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礼》丁菠萝

3、03 心不念旧，身只求财

　　“妈妈，我想姥姥了”

　　回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举着豆豆和那些机器士兵打架

　　可能是玩的有些无聊，便脱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昨晚夫妻的不愉快，满桌子的饭菜就在客厅里摆了一宿

　　小芸忙碌了一早上，就算整理完，现在又拿着抹布走向了茶几

　　“行，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呢，你爸爸忙，要不今天我们和姥姥一起去游乐场吧，怎么样？”

　　“好”

　　又能看到姥姥，又可以去游乐场，回回兴奋的满口答应了下来

　　茶几上的玩具，被回回折腾的到处都是

　　可毕竟是孩子嘛，玩玩闹闹本就是天性

　　所以小芸也只好大概归置了一下，她清楚，用不了多久，还是会变成乱糟糟的样子

　　她将玩具往旁边挪了挪，童话书也重新放到了礼品盒里

　　茶几上还有一块金色的牌子

　　从形状样式上看，应该是个平安符，买回来保佑平安之类的功效

　　因为今天要出门，她便将牌子放到了手提包中

　　有没有用先不讲，至少图个心安吧

　　随后便发现了昨晚的那个平板播放器

　　这东西有些奇怪，自己此前是没有见过的，小芸拿到手里端详了一阵

　　“这是什么啊？你爸爸带回来的吗？”

　　回回看了一眼，瞬加撅起了小嘴，敷衍的点了点头

　　他其实很喜欢那本童话书，当然也包括播放器里面的动画故事

　　可是一看到这个东西，就想起了不能陪自己玩的何志，一宿过去了，气依然没消

　　这脾气，真是遗传了自己，小芸能够理解

　　但她也不想父子间产生更大的隔阂，家庭矛盾可千万不能转移到孩子身上

　　小芸对着播放器研究了一下，发现上面只有一个按钮，便按了下去

　　接下来，又是和昨晚一样，空气屏幕和嘈杂的背景音乐出现了，屏幕上显示的依旧是那些文字：

　　《成长礼》动画版已经加载完成，是否播放？

　　对于这种高科技的空气屏幕，小芸不是很懂，只是暗自嘀咕了一句

　　“这么先进的东西要花多少钱啊，真是败家”

　　还好声音很小，并没有让孩子听到

　　但已经都买回来了，扔在那不用，岂不是更浪费

　　小芸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播放器摆到了回回面前

　　又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条有裂纹的水滴项链

　　“回回，你看会动画片吧，妈妈收拾完屋子，再到首饰店看看项链能不能修，然后我们就去找姥姥”

　　说完，就朝着屏幕上的“是”字按了下去

　　《成长礼》动画版，此刻正式开始了播放

　　背景音乐渐渐消失，一个温柔且充满磁性的女性旁白声，从播放器中传了出来

　　“人，之所以能成为英雄，是因为他们总是能直面生活中的挫折，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一个普通人，瞧，他今天要遇到麻烦了……”

　　………………………………

　　源总和他的助理，在得到冷未然的肯定答复后，已经离开了公司

　　酬劳已经谈妥，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劝何志了

　　屋里没有外人，冷未然也就随意了一些，直接坐到了桌子上

　　“何志，你想清楚，这可是二十万的大买卖，只要你把事情办妥，我可以分你一半当提成”

　　二十万的一半，要说何志不动心，肯定是骗人的

　　但是自己岳父这道坎，他始终迈不过去

　　“冷姐，你真别难为我了，这要让小芸知道，我实在……实在没办法交代”

　　“她怎么会知道呢，只要你自己不说，还怕我嘴不严吗，而且这个事情一天就结束了，又不需要你长期跟源氏集团联系，以后……我保证以后涉及到源氏的业务，绝对不让你参合，行吗？”

　　冷未然说的很有道理，短短一天的工作，瞒住小芸并不难

　　除去几年前岳父被炸死那件事，何志与源总并没有其它过节

　　而且事情过去这么久，法院也都已经判完了

　　想要重新起诉，还是要面临自己这边证据不足的情况

　　一面是站在小芸的角度，把梁子越结越大，堵住了自己财路

　　一面是放下心结，认清形势，把实实在在的钞票揣进兜里

　　想到这层，何志犹豫了

　　这一个犹豫，就被冷未然找到了机会，她直接将装有解密程序的设备，放到了桌子上

　　“都是成年人，谁会和钱过不去！！”

　　何志看着桌上的解密设备，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内心中良知与贪婪互相博弈的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界面依然还是那幅结婚照，那个不知道彼此间是否仍然相爱的女人

　　“喂”

　　“喂，何志，我一会领孩子去接他姥姥，晚上一起在家里吃饭，你早点下班，要是天黑之前回不来，就别回来了”

　　昨晚正是因为加班发生的争吵，此刻小芸的语气明显还带着埋怨

　　她对何志放狠话，要挟他下班赶紧回家

　　电话那边生闷气的可不止小芸，还有回回呢

　　他接着妈妈的话继续喊到

　　“天黑不回来，就是世界末日！！”

　　何志很苦恼，他不喜欢在别人的逼迫之下生活，尤其是逼迫自己做一些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

　　不就是丈母娘来了家里，这种团聚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向往，反而加班赚钱才是正事

　　“小芸，我加班熬夜是为了谁，怎么给你俩挣钱花，还被说成了十恶不赦似的，你以为我愿意干这些破活吗？”

　　这两口子在电话中的语气咄咄逼人

　　冷未然也听得出来，吵架原因就是何志今天是否能准时下班

　　身为公司主管，她自然不希望员工的家庭不和谐

　　于是便对着电话说到

　　“小芸啊，我是冷姐，你们也别吵了，我向你保证，今天一定让他准时到家，你放心啊”

　　冷未然的本意是想缓和他俩的矛盾

　　可这话在何志听来，倒显得自己加班是属于矫情了

　　他也不管主管的表态，冲着电话喊到

　　“就算下班，我也不回家，晚上带着你妈，自己吃吧！！”

　　关于对岳父母的称谓，何志只是顺口叫习惯了

　　他心里其实挺看重这两位老人，要不然也不会在源哥的事情上犹豫那么久

　　可看重是一方面，亲情绑架则是另外一方面

　　我可以在心里给他们留位置，但你却不能利用这种亲情来牵制我，或许这就是何志的沟通底线

　　冷未然没想到何志会这么较真，给台阶都不下，还冒出来这么一句让人心寒的话

　　她着急的拍打着何志，希望何志能改口道歉

　　而小芸呢，自从昨晚听到了“你爸”两个字，就已经要气炸了

　　现在居然又听到了一样的称谓，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就蹭蹭往上冒

　　“行，何志，我带着我妈自己吃，你也别回来了，从今天开始，我家的人跟你再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电话就被那头强势挂断

　　何志喘着粗气，同样气到不行

　　他寻摸了半圈，也顾不上好心好意替自己说话的冷主管了，眼神直接锁定在面前的解密程序上

　　“跟我没关系，好，跟我没关系……”

　　他一边愤怒的嘀咕着，一边将解密程序握进了手里

　　“源氏这钱，我挣了！！”

　　………………………………

　　小芸挂掉电话，在厨房里悲愤的站着

　　恨不得马上找到何志，踢上两脚才能解气

　　回回年纪虽小，但也能听出家长打电话时的情绪状态，一定是又吵架了

　　他不想放任妈妈独自伤心，管不上空气屏中播放的动画片，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小芸身边，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小芸看着儿子，一股异样的酸味涌上心头

　　她对何志有怨念，但儿子是无辜的

　　或许刚才再冷静一些就好了，至少不会让回回看到至亲争吵的画面

　　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强忍着泪意轻声说到

　　“妈妈没事，等我收拾完厨房就出门，好吗？”

　　与丈夫吵的再凶，日子还得照样过，答应孩子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

　　播放器还在茶几上放着，动画情节演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就在此时，那个温柔且充满磁性的旁白声音又传了出来

　　“天呐，一大群凶猛的老鹰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它们似乎都朝着一个目标飞去，排着有序的队形，就像受过训练一样……”

　　接着，屏幕中就确实出现了一群卡通老鹰，在天空中呼啸而过。

　　………………………………

　　公司里的办公区，员工们都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

　　张康也不例外，始终都在心无旁骛的敲打着面前的键盘

　　可打着打着，却发现室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正好奇呢，一阵骚乱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张康回过头去，发现同事们都不工作了，全部挤到了窗边，朝远处的天空观望着，并且议论纷纷

　　“天上那是什么啊？”

　　“不知道，那么大一群，不会是外星人吧”

　　“傻啊，哪来的外星人，明明是老鹰”

　　张康顺着人群，也挤了过去

　　他骤然发现，居然是一群大鸟遮天蔽日般的飞过，犹如一大片乌云一般，将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

　　“我靠！！这什么东西！”

　　窗外的情形实在反常，恐怕任何人都从未见到过如此壮观的场面，除了不可思议，只剩阵阵惊呼

　　何志与冷主管，很快也被这怪异的景象吸引了过来

　　随着老鹰大军的临近，众人看的越发清楚了

　　老鹰群有条不紊的朝着市中心飞奔而来，虽然数量繁多，队形却有序的很

　　此时的何志，早就把源氏集团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有些胆战心惊，从没见过如此阵势

　　“是……一群老鹰？动物园放假了吗？”

　　冷未然面对此景，并无心思去说玩笑话

　　身为主管，遇事时第一要务便是沉着冷静，她最先发话到

　　“动物变得不安分……这代表……大家别看了，赶紧下楼，可能要地震！！”

　　这一句话，直接将众人点醒

　　刚才还如看戏一般的员工，此刻纷纷害怕了起来，也顾不上太多，都朝着楼梯奔去

　　一瞬间，尖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公司内部也彻底乱成了一团，毕竟在这么高的楼上，地震可不是闹着玩的

　　冷未然紧张安排着众人的逃生路线，朝大家喊着不要坐电梯，并吩咐男员工逃跑的时候让着点女性

　　她是主管，是负责人，所以有最后一个逃生的觉悟

　　而何志，在发现老鹰群带来的危机之后，也没有选择自行逃跑

　　灾难面前，他还是显示出了充满人性的一面，别人先跑，自己殿后

　　冷未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真的地震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大部分人被疏散之后，她回头看了眼何志

　　“你也别等了，赶紧走吧！！”

　　何志站在原地，他并不是在等，也不是想要寻死，而是重新望着天空又疑惑了起来

　　因为老鹰群在天上并没有飞多久，有序的阵型突然就乱了，继而在空中开始了嘶叫，就像是感应到什么异常一般

　　原本很有秩序的老鹰，竟然很快变得杂乱无章，开始不顾一切的向后方逃窜……

　　现在的公司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冷未然顺着何志的方向望去，也发现了这令人不解的一幕，但突然一个更加科幻的场面出现了

　　远空中，一粒光斑渐渐出现，并且越来越大，很明显，这是一颗陨石……

　　它拖着长长的尾巴，朝大厦附近砸来，速度之快，让还处于楼上的两人，完全丧失了逃跑时间

　　刹那间，陨石直接砸到了大厦脚下，好端端的一条街道，硬生生被轰出一个大坑

　　而更要命的是，撞击所带来的冲击波，毕竟大厦与陨石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冷主管就站在窗边，面对即将被冲出窗外的厄运，她已然没有了任何办法

　　何志看到这幕，果断对着主管奋力一推，直接将她推离了危险区域

　　而他自己，则完全暴露在窗子正中，再也没有任何逃生的余地

　　冷主管被推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救了自己的何志，但只是一眼，冲击波就到了

　　紧接着，楼体两侧的窗户几乎全都被震碎，屋里的桌椅板凳也被震得到处乱撞，根本不受控制，楼内也顿时滚出浓浓黑烟

　　冷未然紧贴着墙壁，没有被震感波及

　　而何志却无法抵抗住这巨大的能量，直接被冲出了窗外，从数十米高的地方摔了出去

　　………………………………

　　小芸母子已经换好了衣服

　　对于何志公司发生的一切，目前她还不知情

　　就如往常出门一般，她认真的给孩子系着鞋带

　　缺少何志的游乐场之行，多少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但只要孩子高高兴兴的，再苦再累她也心甘情愿

　　“等妈妈把项链送到首饰店，就可以看到姥姥了，高兴吗？”

　　回回站的笔直，任由妈妈摆弄着自己的鞋子

　　也许时还沉浸在刚才父母吵架的氛围里，他并不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芸能体会到孩子的心情，宠溺的捏了下他的小脸蛋，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正要起身，却发现茶几上的空气屏还在播放着

　　都要出门了，这动画片还放给谁看

　　她径直向播放器走去，大概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只见一个卡通人物居于屏幕正中，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人物的身后似乎还冒着黑烟

　　小芸才不关心这些动画故事，于是便按照正常播放器的双击暂停方法，朝着空气屏点了下去

　　随后就带着回回出了门

　　果不其然，动画故事也随之停住

　　至少……动画中正在高空坠落的的卡通人物算是停住了

　　………………………………

　　按照小芸早上的安排，母子的第一站是一家不算远的首饰店

　　推开店门，琳琅满目，五光十色的珠宝首饰直接映入了眼帘

　　六岁的回回可能是第一次来这里，又或者之前来过，但也未必记得

　　总之他对店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首饰店内部空间很大，很宽敞，尤其是几根玻璃柱子，十分惹人注目

　　因为与正常的柱子不同，这里的几根全部是由玻璃制作的，透明的质地更加彰显出奢侈不凡的感觉

　　回回率先冲到了柜台前，看着里面华丽的珠宝，眼睛就挪不开了

　　特别是柜台中的一副五色珠手镯，晶莹剔透的样子很是吸引人

　　黑、红、黄、绿、蓝五种颜色的宝石，就像有魔力一般，散发着熠熠光彩

　　这样一种雍容华贵的物件，别说是回回了，恐怕是个人都要驻足欣赏一会

　　店里的服务员很是亲切，见客人进门，便热情的走了小芸身边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小芸来这，可不是为了消费首饰

　　她也不多说，直接拿出了那条破损的水滴项链，指着上面的裂缝说到

　　“请问一下，这条项链就是你家买的，不小心弄坏了，可以修吗？”

　　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将项链接过，自己家的货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哦，这款是鲁伯特之泪的造型，修复的话……恐怕是不行了”

　　鲁伯特之泪，这个词汇对于孩子来讲，有些新颖

　　回回此前并没有听到过，好奇的他便也凑了上来，对服务员问到

　　“阿姨，什么是鲁伯特之泪啊？”

　　见到孩子提问，服务员仍是报以热情的微笑

　　在回回面前蹲下了身子，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鲁伯特之泪啊，是一种玻璃结构，头部很硬……”

　　回回听到这，一下兴奋了起来

　　“哈哈，我想起来了，爸爸以前教过我，头部很硬，而尾部一碰就会碎的”

　　“没错，你真聪明”

　　服务员善意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算是一种肯定

　　店里的参观、询价的顾客不算少

　　其中就包括一个戴着鸭舌帽，在店里闲逛的年轻男子

　　这个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戴着一副又大又夸张的耳机，也不知里面放着上面音乐，身体总是不自觉随着节奏律动着

　　他眼神飘忽不定，走路的样子也很有带感，特像是那种街头范十足的无业青年

　　以他的身形举止来看，绝对不是来店里消费的，而是另有所图

　　小芸还在思考着服务员的话，项链是不能修复的，这样一来，难道需要换条新的？那可太贵了

　　她将项链握在手中，思虑了一番

　　决定还是算了吧，为一条项链破费了不值当

　　就在她拉起孩子的手，准备离开的时候

　　店里的其他顾客突然纷纷嘀咕了起来

　　小芸回头一瞧，见有些人拿着手机，像是观看直播的样子，而且嘴里还念叨着

　　“陨石坑……天啊，这么大”

　　“是啊，不光有陨石，还有一大群老鹰呢，你们看到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受伤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何志公司遇到的怪事，才终于在网络上传开

　　随着观看手机直播人数越来越多，小芸心里也难免好奇了些

　　而此时，店里原本播放着珠宝宣传片的电视，也突然转播起了新闻

　　“据报道，就在半小时之前，一颗陨石砸中了回时大厦旁边的街道，目前无人死亡，但却出现了一名定格在半空中的男子，具体原因，还有待相关部门调查，希望大家……”

　　回时大厦，听到这里名字，小芸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这不就是何志工作的地方吗

　　她没有多想，直接来到了电视旁，异常担忧的观看起了上面的新闻

　　新闻画面正在实时转播，一个男人仿佛停住了一般，定格在回时大厦旁边的半空中，距离地面足足有数十米的高度，而且周围并没有任何的绳索牵引，是真真切切的凭空定住了

　　因为拍摄者距离男子较远，所以男人的具体面貌并不算很清楚

　　尽管如此，但小芸还是紧张的捂住了嘴

　　因为从身形穿着来看，她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丈夫何志……

　　“爸爸，那是爸爸”

　　回回也发现了，他冲着电视喊叫到

　　店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了孩子的声音，原来这对母子是他的亲属，纷纷投来了惊奇的目光

　　鸭舌帽男子自然也看到了电视上神奇的一幕，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但很快的，他便压制住了内心的紊乱

　　毕竟人家会飞，也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

　　反而趁着所有人都聚在电视旁，动起手来则会更加方便了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也会往电视上瞟，但他的手，就显得专业熟练很多

　　径直走到小芸身边，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利用娴熟的手法，一瞬间就把她手提包里的东西偷了出来

　　整个过程很快，以至于小芸根本没有发觉

　　随后，鸭舌帽男子便随着耳机中的音乐，迈着舞动般的步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现场

　　并未察觉到被偷的小芸，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何志身上

　　现在什么夫妻吵架，接姥姥，逛游乐场，已经全然抛到了脑后

　　在众人的惊呼中，她拉着回回也离开了，直奔回时大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