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家的鬼事”吧！》西风长乐

2、第二章

　　我奶奶是84岁时去世的，得了食道癌，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去了。

　　现在想想，我还有种想哭的感觉。她的脾气不好，但从来都不对我发火，非常疼我，而我在她住院的时候因为工作太忙了，没时间侍候她，只是每天去看她一回。每次去，她都不让我靠近，意思是怕传染给我（哭了！）。我问她疼不疼，她笑着摇头。我知道一般得癌的人都是疼得死去活来的，不知是不是奶奶修得好，上天厚待她了？后来她告诉我爸说不想死在医院（我想是怕花钱吧！），我爸就为她办了出院手续回家了，到家之后第二天晚上她就去了，我当时在上班，居然什么都没感觉到，直到老妈哭着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

　　由于是在夏天，奶奶在家只停了一晚就被灵车接走了，当时抬灵床的是四个关系很好的老乡，我爸把“劳盆”（音，我不太明白）摔了个粉碎，奶奶就上车了。

　　后来几天办后事，怎么忙乱我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件事，就是抬灵床的四个老乡中有一个人去找我爸，说我奶奶老是去吓他。我爸说不会吧！老太太平时对你们都很好啊！！那人说，我有一次买蜂王浆借过她十块钱，过后她就住院了，我把这事也忘了，是不是因为这些啊！我爸说，可能吧，老太太仔细得很，什么账都算的很清的。那人把钱还了，我爸又去他家祷告了几句，然后就没事了。

　　奶奶火化以后，我家为了墓地的事开了一次家庭会议，我和老妈都主张买一块12000的墓地把爷爷的坟也一起迁来，老爸说那花销太大了，妈不会同意的。我和老妈都很坚持，奶奶节俭了一辈子，一定要有块风风光光的地。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别的什么，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个梦，奶奶乐呵呵地坐在我床边说：“妞啊！我和你杨奶奶做邻居就行了。”醒了以后，我很奇怪，就问老妈，杨奶奶是谁？老妈想了想说，应该是我们的一个老邻居，早就搬走了，一年前过世了，也葬在市民公墓里。老爸专程去那个老邻居家问了问，邻居说她家老太太当时买的是4000多的墓地。于是，我们也就依了老爸的主意，也算是奶奶的吧！

　　奶奶去世两年以后，还托梦给老妈，说要买地建房子，让再送点钱去，第二天，老爸就去上坟了。

　　另外，我家住的楼后面有一片树林，有猫头鹰在里面住，每次听到它们笑的时候，老爸老妈就会开始议论，不知又要叫谁走了。这不今年年刚过完没几天，已经叫走了四个了。（猫头鹰平时是咕咕咕的叫，本人觉得还蛮好听的，它们笑的时候声音就可怕了，是一种“咕呱呱呱呱”的声音，连在一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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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讲爷爷的故事

　　西湖×鱼

　　爷爷的故事都是从爸爸那里听来的。不过先讲一个我自己经历过的有关爷爷的事。

　　爷爷从出生到死亡都在河南老家的村子里，他去逝的时候正是□□如火如荼的年代，农村更是一团乱七八糟，他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照理说我根本不可能与我出生前好多年就去逝的，连面都没有见过的老人有什么瓜隔的，可是如果我说有，你信吗？

　　那还是我上学的时候，（18岁之前我身体一直不好，脸色总是青青的，同学都不喜欢单独和我一起去洗饭盒，水房是间背阴的独立小屋，白天里面都黑糊糊的，冷气森森，我的脸白里泛青，在里面很有鬼片的效果）有一次生病在家里睡觉，做了个奇怪的梦。梦是有颜色的，我站在一个像学校操场那么大的土地上，在离我十多米的地方站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光着头的人，长袍好像是因为年代太久了，看起来有点儿发黄，而且看不到他的脸。他是背向我站着的，我问他是谁？他呵呵地笑着说：“我是你爷爷×××。”我听了一愣，我爷爷？死了几十年了怎么会托梦给我？（我做梦一般都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我就说，我不信，你转过脸来让我瞧瞧！他又笑了，说，我转过来你也不认识啊！我不服气，就想跑到他面前，可是不管腿再动，他离我还是那么远的距离。我又开始往他身前绕，可是绕来绕去都只能看见他光光的后脑勺。他好像也知道我想看他的脸，叹了口气说：“我要是转过脸来，你就得跟我走了！”我不明白，他也不再解释，只是对我说：“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的话，就叫西湖×鱼，我就来帮你了！”然后梦就结束了。我醒了以后，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说的是西湖什么鱼（不是西湖醋鱼，我不爱吃鱼的），把这个梦告诉老爸，他说我瞎扯。不过当我把梦里老人的衣着打扮，包括他刮得光光的头描述给老爸听了之后，老爸相信了，因为爷爷生前总是把头刮得很光，而且下葬的时候确实是穿了件白大褂。过后不久，我就住院了，现在想想，当时爷爷教我那四个字可能就是帮我过这一灾的吧！

　　可惜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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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都是爸爸讲的，我整理了一下，应该从爷爷的信仰开始讲起吧！他老人家信的是一种叫“灵官”的神。

　　帮爷爷跑腿的“神”

　　爸爸老说他是无产阶级无神论者，但是从他嘴里说出的爷爷，在我的眼里可就是能谴神的人呢！爷爷在村里很有威望，有很多人得病看不起医生，就去找爷爷，爷爷总是有求必应，一般的病就用针灸啊之类的治，而那些原因不明的怪病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了。爷爷家里供着一个叫“小快孩儿”（读音，不知道具体意思，可能类似飞毛腿之类的神吧！）的神。有一次村里的一户人家的小孩发高烧，在县医院里花了好多钱都没治好，找到爷爷。爷爷问他们小孩是啥时候开始生病的，孩他妈想了想，说是去火车站玩了以后，回家就开始发烧了。（老家那里有一个很小的火车站，好象是运货车走的。）爷爷说你们都在那玩了啥呀？孩他妈说，当时有一列运货的火车停在站上，她就抱着小孩在车厢里玩（大家应该都见过那种车厢吧？就是两边各有个大拉门，方便装货用的），小孩刚会走路，非要下地走走，结果车开了，虽然很慢但是小孩还是一屁股墩在车板上，不过没有哭，他妈以为没什么事，就抱着他跳下车回家了，晚上就发烧了，又哭又闹的。我爷爷说那是小孩在火车上把魂吓掉了！得找回来！孩他妈发愁了，说，魂吓掉了没事，农村人都知道咋“叫魂”的，可是俺小孩的魂是在火车上的，火车早就开走了，去哪找地方去啊！不行的话还去找火车？爷爷说，那可不行，火车天天到处跑不定把小孩的魂载到什么地方去了，瞎叫哪行？！要是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那孩子他妈哭了，问爷爷怎么办，有救没有？爷爷说有办法，让他供的“小快孩儿”去找找。孩他妈问，那得要多长时间？爷爷说，很快！然后就去点香烧纸，好象还有念咒之类的（我记不太清了），纸烧完了之后，又用黄纸折了个信封放在供桌上。过了一会儿，爷爷说，“小快孩儿”回来了，找到小孩的魂了。孩他妈把正在哭闹的小孩抱到爷爷面前，爷爷打开黄纸信封往小孩脸上抖了抖，说了几句话，小孩就不闹了，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睡了。那小孩的家人对爷爷千恩万谢，回家之后，小孩的烧就退了。

　　爷爷会开天眼，不是象电影里的那样用什么叶子粘在眉毛上。老爸就被开过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