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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改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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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方逸飞,上官翎就回住处收拾东西了,相信一会就会有管事姑姑来领人。
回到住处的时候夏秋竟然也在,正在跟几个小宫女说话。
上官翎心下思量,自己本是边境州郡的小官嫡女,母亲家族在当地颇有地位,可惜母亲因为先天智商低下并不得亲族喜爱,父亲也另有爱妾佳儿,平日自己和母亲只是居住在偏远的小院。也因此,当父亲一家被一夜灭门一把火烧尽的时候,自己因为居住的地方偏远得到隐匿逃跑的机会,只是母亲并不配合自己,最后只能匆匆把母亲推到床然后自己躲到衣柜后面的夹缝中。最后母亲还是被黑衣人找到杀死,而自己最后逃出去看着漫天的大火,把这个并不亲密的家烧成灰烬,天地中终究只剩自己一人。
幼小的上官翎知道母族并不喜爱自己,第二天见到外公外婆之后,只是磕头求他们把自己认作远房亲族送入宫中做宫女。
夏秋是小官庶女,在宫中也是无亲无故,就爱四处结交朋友,所以一开始也是企图跟上官翎搭话交好的,可惜上官翎入宫后整体沉默寡言,晚上梦中总是一片大火,浑浑噩噩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夏秋的示好视若无睹,最后因为可能因为又一次夏秋搭话的时候上官翎没有理,夏秋彻底放弃示好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欺负上官翎,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同住室友的注意。
想完了跟夏秋的短暂纠葛,上官翎觉得自己跟夏秋的交集实在浅薄,幼稚粗浅的欺负她也完全没放在心上,更何况跟方逸飞提起,所以最后方逸飞为什么会把夏秋赶出宫去?是谁在里面做了手脚?
上官翎好像终于发现了一张针对方逸飞的大网,蛰伏在暗处,蠢蠢欲动,想到这,上官翎停在夏秋身边,开口道,“我要搬走了。”
夏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攀上高枝了?”
摇摇头,上官翎不打算细说,“恰巧入了个贵人的眼,点去整理书籍罢了。”
夏秋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嗤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上官翎见状也没继续说,进屋去收拾东西了。
不一会,夏秋走了进来,坐在自己床上,过了一会,突然说道,“别以为近了贵人是什么好事,伴君如伴虎,泼天的富贵也要有命享才是。”
上官翎细品了这带点好意又带点恶毒的话,跟夏秋的变扭的性子是有点如出一辙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想了想,接口说,“我是因为家逢巨变入宫的,当时整日浑浑噩噩,很多人的接近我都拒之门外,那时候你离我最近,收到的冷脸也是最多,但并非我本意,希望你能见谅。至于贵人身边,你我身在宫中,本就是贵人身边,与其被无辜牵连,不如自己奔个前程。”
见夏秋若有所思,上官翎不再多说。
夏秋的出现让上官翎意识到上辈子方逸飞和她在宫中的人都太少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最普通的宫女太监对他们的全无善意,所以很多消息都是后知后觉,这次上官翎从夏秋开始释放善意,看看能不能有所变化。
管事姑姑很快来领了上官翎去五皇子的殿中,虽然五皇子年纪小,但早早有了自己的宫殿,就是宸妃所住的翊坤宫旁边的永和宫。
自幼就有自己宫殿的皇子只有两位,除了五皇子方逸飞,就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方逸明。方逸明是嫡长子,有自己的独立宫殿无可厚非,而方逸飞从小就深受帝宠,其实大有渊源。
方逸飞的母亲宸妃,本是昆仑山上修道的道士,她出身已经绝迹的巫族,相传有预言之力。十年前她下山进宫,预言自己会诞下拥有紫薇星运的男孩,皇上大喜,当即封为宸妃,没两年就诞下了五皇子方逸飞。之后母子二人都盛宠不衰。
紫薇星运,上官翎心中琢磨着这四个字,又想到了梦中皇上最后说的那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帝心难测,皇上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不安,或是他一直在不安?可是如果他想,方逸飞根本不可能健康长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官翎心中想着事,很快就到了永和宫。进了主殿,管事姑姑禀告人带到了。
“抬起头来。”声音从上面传来。
上官翎抬头,入目一个俊俏的小男孩,双眼明亮有神带着笑,眉毛浓密,发丝乌黑,华丽的长袍上缀着一块翡翠绿配,正是方逸飞。方逸飞正吃着茶点,看上官翎前来心中欢喜,只是皇子教导让他面上不显,状似随意的点点头,“带她下去安置吧,找间暖和点的单间给她。”
上官翎谢恩后跟着姑姑往外走,忍不住回头一看,发现方逸飞正看着她走,见她回头笑着眨了下右眼,上官翎也忍不住笑了,赶紧回身低头遮掩过去。
管事姑姑对上官翎极为客气,细心介绍着永和宫,交代上官翎明天开始去书房当差。上官翎笑着点头,“明白了,有劳姑姑,姑姑一路辛苦了。”然后从包袱里拿出点碎银子塞给她,管事姑姑说了几句吉祥话,笑着走了。
第二天上官翎准时去书房当差,因为方逸飞并不爱读书,书房活不多,之前也并没有专门整理书房的宫女,上官翎上辈子就是从这个差开始当的,熟门熟路拿出拂尘开始扫灰。
方逸飞下了太学就来书房了,见上官翎干活有模有样,乐了,“我看你总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以为是个粗笨的,不想你干起活来还挺利索。”
上官翎回头笑着说,“怎么就呆头呆脑了,只是我有空去那树下的时候定是已经干完活了,有点累所以经常发呆而已。“
“你们小宫女这么多活么?还是有人欺负你?”方逸飞问道。
上官翎一想,趁机解释,“并没有,只是小宫女要学的东西多,所以每天会有点累。昨天我过来的时候,同屋的小宫女还甚为不舍得我,拉着说了好些话。”所以以后再有人用夏秋挑事,你可要提防那个人。上官翎在心里接到。
方逸飞可有可无地点着头,“你们小宫女都学什么了?会沏茶么?”
“会的。”上官翎点点头。
“去拿点茶点沏壶茶吧。”方逸飞,随口吩咐,拿起桌上的书开始看。
等上官翎端着茶水点心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上官翎眼睛有点酸,她端着茶水进书房,而方逸飞在读书写字,上辈子最普通的场景,温馨静谧,上官翎心想,他们夫妇二人一心为国,处事尽心尽责,待人真诚友善,为什么最后会落到那番下场?幸好老天垂怜她能重来一次,这次她即便化作厉鬼,也要把背后弄权之人拖入地狱。
低头拭了拭眼角,上官翎重新挂上笑容迈入书房,“五皇子,我看厨房有果茶沏了的果茶,教习姑姑说皇子公主年纪尚小最好少饮浓茶,皇子要不要试试果茶。”
方逸飞皱皱眉,“女孩子才喝果茶。”想了想又说,“算了吧,沏都沏了,那就试试。”
喝了一口果茶,吃了块桂花糕,方逸飞点评道,“尚能入口,你也尝尝。”
上官翎并未多推辞,拿了块桂花糕吃了起来,是记忆中的味道,上官翎不由笑了笑。
“一块点心给你高兴成这样,没出息的小丫头。”方逸飞揶揄道。
上官翎也不跟他掰扯,吃完糕点就开始磨墨,方逸飞见状就放下书开始练字。
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上官翎见到宸妃身边的大宫女听竹的时候刚从书房下值出来。方逸飞下午一般去练武场练武,所以书房不用留人伺候。
跪在宸妃面前,上官翎心中有点忐忑,对于这个母妃,上官翎是害怕的,一是因为世人普遍对神秘的巫族有畏惧感,二是因为,宸妃不喜自己。上辈子,宸妃从一开始就不喜自己,见方逸飞跟自己日益亲近,多次想打发自己走,后来方逸飞要去昆仑学艺,更是没有允许自己同行,只是自己拿着方逸飞的令牌追出了宫去,最后方逸飞就把自己带上了昆仑,等从昆仑下山,方逸飞已经长大,也与自己情定,宸妃再也无力干涉,才最后无奈同意了。
上官翎不知道宸妃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希望她不是预言到自己会给方逸飞带去灾厄才好,如果,如果真是因为自己……上官翎不敢往下想,握紧拳头,祈祷这辈子能得到宸妃的喜爱。
“你就是逸飞要来的小丫头?”一道冷淡的女声从上面传来,“抬起头我看看。”
上官翎调整呼吸,慢慢抬起头看过去。上位的女子身穿紫色的绣花长袍,乌黑的发丝挽成一个高髻,却只插着一只金步摇,肤色如雪,眉目如画,这副清水芙蓉面,正是盛宠十年的宸妃。
宸妃本是歪在贵妃榻上,见上官翎抬头,不觉坐直了身体,面上的轻视荡然无存,她站起来,慢慢走到床边,过了很久,又慢慢走回来,开口道,“你有什么愿望?”
上官翎面露不解。
“不着急,你想一想,你有什么愿望?我会竭力帮你实现。”宸妃并不催促。
“为什么帮我实现愿望。”上官翎问道。
宸妃面容复杂,沉默了很久,只说道,“我知道我们有共同的目的,而你是我唯一的伙伴。”
上官翎面露震惊,直起身追问,“你知道?”
宸妃摇摇头,“我不知道,关于你,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上官翎心下思量,宸妃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实在奇怪。想到梦中总是在道场祈福的宸妃,难道自己的重生和她有关?巫族,重生,难道巫族拥有重生之术?可是拥有重生之术的巫族如何会濒临灭族?
放下对巫族的思量,宸妃的确是可以依靠之人,如果说这京城有谁是绝对支持方逸飞的,非宸妃莫属,可惜上辈子宸妃并无亲族相帮,自己也不善谋划,若非皇上盛宠,甚至没有在宫中自保之力。
愿望,我有什么愿望?上官翎想着,这几天自己的确对未来思量了许久,第一步应该……想到这,上官翎开口,“奴婢想学武功。”
“学武?”宸妃疑惑。
“是的,”上官翎说出自己思考很久的事,“宫中险恶,以后五皇子要走的路更是步步惊险,奴婢愿勤学武艺,隐于五皇子身边,做个影卫。”可能是上辈子最后被影卫所救,上官翎考虑未来的时候,就想如果自己有影卫那样的功夫,绝不会落到绑架被害的境地,而且,影卫是方逸飞的左膀右臂,很多影卫都有自己面对世人的身份,上官翎就想用侍女的身份去做影卫。
“影卫啊。”宸妃喃喃着,“平时里还是做宫女?”
上官翎点点头。
“考虑清楚了?影卫的训练极苦。”
“宁吃尽天下苦楚,只求一人安康。”上官翎磕头,“求宸妃娘娘成全。”
“好,我答应你。”宸妃点头。
“对了娘娘,我还想改个名字。”
“什么名字?”
“上官凌,想把翎羽的翎改成凌厉的凌。”
“哦?是何缘故?”
“翎羽软弱,只愿化为冰凌,做皇子手中之剑。”
宸妃看了看仍旧长拜在地的上官翎,不,现在是上官凌了,开口道,“准。”
上官凌闭眼,飞鸟之翎,为方逸飞心爱之人,这次自己选择成为冰凌之剑,方逸飞还会如上辈子一样选择自己么?方逸飞一向喜欢温柔娴静的女子,而自己,似乎要走上一条背道而驰的路,她跟方逸飞的夫妻缘分,是不是要结束在上辈子了?可是自己真的别无选择。
掩下心中苦涩,上官凌谢恩之后走出翊坤宫,脸上已经不露一分。会到永和宫的住处休息一会之后,照常去小厨房学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