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强是双子》北肆67815

15、成长

　　家入硝子此前从未觉得从高专出去是什么快乐的事情，一级咒术师的保护，说的好听是保护，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监视，监视她这个所谓的高专的“瑰宝”，实际上的任劳任怨的救助机器。
　　他们隔绝家入硝子和外界的联系，逐渐将她局限于咒术界甚至高专中，将她困于一隅。
　　其实慢慢家入硝子也不免有些麻木。
　　既然她拥有救人的能力，咒术界也需要她这种能力，那勉强顺从这种隐晦的安排又如何呢？
　　即使对于她自己来说代价颇有些巨大，但那也算曲折的实现价值不是吗？
　　连她的两位同期都没有了解她的处境，她也不稀得向这两位所谓的强大咒术师发出求助的声音。
　　直到五条凌来了，明明夜蛾老师说过她的残暴，家入硝子看到她第一眼却只觉得怜爱，因为五条凌看起来实在是太柔弱了，即使是在暮春的温暖白天也穿着厚厚的衣服。
　　在食堂听了庵歌姬前辈讲述她的故事，家入硝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这样一个美丽温和的少女，怎么会是传闻中那种杀伐果决的样子。
　　家入硝子想象不到那双漂亮的宛如艺术品的双手会如何祓除咒灵，也想象不到它的主人会如何使用它夺去别人的性命。
　　但是五条凌实在是过于敏锐，她仅仅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天，就明白家入硝子处于怎样的境地。
　　但是她又不是烂好心的人。
　　或者说，她的好心范围没有把家入硝子包括在内。
　　家入硝子听她向自己说明，明白只要向五条悟求助，凭借他们的同期情谊和五条悟对咒术界高层的厌恶，那自己就一定会被从这种境地中拯救出来。
　　或许五条悟觉得没什么，但这件事之后家入硝子——目前咒术界为数不多掌握能运用于他人身体的反转术式的咒术师——将无法反驳的被归入五条一派。
　　看来五条悟那家伙说的没错，没有他姐姐，他自己不一定在五条家长成什么样子。家入硝子下意识这样感慨。
　　但是家入硝子没有选择五条凌给出的看起来最容易的一条路。
　　向五条悟求助，只不过是从一个最坏的道路，走向了不那么坏的一条道路，但是既然五条凌给出了可能性，家入硝子当然选择一个更好的。即使五条凌没给出那个选项，家入硝子却下意识觉得只要自己提出了，那就会变成当前自己能选择的最好选项。
　　于是家入硝子选择直接向五条凌提出请求。
　　意料之中，五条凌同意了，家入硝子注意到五条凌态度的转变。
　　“硝子是在向我求助吗？”五条凌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新奇兴趣，“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但是要向我求助要支付更多代价哦。”
　　这个时候五条凌就展现了一些身为咒术界暴君的本质，她从不会无偿的帮助别人，如果主动向她寻求些什么，一定要做好向她付出更多的准备。
　　“我可以。”家入硝子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凌，我现在迫切的想要依靠我自己做出改变。”
　　“嗯嗯，我当然知道啦。”五条凌提议，“那先从自由外出开始怎么样。”
　　“只有看到真正的社会上，咒灵是怎么样的，硝子才更能了解咒术师现在的环境以及将来想要做的事情。”
　　家入硝子看着五条凌露出一个不符合年纪的颇有些悲悯的神情，但这个神情出现在五条凌脸上却并不冲突，反而更衬得她金色的眼睛闪耀起来，整个人都带着遥远的神性，比五条悟冰冷的神子样子更震慑人心。
　　“或许硝子现在还不能明确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没关系，等拥有、见识过更多之后，硝子自然就理解了。”
　　就像在修真界，寿龄短暂的凡人有时候一辈子也理解不了修士的想法，因为他们根本没见过，所以连完美的想象也无法做到。
　　就像朝生暮死的浮游不能想象人类的春夏秋冬一样。
　　“我知道了。”家入硝子发现自己回答的声音有些暗哑。此时她看五条凌再也不能以一个同期或者同龄女孩那样的目光来看待，但是仿佛有那么一刻，她短暂的信仰了五条凌一瞬间，即使现在信仰褪去，五条凌却在她的内心留下了印记。
　　“哈哈，不要紧张，硝子。”五条凌摸摸家入硝子的脸颊，“你是悟的同期，现在也是我的同期，悟肯定会希望你能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家入硝子呆呆地点点头，听完五条凌的安排，回到自己的宿舍才从恍惚感中脱离出来。
　　后知后觉，家入硝子想起来，庵歌姬好像说过五条家对外宣称五条凌是神明转世，这件事——不会是真的吧？
　　难道五条家真的遵守了霓虹不许做虚假宣传广告的法律？
　　这件事一旦深入心底，就会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家入硝子就是这种情况。她越想越觉得五条凌是神明转世这件事很靠谱，于是连忙取下脖颈上带着的五条凌送的飞鸟吊坠，放在桌上拜了几下又戴回脖子上。
　　神明赠送的东西，果然还是贴身带着保险。
　　此前从不迷信的家入硝子已然短暂的忘却自己从前从不信仰这些东西，满心满眼都是封建迷信的思想。
　　直到第二天一觉醒来，家入硝子才发觉昨晚自己的想法多么好笑，但是她明白，自己昨晚确确实实是那样想的。
　　等脑子冷静下来，家入硝子才开始思考五条凌说的话，她明白当下五条凌说的解决办法是相当好的选择，于是更期待与五条凌一起实施计划。
　　在教室又看到了五条悟那家伙黏五条凌的样子，家入硝子一改以前漠视的态度，隐隐有些羡慕起五条悟来。
　　但是五条凌很有原则的拒绝了，家入硝子于是在无语五条悟的同时，又有些愉悦的情绪在里面。
　　她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胜利的愉悦心情了。
　　五条凌说要带着家入硝子去看咒灵，家入硝子以为是要去任务现场看，但是五条凌带着家入硝子去了咒术界的黑市，大量诅咒师群聚的地方。
　　家入硝子穿着和五条凌一样的兜帽斗篷，隐下自己的面容，走进黑市。
　　哦，对了，值得一提的是，黑市的门票是五条家送来的，甚至黑市都是五条家的人开着车将她们送过去的。
　　五条凌没有多说什么，家入硝子却隐约再次看到五条凌和五条悟的不同之处。
　　“看台上，有很多咒灵在被拍卖。”五条凌拍了拍沉思的家入硝子，明明没有开口。家入硝子却分明在脑中响起五条凌的声音，“这场拍卖会是我精心挑选的，硝子可要好好看看咒灵。”
　　家入硝子很明显的听出五条凌有未说出的意思，直到看下去，看到拍卖会上拍卖的“咒灵”。
　　那不是家入硝子认知里的咒灵，家入硝子一直觉得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等级越高外形越接近人类，但是拍卖会上那些“咒灵”，明明浑浑噩噩的，只能重复说着几个字，但是却拥有完全人类样子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家入硝子想着，也问出了声。为什么他们尽心尽力在祓除的东西，会和人类融合，甚至出现在拍卖场上？
　　“可能是因为某些咒术师的私心吧？万物存在总有原因。”
　　家入硝子陷入了沉默，直到五条凌笑着以昂贵的价格拍下一个咒具，家入硝子才回过神。
　　“嗯？硝子反应过来了吗？适应能力很好哦。”五条凌心情颇好的夸赞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苦笑一下：“那也没办法，我如果连这都受不了，就不会向你提出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