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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是她先主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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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躺在沙发上,双眼空洞,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已经快到中午,她也已经离开,我遍搜房间找不到她来过的痕迹,又是一阵失落。
打开手机,发现她给我发了消息
谢谢你带我回家,明天有空吗?请你到我家吃饭。
当然有!我迅速回复她有时间。
她给我发了一个定位,是一个小区,离我家很远,我才感到奇怪,她为什么昨晚会出现在我家附近?
我们约定的时间是12点,鬼使神差的我10点钟就已经到她家楼下,太早去怕给她带来心里负担,于是只好一直在原地打转,以致于招来了保安。
“您好,请问是来找人的吗?几栋几零几?怎么不上去?”
面对他逼迫似的三连问,我尴尬的点点头,其中原因也不想多和他解释,毕竟人家的工作就是要保证社区治安,盘问来访的人。
在他关切的目光中,我被迫上了楼,本想在门口趴一会儿,结果抬头看到好大一个摄像头,说不定他现在正在保安室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怕他一会儿又会冲上来“帮助”我,赶紧叩响了尧念华家的门,像是背后有老虎在追着我一般。
开门的人却不是尧念华,而是上次音乐会上和她说笑的那位女士,当时情况有些混乱,没注意后来这位女士去了哪里。
“您好,我是来找尧老师的。”
对方看上去有些年长,但笑容明丽,身材依然很窈窕,应该也是学舞蹈出身。
她很亲切的迎我进门,门口已经摆出来一双拖鞋,我换鞋的时候她也一直在和我聊天
“小华说了她今天有朋友要来,没想到是你,我给你们买了很多菜,你待会儿和她说喜欢吃什么,让她给你做,她平时不怎么做饭的,要是不好吃,你们就出去吃。”
她语气很亲切,把我当成小朋友那样,眉眼间都是疼爱,我乖乖点头,还是稍显局促,没想到还有长辈在,早知道应该买点水果什么的,还能多花点时间,失策失策。
她的房子不算很大,我本想先看一看,却被客厅正中间的一幅画吸引住目光。
画幅很大,画中是年轻时的尧念华,比我初次见到她的样子还要更青涩些,画中的她穿着芭蕾舞服,立起足尖,四肢修长纤细,白皙的不似凡人。
落款是:盼岁岁年年常欢愉常松赠
常松?那个传闻中的芭蕾舞男演员?
“你这么早就来啦?”
尧念华闻声出来,她端着两只手,袖子是挽上去的,应该是在洗菜。
“嗯……不好意思,我来的是有点早。”
我的脸微微垮掉,眼睛还是止不住往哪幅画上瞟
她察觉到我在看画,表情也稍微有些不自然
“我来的早可以帮你做饭!”
飞速想到一个说辞,如果我们都忙着做饭,应该就不至于尴尬了吧。
“不用,哪有客人来了帮忙做饭的,你坐着吧,让她做,她得锻炼锻炼!”
“妈妈你不许说我坏话了昂,我在厨房可听得见!”尧念华娇嗔了一句就转身回厨房了。
那位女士边说边拉着我到客厅坐下,我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大,妈妈?我记得电视台采访过尧念华和她的妈妈,她妈妈不是郁雪吗?芭蕾舞团的副团长,首席编舞老师,可这位明显对不上号啊。
“你也喜欢看画啊?你认识常松吗?”
看我一直在盯着那幅画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位女士以为我是在欣赏画作
我赶忙摇头说:“我不懂画的,但喜欢看,这幅画画的真好,不过常松老师不是芭蕾舞演员吗?没想到画画也画得这么好。”
“常松是很有才的,他们这些孩子有灵气又肯吃苦,做什么都很像样子,你不也是吗?钢琴弹的这么好,年纪轻轻开了那么多音乐会,哎你想不想看看这幅画的照片,常松是根据照片来画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她很热情,不由得我反应已经去拿相册了,刚好我心中的这些疑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相册里肯定有很多答案。
“你看,这就是原版的照片。”
她微笑着指给我看,慢慢的前后翻看,都是尧念华的照片,她的童年,她练功的时候,她演出的时候……
“这张是小华上小学时,我们俩第一次在学校门口合影。”
照片下方有一行字:陈婷芝与尧念华摄于小学开学典礼。
从她的口中我得知尧念华有三个妈妈,生母是陈华,养母是陈婷芝,郁雪则是后来陈婷芝让她认的妈妈。
我记得媒体曾用身世的事情污蔑尧念华,说她虚荣,只认有名有势的郁雪,不认亲妈,更不认把她养大的陈婷芝。
只是当时他们单纯为了声讨尧念华,陈华和陈婷芝的名字没有出现,现在联系到一起之后,我更恨那些无良媒体,他们就这么把自己龌龊的想法强加在无辜的人身上,打着正义的幌子,简直是为非作歹。
“你们在看相册啊?饭好了,先收起来吃饭吧。”
尧念华探出脑袋,带着些俏皮,可能是陈婷芝在的缘故,她今天显得格外孩子气。
“我就不吃了,下午还约了朋友逛公园,你们吃吧。”
陈婷芝还保持着从前的生活习惯,只吃早饭和晚饭,和我们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剩下我和尧念华两个不善言辞的人共处一室,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糖醋排骨,清炒菜心,西红柿炒鸡蛋,蒜蓉粉丝蒸扇贝,还有葱油拌面,怎么样?是不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尧念华一脸骄傲的向我介绍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菜肴,我赶紧点头,确实看起来非常不错。
她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靠露水就能活着的仙女模样,没想到偶尔做菜也可以做的这么好。
“不跳舞了之后可以不用控制饮食了,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真好。”
她叼着一块儿排骨,无意间说出这句话
“你还是可以跳舞,只要你想。”
这是真心话,我确实希望她可以继续跳舞,继续发光。
“慕尧,你属什么的?”
“属兔。”
“我也是属兔的。”
我知道她是在告诉我,她已经过完生日,已经38岁了,不用她告诉我,我也知道,可是如果她还想跳舞,年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小朋友,跳舞需要的体力可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快吃饭吧。”
所以,就算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也不会再跳舞了是吗?
后来她接了一个电话,答应对方说明天见,她明天应该是有约了。
那天信息量过载,我思绪都在捋清时间线上,无心吃饭,她看我情绪不高,又拿出相册和我说了说从前的事。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清晰的梦,梦中是她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