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light（黑塔利亚同人）》不要红豆玉米披萨谢谢

3、沙尘与糖

　　罗维诺已经连发了好几天的高烧，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冰凉的手脚时不时抽搐着，费里和王耀只能轮流守在床前，用冰毛巾和酒精擦拭他的皮肤。
　　黄昏城处于地下，并没有所谓诊所或者合适的药物，在这种资源短缺的的地方，即使是小病也决定着生死。
　　“你那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衣服里有定位器。”王耀穿上那件附满灰尘的防护服，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费里西安诺没有再回答，转过身去，握住罗维诺的手，那瘦小的手冰凉的不符合季节。
　　“我去工作了，尽量带药物回来。”防护服的拉链被拉上，防护面罩过滤的空气并没有变得清洁，泥泞闷热的感觉逐渐在封闭的空间里发散，王耀笨重的走出家门，电梯里已经塞满了人。
　　电梯的轰鸣震动着耳膜，电梯间里寂静而又压抑，微黄的灯光把飞虫的影子印在电梯内壁，像婆娑的树影。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失重感，不知道多久这电梯才能停下，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麻木和疲惫，生活的玩笑让他们负债累累。
　　巨大的声响从电梯顶部传来，好像失控一般，人流被推出打开的门，金属的质感撞击每一个边缘人群，胳膊或者腿的外侧总会留下一两处淤伤。
　　人们说这是时代的潮流，是总会来临的暴雨。
　　王耀站在人群中间，他没有动，他不想动。
　　王耀工作的工厂并不位于城中区域，当然那些所谓的高等人不会让污染环境的工厂打扰他们的享乐。
　　地面上沙尘肆意，翻滚的碎石也被卷进空气，被风沙打磨得更加圆滑，人们称这是“适应时代”王耀看着眼前一个个人走进风沙，背影消失，时代的消耗品，王耀的脑袋里只有这个词语。
　　他来到流水线上，耳畔满是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机器运作的声响，忙碌的工作开始，他们要做不知疲倦的机器，忘记劳累，为别人节省能源。
　　统一的手势，统一的动作，统一的商品，统一的人。
　　王耀听见刺耳的休息铃声，工厂的负责人真应该修一修那个喇叭，用了那么多年它的声音变得沙哑。
　　突然，有一道重量落在王耀肩膀上，他对上一双红紫色的眼睛，王耀点点头，拖着僵硬充血的双脚，和对方来到了仓库。
　　仓库里依旧充满了沙尘，但……至少比门外好一些，也仅仅好一点点。
　　“B区的人已经闹起来了，”基尔伯特脱掉一半防护服，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机，那手机的屏幕碎成几块，勉强还能看得清上面的文字。
　　“这算什么？反抗吗？”王耀问道，从仓库木箱里掏出一罐白糖。
　　“可能。”基尔伯特点了一支烟。
　　香烟的火星在昏暗的仓库里闪着光，忽明忽暗，火红火红的，这样的颜色总是很温暖，就像基尔伯特眼睛的颜色。
　　“你别再抽烟了，”王耀皱眉，去抢基尔手里的烟，“你的肺已经不能抽烟了吧，你弟弟知道吗？”
　　“不知道，”基尔伯特笑笑，然后狼狈的咳嗽起来。
　　他几乎停不下来，王耀有些慌张的给他顺气，基尔伯特的身体似乎比上次还要虚弱，他曾经健康的身体早就一去不复返了。他就想一只蜡烛，现在，已经快要被烧尽了。
　　“咳咳……咳咳咳……”基尔伯特在一连串的咳嗽后躺倒在满是灰尘的袋子上，“本大爷还没有那么脆弱。”
　　“……”王耀是少有的沉默。
　　气氛变得微妙，两人都没再开口，王耀从糖罐里拿出一些白砂糖放进嘴里。砂糖的质感有些粗糙，摩挲着他的口舌，依稀的甜味儿在他唇齿间化开，混着点点沙尘。
　　“基尔，你弟弟是医生吗？”
　　“嗯？怎么，你生病了？”
　　基尔伯特闭上眼，翻了个身。
　　“没有，但是……”王耀起身大概整理了一下皱掉的防护服，“我家有个孩子，现在可能需要治疗，能……帮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