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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P.A.之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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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三天占据了千浔的全副心神,也无暇再想其他。第一科的国文考试就差点让她全军覆没,小叶同志的记忆在这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而前身因为是靠自学,理论上只是一带而过不求甚解,学习过程又断断续续的,应付生活所需,以及大体的语法、文法,尚算可以。但是国文精深的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千浔预估国文勉勉强强能得到中上吧,还有历史的考试,深受小叶同志的记忆影响,有些不实的历史,千浔也相当排斥,应该也能考个中上。
之后的地理、化学、生物、外语等等,对于多了两世记忆的千浔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各科成绩交相互补一下,跳级考试的最低线是绝对够了。接下来也不用她操心,只要等待考试结果出来后的放榜了。
而且这次英德学院的跳级考试基本上也只是走个形式,主角是若月瞳和大原沙耶香,也没千浔什么事。只要若月瞳通过了,她自然有办法把千浔也弄进去。
解决掉考试的事后,千浔猛然记起三天来好像都没有遇到牧野杉菜,同在一个学校又加上留心寻找,没道理两人碰不上面呀。
记挂着牧野几天前的问题,千浔辞别了若月瞳一个人游荡在偌大的校院内,去了牧野的班级和较常去的地点也一无所获,正当她想放弃走人之际,冷不防被一个急冲而来的人影撞了一下。
站稳身子后,千浔抬起头,“杉菜?”
牧野也没想到会遇到千浔,脸上的喜悦还未呈现,突然神情一变,急慌慌地拉过千浔就跑。
“杉菜……”被拉着跑的千浔没有心理准备,险些绊倒,幸好牧野减速做了缓冲才幸免于难,“怎么了?为什么要跑?”
牧野头也不回地跑着,显然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催促着,“千浔,你先别问,快来不及了。”
千浔当真没再开口询问,一径儿地跟着神情急切的少女跑动,心里隐约有个底,这场景似乎很像剧情开始时,牧野被贴红纸条后拼命逃命的境遇。
“呼呼……”
终于一溜烟儿,两人没命地跑到和安全通道仅有一门之隔的楼道里,两人直接瘫坐在台阶上气喘不已。高负荷的运动对于身体不佳的千浔来说,这一轮跑下来就像是参加马拉松一样要命。
稍微缓过气来的牧野看到少女泛白的脸色,脸上浮现一丝愧疚,“千浔,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身体那么差。”
“没、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千浔微喘着宽慰,利用呼吸法调整了一下后,才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啊?”
牧野脸上的红晕一闪,低下头,“我……”
千浔有些讶异了,看牧野这神情,不像是被追杀,倒像是要会情郎似的。眼睛一瞄到墙上标志着的安全通道,千浔心里有数了。也对,在花样里,安全通道可是那个忧郁贵公子的专属休息地。牧野之所以会跑到这儿来,又那一付含羞带怯的神情,不难猜到她的心之所向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免得像之前那样猜错了,“你为什么会跑到安全通道来?”
被“安全通道”一词晃过神来,牧野轻声地嘘了一声,压低嗓门,“小声点,不要吵到他了。”话末,还小心地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安全通道。
千浔不知道该赞叹自己的先见之明,还是感叹牧野的小题大做,花泽类那厮睡着了哪怕天塌下来也不一定能醒,没有必要这么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这几天我在英德考试都找不到你,你该不会一直在这边吧?”
“你在找我?”牧野有些讶然,后半句入耳染红了耳廓,细声地应了一声,“嗯……”
还真是……千浔不由得无语,虽然知道牧野暗恋花泽类,但想不到她的暗恋症状这么严重。
“你喜欢他?”千浔瞄了眼被门阻隔的安全通道,意有所指。
“没、不是……我没……”牧野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急于否认,却越描越黑。
没有理会牧野红透的番茄脸,千浔两步上前轻轻地将门开了一小缝,一个身体颀长俊秀的男子半靠在墙壁上,一脚伸展,一脚屈起地酣睡着,柔柔的阳光铺洒在男子精致的容颜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朦朦胧胧中,那眉眼间的忧郁令人心揪,恨不得化身为和风吹拂开那凝结的眉宇,让男子展颜一笑。
“咚、咚……”千浔按压着突然失律的心跳,强行收回了目光。真要命,不愧是能让人一眼倾情的花样美男,同为男子的小叶同志都嫉妒之余更多的是欣赏赞叹,更何况是对男生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前身。
一见花泽误终身哟,不能再看了。她可不是杂草杉菜,没有那个毅力和恒心去打动那颗万年不溶的铁石心。
“咳咳……”再出口,千浔的嗓音有些暗哑,“你不是很讨厌F4吗?”
牧野的笑容有点尴尬,声若蚊蚋地回护,“花泽类不一样……”
真的陷进去了,千浔轻叹一声,“杉菜,想直接跟他告白,还是继续这样偷偷地暗恋他?”虽然和道明寺的爱情是场波澜起伏的经典之恋,不过千浔还是希望牧野能够在爱情的道路上少走一些弯路。
爱上前期的花泽类是纯属自虐,有个藤堂静卡在那儿,任重而道远呀。不过等到他从那段无望的爱情中走出来,却也不失为一个浪漫深情的完美恋人。
“我没有想过……”牧野的头低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双膝里,话语声模糊地传来,“千浔,我只是想看着他,真的没有想过和他告白。我知道他不会喜欢上我的,只要能够看着他,我就很满足了。”
伸手抚顺着对方因跑动而略显凌乱的头发,千浔没有再多加劝解。别人的感情,她没有置啄的余地,这番心路历程也是牧野需要独立克服的。她能够做的也只是适时地充当倾听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牧野侧过头枕着膝盖,慢慢陷入了回忆,“我一直以为F4都是那样没有人性的恶魔,不过直到我看到花泽类温柔地帮助一个被欺负的女生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想错了。和其他三人不同,花泽类会在女生摔倒时搀扶一下,被水泼了他也会温柔地递上手帕……他没有像道明寺他们那样不留余力地想着坏主意欺负人,他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情人眼里出西施呀,花泽类那种温柔更加残酷,因为他对人对事都是那般无所谓的态度,所以他可以想帮就帮,不想帮就直接无视。
“我原以为他总是那么高贵不可侵犯,可是无意中听到了他的小提琴声时,那琴声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让人心酸想哭。我知道他不快乐。”牧野的双眼水汽氤氲,却强忍着不掉下泪,“千浔,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你说过的话,他们那些物质生活优越的富家子弟,也许真的不像我们所想象中的快乐。道明寺他们可以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快乐在哪里……”
“他找不到自己的快乐所在,我们谁也帮不了他。”千浔也蜷缩起双腿,双手环抱着,语气轻幽飘忽,“一个人的快乐要自己去发掘,然后借由他人将快乐激发,这第一步是别人无法代劳的。”
平白多了两份记忆,于其他人而言也许是天外之财,可是千浔却觉得心里的重压一日比一日沉。半穿越半还魂的体质,半男半女的性别思维,千浔就像是迷失在人生道路上一样惶惑无措。小叶同志和前身在无形中争抢着身体的主控权,她时时处在下一秒醒来会被人取代的恐惧中。好不容易获得了新生,人生目标却又是那么茫然不定,千浔只能一步一步地踏出自己独有的步伐。
她不想因为对未来的未知茫然以及对体内的小叶同志和前身的恐惧,剥夺了追求快乐的权利。她想让生活的琐碎杂事填满自己的人生,乐观地去对待生活,这就是她的快乐之道。
牧野怔怔地睁着眼,就像是此刻才真正认识千浔一般,“千浔,你比我懂得多,如果是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能不能帮帮花泽类?”
“杉菜,快乐是别人给不了。”千浔摇了摇头。
“可是……”
“咔嚓——”
两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原本紧闭的天台门被打开了,背光的视野里是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哎呀,在别人背后说话被当场抓包了。千浔理亏在先,所以闪避着花泽类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不由得有一丝暗恼。
低垂眼帘地为男子让道,千浔只巴望着对方能快快消失走人。
“花泽……”无视千浔的心理挣扎,牧野遵从心里的想望轻声叫住了离去的男子。
前方的背影一顿,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回转身。
牧野求助地看了看千浔,得到对方的白眼后,只能鼓起勇气开口,“那个手帕……”手上拽着一方格子男性手帕,伸长了手臂递向前方的人。
“不要,扔了。”头也不回地留下这么一句话,花泽类无情地离开了。
千浔担心地看向被拒绝的少女,那一张煞白的脸蛋尤甚她之前跑完步的脸色,千浔能做的只是压下对方高举在半空的手臂,宽慰的话却是无从出口。
“我没事……”牧野强忍着泛滥的眼泪,可惜那不受控制的水滴仍旧滑落脸颊,“正好这条手帕我可以留着当纪念。”
看着牧野的强颜欢笑,千浔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攻克花泽类那座冰山,势必要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强韧。爱上了那样一个花样男子,牧野以后的心伤绝不止这次这么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