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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番外(二) ...

  •   三月,料峭春风吹酒醒。

      听闻近日江南一带接连遭遇倒春寒,这倒春寒本就是异常的天气现象,可一些百姓无知害怕,再加上地方的反叛势力没有完全消灭。

      几日的时间,竟然在民间出现了新帝德不配位,是一篡位之徒乃致使上天不满,降下惩罚的言论,地方甚至出现小规模农民起义,虽都被地方镇压下去了,却还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三日前,李长霖手下的人第一时间发现此事,并向上禀告。
      是夜,李长霖纵身骑马,叩响宫门,直入帝王寝宫。

      若是旁人,胆敢夜闯宫门者早就被乱箭击杀,可李长霖不是旁人,他手中拿着陛下亲赐的令牌,因此无人敢阻,无人敢拦。

      夜深露重,寝宫内却灯火通明。

      傅辰在听完李长霖的话后,一时间没说任何话,冷漠的眼眸盯着摇曳的烛火。
      “老东西都死了,还不让朕安生。”

      过了许久,一身明黄衣袍,矜贵的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

      一旁服侍陛下的吴公公听了这话,立马吓得头上直冒汗,环视一周,幸好殿内都是自己人。
      这这这可是大不敬的话,若是有人传了出去,陛下势必会受到那些谏官的批判,到那时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记得前段时间,那些个谏官在大殿上请奏,说陛下登基后还未立后也未有子嗣,朝纲不稳,想让陛下趁早册立中宫,以正国本。
      真的关心陛下还是有别的心思,明眼人谁能不知道啊。

      如今最受天子倚重的便是李家,可李家并没有适龄的女子,所以几方人马都瞄准了那个位置,想着让自家的女儿入主中宫。

      因此吵得那是不可开交,陛下被吵得没法子了,便已先帝丧期为由压了下去,最后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傅辰只觉得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令人心烦得很。

      “陛下,臣愿请旨前往江南,为陛下分忧。”李长霖躬身,清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衬得更加冷冽。

      “哦?”
      傅辰垂眸看向面前的男人,若是以往这人说出这般话他是不意外的,谁人不知我们小李大人一向以政事为先,可前几日吴公公的回话还是令他久久不能忘。

      “跟你家夫人吵架了?”
      除了这个理由,傅辰暂时想不到别的了,毕竟此番若下了江南处理此事,没个两三个月是处理不好的,这李长霖愿意如此长的时间见不到怀着身孕的妻子?

      “臣与夫人恩爱如初,陛下说笑了。”男人淡淡一笑,提起自家夫人时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在这寒凉的夜色中格外惹眼。

      “朕就知道,霁怀还是为朕分忧的啊!”傅辰脸上浮现欣慰之色,果然他的这个表哥,只是性子冷了些,心中还是惦记着家人的,如此,甚好。

      “陛下抬爱了,不过,臣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他此时心中高兴,说什么都行。
      “臣想同陛下要个赏赐,待臣从江南归来后,望陛下准许臣好好待在家中陪着夫人,一直到我家夫人顺利生产。”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到时候有什么事情都别来找他了,看着碍眼。

      李长霖也不想这样直接想傅辰要这道旨意的,可没办法啊,谁让这几日他太过粘着周江宁了。
      而不知怎的,这怀着孕的小娘子,看着他整日围着自己转,心里烦得很,每次他想要靠近就催促他去上朝,去处理事务,说什么要多为陛下分忧。

      李长霖看着妻子柔情似水的眉眼,心一软,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所以,李长霖需要一个由陛下亲赐的休假,让他能够好好待在家中,陪着周江宁,哪怕再被赶去书房。

      “你......你真是......”傅辰一时间被气得咳嗽几声,想发火却又没法子。

      这种赏赐亏他想得到,说得出口!这要搁以前,傅辰想都不敢想,李长霖会有一日为了个女子如此粘人,可是现在实实在在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简直没眼看了。

      “你给朕滚回家去!”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李长霖起身整理整理衣袖,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傅辰以为他知难而退时,又听到了令他心梗的一句话。
      “臣就当陛下答应了,再次谢过陛下恩典,微臣告退。”

      男人轻飘飘的话语落入傅辰耳中,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男子挺拔的背影,若无其事地迈步离去。

      “谁给他的胆子啊!!!”傅辰气得抬高声量,殿内的人都扑地一声跪在地上。

      众人皆弯腰低头,不敢去看陛下的脸色,吴公公更是心中不忘敬业回话道:除了陛下您自个,还能有谁?
      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中念叨念叨,他可没这个胆子说出口啊。

      翌日夜里,起云院内。

      周江宁知道李长霖要下江南,一走还是两三个月,心中蓦地泛起一阵不舍,这几日对他产生的那股莫名的厌烦情绪也被扫之一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真的就是怀孕后变得喜怒无常了吧。

      今夜,李长霖从净房里出来后,就看到自家的小娘子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背对着他。

      昨夜被赶到书房去了,今夜一定得留在屋里,李长霖沉吟了好半晌才朝着床榻走去。

      待他走近了,看到床边的小木桌上雕花漆盘中摆放着几块精致的红玉糕,看上去软软的,还散发着热气。

      “宁宁。”他坐在床边漆黑的眼眸看着杏色的被子。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冒出了脑袋,还有半张俏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看向他,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
      明明小娘子一句话都没说,可李长霖却知晓她的意思,朝她伸出双手。

      周江宁看着男人修长的手,突然眼眶一热,扑地一声抱住李长霖,脸埋在他的脖颈处,珍珠大的泪珠说流就流了下来,顷刻间就将男人的衣袍领口沾湿。

      “我一定尽快处理好,然后回来陪你。”
      李长霖一点一点抚摸着小娘子的长发,视线顺着青丝往下看去,他眼神一顿,手上的动作一僵。

      这也不怪李长霖,一个气血方刚的年轻男子,看到自己夫人穿着这身衣衫,必定气血翻涌。

      周江宁刚刚裹着被子就是在换着衣衫,这件衣衫是午后花洛带来的,说什么是她手下的商队去西北那边带回来的,花洛看着箱子里一堆衣衫,想着自己用不上这么多,脑筋一转便送了几件给周江宁和李长霖,还美其名曰给他们之间增加点夫妻情趣。

      周江宁收到她送来的东西后,打开看了两眼,双颊通红,马上将小箱子阖上,连看都不敢再看。
      这花洛不愧是走南闯北过的人,送来的衣衫还......还挺新潮的。

      等夜色渐深,李长霖去净房沐浴时,周江宁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将衣衫悄悄拿上了床,她看着手里那几块布料,手心发烫,内心纠结。

      她心里就像有同时有着两道声音,一道说着,你现在怀着身孕得稳重点,不能穿;另一道声音又在争论,没事,李长霖有分寸,再说了他明日就要领命下江南了,一去就是数月,难道你不想在他临走前给他一个惊喜吗?

      两方争执许久,最后周江宁抿了抿唇,决定做个坏孩子吧。

      于是就有了眼下的场景,屋内熏香阵阵,地上铺着厚厚的白毛毯。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中衣坐在床榻边,一只手就将怀里小娘子的腰肢握住。

      而他怀里的小娘子,一袭绯红纱裙,如白瓷般的小腿若隐若现,上半身是一件同色的心衣,可仔细一看这件心衣可不是普通的心衣,衣料精美,用料却节省极了,比男子的巴掌大不了多少。

      两条珍珠串绳系在女子光洁的后背,青丝披散而下与雪白的后背形成鲜明对比。衣料的前边将雪白紧紧包裹起来,受到外力挤压之下,山峰耸立,白得晃眼。

      而在这雪峰之下一条精美的金链从上至下将心衣与身下的纱裙连接起来,金链隐入一片绯红之中,金链很长,长至脚踝。

      “夫君,这衣裳好看吗?”
      哭得差不多的周江宁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止住了泪,仰起头望着男人。

      李长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握着一块暖玉,爱不释手的那种,可是他敛了敛眼帘,还是松开小娘子,视线却从上到下将她完完整整看了一遍。

      李长霖深呼了一口气,随后径直将视线移开,盯着她身旁的帷帐,随意开口道:
      “衣裳谁送的?”

      “是花洛。”果然,带坏他家小朋友。

      “你还没说好不好看呢?”周江宁不满他的话语,扭着身子想要他给个答案。

      细腻的肤感就在手下,男人呼吸一滞,咬了咬牙似想要吓唬怀里的人:
      “好看,好看到想弄坏你。”

      男人喷出的热气近在耳边,周江宁脸上升起一片红云,感受到小腹上传来的异样,她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
      “也不是不行......”
      “你说什么?”她说得很小声,可李长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想没听到都不行,于是握着小娘子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眼神炙热。
      “就......就是花洛不仅送来了衣裳,还有一些画册,就是那种画册,上边有别的方法可以......可以做那种事情,而且前两日太医来问诊,说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没事了。”周江宁红着脸,断断续续地说完,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浑身像在火上一样烧得慌。

      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小娘子羞得连指尖都泛着粉,一双秋眸澄净动人。

      “宁宁,真的想试试?”男子极力克制沙哑的嗓音,和愈演愈烈的温度,眼中却格外隐忍克制,仿佛只要她摇摇头,他便不碰她。

      “确定。”小娘子轻声嗯了一句,毛绒绒的小脑袋在男人的脖子上蹭了蹭,最后抬手往上,用力一摁,男人立刻发出一声闷哼。

      还没等周江宁将手收回,天旋地转间她便被人抱坐在怀里。
      “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周江宁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好在李长霖有力的手臂稳稳搂着她,男人咬着她的耳垂,温柔道:
      “放心,我有分寸,我不进去。”

      意乱情迷之际,周江宁大汗淋漓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明明没有真的那什么,但男人不知从哪里翻出了那些个小册子,还美其名曰要跟她共同学习学习。

      明明都是第一次练习,可男人就像天赋异禀一样,令她频频丢盔卸甲。
      周江宁可不服输,强撑着羞赧,像个好学的好学生一般,甚至更加耐心细致,将他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最后她也不愿听到了男人在耳边的急促喘声,累得她连手指都不想抬起。

      可偏偏好奇心爆棚,于是在男人还在那个的时候,她悄悄瞥了两眼,两眼一黑,白茫茫的一片,缓和下来后,她趴在他的耳边,红唇轻启:
      “真的有这么舒服吗?”

      男人听了她的话,长眉一挑,肆意风流的模样,朝她勾了勾手指。

      周江宁鬼迷心窍地乖乖靠近,下一秒就被人掐着下巴,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滑动着,本就是冷白皮的他,手指也漂亮得过分。

      而现在那双骨节分明的长指都被泡发了,周江宁想着之前的情形,耳尖微红,轻咳一声。

      李长霖立刻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耳边响起男人的话语:

      “再来一次?这次用这儿?”男人幽深的目光从小娘子细腻如玉的脖颈处缓缓上移,落在那张红肿的娇唇,不安好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她离开混乱不堪的床榻上,床尾绯红纱裙和纯白的衣袍交叠在一起,床上湿得没法看了,一件皱成一团的心衣孤零零地躺在被褥之上,上边是大片的痕迹。

      屋内响起不小的动静,绿珠一开始以为是自家小姐出什么事情了,赶忙来到门前,结果听到了女子的娇喊和男子的喘息声,脸一红,立马转身就要离去。

      还没走两步她就突然想起小姐还怀着身孕,姑爷要是不知轻重伤到小姐和肚子里的宝宝这就不好了,于是她大着胆子想站在

      门口提醒一声,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里边传来小姐的声音。

      “李长霖,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女子掩不住的娇,听得人心神一颤,接着就是男子一边喘息着一边开口的声音:

      “我都没进去,伤不了他的,还有啊,你才是我的宝宝......”后边的话绿珠不敢再听了,连忙后退转身离开。

      屋内,一片春意盎然。

      李长霖抱着怀中的小娘子穿过长廊,来到屋子侧面的一间偏房。这是李长霖专门让人修建的浴池,前不久才完工,特意命人铺上防滑的毯子。

      周江宁知晓他让人修建浴池的事情,她可好奇了,现在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浴池里,她却是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从头到尾都是由着李长霖摆弄,擦拭干净,最后穿上衣物。

      等两人重新回到床上时,床上的一切都已经换了一套,就连平日里周江宁最喜爱的玉枕都不得不换了一个。

      若是平时周江宁肯定会因为不习惯而睡不着,可眼下的她还在李长霖抱她回来的路上,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哪里还会想着这点小事儿。

      李长霖就着朦胧的月色看着身旁的人,沐浴过后那张娇美的面容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虽然没有刚刚在床榻上那般浑身白里透粉的样子,却也十分恬静淡雅。

      男子一动不动地注视了许久,最后缓缓撑起身子,隔着层被子,在小娘子的腹部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要乖乖听娘亲的话,等爹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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