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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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帝像是想把人间的罪恶洗净，一大早的就没什么好天。
校门口的街角巷子里灰蒙蒙的，不见一丝阳光。
“操…”
一声低沉的嗓音穿过人群从姜望的喉尖传出。他低垂着头，边睨着地下躺着的那人，边将夹在两指间的烟递到嘴边。
地上那人早已经没了方才的威风劲儿，浑身是伤的蜷缩在角落。这场恶战他站不着上风，对面可是来了小十几个人。
人群中豁然走出一个高大个，费劲挤到姜望边上，附下身对着他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还没听到一半姜望就勾唇笑了，他含着烟，笑意不达眼底。
高大个见状怔了怔，没接着讲下去。
姜望又猛吸一了口烟，随手将烟头丢到一边，含着烟气道：
“走吧，今天到这。”
一个瘦弱的男人躲在角落出声：
“姜哥，那这人，咋、咋办？”
他口中的“姜哥”撇了眼地上苟且喘息的那人。
“死不了。”
姜望淡然丢下这么句，随后便带着十几号人扬洒离去。
他一直如此，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似乎这世上就没他害怕的人或事。
就像现在他说要走，也绝不会有任何人敢多讲一字。
除了某个不怕死的，躲在人群里冒了句：
“哥，这么早我们上哪去？网吧都没开门吧？”
这话还是出自刚刚那个瘦弱的男子。
姜望闻声咬了咬后槽牙。正要骂回去，却抬眼撞见巷口那站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
后者身影高挑，一只手揣着杯豆浆，另一手卷着书，嘴里还叼着包子，与姜望四目相对。
姜望盯着面前这个打扮有些呆板的人发愣。几秒过后，他冷着脸，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追！”
后者似乎也才反应过来，撒丫子就跑。
接着姜望就带着浩浩荡荡十几个人，一大早就追着这人“晨跑”。
那人也不知道自己做错啥了，但腿就像不听使唤一样跑了起来。
仗着腿比较长的优势，他一路躲过马路边的行人汽车，直冲进了一中的校门。
姜望一行人也在校门口停住身。他望着那人渐远的背影，低声暗骂了声“艹”。
“诶！姜哥！这不是你学校嘛！？”
还是那个不怕死的，伸手指着一中门口的牌子叫道。
经他这么一说，姜望也闻声抬起头看了眼。
靠，还真是。
他在心里叫嚣到。
他们这一行人中，多数以及辍学混社会去了。姜望作为头子，却还是名高二的学生。
尽管压根没上过几节课。
他看了看那已经有些陌生的校门，不知哪来的兴趣，纵身走去。
一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叫住。
“姜哥！一个臭学生，不至于！”
姜望回头撇了眼那个不怕死的，嘴角微扯，冷着声回：
“别他妈忘了，老子也是个学生。”
随后便不顾阻拦的走进校门，连带着无视门口保安的询问。
“同学，你校服呢？！”
他步子没停，淡淡道：“没有。”
经他们这么一折腾，校门口也开始沸腾起来。甚至有路过的人在旁边小声的议论起来。
“那男生谁啊？有点帅！”
“不会这都不认识吧？那是姜望！也是，开学到现在也就来过两天……”
……
尽管从高二开始就没来过学校了，但关于他的传言却也丝毫不减。
但对于这些，姜望听见了也全当没听见。
此时他只在头疼一件事，教室在哪？
上次来大概是高二刚开学的时候，刚换的班级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翻墙逃课上网去了。
他随手抓住了边上一个听八卦正起劲儿的男生，拎到身侧，不怎么客气的问道：
“知道我谁吗？”
那男生看着有些无辜，他想说：知道，怎么敢不知道。但冲着姜望这问话的语气，他吓得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姜望蹙了眉，冷着脸问：“到底知不知道？”
那男生一脸欲哭无泪，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惹到这校霸了。
只听校霸短叹口气，淡然问道：
“知道我哪个班的不？”
他“啊”了声，点点头，结巴回：
“知、知道。”
姜望听见自己想听的，满意的松开手，一把将他往前一推，给了他俩字。
“带路。”
那男生觉得今早大概是整个高中生涯里最奇幻的早上了。
给姜大校霸带路！还有能比这更奇幻的事嘛？
他揣着这样的心情一路领着校霸走到了高二一班的门口，撇开身子，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望微一挑眉，看着一班的门牌，揪住边上欲走的人问了声：
“一班？”
那男生刚准备开溜，又给被迫抓回来，强迫自己笑着回他：
“没错，是一班！全校除了姜…哥你，都知道你转一班去了。”
对于“姜望”这两个字，他愣是没胆叫出口，只卑微的改口叫了声“哥”。
姜望点点头，没再揪着他，大步从前门走进去。
那男生看着他的背影，只得在心里叹一声：不愧是姜望！随后便灰溜溜跑了。
姜望刚一进门，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对准了他。
除了一个，坐在第一排最靠门的那个，依旧垂着头干着自己的事。
姜望目光往他身上瞥了眼。那身板正的校服，扣子一个不落的扣到最上面。
啧，这呆板样怎么这么眼熟呢？
似乎是班里的书声突然停了，那个专心看书的男生也终于反应过来。刚抬眼，就对上了姜望打量的目光。随即他瞳孔放大。
“是你！？”
“靠。”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当然，作为“文明好少年”的姜望是下面那句。
不知怎么，姜望忍不住勾唇低笑了声。
他突发奇想的来上课，就是想找这人。这下好了，人自己送门口了。
姜望对着他笑笑，没什么感情的念道：
“真巧。”
那人想说：可不，还能比这更巧嘛？
上课铃不合时宜的打响，没响两声，一班的班主任就端着茶壶教科书踏进门。
他们这个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刻板，白色小衬衫一穿，老花镜一戴，风尘仆仆地进了班。
老张一只脚刚跨进门口，就抬眼撞见一抹黑。
等等，面前这位是谁！？
他将老花镜摘下，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带回去。
看清那抹黑是谁后，一向稳重的张老师，平生第一次乱了马脚。
他指着姜望，有些磕巴道：
“你，你是姜望？！”
姜望回头看着他，笑着回了句：
“诶，张老师。”
张老师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极速救心丸。
他缓步走到讲台，喘了口气。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失态，他扯了扯上衣领口，咳了几声。
“咳，姜、姜望同学，既然来了，就坐到位置上吧。”
姜望抬眼看了眼教室。只剩下一个最后排靠窗的位置，空荡荡的，似是瘟神一样。
不用说了，那是他的位。
他略过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位置上坐下。
这节早读上的意外漫长，张怀文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课堂了。记得上次这样，都是在去年刚开学的时候了。
有姜望这个瘟神在，老张罕见的没有拖堂，一下课就拿着东西跑了。
走时还不忘在班门口喊了句：“课代表记得收作业啊！”随后就没了影。
班里的同学一个个都将打量的目光投到最后一排，那个平时没人的位置。
今时不同往日，那个空落落的位置上，正坐着个姿态懒散、长相不错的少年。
他那一身黑色体桖在一屋子蓝白色调的校服中格外扎眼，加上他那张出众的脸，目光很难不往他身上瞥。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就有这么个“例外”默默的在班里收作业。
没错，就是那个看起来就呆板的“好学生”。
他一路无视姜望直勾勾地目光，自己收着作业，直到收到姜望的桌前。
看着那与众不同的空荡荡的桌面，他抬眼对上姜望的目光，笑着讲到：
“同学，作业。”
他说得格外自然，就像是他根本不知道面前这爷是谁似的。
旁边的同学忍不住出声。
“江学霸是疯了嘛！？找姜望要作业！？”
“江学霸”不以为然，依旧保持要作业的模样。
看着对面的人迟迟没动静，他似是明白了，垂头在刚收的作业里掏出一本，递给他。
“快抄。”
随即便不理会姜望那好似看智障的眼神，自顾自去收其他人的作业了。
身边的同学没见过世面，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观赏着《姜校霸VS江学霸》。
姜望固然没搭理这脑残，只是瞥了眼桌上那本书。书的左下角处，贴着张姓名贴，上面是笔锋凌厉的三个字，“江清盛”。
啊，江清盛是吧。姜望扯了扯嘴角，随即将书塞进自己的桌肚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