阵忙乱。一队人马从外面进入，带着很多行李，看起来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能不能利用他们呢？
这么想的当口，卓尔一脚已经踏出，却没有落地。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拉住，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居然都没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
卓尔捏住拳头就要给那人一老拳。
“嘘！”却被那人嘘声止住动作，“随我来。”
非常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就着大门那边传来的微弱火光，卓尔隐约看清那人面孔，“你？”
“嘘！”那人捂住卓尔嘴唇，拉着她离开。
三拐四拐，两人便来到一座庭院，院门一块匾，上书三个大字——储秀阁。
“储秀阁？”卓尔瞪大眼，再次确定这里是女人天下，因为“秀”居然是指男人！
“进来。”男人一把将卓尔拉入房间，确定没人跟来才关好门，喘息几下，解下从头披至脚踝的白披风，端端正正的立在卓尔面前。
正是上官轩昂。
空气有一刻静止了。两人面对面却不知说些什么。
还是上官轩昂先开口，“你……有股味儿……”
“……”话一落地卓尔便手舞足蹈，脸红得像刚煮熟的螃蟹，“呃……呃……那是因为，因为我掉进了茅坑……”
上官轩昂笑出声，“我是指你身上的番人味道。”
“诶？”卓尔思索三秒，“你闻到了？呃……好像那药丸在你面前总是失效。”
“消味丸对洗过二等水以上的市民是不管用的。”上官轩昂解释着，“一般市民出生时用三等神水洗身，世袭武士用二等水洗身，贵族用一等水。立过功劳的士兵可以得到用二等水提升等阶的奖赏。”似乎看出卓尔听得有些迷糊，上官轩昂简单道：“就是说，随着品阶的提升对番人体味的辨析力也会增强。”
“哦！”卓尔恍然大悟，“就是说那个管家闻出了我身上的味道，所以一开始就怀疑我了？而你中午也是因为闻到我身上的番人臭味所以才发现了我？”
“……差不多……”不过我闻到的还不是番人的臭味，而是一股奇特的香，“不过，你怎么还没离开？”上官轩昂眉头轻皱，一双星眸里满是困惑，“我明明放你走了不是？”
“……”卓尔从呆愣中回过神，“那是……我不能就那么走了。”
“不能那么走？”上官轩昂的眉头拧的更紧，“什么意思？”
卓尔思虑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告诉他实情后他不信或者不愿帮助怎么办？
“……”上官看出了卓尔的犹豫，猜测道：“是不是有人逼你来偷东西？”
“不！”卓尔摇头，“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上官更加不解，“来做什么呢？”
卓尔内心闪过的全是对眼前这个男人人品的猜测，咬着嘴唇，久久没有回答。
上官垂下星眸思索片刻，“好吧，不愿说就不用说了。一会儿我找个机会送你出去……”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卓尔终于下定决心，取下头盔，正视上官，“我就觉得你非常可亲，可信。”
“……”上官轩昂倒茶水的手抖了一下。
“所以很开心能帮到你。”卓尔是说自己救了上官的事，“后来在大街上，你又非：眯牡陌锪宋乙换亍＝裉煊纸恿酱尉攘宋摇弊慷倭硕伲庸瞎俚莨牟璞八晕已≡裣嘈拍悖⊥耆南嘈牛⊥蔽乙步邮芟嘈拍闼吹囊磺薪峁！?
“……”上官轩昂请卓尔坐下，自己也坐上椅子。
卓尔放下杯子，“我这次来宰相府目的是……借火石！”
“借火石？”上官轩昂瞪大眼。
“话是这么说，”卓尔羞赧的呵呵笑下，“可是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和谁借，能不能借到。”
上官轩昂浅笑，“为什么要火石？”
卓尔不答反问，“那你如何看待番兔子呢？”
“番人？”上官轩昂面色坦然，“一些迷途的人吧！”
“对！我们的确都是迷路的人。从自己原来生活的世界中被强拉来这里，就好像脱轨的火车，迷途的羔羊一样不知所措。”卓尔拿过茶杯，晃了几下，晶莹的茶水在烛火照耀下格外清亮，“脱离了原本熟悉的一切，到了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本来就够迷惘，然而接下来的种种体验让迷途的我们更加无措，在最底层苦苦挣扎！乞讨别人丢下的残羹冷炙、为了几个馒头被‘珍贵的市民’毒打也不敢反抗、住在最贫瘠的土地上，喝着长了绿毛的苦水……就只是为了活下去！即使死了……也回不到亲人身边，几把干柴、一个缺口的坛子就是最后的归宿……”
“……”
“我不知道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由何而来，可我知道，被恶毒的称为番兔子的人们非常可怜！”卓尔情绪有些激动，“这里的市民见过干涸坚硬的盐碱地么？喝过能遮盖土地颜色的绿水么？知道用一口水洗脸的幼儿心中想些什么吗？他也许从此就认为人原本就该用一口绿色的水洗脸！也说不定在他的心底水就是绿色的！”
“……”
“即使生活艰辛如此，被污蔑为番兔子的人们仍然对未来抱有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寻找洁净的水源，孜孜不倦，谨小慎微。终于给他们找到了……”
“……”
“可是……水啊，竟然藏在高山中，要凿开500米厚的山岩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等凿开，人们可能早经在旱季到来时成为一具具干尸了……”
一阵静默，满室烛火微微晃动。
上官轩昂轻轻碰触耷拉着脑袋的卓尔脸颊，冰冰凉。
“我想让小孩子们喝上甜甜的水啊！”卓尔突然抬头，脸上的神情让任何人看了心都会揪住，“明明知道这么闯进来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明明知道这样也许会送掉性命！可……我就是无法对他们的死活视而不见！所以，请你救救他们！帮他们凿开山壁吧！拜托了！”卓尔从椅子上站起，对着上官轩昂弯下身鞠躬，90度……
“别这样。”上官轩昂也从椅子上跳起来，要扶正卓尔却怎么都无法如愿，“好好，我答应你！你快起来！快起来……”
“真的？你真的答应了吗？”卓尔竟然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办，我都要哭了……”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上官轩昂被开心得和孩子般原地转圈的卓尔感染，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你说的地方在哪儿？”
“乐土驿。”卓尔摸摸鼻尖，“离这里不太远。”
上官轩昂思索一番，点头，“我知道那里，正好在去皇陵的路上。后天我将启程去皇家陵寝为我小皇姨举行国葬，途中我会找机会去一趟你说的地方，帮你们凿山……”
“可是时间来得及吗？”黄芽姑奶奶明明说用火石需要一周才能凿通啊？“会不会太仓促？”
“500米的话，”上官轩昂从舌下取出火石，房间顿时通亮，“以我的咒力，大概1个时辰便能打通。”
“1、1个时辰？你是说两小时？！”这里的计时方法也许于我们那里不同吧。
“对，两小时。”上官轩昂笃定的回答却让卓尔抿住嘴唇，心底有些气恼，“难道太久了？那我尽量再缩短时间……”
“不是……”卓尔别过头，有这么方便的工具如果好好利用该能造福多少人呢？竟然……“那我是不是该离开这里？”
“呃……”上官轩昂想叫住卓尔，却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你的名子……”
“哦！”卓尔才反应过来，甜笑，“我叫慕容卓尔，羡慕的慕，容颜的容，卓尔不群的卓尔，叫我卓尔就好了。你呢？怎么称呼？”
“诶？”上官轩昂欣喜的笑了，“你的姓居然和容慕…容小姐的名子正好相反。”
“容慕？”容小姐……卓尔思索一会儿，脑海中突然蹿上一张人脸，“啊！就是今天那个和你接吻的女人是不是？”
“诶？”这次是上官轩昂红了脸，想否认却不知怎么说。
“她就是上次把我扔在路边见死不救的女人！”现在卓尔认为自己有义务告诉上官轩昂自己的猜测，“她似乎和上次劫持你的土匪们是一伙儿的。”
“什么？！”上官轩昂瞪大眼，原本红了的脸更是变本加厉的红。
“……”卓尔把这情形看做是上官轩昂对自己情人的维护，于是立刻收声，“对不起……我可能看错了。真的对不起。”不能惹怒他！一旦让他发火，自己性命不保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村子的凿山取水计划可能泡汤。
于是卓尔很乖巧的鞠躬致歉。
“我叫上官轩昂。”卓尔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反而让上官不好意思追问下去，“我会信守诺言的。”从自己颈项上取下一条白金链子递给卓尔，“慕容小姐，你戴上这个。”
“呃？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卓尔红了脸，从小到大除了不悔叔送过自己一枚据说是父母遗物的翡翠戒指外，从来没有男人送过自己超过100块的东西，所以卓尔不敢收。
“这条链子我从小戴着，已经浸染了我的气息，你戴在身上能够遮住番人的气味。”上官将链子套上卓尔颈项，“也就不用担心气味泄底。”
原来如此！卓尔将链子塞好，感激如小兔子般的冲上官轩昂傻笑。
这可爱的笑脸在任何异性看来都是致命的。
竟然让上官轩昂有些情不自禁，低下头便要吻上卓尔。
卓尔没动，睁着眼等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呵哈～”突然自房梁上传下的哈欠声让两人突然警觉起来，火速的分开几步。
卓尔抽出背上带血的剑，防备的护住上官轩昂。
“你还是收起剑比较好。”从房梁上跳下一个黑色古波斯式长衫的男人，一双绿眸嘲笑的打量卓尔，“你打不过我的，忘了吗？”
“是你！？”居然是下午鬼魅一样掐住自己脖子的变态男人！卓尔心底颤了下，的确，空手没打过他！
“唐戬。”上官轩昂拧起眉头，“你怎么又躲在我房梁上睡觉了？！”
“这个不重要！”卓尔一颗心要蹦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听到了什么？”
唐戬唐令元双掌合十抻过头顶，“就算我听到什么，”慵懒的口气吐出令卓尔抓狂的话，“你又奈我何？”
“……”卓尔拧起眉头，眯起眼。
“唐戬，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保持缄默。”上官轩昂拍拍气的和狗一样的卓尔，走到唐戬面前，“不要让我更厌恶你！”
“哦，好啊！”唐戬笑眯眯，朝上官轩昂伸出一只脚，“靴带开了，帮我系。”
卓尔拧着眉头气闷：为什么长了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却不干好事？
“……”上官轩昂垂眼静默一会儿，弯下腰。
“等等，我来！”卓尔将他拉起，自己弯腰迅速帮唐令元系好，“嗯，好了。”卓尔告诉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能顺利借到火石，没有其他任何杂念。至于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丝毫不关自己的事，不关自己的事。
唐令元慵懒的瞟一眼卓尔系好的靴带，伸手解开，“系的还真难看哪！上官，还是你来。”
卓尔瞪着眼，一股厌恶油然而升，准备替他系第二次。
“我来。”上官冲卓尔微笑，蹲下身仔细的系起来，乌黑顺滑的长发垂在地上，“好了。”
“哦，另一只也重新系吧？”唐令元笑眯眯的伸出令一只脚，“还是你系的好看。”
“喂！”卓尔忍无可忍的拉起上官轩昂，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要太过分。”
唐令元皱皱没头，不屑道：“这个番兔还是学不乖！小时候爹娘没教过你少管闲事吗？”
“……”卓尔也笑，“不好意思啊！我没爹没娘。唯一的叔叔教我的是为人要厚道。”
唐令元轻笑几下，“厚道的人，只要我现在大喊出声，你就完蛋了。如此还要多管闲事吗？”
“不！”上官轩昂出手阻止，“我系就好。”
卓尔也轻笑下，“恐怕你没那个机会。”话刚落地锋利的剑尖已经抵上唐令元喉结，“我确定了，我非常非常讨厌你！”
“嗬！”唐令元似笑非笑，“一只小虫子的厌恶于我没有任何意义。”一根食指推开剑刃，“你还是站一边儿去。”
“你！”逼上一步，剑尖锁住唐令元喉咙。
“慕容小姐。”却被上官轩昂拦阻，“这里的事我自己处理就成。”
“呃？”卓尔两头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先送你出去，”上官轩昂拿过自己白色披风，“唐戬，你也来帮我。”
“……”唐戬高高扬起眉毛，“我为什么要帮你？”
上官轩昂将自己的白披风披上卓尔身，低头替卓尔系着带子，“不帮也行。不过日后休想我再与你比试。”看也没看唐戬一眼。
“……”唐戬默了。
卓尔如瓜蔓上最呆的那个瓜一般傻愣愣的任凭上官轩昂给自己伪装妥当，一点儿都不明白那两人刚刚在说什么。
“好了，走吧，我们送你出去。”收拾停当后，上官轩昂打开门四周望望，“现在似乎没人，有我们掩护也许能顺利送你从大门出去。”
“……”卓尔默默看着上官轩昂，良久，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脸，“谢谢你。送我去中午那个亭子，我就能自己走了。”
“是吗？”上官轩昂有些不放心，“真的能自己离开？”
“嗯！”卓尔使劲儿点头，“放心吧！”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花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