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场游戏（4）【血族伯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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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血仆弗雷德收集的情报，人类的灭亡并没有给血族带来太大的影响，在这个物种多样的世界里，血族并不是只有人类这一食物来源，只有体内流淌着鲜血就可以成为食物。
阿尔伯特躺在自己的城堡的柔软的鹅绒床上，百无聊赖的想着。可能是之前睡的太久了，他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灵魂契约附带的通讯功能里，弗雷德兢兢业业的把新收集到的信息复述给自己的主人，阿尔伯特没听进去，却也不打算打断弗雷德的无用功。
在弗雷德结束汇报后大概三分钟，阿尔伯特像刚睡醒一样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很喜欢学校？”
弗雷德愣了一下，虽然知道主人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他还是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才带着谦卑的笑道：“只是帮主人完成任务而已，谈不上喜欢。”
那就是喜欢。阿尔伯特笃定的想，然后迅速略过这个话题，仿佛他只是随口一提，“找到隐藏任务的线索了吗？”
弗雷德适时露出歉意，“请主人恕罪，目前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如弗雷德所想，阿尔伯特同样很快忽略了这点小事，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从心脏停止跳动的那天起，他就失去了表达情绪的能力。“就这样吧，联系路西法，让他来见我。”
弗雷德脸上露出深切的愧疚，“路西法大人一向厌恶血族，这件事恐怕......”
阿尔伯特强行打断弗雷德的表演，“在一切结束以前，他不会轻易撕下他的假面。”
“是。”弗雷德应下了这件任务。
阿尔伯特切断通讯，若有似无的窥视感减弱了，心灵的疲惫让他忍不住合上眼。
充当装饰物的魔法烛台随着主人的安眠而熄灭，黑暗将苍白的血族拥在怀里，既是保护也是扼杀。血族无知无觉的在黑暗中安眠入睡。
直到令人厌恶的神圣力量将他“叫醒”，猩红血瞳对上空无一物的鎏金瞳，路西法好心的伸出手准备帮阿尔伯特打理他有些凌乱的银白长发。
阿尔伯特没有愚蠢的问出，你想要杀了我吗这种问题，他只是说：“离开我的床。”
路西法笑着后退了几步，语气亲昵的抱怨道：“我可是为了你的邀请推脱了斯诺的邀请呢。”
无视路西法装模作样的抱怨，阿尔伯特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干净舒服的羊毛毯上。
无需多言，路西法就在阿尔伯特三步之外的距离跟着他，私聊领域生成。
“很难想象，你居然会容忍他人的窥视这么久。”
阿尔伯特从橱柜里拿起一盏被遗忘了的落灰的灯，“我也很难想象，你能容忍在他人面前暴露本性。”
路西法接过阿尔伯特特地为他准备的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灯，顺手施展了清洁术，他一如既往的笑着说道：“相比之下，我更不能容忍他人的窥视。”
阿尔伯特随手拍掉不小心沾到的灰尘，“如果你的神明一直注视着你，那你该如何隐瞒你到来的目的？”
路西法露出一个暧昧的笑，鎏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许喜悦，“祂不会时刻关注信徒的夜生活，即使是我的。”
自始至终距离路西法至少三步远的阿尔伯特可有可无的点点头道：“那你得先学会控制你无时无刻不溢出的神圣能量，不然哪怕克里斯拥有光明抗性也迟早会被你杀死在床上的。”
认识太久的缺点在这一刻显现出来了，无论路西法怎么说，阿尔伯特都能镇定自若的回击，封印感情居然还有这种好处。
阿尔伯特带着路西法走到城堡深处的地下室，沿途的烛火都会贴心的亮起主人最喜欢的亮度，甚至还有几支蜡烛别出心裁的亮出了彩虹色，阿尔伯特喜欢不喜欢暂且不提，反正路西法当时笑得很开心。
相比整个城堡而言有点狭小的地下室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显得它更加逼仄。在移走一堆被灰尘掩埋看不出原型的姑且称之为魔法素材，又移开摆放着数十瓶贴着早已看不清标签的货柜后，一道漆黑的没有锁孔的石门展现在两个狼狈的探险者面前。
路西法先是用魔法把他和阿尔伯特清理干净，然后才好奇的敲了敲石门，“那东西就在石门后面？”
“应该是。”阿尔伯特拿出一本泛黄的大概是日记之类的东西，“将鲜血滴在石门上即可开启试炼，成功通过试炼者即可继承血族王座与至宝。”
“既然还有血族王座，那需要你本人亲自前往吧。”路西法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
阿尔伯特不为所动，直接拒绝，“我不想继承，你可以以我妻子或丈夫的身份前往。血族在感情方面意外的专一，允许异族继承王座，只要在死后归还即可。日记本里还记载了相关事迹，不过通过试炼的女方同样有王座需要继承，所以严格意义上并没有异族真正继承血族王位。”
话已至此，路西法也不再犹豫，他率先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闪着金光的血液滴到石门上，石门剧烈抖动了一下，却没有打开。
阿尔伯特紧随其后将血液滴到石门上，石门才缓缓打开，凭借外界的烛光可以勉强看清隧道前端的尸骨。
路西法点亮提灯步入幽长的隧道，在路西法进入后，石门骤然关闭将路西法吞噬。
感应到屏障消失，若有似无的窥视感再次出现，阿尔伯特按之前商量好的一样对着空气一点也不小声的喃喃自语，“天使爱上血族，这个笑话只有在天使爱上恶魔时才显得没那么好笑。我不是天使不会给予你祝福，我只好诅咒你。”
念完尬的要死的台词，阿尔伯特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心里难得生出了几分无语，就非要用骗婚的方式吗，完全不在乎名声是吧。
回到心爱的被窝，在拥抱睡梦女神之前，阿尔伯特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忘了告诉路西法，那个试炼需要不少时间，不过那样不重要了，反正路西法也不在乎他的名声，学校也不可能开除头上有神的学生，大不了回头和弗雷德说一声让他帮路西法请个假......
...
有的人在游戏上课，有的人则在梦里上课。
面目模糊的同学拍了拍阿尔伯特的肩膀，“喂，醒醒，要上课了。”
扭曲的上课铃适时响起，同样面目模糊的老师也按时走进课堂。
面目模糊的路人，无法看清的课本以及清晰可见却格格不入的小女孩，都足以彰显他进入了梦中。
幼稚的睡梦女神还特地捏了一个他记忆中的路西法来恶心他。
黑发青年不容拒绝的坐到阿尔伯特身边，“你不喜欢学校吗？”
明明是成年人的脸，开口时确实稚嫩的童音，反差感太强，阿尔伯特险些没绷住，“你可以换个样子吗，我不喜欢这张脸。”
“可是他不是你喜欢的人吗？”虽然疑惑，但女孩还是乖乖的去掉了路西法，以本人的模样走到阿尔伯特身边坐下。
虽然确定开启私聊领域后领域外的玩家也无法听清谈话，可阿尔伯特还是高兴不起来，误会他跟路西法的关系还能是因为她正好听到，但变出个黑发时期的路西法，那就只能是那个女孩窥视了他的记忆。
女孩像是读懂了他的想法，开口辩解道：“我不是故意去看你的记忆的，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一点点。而且我可是梦魇欸，要是不知道你的记忆，怎么能编织出让你满意的梦境呢？”
阿尔伯特沉默了，主要是他不习惯和小孩讲道理，而且理由很合理，他无法反驳。之前也说过让女孩找别人去，但却得到了女孩可怜巴巴的回应，她看中的其他人选都死了，只有阿尔伯特还活着。
阿尔伯特还能怎样呢，一个最多六岁的小女孩，能在杀机四伏的预选赛中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还能苛求她什么你呢。
女孩不懂大人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感到不满，“你还没回答我呢，三个问题都没有！”她伸出三根手指，然后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阿尔伯特回忆了一下那三个问题，然后再度确认这个梦境完全在女孩的掌控下，不会被任何神明所窥视才说：“首先我不喜欢学校，然后我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最后我可以理解你的生物本能，但我希望你可以尽量克制自己的本能，我讨厌他人窥视我的记忆。”
“好的好的。”不管她听没听懂总之她乖巧的应下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梦境呢，你可以用提前告诉我，下次我可以直接给你做，这样就不需要从你的梦里找素材了。”
阿尔伯特强行逼迫自己忽视女孩话中的漏洞，专心思考起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梦境，答案是没有。
一般而言梦境会反应人内心中的恐惧与欲望，阿尔伯特不会自虐到专门定制一个噩梦，而欲望......除了生存的欲望，他感知不到其他欲望的存在。
为了不让女孩再次窥视自己的记忆，也是为了让女孩开心，路西法还是勉强给出了一个答案，“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把你喜欢的东西放进我的梦里吧。”即使我无法从梦境中感知快乐，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欸。”女孩惊异的瞪大眼睛，似乎是察觉到了阿尔伯特不经意间的温柔，女孩露出开心的笑容，“好，阳阳会把自己的快乐分享给你，虽然你这个人很奇怪，但阳阳很喜欢你。”
在阿尔伯特在梦境中捕获小梦魇的二十六天后，阿尔伯特算是得知了小梦魇的姓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场游戏（4）【血族伯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