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
周长娀却对姥姥的双标很不满，“凭什么妹妹咬人就是勇敢？我打架就是不对！”
“宝贝，你当然也很勇敢，你们三个都很勇敢。但是勇敢和打架是两回事。”周革芳伸开双臂将三个孩子都揽入怀中。
“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打架来解决的，就比如今天这件事，你们对他说的话感到不满，那你们应该先表达自己的看法，而不是直接动手。一旦你动手了，你们就会转而争论打架这件事了，而且对方很可能因为愤怒而拒绝跟你交流，这就达不到你们想要的结果了是不是？”
三个小孩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原本只是对方说话带有冒犯性，长娀动手之后她们要争辩的事情就变成了两件。
“那要是说了也没用呢？”
“这个嘛，可能得看你遇上的是什么人，如果对方就是蛮不讲理、欺软怕硬的，也就不必再跟他理论，亮出你们的力量让他知道你们可不是好欺负的。”周革芳抓住周长娀的两只手，带着她比划了几下，“但是一定要记住，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夏日的夜晚总是姗姗来迟，月亮都已爬上树梢，西边的太阳却迟迟不肯离开，用尽力气将云彩烧得火红，撒下零零碎碎的金光，可惜被埋在土里的石榴只能听着外面的人如何赞美落日。
小孩子有着很强的分享欲，晚饭时，她们又跟周政嘉说了一遍，这次的听众倒是同她们一样义愤填膺。
“打得好！小小年纪就这样蛮不讲理，还骂人妈妈，真是不可理喻。”周政嘉身为母亲，代入场景想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
“没错没错，他就是蛮不讲理！”周长娀记得姥姥说过对方蛮不讲理的时候，她就可以不跟对方客气了。
周革芳抿了抿唇，凉凉地瞥了一眼女儿，平时不让长娀跟姐姐打架，这会又夸她打得好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年轻时一样幼稚。
“我也咬了他一口呢！”周诗敏举起小手，眼睛期待地看着妈妈，她这件“功绩”受到了很多人的夸奖，现在就差周政嘉了。
周政嘉成为第二个接受来自周诗敏的小小震撼的人，她没想到女孩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难道这就是打架的魅力吗？
“哇，我们诗敏可真棒！”周政嘉自然不会放过夸奖周诗敏的机会，放下筷子，两只手都竖起了大拇指狠狠地点了两个赞。
得到想要的夸奖，小姑娘喜滋滋，摇头晃脑地吃了一大口鸡腿，糊了自己一脸的油，她记得姐姐说过，要多吃饭才有力气打架！
晚饭过后，一家人循例出门散步消食。
此时已是月明星稀，夜幕之下，小区内亮起了暖黄色的路灯，规划整齐的绿化中点缀着点点灯光，像是躲在树叶里的萤火虫。
周革芳和周政嘉走在三个孩子身后，前面两个大孩子打打闹闹，小孩子就歪着头看姐姐打闹。
“诗敏这几天都去过什么地方玩吗？”周革芳偏头问了女儿一句。
“昨天带她去了公司，今天就跟着长宣她们去庄园那边。”
周革芳沉吟一会，“现在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得带她到处走走，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不然上幼儿园跟她的同学都说不上话。”
周政嘉点点头，脑子里回想着自己的行程，虽然也可以让保姆和育儿师带诗敏出去，但她还是想尽量多陪陪孩子。
“我明天带她们出去。”周革芳已经卸下了执行董事的职务，现在公司的事务交给了周政嘉处理，她的空闲时间多了不少，平日里便琢磨些爱好，再陪陪孩子享下天伦之乐。
“我周末应该有空，到时候搞个家庭运动会吧，让诗敏也多运动一下。”
周革芳赞同这个提议， “文君周末也回来了，这样正好，一家人齐齐整整……”话说到这却止住了。
同样想起远在边境的某个人，周政嘉心里也泛起些许担忧。
“不知道她今年中秋节回不回来？”
周革芳轻哼一声，“当兵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回家。”
现在的月亮尚未圆满，它悬在天上，左边缺了一块，洒下柔和莹亮的月色，这世上唯有一个月亮，远方的亲人是不是也在共赏同一样的景色呢？
翌日，周诗敏趴在车窗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大厦，心里万分期待，这还是她第一次去逛商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电视上演的那样什么东西都有，要是她们进去店里被人嘲笑怎么办？万一有人偷了东西偷偷塞到自己口袋里，她岂不是成小偷了？如果，遇上坏人怎么办？她们抓小孩就跟抓鸡仔一样简单。
下车的时候，周革芳见小孙儿苦着一张脸，心下不解，明明出门的时候她还很兴奋的，怎么这会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了？不喜欢来这里玩吗？”
周诗敏凑到姥姥耳边，悄声问道：“要是我们遇上坏人怎么办？”
小姑娘用的气音，周革芳琢磨了一会才理解她的意思，随即也学着她那样，凑到她耳边，“这里不会有坏人的。”
话音刚落，周革芳感觉到有人在爬自己的腿，低头一看，见两个大孙儿正抱着自己的腿，她抱着诗敏蹲下身，两个大孩子争先恐后地要跟自己说悄悄话。
“你们在说什么？”周长娀凭借着身高和力气优势成功挤走姐姐，抱着姥姥的脖子问道。
周革芳把两个孩子都揽过来，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妹妹担心这里有坏人。”
周长宣就在周诗敏旁边，她抢占先机，伸出小手挡住嘴巴，贴着妹妹的耳朵跟她说：“别怕，程姐姐和李姐姐会保护我们的。”
程姐姐和李姐姐就是她们的保镖，此时正穿着一身便服，站在不远处看这四祖孙说小话。
周长宣靠得太近，说话的气流钻进周诗敏的耳朵，挠得她直发痒，忍不住嘿嘿了两声，然后扭扭身子晃晃脑袋。
见妹妹这个反应，周长娀也要跑去凑热闹，但是周诗敏却不想再体验一遍那种感觉，忙捂住耳朵往姥姥怀里钻。
周革芳坏笑两声，抱住周诗敏以免她摔倒，接着贴着二孙儿的耳朵呢喃几句，惹得周长娀浑身痒痒，“啊”了一声，挣开姥姥气呼呼地跑到一边，“姥姥你坏！”
坏姥姥哈哈大笑，伸手想抓住大孙儿也给她来一下，大孙儿灵巧地躲过，得意地笑着跑开了。
打打闹闹间，一行人走进了商场。
这个商场是兴源市规模最大、建筑最高、业态最全的，美中不足的就是指示牌不够完善，第一次来这的人往往都会迷路。
周诗敏紧紧抓着姥姥的手，小脑袋四处转动，眼睛忙得不可开交。
第一层主要是服装、首饰和美妆，小孩子对这些并不多感兴趣，周长宣两个迫不及待地要跑去四楼的玩具城，可惜她们的姥姥打算带着妹妹从一楼开始逛。
“我们先看看一楼好不好？”
周长宣皱着一张小脸，拼命摇头，差点把自己摇晕了，停下来回回神，眼前的地板走来走去的，飘飘欲仙，这感觉真令人上头，于是她就玩起来了。
保姆怕她扭到自己的脖子，伸手将她的头按住。
周长娀立场倒是坚定些，死活不愿意，还想趁大人不注意时偷偷溜走，结果还是被她姥姥一把扛起。
“小鬼头，还想跟你姥姥我耍花招。”周革芳将女孩放下来，单手轻轻掐了掐她圆嘟嘟的小脸，像在捏一颗弹性十足的汤圆。
饶是十分不乐意，周长娀也只得跟着姥姥，再看看自己的姐姐，还抱着保姆的大腿回神，脑袋轻轻晃动，眼神跟被敲晕的汤姆一样，她嫌弃地收回眼神。
钟表店、美妆店这些，周诗敏也只是多看了几眼满足下好奇心，出了店门就想不起来里面有什么了，直到去服装店，看着店里款式多样、颜色鲜艳的服装，她兴奋地眼睛滴溜溜地转，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小裙子，她都等不及想去穿了。
在环石村的时候，周诗敏穿的衣服很多都是姐姐穿不下或者是其他亲戚朋友用不上的，过年的时候会有很多从城里回去的女孩，她们穿的衣服就像服装店这里的一样，款式花哨又漂亮，穿起来就像是电视上的小公主一样。
而周家给她准备的衣服均以简单舒适为主，全是裤装，其实仔细回想，她从没见过两个姐姐穿裙子。
周革芳见小孙儿的眼睛都快黏在裙子上了，知道她喜欢，便叫导购把衣服都拿出来看。
原本无聊到相互抠手的两个姐姐突然也来了兴致，周诗敏还在眼花缭乱的时候，大姐就已经挑中了一件无袖的奶黄色连衣裙，下摆蓬蓬的，像一朵半开的花。
接着她就见二姐伸手要抢那裙子，嚷嚷着自己也要，姥姥只得让导购再拿一条出来，周诗敏不免想起平时她们俩都穿一样的衣服，这大概就是原因吧。
周革芳则叹了口气，周长宣和周长娀上幼儿园的时候，见到同班的女孩穿了裙子，回到家就吵吵着要新裙子。
本身在这个狗都嫌的年纪，孩子是一天都静不下来的，仿佛屁股是锥形的一样，但是她们俩穿裙子以后，运动量显著下降，直到后来有一次姐俩打架，长娀穿的裙子是直筒短裙，做大动作的时候被裙子勒了一下直接把自己绊倒了，还顺便把姐姐也拉下水，之后，那些裙子便渐渐束之高阁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