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偷渡客到救世主》小兔子怀中揣

38、疯狂

　　所谓的‘天父地母’没有再回应，李婵娟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等结果，久违的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故乡。

　　跟着那个坑爹系统离开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的‘精彩’。

　　先是心怀憧憬，满心想要成为万众瞩目万人敬仰的大明星，转头就被生活毒打，别说什么纵享俗世万千浮华……没有茹毛饮血精神崩溃，已经是她精神坚韧会给自己找乐子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明明已经是地狱开局了……结果居然还能更差。

　　外来者就要降临了，这个世界未来还会不会继续存在，都是两说呢。

　　那些文艺作品里，有把新发现的星球当做殖民地的，也有直接把星球本身当成小零食啃了的……

　　如果是后者……

　　李婵娟想着想着，居然把自己逗笑了。

　　——那她这一生，可真是太有乐子了。

　　金荣已经与自己的兄妹结束沟通，心情同样沉重，他转头看了看发呆的李婵娟，默不作声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一起发呆。

　　“你不逃吗？”

　　金荣淡淡道，“如果真是你猜的那种情况，逃也没用吧？更何况，反正结果不会更差了，不如看看智慧的女神探查结果如何再行动。

　　说不定真是你多心了呢。”

　　“嗤。自欺欺人。”

　　“希望总还是要有的。”金荣低低道，仰头远眺着一如往昔明媚平静的苍穹，轻声问，“你似乎了解很多外来者的事？”

　　“我本来就是异类嘛。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不是很正常？”

　　安静的神域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随意搭着口水话，其实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楚，对方的回答，更是如同过耳云烟的过耳即忘。

　　他们的心都只牵挂着这件事——森郁查探的情况如何？

　　就在两人揪心之时，森郁回来了。

　　冷艳美丽的女神神色威严眼神凌厉，初一出现在两人面前，就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苛视线审视打量着李婵娟。
　　那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眼神，像一把森冷精密的手术刀，以最冷酷无情的沉稳姿态切开包裹内核的皮与肉，露出血淋淋的内里。

　　李婵娟被看的不寒而栗，本能的绷紧了神经，“怎么了？”

　　她问。

　　“我能相信你吗？”她的神色威严冷酷如君王，语气却依旧温柔细腻如爱侣。

　　李婵娟扯了扯唇角，“看你的样子，外面的那个家伙果然是来者不善吧？”

　　森郁也扯了扯唇角，说，“你真聪明。”

　　她慢慢走到李婵娟面前，忽然伸手抱住了她，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低声道，“祂确实，是一位不怀好意得入侵者。如今时空与命运的主宰将祂挡在了世界之外，但是，我推算了双方的力量——我们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降临，当祂彻底从命运的长河锁定这个世界降临于此，这个世界必将遭遇灭顶之灾。”

　　“你知道吗？”她轻声嗤笑，李婵娟听到她失神般的呢喃，“我推演了好多次，命运从未站在我们这边。长不到百年，短则四年……祂总能撕开世界的防御，降临于此。

　　然后，所有的生命与众灵都会消失，我们的世界，也会成为他掌中的玩偶。”

　　“啊……原来还有三年吗？”李婵娟默然，“要来一场最后的狂欢吗？”

　　“当然，不过，没有你。”森郁笑了，突然用力推开她，笑容艳丽到有点诡谲，“亲爱的，我们注定要为这世界殉葬，但这其中不包括你。”

　　李婵娟愣住，不过想到自己是在智慧树上自爆马甲，森郁可能知道她也是外来者的身份似乎也不意外。

　　只是，都到这时候了，连大家一起死都嫌弃她是个‘外人’不带她，着实有点伤人心。

　　李婵娟轻嗤一声，双臂抱胸，嘲讽，“你当我想和这世界一起殉葬啊？别自作多情了！”

　　森郁，“？”

　　“不，亲爱的，你有更重要的使命可以做。”森郁柔声细语，翠色的眼眸盯着她，隐隐燃起疯狂，“亲爱的，你还记得吗？这个世界所有的事物只要存在，都会记录于智慧树，因此，无人可以逃脱。但有个人不一样。

　　——你是虚无，你是幻影，你是不存在的‘生命’。除非亲手抓住你，无人知晓你的存在。所以，亲爱的，我能相信你吗？”

　　她抓住李婵娟的肩，目光灼灼盯着她，“——我们是被钉死的猎物，无人可依逃脱，所以，我无论如何推演，都无法找到胜算。可是亲爱的，因为有不可捉摸的虚无存在，我们未必完全会输！”

　　李婵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虽然如今也不是什么普通凡人，但和那些通天彻地的众灵比，她的战斗力真的可以忽略不计——就像穿进修真文里成为元婴老祖一样。

　　跟凡人相比，自然是神仙般的大能，但跟真正飞升的仙人比，那她也只是一个小垃圾。

　　而现在，真正的仙神面对强敌无能为力，却觉得她一个小小的‘元婴’大有可为吗？

　　别开玩笑了。

　　但面对森郁郑重其事的眼神，李婵娟动了动嘴唇，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森郁笑了，柔声道，“我就知道，我是可以相信你的。”

　　“——我会封印你，千年、万年、十万年，也许百万年。总之，我会封印你，当你醒来那一刻，我要你做一件事。”

　　她抬起手，掌心里托起一枚力量精纯的可怕的智慧果，慢慢递到李婵娟面前，“——来见我。不，是去见那时的智慧树。然后，把这枚智慧果，送回智慧树。”

　　李婵娟被这年限惊住了，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森郁微微一笑，温柔的道，“‘我的’记忆，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记忆。”

　　“靠，你这是要李代桃僵啊？！”李婵娟惊了，想了想，不由得狠狠一握拳，“妙啊！千万年之后，那个入侵者肯定不可能始终保持防备，如果你能取代当时的智慧树暗中发展，未必不能蚕食反杀！”

　　“不过，你确定你能反杀新生的智慧树，而不是她吞噬你吗？”

　　“这就是我的事了。”森郁温柔道，“所以，亲爱的，你要答应我的计划吗？”

　　李婵娟想了想，沉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你做一件事——”

　　“你还记得吗？我是‘虚无’之影。

　　如果长久的被遗忘，我会被虚无的概念本身吞噬。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你把‘银月女神’的存在宣告给整个世界。

　　在被你封印之前，我必须积攒足够的、维持我概念稳定的力量。我要这世界上的每个生物都知道这个名字。

　　除此之外，我还要一份契约。”

　　“一份——你永远不会伤害我、背叛我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