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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甜夏 ...

  •   五条悟口中的家,确切来说应该称为临时住所,是位于台场的一座高级公寓,他住在33层的顶楼,阳台落地窗外是宁静的东京湾和港区繁华夜景。

      房间里隐约飘散着空气清新剂的香味,夏油杰打开顶灯,空荡的屋子展现在他面前,除了家具和必备电器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他走到窗前往外看,宛若置身一座孤岛。

      他把这个叫做家吗?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呢?他的家,不应该是在千代田的大别墅里吗?

      “我习惯了住这样的地方,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五条悟好像看透他的想法,酒似乎是醒了,但脸上还残留红晕,他在窗前的躺椅上坐下,眼底映着夏油杰显出心疼的神态,“别露出那种表情啊,杰,这不是挺好的嘛。”

      “好什么啊?”夏油杰调整自己的神情,对他说:“整间屋子都透露着寂寞两个字吧。”

      “有你在就很好。”五条悟枕着自己的胳膊,视线还是盯着他,“我好想你啊,杰。”

      像是完成了什么积年的夙愿,他说完这句话满足地闭上了眼。

      夏油杰愣在那里,如过山车从最顶端到达陆地,心惊肉跳后是脚踏实地的满足,他似是回应似是自言自语:“我也是,悟。”

      下一秒,他就被拽进了那个殷殷期许的怀抱,五条悟的双臂使劲箍住了他的后背,然后把头埋进了他的颈间。夏油杰瞬间就本能地回应了这个拥抱,他环上眼前人的腰,完成了这个久违的相拥。

      在悟的心里,自己或许也是有点特殊的存在吧?

      玻璃窗上反射出他们紧贴的身影,夏油杰贪恋这片刻光景,心脏跳动得失了速,不然就再勇敢一次吧?

      “悟,其实我,”他开口,却像一台生锈多年无法正常运转的机器,“我这些年……”

      怀里的人动了动,头发扫过他的耳畔,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句音节:“嗯?”

      夏油杰歪头看了看,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这家伙……夏油杰无奈地想,看来还在醉着啊。

      于是他只得把人半拖半抱弄进了卧室,地面上铺着珍珠色的绒毯,还没走到床边,五条悟就滑倒在了上面。

      “悟,去床上睡啊。”

      蹲下身子还没把人扶起,五条悟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领,他失了力整个扑倒在身下人怀中。

      侧过头,那近在咫尺的天鹅绒般的睫毛微动,睁开的蓝色眼眸中尽是迷茫,五条悟盯着他的脸,错乱了时间与空间,委屈得像他那只抓不到玩具的猫,他问:“杰,我给你发了那么多邮件,为什么不回复我?”

      夏油杰心中一窒,少年时期那颗敏感又懦弱的心终于在此刻将他击溃,他红了眼眶,伸手抚上五条悟的眼,他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五条悟微微皱眉,呓语般喃喃:“错的明明是我。”像是想到什么,他递过去一个小小物件,“这个,你有找过它吗?”

      是一个粉色狐狸的钥匙扣,是那个夏油杰后来找了很久很久,最终只能选择遗忘的纪念。

      那是十年前在冲绳买伴手礼的时候五条悟亲手挑选送给他的礼物。他曾以为,越珍视的东西就越会失去。

      夏油杰把那个跨越时间重新来到他眼前的小狐狸接过来,却发现与回忆中相比它褪了色。

      “我每天都有好好地把它戴在身上,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它才慢慢掉了颜色。”五条悟眨眨眼,那种无力感就像他自己的心每天都一如往常地跳动,却在某一天惊觉何时变得如此空洞。

      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不经过时光的洗礼,或许很难被察觉。五条悟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日本已将近一年。

      那时他的日常每天被繁重的学业与公司事物填满,以至于高中那短短两年半像是不曾存在的泡沫幻影。

      从出生起就含着金汤匙的五条家继承人,从小到大享受着被人无条件尊崇的优越生活。而与之相对的便是要时刻谨记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于是他一直优秀地成长着,一如父母的期盼,从未偏离过任何被预设好的轨道。

      应该就会这样度过一生吧,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被所有人环绕,自持又冷静的小五条悟忍不住想过很多次,这并没有什么不好,而且自己一向心甘情愿。可不知为何,有些不该存在的念头却无法抑制地从心底萌动。

      也许是没能躲过青春期的魔咒,他这样归结原因。到了读高中的年纪,那迟来的叛逆终于使他对周遭的一切感到厌烦。

      而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他逐渐发现自己没有朋友这件事。仿佛拥有一切的他,无异于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那是他第一次,从头彻尾地感到了悲伤。

      那些存在于书本上、影视作品里、别人讲述中的关于友情的描绘使他困惑,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在自己成年之前,要去寻找这种情感。

      他在已经规划好的人生道路上岔开了一条小路,隐瞒身份去了一所普通高中上学,自小被宠溺着长大的他并没有受到任何来自家族内部的阻拦,因为大家都对他未来会成为五条家最优秀的继承人这件事毋庸置疑。

      他也的确如愿以偿,认识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他们三个无忧无虑地度过了两年半的时光。

      那段时间里,在硝子和杰的带领下,他体验到了许多从未感受过的平凡生活,也明白了拥有朋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午夜的钟声总会响起,灰姑娘也终要丢掉水晶鞋,他早已做好了揭开面具后的一切准备,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种变故。

      高三第一学年结束后的夏季,在表妹理子的邀请下,他和夏油杰一起前往冲绳旅行。记忆中的天和海是连成一片的蓝,他们在渡嘉敷岛消磨了一天,观赏了日出与日落的交替,在大海中浮沉流浪,在沙滩上互相追逐。

      太过纯粹的美好与惬意却清醒地提示着五条悟,那自由的砝码在交换出去的瞬间也已付出代价,这一切不过只是好事将近的悲哀。

      他明白自己总归是要离开,他不会属于这里,也无法属于他们。

      只是,他没料到,会是那样仓促地给这置换来的美好青春画上了句号。

      临回东京的前一天,他们最后一站去了美之海水族馆,那里拥有著名的“黑潮之海”,理子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拍了许多可爱的照片。

      深蓝色的海水中游动着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五条悟站在那里仰起头,他眼睛的颜色和海水一样,游鱼在里面轻盈地留下游弋的倒影。

      他渐渐望着那些被束缚着却依然能自由来去的美丽生物出了神,周围的一切仿佛失去了声音,直到脸颊上突然感受到温热的亲吻,他转过头,就落入夏油杰温柔的眼眸。

      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他们面对面站立在了广阔无垠的蓝海之中,头顶缓缓游过庞大的鲸鲨,就像有人用笔勾勒出了壮丽的图画。

      他的心脏跳动着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获得了永恒的生命。

      过了很久之后,五条悟才明白,原来那种感觉叫做心动。

      而当年的他,却没能好好回应这份美好的感情。在返回东京的途中,他有意忘掉那个奇怪的吻,却下意识地选择了提前向夏油杰开诚布公。

      他记得当初夏油杰得知他身份后震惊的表情;也记得从那之后夏油杰眼底黯淡下去的光芒;记得硝子知道真相后两个星期没再搭理自己时生气的模样;也记得夏油杰骂过他之后又重新跑来找他和好时委屈的笑容。

      他那时真的以为,自己对夏油杰只存在着单纯的友情。也从来没想过,或许有一天,夏油杰会从他的世界之中消失干净。

      离开东京那天,硝子单独来为他送行,他左顾右盼许久最终没能等到那个渴望见到的身影,而这一别,山高海阔,竟是十年之久。

      是在什么时候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心意的呢?五条悟想,那大概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早晨,他在位于华盛顿的公寓里写完了本周的最后一道作业题,钢笔中的墨水毫无征兆地泅湿了纸张,他慌忙拿纸巾去擦,却留下了更大块模糊的污渍,他无奈地举起那张纸,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莫名其妙的,那块黑色的墨迹,却变成了夏油杰冲他微微笑着时的面孔。

      他猛然间,想到了冲绳燥热无比的夏天。望向书桌右侧那个小小的粉色狐狸,他陷入了茫然。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找出手机,开始翻看自己从纽约、洛杉矶、夏威夷等各个地方发给夏油杰的短信与邮件,无一例外的,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夏油杰就这样,在他不知不觉间,彻底地抛弃了他。

      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暧昧注视,被他遗忘的亲密相处,在此刻终于化作一把利刃捅入了他的胸口。

      盛夏的天亮得很早,夏油杰醒过来的时候,刚过早上六点不久,很久没拥有过如此安稳的睡眠,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偌大的卧室里找不到五条悟的身影。

      他慌乱地坐起身,回忆了一下昨晚……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依偎着彼此入睡而已。自己好像还做了一个甜蜜的梦,梦到悟亲吻了自己的脸,然后跟自己说了早安。

      或许……不是梦吗?

      他赶紧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美梦初醒带来的怅然让他有些难过,低下头这才注意到手心里传来的异物感,他张开手,手心里躺着那枚狐狸钥匙扣。

      他的一颗心,终于因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安定下来。

      转过视线,床头边,是已经放置好的换洗衣物,那是悟的衣服。

      他找出手机,上面收到来自那条新号码的第一条留言:“杰,我去公司了,早餐在桌上。以后要记得和我常联络哦。比心小猫.jpg”

      夏油杰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猛地一下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怎么办?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悟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平静过后他下床拉开窗帘,一轮朝阳刚好从远处东京湾的水平面上冉冉升起,天空泛着浅色的金红,晨风微拂,水面粼粼,崭新的一天拉开帷幕,就像他也因此而拥有了崭新的生活。

      早晨七点,五条悟哼着歌批阅完了昨天遗留的文件,他看了一眼时间,拨通了外间秘书室的电话。

      半分钟后,妆容精致的冥冥出现在他面前,“咖啡我已经嘱咐新田去买了,会议半小时后可以正常进行,已经通知过全部参会人员了。”

      冥冥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忍住因早起产生的烦躁关心道:“空腹喝咖啡对胃负担有点重,您要不要吃些什么?”

      “嗯?”五条悟抬起头,一张帅脸仿佛闪着光,他忍不住炫耀:“谢谢关心呢冥冥桑,早上我吃过了哦,还附赠了甜蜜kiss。”

      冥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看来今天,注定是要陪Boss发疯的一天呢。

      “冥桑,我这个咖啡是不是不够甜?”

      坐在会议室里的五条先生这么问道。

      早晨七点二十分,冥冥继续忍受着。

      她看了眼身边端着咖啡动作僵住的新田,好心安慰道:“别担心,不是你的问题。是放了双倍糖没错吧?”

      新田慌忙点头。

      五条悟往这边看了一眼,“是吗?可我总觉得不够甜呢,完全无法和我心中的甜蜜相比啊。”

      “啊……”他又想起什么:“新田桑,你是娜娜米的助理对吧?你们科长呢?我从回来到现在还没见到他呢。”

      “七海科长他……科长他……”

      她的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身着西装的七海简直像救世主般出现在眼前,他边走边说道:“五条桑,能不能不要再欺负我的手下了?觉得咖啡不够甜的话就请直接吃糖吧。”

      “早上好,娜娜米。”五条悟灿烂地笑:“怎么还是这么冷冰冰的模样一点没变啊,我好歹算是你的前辈。”

      七海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用手推了一下自己的金框眼镜:“会议开始前,我有件事要说。”

      “辞职报告吗?”五条悟搅着咖啡:“昨天已经被我扔进碎纸机了。”

      七海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那还有另外一件事。”

      “那个企划案吧,需要重新做。”五条悟的语气仍旧温和,却透露出某种使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具体修改方案我今天发给你,继续努力吧娜娜米,起码把这个工作完美解决掉再提辞职的事啊。”

      七海忍住了挥出拳头的冲动,“不是企划案,是那个风投集团,他们最近好像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羂索集团?这么多年竟然还存在着吗?看来东京的各位警部先生不够给力啊。”

      “如果说创办的不是违法业务的话,那位老板甚至能和您一样被刊登在成功人士专访页面吧。”七海似乎是在讽刺。

      “娜娜米,别把我和那种靠汇款诈骗起家,以欺负弱者为乐趣的人渣相提并论啊。”五条悟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总之,希望您最近多加小心。”七海皱着眉头轻声说:“在会议开始之前,我还有件事比较在意。”

      他转头面向冥冥问:“他昨天是不是和夏油前辈约会了?”

      冥冥点头,镇静地答复:“是的,而且还共处了一夜。”

      新田一脸震惊没控制住地啊出声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看向五条悟时脸都红透了。

      七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靠在座椅上,心情沉重地说:“那么,让其他人进来,我们开始今天的会议吧。”

      上午十点钟,夏油杰看着高三学生乙骨交上来的那张作业陷入了沉思。是一幅少男和少女手拉手开心奔跑在草地上的水彩画,笔触和构图都堪称完美,让他在意的事情是,右下角用小字写着:我们可是纯爱啊。

      早恋这件事,到底该不该管呢?可他哪有什么立场,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正在进行着轰轰烈烈的恋爱吗?即使那是单方面的暗恋。

      而且那份热烈的爱哪怕到了如今都没有被消磨掉分毫,反而日日啃噬着内心让他更加无法忍受。硝子说的话或许没错吧,擅自觉得别人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意,并冠之[为了他好]的这种名义的爱,不但非常孩子气,也极其不尊重这颗纯粹的心吧。

      悟总该是有权利知道这份心意。可如果再被无视或者拒绝......想到这里,那股熟悉的绵密钝痛又再次笼罩在他的心间。

      但那又怎样呢?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五条悟从少年时期到如今的样貌,夏油杰终于明白,归根结底是自己无法放弃,连使‘时间会改变一切’这种话都丧失了意义的,这种程度的喜欢。堪比弱小蚂蚁面对巨物的倾轧,是螳臂当车,他根本无从抗衡。

      大概是随着年龄的渐长被馈赠了一腔孤勇,夏油杰提笔在作业右下角那句话下面写上了批语:老师也是。

      冥冥走出办公大厦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深深吸了口气,这个时间白天的燥热已不复存在,难得能享受到片刻清凉。

      抬起头能在这钢筋森林般的都市里看到几颗星星,再过四个小时黎明就会到来。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抬头看向了大厦,那些熄灭了灯的窗户整齐排列着,像一个个装满了辛酸与无奈的黑色格子,于是衬托得那唯一发着光的窗口格外明亮,甚至让她觉得有些耀眼,那盏灯火——是五条悟的办公室。

      回国的这一个月以来,他总是工作到这么晚吗?所以才会那么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吗?冥冥懒得用已经麻木的大脑思考,困乏席卷全身,她迫切需要回去睡到天荒地老。但是,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夏油杰斜靠在一架黑色的摩托上,半长的头发散落在肩膀,像她刚才一样望着那扇窗,冥冥想:他应该看了很久了吧。

      最近这一个月,她总会在各种场合遇到他,有时在公司,有时在台场那间公寓,有时在米其林餐厅,有时在路边小馆。当然,无一例外,那些场合五条悟也全部在场。

      他们仍然像高中时那样形影不离,真让人感慨。

      “冥冥前辈,今天这么晚吗?真是辛苦呢。”夏油杰朝她微笑着,他总是这样具有别样的亲和力。

      “开了一下午会,积压的工作有点多,所以晚了一点。”她走过去问:“夏油君是什么时候在这等的呢?”

      “我是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过来的,刚好碰到七海下班,他说你们都还在忙,我就想着在这等一会儿。”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结果一眨眼就这个时间了。”

      “一眨眼吗?你还真是超级有耐心啊。”她看向夏油杰手上的那个纸袋,连敬语也无力再说,“又亲自给五条做了甜点吗?”

      “是喜久福,做了好几种口味。前辈要不要也尝一个?我最近有在烹饪班学习,特意找了仙台那边的老师指导,味道应该还算可以。”

      “不了。”冥冥摇着头拒绝,真搞不懂这个人,一直在这里等有够傻的。她好心提醒道:“五条今天应该会直接睡在公司,他早上七点还有个跨国会议要开。”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这句话消失了,整张脸瞬间失去了色彩,像是生气又像是在难过,他说:“那基本上就没有时间休息了吧。而且明天是周日啊。”

      “是啊。”冥冥觉得自身的电量已经耗尽,她指了指前方那辆刚开过来停在路边的车,“五条安排了专车送我回去,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转过身,但在夏油杰向她道别之前又转回来:“夏油君,这一个月以来,有一个问题一直让我有些困惑,我还是想问一问。”

      “你现在是在追求五条桑吗?”她问出口的瞬间又觉得自己简直多此一举,这分明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夏油杰短暂地愣了下,但很快就朝她笑着点了点头,他又看了那窗口一眼,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啊。”

      “哦。”冥冥只得在心里默默劝导自己,不能因为这种无聊的恋爱游戏就对别人产生偏见,但这两个人实在是有些过分吧?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如果我不说的话,可能今天晚上会因此失眠也说不定。”她默默在心里叹息着,开口问道:“夏油君,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巧合这种东西吧?”

      “什么?”夏油杰觉得似乎有什么在心里隐隐地想要破土而出,“冥冥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的幸运大多是“碰巧”得来的。”冥冥嘴角扬起了些许弧度:“但,真的是这样吗?”她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管身后人的反应,径直潇洒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车子发动的前一秒,她说:“夏油君,快些把那些喜久福送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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