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夜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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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望下班后早就过了学校宵禁的时间，让他意外的是江清盛还真就等他到这个时间。
看来这张老师的这条走狗相当称职啊，姜望心想。
他一如往常的收拾好东西，和老板打了声招乎后走到江清盛凳子边。
这家伙似乎是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学生”的壳了，这会拿着手机刷英语听力题呢。
姜望盯着他带着耳机的侧耳，在自己悄摸走和提醒他之间纠结了片刻。
最后还是抬脚踢了踢他的凳子腿，两手插兜看着他。
江清盛回头：“下班了？”
姜望嘴角一勾，冷笑道：“你想加班也行。”
江清盛将耳机摘下，揣回兜里，随后拿起凳子上挂着的外套。
“饿了吗？”他边走边回头问后边的姜望。
姜望紧眉盯着他回：“有点，加餐？”
闻言江清盛笑了笑：“行，烧烤吃吗？我知道一家，熟人有优惠。”
姜望跟在他后面思索了一下，随后有气无力地回他：“行。”
注意到身后人的状态，江清盛立即慢了脚步，与他并排。
姜望难得没有与他拉开距离，也没拌嘴。
“累了？”江清盛看着他轻声问。
今晚客流量大，几个小时下来姜望的确是又累又饿。此时的他，的确没什么劲儿搭理边上人。
好在江清盛还算识趣，见他沉默不语后就没在多说话。
这一路上久违的安静，但又不尴尬。
两人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这样的气氛，直到走到江清盛说的那家店。
离这不远，都在江清盛住的小出租附近。
隔着还有段路姜望就闻见孜然味了，香得他胃里一阵痉挛，脑子里连菜谱都写好了。
烧烤摊在这条街的尽头，现在天还不算冷，这个时间段正是热闹的时候。
江清盛一进店门就冲烤烧烤的师傅喊了声：“虎哥，里边还有位置吗？”
虎哥一抬头，瞅见是脸熟的立即笑着回：“哟？自己来吃啊？”
“没有，”江清盛看了眼后边迫不及待开始挑菜的姜望，笑着回他：“带了个朋友。”
虎哥望姜望的方向看了看，爽声笑道：“行！里边儿满了，你俩坐外面行嘛？”
江清盛看了眼姜望，用眼神询问。
姜望刚从冰箱里拿了好几串牛肉、猪肉、鸡肉的，注意到后随口回：“都行。”
江清盛又笑着朝虎哥道：“就外面吧，桌子放哪了？我自己来吧。”
店里生意太好，虎哥抽空拿手朝前指了指，接着又忙着烤串了。
江清盛看了眼拿了满满一盆肉的姜望，友善提醒：“少拿点，吃得完吗？”
正饿着的姜少爷懒得搭理他，摆摆手送他俩字：“别管。”
随即江清盛笑着去抬桌子了。
外边的人不比里边少，粗略一看都得有五桌以上。
江清盛挑了个远离人群的地，熟练的摊开桌子，把塑料凳摆好。
等姜望回来时，手里拎了两瓶碳酸饮料，坐下后随手递给江清盛一瓶。
他们旁边那桌人特别多，而且有好几个穿着校服，指不定还是和他们同校的。
姜望粗略扫了一眼，感觉有可能会遇见熟人，但一圈下来又都看着眼生。
也怪不了他，毕竟他看谁都这样。
江清盛盯着姜望，见他时不时打量一眼那桌人，便开口问：“有熟人？”
姜望仰头喝了口饮料，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闻言江清盛被逗笑了。
姜望一手撑着桌，往后一仰，懒散地搭腔：“我又不见谁都能记得。”
说着他拿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开口：“这里容量有限，无关紧要的进不来。”
江清盛盯着他看，有话在嘴边挂着，却又说不出来。
那我呢？
我算是无关紧要的那类吗？
这些低语在他脑子里周旋了一轮，最后跑出来却变成：“那沈飞呢？”
“嗯？”姜望撇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
江清盛尴尬的笑了笑：“没事，问你要不要把沈飞也叫来。”
姜望划拉了一下手机，点头表示赞同：“也行，我给他发消息。”
在点开微信后，他犹豫了几秒，点进了沈飞刚建的群聊，随即朝着去监督烧烤的江清盛背影拍了张。
【空白】：@沈飞
【空白】：烧烤
沈飞几乎秒回。
沈飞：靠靠靠！！！
沈飞：你俩！又！背着我！！！
沈飞：【心碎】
【空白】：要吃就来
【空白】：别说你哥不疼你
随即姜望发了个定位过去，就没在搭理他下面那些不忍直视的表情包了。
放下手机后姜望往前一看，江清盛在那边和老板聊上了，大概是肉还要有一会才能好。
随即他又无聊的看向旁边十分热闹的那桌，大概十来个人，都喝了酒，这会嗓门极大的嚷嚷着。
姜望收回视线，他现在饿得连不耐烦的力气都没有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淡淡的倦意。
江清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手里拿了两串不知道是什么肉的串递给他。
“刚在那边碰见熟人了，”江清盛朝尽头那桌指了指，随即笑着道：“先吃着吧，咱的还要一会。”
姜望接过，有些迟疑问：“这什么肉？”
“牛肉，”江清盛笑了笑：“吃吧，知道你不吃羊肉。”
姜望闻言抬眼看着他，心里一阵怪异，随即笑了笑，咬了口肉串。
饿了半天的肚子里终于进了东西。
两串下肚虽然没什么感觉，但还是相对舒服了不少。
等沈飞到了后，他们的烤串也刚好上桌。
这会店里终于没那么忙了，串还是虎哥亲自端上来的。
“你们的，”虎哥将两大盘肉串往桌上一放，朝江清盛打趣道：“欸？怎么没和你舅他们一桌？”
姜望闻言抬头，问了声：“酷哥？他也在这？”
江清盛笑了笑，拿了串肉递到姜望盘子里。
“刚碰见，他们那人太多了，咱仨自己吃吧。”
沈飞看着这极为偏心的一幕，默不作声地咬着牙，给自己拿了一串。
虎哥又笑着和江清盛聊了两句别的，随后被其他几桌人叫走了。
嘴里嚼着肉的沈飞这才开口：“你俩终于想起我来了？”
闻言旁边的姜望笑着回：“叫你吃还这么多话。”
江清盛笑了笑，友善提醒：“小喇叭，你哥这会儿饿着呢，别耽误他吃。”
对面的沈飞朝他翻了个白眼。
随后看了眼盘子里的肉串，诚恳发言：“这一看就是我哥拿的菜吧。”
江清盛咬了口肉，随口回他：“真聪明。”
“啧，”沈飞砸了咂舌，起身说道：“我再去拿点羊肉和青菜。”
随后一溜烟跑了。
江清盛笑着，看了眼旁边某位肉食动物。
“看来你小弟还挺了解你的？”
姜望瞪了他一眼，开口骂：“废话多。”
他们这吃得正香，旁边那桌人突然又大了几个分贝。
姜望撇过头去看，有好几个人吃着吃着还站起来了，拿着酒瓶子一阵推搡，嘴里不停嚷嚷。
看这情形，姜望估摸着是要打起来了。
其中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开始起来劝，结果被两边人一起推倒在地，带着他身后的塑料凳一块摔了下去。
江清盛抬眼看着，淡淡开口：“要动手了。”
果不其然，怒气拔高的两人中有人先动了瓶子，酒瓶应声在另外一人头上碎了一地。
那桌旁边几人见了也起了身，都开口骂着，嚷嚷着。
姜望这会儿吃的差不多了，有力气在旁边看戏了。
那个最先劝架的男生爬起来，看着这场面是拉也拉不住，夹在中间任人推搡。
姜望盯着他的脸看了会，皱了皱眉。
这人有点眼熟，刚才来的时候没见到他。
那圈人酒喝大了，脸都喝的通红，唯独这男生没有。
姜望在脑里翻名册，想将他的脸与记忆里的某个名字对上。
直到那男生直起身大喊了一嗓子：“都别打了！”
看着眼前拔高的个头，姜望这才想起他的名字。
“高烁？”
江清盛回头问：“你认识？”
姜望点了点头：“没记错的话。”
他们这动静闹的不小，江清盛看状况激烈了，就起身去喊人。临走前还提醒姜望道：
“你要认识就先去帮个忙，别让他们在店里闹。”
姜望迟疑了下，最后点了点头。
毕竟是在熟人店里，就当积德了。
姜望活动了下筋骨，起身喊了对面一声：“高烁！”
那高个儿男生果真有反应，猛的回头看了姜望一眼。
“姜望？”
随即高烁像看见稻草，朝他招手：“能帮一把吗？这几个喝高了。”
姜望低头活动了下脖子，抬眼问：“哪种帮？”
高烁那快打起来了，只好一边躲过飞来的酒瓶一边喊：“你觉得呢？！”
这回姜望很利索，拿着刚喝空的饮料瓶就直线丢了过去，正中那个先动手的人头顶。
“我靠？！”
那人一边骂一边回头，随即朝着高烁喊：“你他妈还喊人？！”
姜望先一步上前控制住几个准备拿棍的，每人从背后踹了一脚。
“要打上别地儿去。”姜望扭着其中一人的手腕，嘎嘣一声给人卸了。
十来号人瞬间把火力集中到姜望身上。
其中一满脸横肉的胖子指着他骂道：“你小子是他谁？你知道什么就来这逼逼？”
姜望抬眼看着他，随口回：“我不是他谁，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破大点事非要在这吵吵。”
说着姜望话锋一转：“但我知道你们要再不走，一会警察来了可就谁都别想溜。”
“哥！！”
沈飞一边喊一边从里屋跑出来，他后边还跟着江清盛和虎哥几人。
那胖子见来人了，将打碎的玻璃瓶抵在他面前，怒吼：“高烁这小子哪找的这么多人？都给老子滚开！”
不等姜望动手，旁边的江清盛飞来一脚，将那人手里的酒瓶踹掉，随即将姜望护在身后。
“闭嘴！”江清盛眉眼间的戾气肆虐，抬手指着他：“你他妈让谁滚呢！？”
姜望一愣，回头一看发现虎哥、酷哥、还有一些大概是他们朋友的人，都出来了。
一旁的高烁见人多了，便赶紧出来道歉：“不好意思，我这几个哥们一喝醉就这样。”
虎哥闻言皱了皱眉。
“谁你哥们！？”那胖子转头朝高烁吼：“要不欠你他妈几个臭钱！你那天天蹬鼻子上脸的样给谁看呢！？”
江清盛小声朝背后的姜望问：“什么情况？”
“不知道。”姜望很坦然的回他：“我和你一样蒙圈。”
许是见虎哥他们那边来了不少人，以这位胖子为首的几人都不在敢多闹腾了。
几人又在原地骂了半晌，摔了几个酒瓶子，随后扬洒离去。
只留下高烁在原地收拾烂摊子。
高烁朝虎哥不好意思地问道：“他们付钱了吗？算上要赔的那些，我一起给了吧。”
虎哥嘴里叼着根烟，朝一桌狼藉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眼穿着校服的高烁。
“还是个学生，赔就算了。”虎哥将烟掐灭，去里屋拿账本。
高烁回头看了姜望和他旁边的江清盛一眼，低声道了声：“刚谢了。”
随后跟在虎哥后边进了屋。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夜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