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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又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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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瓀来到洗手间,将手腕凑近水龙头,绵密的水流冲带走了自己手心的细汗,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镜子里的女人明艳动人,耳边的澳白,硬生生的把她称得算是仪态端庄娴静。
嘴边的口红,完整且没有脱落,妆容精致,一切都很妥帖。
她何时也学会了这种从容不迫?面容分明与从前别无二致,眼神中却透着有些陌生的模样。
将手擦干,扔进纸篓后,再次确定镜子里的人后,才走出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向左一个拐角,抬起头,便看到向她走来的柏穆文。
孟瓀的脚步迈得有些迟疑,但旋即将眼神埋向地毯。
还是来了,她在心理暗自说道。
柏穆文挡着路道“Rita?聊聊。”柏穆文先开口。
“柏先生,还记得我?”孟瓀礼貌回应。
“当然记得,孟瓀。”
“我还以为,柏总记得的是几天前的Rita。”女人笑着说。
“怎会?”
“柏先生,有什么事情嘛?”
“聊聊。”柏穆文再次重复道。
“我没有在洗手间门口说话的雅趣,柏先生和别人约吧。”
孟瓀说完转身,准备掉头回洗手间。
“孟瓀?”柏穆文作势要去拉她的手臂。
孟瓀躲开,身边经过了一个陌生女人,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十分钟,我和Rowan,说了我要赶回去。”孟瓀见此状况,闷声反抗。
“换个地方说话。”
说完柏穆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由于离得有些近,孟瓀瞧见了电话里显示的名字。
“柏总要不先把你的电话处理一下?”说完便疾步躲过他,三两步走了出去。
柏穆文见状将她拉进洗手间,躲进了隔间。
孟瓀自然见他这般强硬,自然是困惑无解挣扎一番后,被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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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男人在女人耳边说完,看女人平静后,才把手放下。
“疯子,这是女洗手间。”女人压低声音说道。
下一秒电话又在震动。
“怎么给穆文哥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都不接。”傅玥舒在女洗手间说道。
“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与她结伴同行的人安慰道。
“可能吧,你带了粉饼吗?”
“等等,我给你找一下。”
傅玥舒又给柏穆文打起了电话,洗手间隔间里突然想起一阵震动声。
“奇怪,怎么我打电话,感觉这里也有人手机的在震动。”
孟瓀呼吸一紧,听见高更鞋的声音逐渐逼近。
看见柏穆文拿着手机迟迟不肯挂断,抢过手机,将其挂断后,心生一记:“宝贝,今晚我会晚一点回家,你不用等我。”
等待几秒后继续说:“好的,我会注意安全,爱你。”
“拜拜,挂了。”
“我找到了,你还用嘛?”傅玥舒听到同伴的话,打断自己前进的步伐,走回补妆区。
两人在洗手间磨磨蹭蹭一番后,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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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孟瓀不难就能打量到眼前的男人。
孟瓀自觉的往门那一层偏过去,她本能得不愿离他太近。
“空间只有这么大。”男人看见后低声说。
“你可以往里靠。”孟瓀直接了当道。
“你挂电话怎么挂那么快?”男人小声说。
“你想被撞见?”孟瓀反问。
“你心虚。”
孟瓀不作答。
“他待你如何?”男人突然淡淡一问。
“只是演戏。”孟瓀以为他在问刚刚,回复。
男人像是突然想到点什么,刻意往后迈了半步。
“他待你怎样?”男人几乎是用审视的目光在查看打量这个女人,时别一年,两人都有些变化,二他今天第一次具体意识到这个变化,恍若路人。
声音轻轻的,几乎是靠气体传输到了孟瓀的耳边,让她整个都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比你好。”都说是演戏了,他还问出如此赤裸的问题,但碍于此时的情况,不好发作,便呛了他一句。
“这么难忘,还拿我做比较。”男人继续不怀好意的问道。
孟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在某些事情上,她宁愿自己处于劣势,以方便自己谋定后路。
“她们应该走了。”女人去开隔间门。
男人把她拉了回来,将门再次反锁:“孟瓀,都隔一年了,你都还记得啊。”
“确实不够印象深刻。”女人手被男人握得通红,挣脱一番后,无果,将自己眼神与其抵上,不输分毫。
“那我帮你温习?”男人说完便将上身抵了几分凑近女人。
“柏总,请自重。”孟瓀将头撇向另一边,平白无故的没由来的委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柏穆文没女人睡。”孟瓀顶着红红的眼睛说道。
柏穆文被气笑了,什么都没再说,将她手松开,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先走出洗手间。
孟瓀刚刚一直感受到气都喘不上来的窒息,她走到补妆镜面前平静整理,等人从镜子里消失不见,才缓过气来。
终是躲过了,孟瓀这样对自己说道。
等回到宴会大厅,看着众人的谈笑风生,以及重新站在傅玥舒旁边的他,一切都想是夜半穿堂的风,来得快,去的也快。
“Rowan。”孟瓀也重新回到上司身边。
“怎么去那么久,不舒服?”Rowan关心道。
“没有的,遇见了熟人寒暄了一下。”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艺观》的Rita。”Rowan向她身边的几位介绍到。
“Rita,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Rita,大家也可以叫我孟瓀。”
“你是……?”
……
孟瓀也融入其中。
那晚的后半程,就是一场私募拍卖会,柏穆文当晚拍下了一条蓝色珠宝项链,转头就帮了今晚的另一位主角傅玥舒戴上。
虽然明里暗里都知道,这不过是商人之间的手段,孟瓀也没有来的觉得项链格外有些刺眼。
她从前与他在一起时,有空不免会去猜测遐想,可从没亲眼看到过,他身边,当真围着这么多活生生的“莺莺燕燕”,还是带着黄金,镶嵌着珠宝的。
随便拉一个,就能把她给比了下去。
Rowan当晚是和她情人一起回去的,留了车,让孟瓀好走。
孟瓀自是无事而归,她不知自己想要个什么,总之是想要个答案。
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埋下,可……
可每次就要等自己摸到,呼之欲出时,她又退缩了,她也害怕答案,也怕答案比自己想得还要恐怖,索性自作潇洒。
可潇洒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出来的,她还知道有个词叫做“别扭”,孟瓀自知自己活在别扭当中。
看到后视镜里,柏穆文和那位傅小姐宛若壁人,如果可以允许她当看客,她也会想为这一出好戏,送上掌声。
晚会上没喝多少,加国的风,从公寓喘息的间隙里,疯涌进来,如果不贪念满月,今儿又是一个舒畅的夜晚。
走出电梯门后几步一抬头的几瞬间,不难瞧见男人就站在门前。
或许自己的步伐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往前的那刻,居然是不带一丝犹豫,又有不同往常归家那般,有种有人等的亮着昏黄灯光的感觉。
“孟瓀,你可让我好找?”
“柏穆文,我一直没有躲过,谈何找。”
“家里有人吗?”
“你有必要这么揣测我吗?”孟瓀问道。
柏穆文沉默不语。
“柏穆文,是不是你要我做那个只会在原地待着的人,然后你让我来,我便来,你让我走,我便走?”
“我也没有让你走过。”
“呵,我就这么像她,以至于你能这么恋恋不忘?”
“没有。”
“别堵家门口了。”孟瓀作势开门。
“你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男人终于开口道。
“那你为什么一年前,不说呢?”孟瓀转过身面对着柏穆文,背抵着门说道。
“柏穆文,承认自己反反复复的会爱上同一类人,就这么的让你挫败吗?”孟瓀不想再看男人的眼睛,她怕盯久了,自己就想要妥协了,想要败下阵来,于是将头别过,看向长长的廊道。
廊道外吹着大风,能听见楼下的棕榈叶在风中凌乱的声音。
“我的执意留不住你的。”柏穆文退后几步,靠在廊道的外侧。
他仿佛看见了眼前女人浑身布满戒备,克制住自己,往后退到了走廊的另一侧。
“你有试过吗?”孟瓀看着两人距离渐被他拉远,盯着他的鞋子,说道。
“我比你了解你,孟瓀,我比你想得要了解你,你的固执,执拗,你想做的一切。”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要和我旧情复燃嘛?”
“我想抱一抱你。”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寂寞?”
“无论怎样,我都想要再抱抱你,可以嘛,孟瓀。”
他像是在下蛊般,声音顺着潮热的气流,滑进了孟瓀的耳朵。
“柏穆文,你这么,今晚那位知道吗?”
“孟瓀,我能承认我想做的,你能坦诚面对你的心嘛?”
孟瓀慌乱中看向了他的眼睛,像是手抖得的将剩余的棋子都打翻般的凌乱与烦躁“你快点走吧。”
说完慌乱得用指纹打开大门,可没等门开出间隙,又被柏穆文用手抵住合上。
然后顺势环抱住孟瓀,“我很想你”。
那是从耳后传来,酥麻住了孟瓀上半身。
紧接着就耳后就感觉到一股湿润感,瞬间击溃了孟瓀的身心。
女人身后宛若紧贴着一座静默喷发的火山,表面的岩,散发着深层传递的热烈,以至于在空气中暴露开来才显得不那么滚烫。
男人嚣张得用双手环住女人,以一种近似于渴望囚困住女人的病态发力。
等到女人不得不用力呼吸时,他才怕揉碎似得缓缓松懈一点。
“你想我嘛,孟瓀。”男人将头埋进女人的肩胛。
“不想。”女人良久挣扎之后才开口。
“我很想你,你知道嘛,我想。”紧接着去吻女人的后颈。
女人感受到了男人在后颈的一番啃食,用手挣扎一番后,大声咒骂道:“柏穆文,你快放开。”
“嘘,我只是在撩拨你。”说完手也不在止于环抱,更是像把玩新玉石般的拼命摸索,近乎于寻宝般的痴狂。
“柏穆文,你现在很贱,你知道吗。”女人呼吸渐渐沉重后臭骂道。
“我知道。”男人将女人手拢到身后,靠近身体某个部位说道。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