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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平宁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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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三十四年,十月十六日,宋清行弱冠之礼。
“林墨,我的文册呢?”宋锦茵找林墨。
“好妹妹,我说了的,你若赢了,这文册就是你的。可那场文坛论,未有胜负啊。这我可给不了啊。”
“他们都说了,我这连云阵是最好的!”
“可他们也说了,连云阵早就失传了。”
“你给是不给?”
林墨妥协,“行了,那文册我带来了。给你!”
“这才对嘛。”
从林墨手中拿到文册,想着哥哥定然是喜欢的。兴冲冲的回家了。
巳时,礼乐起。
宋清着盛服,由李鸣一为其加冠。
少年抬头,风华正茂,玉树临风。
宋濂看着宋清,看着他从小小稚童,长至英俊少年;从牙牙学语,到能做出花团锦簇的文章;从被他护在臂膀下的小孩,到如今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父亲对儿子,不仅是保护,也有期待,也有锻炼。
宋清成长到如今,宋濂甚是欣慰,也深知宋清接下来要面临更大更多的难题。不过,他相信,宋清会击溃困难,成为有用之人。
宋清望着来贺礼的宾客,有二品大员,也有平民布衣,有妍丽少女,也有白发老人。
他的志向是科举入仕,做一个像父亲一样为民的好官。无论在地方当个父母官,为当地百姓排忧解难,还是在皇城之下当个京官,为圣上出谋划策,都是他心之所愿。
宋清行冠礼当晚,宋家一家送完宾客,围坐在堂厅。
"哥哥,你瞧,我给你找来的绝版文册。看看喜不喜欢。”宋锦茵手捧着文册,亮晶晶地看着宋清。
“妹妹,你是在何处找来的何老先生的兵书啊。他老人家自从平宁一战后,乞骸骨归家,隐入山林,什么都未曾留下啊。”宋清看到文册很是激动。
听了宋清的话,宋锦茵倒是疑惑了,这为何何老先生的兵书会在林墨手上?而这林墨为何会答应把这个给宋清?
宋锦茵只要林墨给她一本绝版文册,再如何也不至于给何老先生的兵书。
这倒不是宋锦茵故意怀疑林墨,何老先生何起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
何起,永州人,十四岁参军,十九任长尉。在其二十五岁打了著名的合仓之战。
以五百精锐奇袭匈奴八千军队大本营,放火烧仓,又在合仓正面迎敌,歼敌五千,自身无一人死亡,至此一战,匈奴退至青州五十里外。
何起因合仓之战,官至大将军,带兵镇守青州。带领着青州士兵不知击退了多少次匈奴进攻,是青州人民心中的柱石。
至于平宁之战,可谓惨烈。
合仓地处青州北部,也是距匈奴最近的城池,平宁位于青州中部,统辖青州。
文德三十年,合仓主水源被下毒,匈奴进攻,我朝士兵不敌,合仓失守,匈奴将合仓包围,合仓未能将信息传递。
而后,匈奴在合仓展开屠杀,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与此同时,匈奴假借合仓城主之名,请何起商议粮食收成事件,但何起此时患病,便派儿子何力前往合仓。何力到达合仓后,未达城门就被擒住。
匈奴于是挟何力到平宁城下,威胁何起开城门。
可怜何起病将将好,来到城墙上,看着亲儿子被绑,横在马前,挣扎不断。
何起妻子生何力难产而死,何起也并未再娶,身边只何力一个亲人。
何起看着匈奴将领阿图木,双目充血,几欲跌倒。
“父亲,不要犹豫,不要顾及我,百姓为重!”何力大声呼喊。
阿图木本是是想不堵住何力的嘴,让何起心软,没想到他竟不识好歹,一气之下,令手下斩下何力左臂。
“阿力!”何起痛苦至极。
"拿弓箭来!”何起下了决心。
拉弓,射箭。
何起亲手杀了何力。
阿图木愤怒之极,“老家伙,真是狠心呐。”下令匈奴骑兵进攻。
何起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指挥将士守城。
弓箭齐发,石子投掷,匈奴人的梯搭上城门,顺着梯子往上爬。每个缺口都有人把守,匈奴人来不及上来,就被石头砸下。
可是,平宁是突然迎战的,准备不足。而匈奴为了此战积攒多年,平宁抵抗一阵后,开始有颓败之势。
何起令人往离平宁最近的城池报信,又让人组织百姓撤离。他知,匈奴既然已打到平宁,合仓必然失守,他不敢想也想象不了合仓此时的情景。
何起强忍悲痛,站在城墙楼上,大喝一声,“所有将士,听令!今日吾城遭犯,吾辈当竭尽全力护吾城!开城门,随我杀敌!”
何起知城门此时若不开,待到匈奴人真的登上城墙,将士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何起手执佩剑,冲锋在前。将士看着主帅冲锋陷阵,士气大振。
如此,平宁将士与匈奴鏖战一天一夜。最后援军赶来,阿图木见状,令匈奴撤离。
平宁一战胜!
但最后清算时,平宁士兵折损四千余人,唯五百余人存活,元气大伤。更悲痛的是,合仓失守,城内百姓被屠戮殆尽,留给朝廷的是一座空城,也是一座血城。
至此一战,何起乞骸骨,卸去官职,归隐山林。
圣上本想继续追击匈奴,奈何何起不再领兵,又无何时将领,追击困难极大,只好作罢。
思绪回转,宋锦茵想到何起何老先生,心中极是敬佩。虽不知林墨为何将一本如此宝贵的兵书给宋清这个书生。
但是,这本兵书无疑是珍贵至极。
宋濂看着兵书,“有这个也是好的,好好收着吧。”
又提及到宋锦茵,“茵茵,你母亲说嬷嬷教的你已学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去看看你外祖父母在苏杭留给你的东西。不过,在此之前,你也跟着哥哥去他师傅学习一年文章,你之前虽有学习,但能跟着李师傅学习,也是个好机会。
宋锦茵听了这话,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谁听到要被拘在课堂一年,也是有些负担的,尤其还是宋锦茵这种骄纵性子。
但宋锦茵也知,宋濂的话是对的,她知道这个对她好,于是锦茵去学堂的事情就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