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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问与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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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方餐桌被改成了书桌对归尘来说还是不够,夏天的花露水待在黑色笔筒旁,笔筒右边是一盒小白杏坚果,书桌右边是零落摆放的书本,左边还有两本横放的大书,归尘扫视了一圈,纵使这样的凌乱也比不上心里的焦灼。她红红的双眼,和创作前不小心磕碰的手上红痕,无一不在向外界诉说她的煎熬。没错,明天的课依然要继续,这场意外之旅也没有抚平她抗争的伤痕。
“蝼蚁尚且偷生。”她这样想着,可也这样讨厌着,蝼蚁为何要偷生?这叫讨厌蝼蚁的人怎么在满是蝼蚁的房子里偷生呢?每天她都会带着疲惫翻开书本、打开电脑,比设定好的程式还要精确,就快赶上定时发布啦!是什么样的工作才需如此?多年后,九岁的归尘已经是一位小学老师了,与糖老头做了同行,只不过没有那么多数字符号,而更多的是文字代替。从前归尘不懂,语文本就是我们的母语,为何还要再学?将文学作品编进教材解读,作为试卷考题出现在试卷中,是否存在过度解读呢?这种导向又是对的吗?这是十几岁的归尘的思虑,那正确的导向又是什么呢?学生需要还是应该接受哪种价值取向呢?正确的价值取向是毫无疑问的,迷茫的是什么是正确?带着这些疑惑,归尘始终对教坛有几分敬畏,敬畏之下又衍生出几分抵抗,这是二十出头的归尘。一个看起来可可爱爱又单纯老实的乖乖女竟然内心里藏着这些老成的忧思。该说是“先天下而忧”还是后青春期的叛逆心理呢?
在墨菲定律的影响下,归尘还是进入了教坛。当一所师范大学和综合性大学同分数的情况下,归尘坚持自我,拒绝了家人的提议,刻意避开了师范大学。可查询到录取结果时,汉语言文学专业将归尘的坚强外表撕了下来,泪水如决堤般冲毁了归尘的坚定,第一次感受到我命是由天的,不得不接受这样的调配结果。毕业后,归尘为满足父母的要求,报名教师考试,刻意的不复习总算让她平安度过,中间两年也陆陆续续参加了多场考试,教师考试不过的喜悦并没有消减一次次其他考试失败的创伤,归尘渐渐对所有事失去兴趣,只想在家里躺着,每日两小时的学习也不过是场形式。在归尘决定放弃,想离家尝试的时候,归尘的母亲田光从参加同一场考试的远房亲戚的电话里得知归尘过了笔试。无疑田光是极其兴奋的,她在房间里叫出了声,“归尘,归尘!你进面试了!你快查查!”归尘自己都不可置信,很明显归尘对进入教师面试的消息并没有一丝排斥,相反还有点得意。她迅速打开每次要开机运行3分钟的电脑,小心翼翼地输入着自己的考号、密码,回车一敲,结果的确如人所说,看到自己的笔试排名,“第10名”,还有一点点失落,进了,但也没占据前列,似乎跟没进一样。归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仿佛很容易处于尴尬的境地。没办法,努力去看看吧,没事做不是吗?抱着这样的心态,归尘最后终是在磕磕绊绊的陪同下成为了一名小学语文老师。归尘的父亲归尔是全家里最开心的,在归尘小时候,他就想归尘以后当一位老师,这下他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归尘也是开心的,在这两年间,她总算做成了一件事,原来成就感可以直击归尘的灵魂。不过,只是满足归尔,归尘还是挺勉强的。对于新鲜事物归尘总愿意去尝试,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归尘就是想做好的,至少她对小孩子是不排斥的,她自己也是小孩,不是吗?
进入这一行哪有归尘想的那么简单,这不,回过思绪的她又开始进入另一场专注力训练了——备课,总不能站上去不知道讲什么吧?这样露怯的事归尘是不允许自己发生的。可不讲和讲不清哪一样更尴尬呢?这又是后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