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选一（无限）》菲辰

69、第六十九章 校车

　　到了医院见到陆逊，薛阳强撑着办理了三个人的住院手续，司元齐的身份证没有，陆逊到附近的派出所开了张临时的身份证先用着。

　　薛阳头疼做了核磁共振查不出原因，能查出来才怪，打了一剂止疼针。

　　陪同秦章做检查，薛阳站在门外走廊上，靠着墙闭上眼睛休息。

　　“大概是因精神力侵害被强行弹出来了。”知道走过来站在对面的陆逊会问什么，薛阳说道。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薛阳唯独不知道秦章和司元齐遭遇了什么，伤得那么重！

　　“你不舒服就到病房里躺着，这里我来看着。”陆逊看出薛阳在强撑。

　　“看不到他们平安从手术室出来，我更睡不着。”医生说是小手术，薛阳想起秦章那次的死亡，整根弦绷紧。

　　薛阳不去想秦章是从哪里变成笔仙的，他不愿再看到身边的人死去。

　　陆逊不再劝，跟着一块在走廊上等着。

　　止疼针的药效一过，薛阳头疼得厉害，按压揉搓着穴位缓解不适。

　　一个小时后，秦章和司元齐从手术室出来，薛阳走过去看两人的情况。

　　医生说：“小手术情况平衡。”

　　推进病房里，陆逊去找医生拿药。

　　“秦章。”局部麻痹人是醒着的，薛阳坐在床边拉着秦章的手。

　　“你，去休息，没事。”秦章拍了拍薛阳的手背，“不舒服就说。”

　　“嗯，我就睡你隔壁。”薛阳拖着发胀的脑袋到病床上躺下。

　　昏昏沉沉的薛阳睡了一天一夜，头疼的劲过去了，下床看了眼秦章和司元齐的情况，去洗了把脸精神精神。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终于能回家修养了，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年底了。

　　天气越来越冷，呼出的热气在睫毛上凝结成冰，耳朵快要冻掉了。

　　回到家打扫卫生，薛阳忙里忙外，买了一堆菜，撸袖子在家做饭。

　　两个人的病号饭吃了半个月，长胖了一圈。

　　捏着薛阳肚子上的肉，秦章趴在薛阳颈间坏笑。

　　“笑，笑个屁。”薛阳拍开肚子上的手，拉下掀上去的睡衣，推开身上的秦章下地做平板支撑。

　　秦章陪薛阳一块练，他也胖了不少，在家很少出门捂得整个人变白了。

　　在家减肥越减越肥，闲不住就想搞点吃的，冰箱里的东西买太多了，薛阳咬咬牙办了□□身卡，找资深的教练把腹肌和人鱼线练回来。

　　秦章叫上司元齐一块，把养的膘减一减。

　　三个人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一个月过去该有的肌肉总算练回来了，钱没白花。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秦章正和薛阳说着过年看望父母的事。

　　“我就不用了。”多少年不联系了，薛阳懒得上赶着倒贴。

　　“我是说去我妈家里。”头一年自然要带薛阳一块和家里人吃个饭，秦章的意思很明确。

　　薛阳：“不太好吧，你别刺激老人家。”

　　“去吃个饭就回来，你什么都不用说。”秦章在做薛阳的思想工作。

　　“不说就看不出来吗？”太把老人不当回事了，薛阳不太想大过年的让人心堵。

　　“那我把司元齐叫上。”秦章做出让步。

　　“你折腾司元齐干嘛，他还有他的家人呢。”薛阳说，“你去吧，过个两三年再说。”

　　秦章唬着脸说：“为什么是两三年后？”

　　“我和你现在处于谈的阶段。”薛阳换上厚睡衣进了卧室，暖气由于一个节点爆掉停了，最快后天才能有。

　　“谈。”秦章话音变轻，眼睛危险的虚起来，“我们婚都结了，差的不过是洞房花烛。”

　　进了屋秦章反手关上门，走过去自背后抱住薛阳的腰。

　　“别闹。”薛阳在设置空调的温度，拉开伸入衣服里的手。

　　秦章下巴在薛阳后颈处蹭来蹭去，“恋爱可以一直谈，谈恋爱不耽误补上落下的洞房花烛。”

　　“我上你下？”薛阳放下遥控器。

　　“可以。”秦章完全不介意。

　　“被窝里怪冷的，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马上就暖和了。”秦章抱起薛阳往床上一扔，被子一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灯关了。

　　蛇尾缠住秦章的双腿，薛阳得意的笑道：“就知道你会玩花样。”

　　“明明是你说的，你还不认。”秦章捏着薛阳的下巴吻上去。

　　第二天醒来，秦章神清气爽，下楼买早餐去了。

　　楼下看见自己的车，开车的人自然是司元齐无疑。

　　秦章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副驾驶位置上放了好几个冒着热气的袋子。

　　司元齐下了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吃的买好了帮我拎上去。”

　　绕到后备箱，司元齐打开拿土特产。

　　薛阳醒了，被套拆了床单拿掉，枕套也一块扔洗衣机里洗。

　　洗澡的功夫听到大门响，薛阳打扫完浴室换了身衣服到客厅，毫不意外看到了司元齐。

　　“今天上面派人来，有重要的事要说。”司元齐昨天晚上接到的通知。

　　“这不干脆过来一块吃个饭，接了你们一道去局里。”司元齐接着说，“关于通行证的。”

　　剥好的茶叶蛋放薛阳碗里，秦章接着剥另一个，自己吃。

　　司元齐左瞟一眼右瞟一眼，“你们两个气氛好怪啊，黏黏乎乎的。”

　　“是吗？”秦章一点没觉得。

　　“你两该不会，咳咳。”被薛阳凌厉的目光扫射到，司元齐知机的选择闭嘴。

　　吃到没吃到一目了然，司元齐想起上一次秦章一脸满意的模样，对比现在就好像是吃月饼，上次咬了个皮，这次吃到馅了。

　　甜的发腻！

　　开着车到局里，停好车三个人来到会议室。

　　薛阳上完两节课，上面派下来的人才到。

　　护银行保险箱似的护着手里拎着的箱子，层层打开。

　　里面放着包括水晶卡在内的，四张颜色不一的通行证。

　　负责护送的人员站到了门外，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黑色卡想必你们三个都不陌生，水晶卡用掉了一张，还剩下仅有的这一张。”研究人员开口。

　　“一张红卡、一张绿卡针对的副本都是末世，你们可以拿去试试，我们需要一些丧尸和异能者的基因，或者变异的植物、动物、土壤等。”

　　研究人员打量默不吭声的三人一眼，“不是硬性指标，能拿回来就拿，拿不回来自然是以你们三个人的安危为重。”

　　目前为止，能拿到水晶卡的只有眼前的三人，根据分析水晶卡针对的是高科技副本。

　　“用掉水晶卡的小组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大脑受到了震荡，的的确确如薛阳所上报的那样，被强行踢出来。”

　　命保住了，会不会成为植物人，难说。

　　研究人员将箱子推到秦章面前：“什么时候进去都可以，黑卡人数的限制最低为二十人，最高五十人，其余的卡不设人数上限。”

　　秦章从箱子里拿出四张卡，就外观做了对比，除了颜色不一样，剩下的都一样。

　　薛阳伸手问要，曲指弹了弹卡面，对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正反翻看。

　　在右上角的花边处有一组数字，薛阳指给身边的秦章看。

　　“什么？”司元齐不明所以。

　　四张卡对着研究人员摆放，秦章指着同一位置问：“这些数字是一开始就有的，还是你们在上面做了不显眼的记号？”

　　“记号？不会。”研究人员拿起卡细观皱着眉说，“就几张通行证，十个手指数得清，哪用得着多此一举。”

　　“进入末世丧尸副本里的人，回来后身上有没有检测到病毒一类的东西？”

　　薛阳不是害怕进入副本，是担心带回来不好的东西，一不留神现实世界变成末世，那可就完蛋了。

　　研究人员脸色微微发红，憋了半天摇着头说：“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

　　司元齐听得浑身发毛，“那还是先不进了，关注点放在高科技上，高级副本里不乏关于人类自身的进化过程，总比把病毒带回来好。”

　　秦章：“上面的人想要的是异能，末世到来在环境的作用下引发的，人类自然而然的变异。”

　　“这一步如果成功的话，精神力的研究不再是虚无飘渺毫无头绪。”

　　司元齐沉默了，理想与现实之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研究人员承认一些考虑欠妥，“如果你们哪天不小心进入了末世副本。”

　　“我们会站在原地不动，打电话通知局里的人。”秦章给出答复。

　　“武器带不进去？”研究人员翻看记事本，跳转下一个话题。

　　“一把以前可以，现在都是临时很突然的进去，来不及准备。”不是不想带，秦章说。

　　司元齐：“有准备的时候，拿了等于没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重量限制。”

　　一个小时后，研究人员带着四张卡离开了。

　　“走，吃饭去。”司元齐拉开椅子，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近的还是远的？”

　　“附近吧，下午薛阳还有课。”秦章转头问薛阳，“吃什么？”

　　“烤羊排或者羊肉锅？”薛阳吃了几天素，馋肉了。

　　“我知道有一家店，不远走十来分钟就到。”司元齐带着人去吃。

　　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对面开过来的一辆幼儿园校车爆胎了，一个甩尾冲向了等红灯的人群。

　　秦章拉住薛阳往一旁边躲，黑影子一下子将两人吞没。

　　“妈的，又没吃上饭！”站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秦章和薛阳身影的司元齐低咒道。

　　幼儿园门口站了一堆人，像极了来接孩子的家长。

　　但是，空空荡荡的幼儿园内没有孩子看不到老师，从大门口开出来的是一辆辆校车。

　　彩虹色的卡通校车，从里到外一水的新。

　　喇叭一响，似在催促。

　　五辆车一字排开，车门同时打开，悠扬轻缓的钢琴曲响起。

　　车窗上显示出一排滚动的红色字幕：五分钟后发车。

　　字幕滚过去，车窗上显示出了倒计时时间。

　　“还有三分钟。”

　　意识到他们这群‘家长’变成了‘幼儿园小朋友’，赶紧上了离自己最近的校车，上去占了个靠窗的好位置。

　　上了车没座位的人抓着椅子靠背等车开，谁知被送出了车外。

　　车窗上再次滚动出新的提示：每辆车不得超载。

　　换另一辆车，随着人群的消减，司元齐往后面的车上走去，终于看到了等在车门口的两人。

　　“走吧，上车。”司元齐刚抬脚就被秦章一个眼睛制止。

　　“看车窗，满了。”薛阳抬下巴示意。

　　司元齐往车后一瞥，“后面没车了，我们坐哪辆，不会被淘汰吧？”

　　秦章看到车上的某些人在幸灾乐祸，“车司的位置是空的。”

　　薛阳举手：“我没驾照只开过碰碰车。”

　　司元齐绕着关上车门的校车一圈，“驾驶室是封起来的，只能从左侧打开，我拉了车门打不开。”

　　“还有一分钟。”薛阳在找司机。

　　“自动驾驶？”司元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打头的第一辆车启动了，音乐声一停五辆校车驶离。

　　车上的人嘻嘻哈哈笑着朝窗外的三人招手，典型见不得别人好。

　　司元齐无语：“真以为是去度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章指了指身后的幼儿园，“进去找找，肯定得有辆车。”

　　不大的破旧小院里停着一辆七人座的SUV，车子有使用过的痕迹。

　　车门是开着的，车钥匙插在车上。

　　秦章低头观察地面上的脚印，只有一排。

　　“去看看？”薛阳同样注意到了，指着斜对面的屋子说。

　　三人跟着脚印往屋里去，是一间放玩具和小零食的地方。

　　“都带上吧，饿了垫肚子。”薛阳拿起一瓶饮料看日期，“保质期内。”

　　封口是完整的，没打开过。

　　一堆玩具找了个大的袋子装，放在了后备箱里。

　　零食装了两大包，放在了后排车座上。

　　薛阳挑了自己喜欢吃的喝的装了一袋子，上车吃。

　　“我们算老师还是后勤？”司元齐吃了两根火腿肠，喝了半瓶果汁。

　　“打杂的临时工？”薛阳笑着说。

　　“上车，再耽搁下去赶不上前面的校车。”秦章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司元齐系好安全带，让薛阳也把安全带系一下。

　　车子一发动，摆在前面的屏幕一亮，自动导航开启。

　　“别只盯着导航，导着导着走偏了路。”薛阳有过做网约车的经历。

　　“跟着路面上的轮胎印走。”秦章觉得薛阳说得有道理。

　　开着开着司元齐惊觉不动，“路挺平的啊，轮胎印怎么七扭八拐的，还有刹车的痕迹。”

　　“让那些人嘲笑我们，谁开车还不一定呢。”薛阳吃着零食反讽。

　　司元齐：“你认为会是谁在开车？”

　　秦章排除：“大白天不可能是鬼。”

　　“上了校车的如果是‘学生’的话，开车的不是老师就是调换了身份的学生。”薛阳说出看法。

　　“四五岁的个子能踩到刹车？”司元齐不敢想象。

　　“五辆车五个学生太少了吧？”司元齐说出疑惑。

　　“说不定有别的校车或是教师的车。”秦章猜。

　　“校车我看过了，一共二十个座位，五辆就是一百人。”司元齐是真的恐人多。

　　“小孩子代替老师的角色，恐怖程度直线上升。”薛阳抽出纸巾擦手。

　　“咱们三个不应该算在其中吧？”司元齐心里七上八下。

　　“不说好。”秦章看了一眼导航上的显示，“快到了。”

　　另外五辆车上的人自打车子开出去，心跳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平坦的路面能把车开成越野车，真的绝了！

　　一开始没系安全带的人，在车子急刹车下，由于惯性甩了出去。

　　不幸撞到了前方的座椅边角，磕了个头破血流。

　　还有的人虽然没被甩出去，身体前倾撞到了前面的椅背，鼻子一酸一痛，血流了出来。

　　这还不是最绝的，更绝的是车子猝不及防侧着立起来了。

　　右边的人直接压了左边的人，安全带最大限量伸缩的长度不够。

　　结果就是哪怕你系着安全带，照样在重力的作用下绷断，与左边座位上的人叠成了罗汉。

　　左边的人整个挤在车窗上，脸都变形了。

　　等车子恢复过来‘正常’行驶，车上的人没有一个不受伤的，大大小小都见了血。

　　“我他妈的……”暴脾气上来，五大三粗的男人撸起袖子冲到驾驶位置，嘴里骂骂咧咧全是污言秽语。

　　全包的驾驶室虽说是塑料的围挡，真的到了近前压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别说人了。

　　车子突然一停，骂人者脚下不稳一屁股摔坐在地，手刚撑在地上想要起来，车子往前一冲。

　　整个人冲向前方，杀猪似的惨叫惊得众人耳膜颤抖。

　　定睛一看，我的个妈呀！

　　男人卡在了上车车门的扶手上，令人诧异的是，扶手应该是圆的光滑的，众人现在才注意到可怕之处。

　　扶手是三角形的，尖端看似不锋利，却能将倒地的男人自腿间一分为二，血流了一地。

　　好比腰斩的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凄厉的叫声听得人背脊生寒。

　　在车子的一停一动下，卡住的男人在酷刑之下一分为二。

　　见过大场面的，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人，吐了！

　　那种一点点锯开，人从最初撕心裂肺的吼叫，到没有力气的呻吟，再到最后的咽气，不单单折磨着死者，一车的人惊恐到浑身被冷汗打透。

　　另一辆校车上，惊魂一刻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