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地狱》参商方糕

8、第 8 章

　　“确实是海外组织，这些人是叛逃者，大概是打算在这里发展吧。”

　　“噢，那真是辛苦你了，中岛。”有栖川不紧不慢地对电话说，手上还拿着要包装的点心。

　　“不……有栖川先生才是主力军吧。”

　　“谢谢。”有栖川停顿了一下，“突然这么说很冒昧，但我想登门拜访一下侦探社，可以吗？”有栖川想了一下，“表达感激之情。”

　　于是有栖川顺理成章地来到了侦探社。

　　两个月后才来拜访，表达感激的话，不会被认作是别有目的吧…好麻烦。

　　有栖川坐在待客室，摆在桌子上的是自己有点精心包装的点心几袋，里面有一袋信封，信封里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有些微薄。

　　但也比没有好一些……吧。

　　有栖川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

　　“抱歉，来迟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有栖川抬头，是一位穿着和服的银发男人。

　　有栖川微微低头，表示无碍。

　　“我是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他坐了下来，简单介绍了自己。“听敦说您想来拜访，所以我来接待您，顺便了解一些情况。”

　　“原来如此，但在此之前，我先说明，此次前来，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有栖川推了推面前的几袋点心，突然感觉有些太微薄了。“这是……”有栖川挑了挑眉，又继续说道，“…我带来的东西，希望您能收下。”

　　“这是我目前的所有了。请务必收下。”有栖川又补了一句。

　　用物质能还清的东西就赶紧还吧，人情可就不是钱和点心能还清的了。

　　福泽谕吉坐的端正，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感激不尽。正好有位社员很喜欢吃点心。”

　　“那么，”福泽谕吉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对上有栖川，让他也不自觉地也认真些许。

　　“您大概在两个月前被我们的社员捡到，并带回了侦探社进行治疗，这并没有问题吧。”

　　有栖川点点头。

　　“您说来自…异世界。”福泽谕吉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虽然有些冒犯，但对我们来说…对我们的世界来说，还是要确保…您是对我们没有影响的。”

　　异世界这个概念，实在是太过小众，真的不是在演戏或者臆想吗…？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无礼，福泽还是选择认真一点地对待面前这个有些无所谓的青年人。

　　有栖川还是点点头。没等福泽开口，有栖川便直接开始像窝囊的犯人一样交代。

　　“确实如此，异世界的人不管在哪里都像是个威胁。”

　　“上次和…”有栖川顿住，隔了一小会才想起太宰的名字。“太宰先生和中岛先生说的概念或许太粗略了，也没来得及好好说。”

　　有栖川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外丢自己的理解。

　　“我的原世界存在「咒术师」和「非咒术师」两种人，以‘可以看见咒灵也有咒力’为标准把人类分为这两种。”

　　“「咒灵」可以理解为是非术师散发的咒力时会衍生的一种…非实物，而非术师散发的咒力往往由他们的负面感情产生。”

　　“「术师」是负责杀咒灵，拔除诅咒的人。”

　　有栖川微微偏头，丝缕的蓝色头发被拨到耳后。

　　“是保护非术师的人。”

　　“而对应的比例，可以理解为万里挑一，这东西…多少讲点天赋吧。咒术界并未被所有人所知。而咒术界有三大家。”

　　“五条家、加茂家、禅院家。”有栖川掰着手指头数，表情漠然，像是在报菜名。

　　“这三家的血脉都是咒术师，可以把那个标准…判断非术师和术师的标准不用在他们身上，像…遗传。”有栖川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形容。

　　“但也有例外啦。比如…禅院家有两个小辈，双胞胎女孩，姐姐没有咒力，甚至咒灵也无法看见；而妹妹虽然有咒力也能看见咒灵，但是天赋平平。”

　　“是「天与咒缚」啦，天生被限制的某方面的能力，会在另一方面得到增强。姐姐成为咒术师，用的是「咒具」，不用注入咒力，本身带有诅咒和咒力的武器，直接可以对诅咒产生伤害。”

　　“「诅咒」可以是咒灵，咒具等等啦…”

　　有栖川垂下眸。

　　“而非术师的家族也有可能生出看得见咒灵的孩子。比如……我的前辈。”有栖川偏头，用手撑住，有些看不清神态。“明明是普通人的家族，却有超——级厉害的术式，成为并肩的最强。”

　　“但也可能因此被普通人当作异类。‘看得见自己看不见的东西的人’，骨子里的对未知的害怕使然吧。”

　　“嗯…也有因此被迫害的，可以称为术师的人。”

　　美美子和菜菜子。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有要保护的人啊。”福泽谕吉闭上眼，内心活动却不同于表面。

　　这孩子看来病的有点厉害。

　　有栖川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对方心中早已偏离航线，只是轻笑一声，又继续说，“咒术师有天生的能力，「生得术式」。不是所有的术师都有术式，而且术式是天生的，后天获得的……”有栖川想了想，“我倒还没想起来，或许有吧。”

　　“把咒力注入术式就可以发动了，但是对咒力的消耗…因人而异吧。”

　　“这玩意能遗传，像刚刚说的三大家，比如五条家，他们家的术式就是「无下限」。”

　　“简短地说，就是一切物理攻击都可以抵挡。”

　　“啊对了，还有个很重要的「领域」。”有栖川叹了口气，吞了吞口水。“开领域对咒力的消耗是极大的，像是在一个地方，构筑出一个空间，”有栖川身子前倾，用食指在桌子的空位画了个圈。“就是施加了术式的领域，在那个空间里会得到加成效果，如果发动施加的术式，那么，”有栖川抬头，和福泽对上眼。“领域之内，术式必中。”

　　“中了领域，要不就发动自己的领域压制，要不就想办法逃出领域，要不，就发动自己的术式战斗。”

　　“因为不能让非术师看见，所以在此之前要降下「帐」。一定范围内可以隐藏其中的术式。”

　　有栖川拍拍手，呼出一口气，“好啦，大概的我基本说完咯，您还需要知道些什么呢？”

　　福泽谕吉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还是很认真，“您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有头绪吗？”

　　配合一下吧，不要伤害到他的内心了。

　　有栖川想起那个“系统”，正在整理自己的语言系统，在福泽看来却像欲言又止，殊不知他已经在对方的心里变成了或许有说不出口的悲惨原因的心理疾病患者。

　　“大概是……强大的能量波动？”有栖川乱扯，这个说法跟“有个小说里的那种系统把我带过来了”的荒谬说法相比还是有点说服力的。

　　“那么，按您的说法，那您也有术式？”

　　“啊，这个啊……”

　　有栖川笑笑，随即摸摸耳廓。

　　“确实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