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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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蘭信誓旦旦，坚决不可能让她去做那劳什子秀女。
“可是，如果巫蛊是针对大朝，到时候九叔便要出征，即便你以一敌百，他们耍阴招，九叔你受伤了怎么办？”何况战争劳民伤财的。
吴铭蘭眉心微动，却依然坚持自己的主张。
“我现在能自保，看情况不对我就联系九叔，你带我跑行不行。”
“敌在明，我在暗。九叔，咱们试试吧。”子舒双眸晶亮。
小大黑鼻孔哼气，眼睁睁见自己那说一不二的主人，如何在不咋甜的糖衣炮弹下步步失守。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
“一定。”
吴铭蘭被子舒笑的晃花了眼，傻乎乎跟着抿嘴。她在关心我，担心我，她怕我受伤！
“你带着它，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就和它说，它能传递消息。”两手钳制在变小的大黑腋下，托举到子舒视线齐平的高度。
其后子舒冒名顶替，代替了吴小姐，一路选拔成为宫女。
至于真正的吴家众人，都在老家被九叔看管，凡事品行不端的，都给他集训改造。
记忆回笼，小大黑乌溜溜的眼仁和离府那日一般黑亮，只是缺少了那点离别湿润。才跟她的小大黑整日哭唧唧，让子舒九幽都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跟着狗子一起玩耍，才慢慢好些。而现在，它活泼的能赶上子舒嘴里那奇特物种…二哈。
子舒端着糕点回去，是瑞润守门，便接过去。“帝姬睡下了，给我吧。”
子舒看了眼天色，帝姬才要过糕点，怎么又睡下了。虽感到奇怪，但她也没多想。“谢谢小润姐。”
见子舒要过来一起守门，瑞润道：“这里你不用守着，回去休息吧，下午需要你时自会叫你。”
“是。”
帝姬这里，也太好伺候了吧？
共事的姐妹们体谅，这些日子子舒听得最多的就是：“你新来的，慢慢适应。”
“这里用不上你，你先去休息吧。”
“记住管好自己言行，别惹祸。”
若不是姐姐们干的都是苦活累活，她都要以为她们是集体排挤她，防着她了。
真是在没有比这里更轻松的活，比起当初集训时，子舒清闲到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卧底的。
就连九幽都说，“这帝姬脾气挺好的，那个爬床宫女的事，别不是扣在她头上的黑锅吧？”
直面帝姬脾气是在感叹完的那日下午，九幽掌握身体。
她拿了鲜花插在花瓶，却突然被打一巴掌。
“贱婢，你拿破败的花给我摆上，是在暗示什么！”
九幽捂脸，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打脸咒骂。
脸上火辣辣的，殷红的鲜血自刮破的面皮渗出。九幽也是一国公主，脾气骤然上来。却还不等发作，就被吓懵了。
只见瑞阳帝姬状若疯癫，触目所及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烂。
“啊～，啊～”瑞阳开始撕扯自己，十指纤纤玉手染血，她高高的领口敞开，惊鸿一瞥还不待看清便被瑞珠裹了去。“帝姬，帝姬小心别伤着自己。”瑞珠哭着阻拦。
“滚，都给我滚啊。”
瑞润急急拉了九幽出去，门碰一声关上。
“你赶紧回去…”瑞润来不及多说，推了她出门便返回去跟瑞珠一同安抚帝姬。
见其他被赶出来的宫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九幽有些麻了。
那些工人目不斜视，一路无话行至各自房内，闭门不出。
“卧槽，这帝姬属狗的吧？”
九幽摸了摸面皮，丝丝抽痛。
“都秋天了，花有点蔫不很正常吗。而且这都是御花园里最靓丽激灵的了，她发哪门子火，有病吧。”
“瑞阳帝姬敏感的，不太对劲。”
九幽点头，同意子舒的话“跟个疯婆子似的。”
伤着了脸，她们被免了当值，在屋子里养了好些天。
瑞润瑞珠都来看过，且送了伤药。
待九幽在次当值小心翼翼时，那帝姬却跟没事人一般，还朝她微笑。和善的模样，仿若那日情景只是她的一场梦。
她该不会是双魂吧，还是子舒说的精神分裂？！！母后，好可怕(?д?; )。
喜怒无常的九幽小公主，第一次产生原来，我曾经也是个疯子的恐怖想法。
若说这还只是小小惊吓，那目睹沉井现场，九幽直接抓狂：这到底什么破地方！！！
第二日瑞珠组织了早会，将所有宫女聚在一处，她遗憾道：“宫里又少了一个人。”
闻言，众人这才发现队伍空了一处。
“我说过收起你们的好奇心，却总有人试图挑战。”茶杯骤然拍下，惊的众人一震。
“小茶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我希望她能给你们警醒。你们这些后来的尤其要记住，在这里当值，你们就是没有舌头的哑巴，没有眼睛的瞎子。”
难怪，全宫安静的过分。子舒凝神细听，偌大的宫殿，却听不到人讲话。
帝姬不常出门，子舒到现在见帝姬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一月，宫里又少了三个人。
气氛凝重压抑，似乎这才是常态。因子舒看着稳重寡言，这日她被特许守门。
轮班时，瑞珠瑞润再三叮嘱“记住，就当你是块石头。杵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
夜里，屋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
子舒想要进门查看，却因想到瑞珠严肃的眼神，没有动。
果然，片刻后声音渐渐消散，而帝姬没有叫她。
太阳出来时，子舒紧绷的背脊一松，叹了口气。
瑞珠来换班，并让子舒回却歇歇，临走前她笑道“做的不错。”
当日晌午，她才睡醒，就被帝姬召见。
“昨日可是你守夜？”
“是。”
帝姬颔首“是个踏实的，赏。”
“你叫什么？”瑞阳支着下巴，似乎心情不错。
“奴婢本家姓吴，叫子舒”
“吴子舒，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呢。”帝姬皱眉，想了想“珠圆玉润都有人了，算了，你还是继续叫子舒吧”
“行了，退下吧。”聊到这个话题，帝姬神色怏怏，随意打发了人，坐在那双目涣散，思绪飘远。
捧着奖赏，子舒没头没脑的来，没头没脑的走。
后来逮着机会，子舒才从瑞润处得知，原来当初帝姬身边有四个大宫女，分别叫“瑞珠，瑞圆，瑞玉，瑞润。”
说到瑞圆和瑞玉时，她语气带有细微的呜咽。
“我们跟着帝姬那会，她才四岁，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我们一起照顾帝姬起居十年了。”
“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嗯。”瑞润继续绣着手里帕子，语气感伤：“造化弄人。”
至于中间发生何事，却如何不肯说，只让她别多问。
……
夜间瑞润侧躺着，任由泪水浸湿枕巾。
还记得初见帝姬那日，小女娃板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却懒散的搓着珍珠在那玩。
嬷嬷让她取名，她便看了眼珍珠，小肉手指着他们四个。“就叫珠圆玉润吧。”
那时四个惶惶不安的少女，被小小的主子领着，生活每日都有欢声笑语。
那会帝姬和今上还是感情最要好的兄妹，而如今却…
诶，瑞润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入睡。
……
子舒暗中观察，不管是帝姬宫里还是其他地方的宫人，似乎都未听过巫蛊之说。
进宫多日，依旧一无所获，子舒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进宫真的有用吗。
北云国皇帝肯定知晓，但子舒来这些日子，却一次也没见过那据说极其宠妹的新帝。
也从未听帝姬身边人谈到那位皇帝，似乎他是什么透明的不相干之人。
这本就是一种反常，看来外界传言偏差很大。
不能背后议论他人，子舒感叹，说曹操曹操到，这话果真灵验。
她今日新换了宫装，颜色接近大地，比较暗沉。却方便了子舒，此刻躲在细密的梧桐树林中偷窥。
要小心脚下落叶，踩上去会惊动二人，因此子舒姿势说不出的僵硬。
“好妹妹，今天这个局面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哈哈哈，没关系，我们都是疯子。”
等两人走远，子舒才敢动一动。
待回到帝姬寝殿，就发现瑞珠瑞润都守在门口。
“你先回去吧，晚上再来当值。”瑞珠道。
“是。”子舒低眉，却仔细去听室内动静。
很安静，安静的过分。连呼吸声都没有，子舒面上不动声色，退下后却绕到另一端。却发现，暗处守卫极多。子舒暂且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打算。
十五旬休，子舒被大黑叼着衣裙往外走。
一路走出皇宫大门，在酒楼门前停下。
“子舒。”门口，九王爷长身玉立，一身杏色衣群。面如冠玉，翩翩少年郎。
“九叔，你换衣服啦！”子舒惊叹，随后围着人仔细瞧。
她未见到，吴铭蘭在她开口那一瞬间压制不住的笑。
“嗯，咱们竟穿的一样。”
经提醒，子舒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两人撞色了。
“走吧，带你吃好吃的。”
子舒被领着进了面前酒楼，坐下时子舒才问道“其他人呢？”
吴铭蘭烫茶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有事，来不了。”
“那咱们自己吃。”
“嗯，你在宫里一切可好？”
菜上来的很快，子舒边吃边道：“挺好的，就是感觉有点古怪。”
子舒细细说了瑞阳帝姬和那位新帝之间的事。
“需要我去问问他们吗？”
子舒甚至忘记了咀嚼，“这咋问？”
“把她们一块绑来问。”九王爷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似乎还跃跃欲试。
“你在宫里够久了，既然暗的不行便明着来吧，我说过所有的诡计在实力面前不值一提。”
“汪汪。”
“汪汪。”
见主人不为所动，大黑直接啊呜一口叼着他裙摆，口水眼泪一起流“呜呜呜，主人，你不能乱来，被雷劈好疼的呜呜。”
吴铭蘭不动声色踢了踢他“怂货，不就几道天雷。”
“呜呜呜，主人…”大黑泪流成河，好在子舒接下来的话拯救了他。
“九叔，你就算厉害，但在人家国土咱还是…还是稍微的低调一点吧。”不愧是能和女主一起飞升上届的男人，牛。
由于子舒不同意，坚持回宫，吴铭蘭脸色不太好看。
临走前，他踹了大黑屁股一脚。“没用，这么久都查不到，就知道玩。”
大黑：呜呜…
回宫当晚，子舒便撞见了大事。
瑞珠归家，瑞润突然害病，子舒被急急叫去守门。
“切记，把自己当一块石头。”瑞润撑着病体说完，便晕了过去。
天还早，宫里大部分人都还未归。
这会帝姬宫里空旷的厉害，子舒靠在柱子上守门，心道，早知道就不回来这么早了。
休假加班什么的，最败坏心情。
百无聊赖间，沉重的呼吸声让子舒为之一震。
她放轻手脚，状似随意走动。离门缝越近声音越清晰。子舒的修为，只要她愿意，那声音就如在耳边环绕。
这会，那压抑的声音如洪钟般，敲的子舒头晕目眩。
麻了，子舒九幽面无表情，一同麻木，总算明白瑞珠瑞润为何整日苦大仇深。
声音很熟悉，虽然只有声音，但不容错认，是新帝和帝姬的。而那种声音，分明是在颠鸾倒凤。
麻了，真的麻了。
“他们是亲兄妹吗，不是吧？一定不是吧！”
“畜牲，我是你的亲妹妹。”帝姬哭泣声音越来越重，这会子舒已经站好了身体，观察着周围暗卫，仿若什么都没听见。
第二日，瑞珠叫来了她，沉默片刻道：“你应该知道了吧，那就应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我明白。”
那日后，子舒暂且被划分为自己人，瑞珠瑞润观察几日，渐渐同她敞开了心扉，子舒方才敢问“姐姐，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帝姬是他亲妹妹啊…”
“住口。”瑞珠哭着，“可不能再说了，瑞圆瑞玉已经因此走了。以后都不行说了。”
子舒闭了嘴，许是她成了自己人，瑞珠瑞润跟她话多了不少。偶尔还会聊到帝姬小时候“帝姬小时候可爱极了，宫里上上下下没一个不喜欢她的。”
“小时候就懂事听话，别人都羡慕我们跟了这么明理的主子。”是的，小小的帝姬却过分早慧，懂事及早。
“帝姬是小福星，还做过预知梦呢，先帝也对她宠爱有嘉。”
“帝姬善良，当初所有人都苛待今上，帝姬却会偷偷接济，待他好。”
预祝，子舒似乎发现了华点，但还有待确定。
“帝姬，奇变偶不变？帝姬，一起去爬山吗？帝姬好啊呦？帝姬，男女主？”
瑞阳：“你是不是也病了，快去请太医来，最近一个个都怎么了。”
很好，子舒决定听九叔的，明着来。
趁着没人，子舒念了一段咒语，随后询问“瑞阳帝姬，你真的能预知未来吗？”
“不能。”
“那你到底是谁，你的预知梦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瑞阳帝姬啊，梦？没有梦，那都是真实发生的。”瑞阳笑着。
“那你从何得知？”
“上辈子看到的呀。”
重生，这个词在子舒脑海一闪而过。
“给我说说你的上辈子。”
瑞阳似乎陷入回忆，她喃喃道！“上辈子啊，真的是太久了呢…”
“我以为这辈子我会不一样，我会过的幸福。但是他怎么能如此对我，我是他的亲妹妹啊，这个畜牲。”
随着诉说，子舒总算明了，那日皇帝为何会道：“如今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4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