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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对弈 ...

  •   谢长朝的长衫进入门槛时,带起一阵清风。

      他缓步走到谢长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身影,

      云纹靴的鞋尖轻轻蹭过谢长武的膝盖窝,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轻蔑。

      “三弟,抬头看看二哥。”

      谢长朝的声音温润如昔,脚下却突然用力,“方才那些粗汉伺候得不好?

      怎么见了二哥,反倒摆出这副委屈模样?”

      谢长武猛地偏过头,“二哥!你别太过分!”

      他的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四肢软得撑不起身子。

      谢长朝靴尖顺着谢长武的膝盖往上滑,轻轻顶住他的小腹。“过分?”

      他故作惊讶地挑眉,“《孝经》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三弟整日流连风月场,辱没门楣,为兄替父亲教训你几句,怎就过分了?”

      靴尖突然往里一顶,谢长武疼得闷哼一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想往后缩,铁链拽他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我…… 我没有……” 他咬着牙反驳,小腹处传来的异样感让他羞耻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没有?”

      谢长朝的靴尖力道不轻不重,像带着电流,“三弟,你的身子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话音未落,谢长武瞬间僵住,“不…… 我没有……”

      他喃喃自语,眼泪混合着绝望滚落,“我是谢家三少爷…… 我不能……”

      谢长朝转身从墙角端过一个粗瓷碗,碗里的液体乳白色,腥气比先前那些更重。

      他走到谢长武面前,手腕一斜,整碗便兜头浇了下去。

      粘稠的液体顺着谢长武的发丝淌下,糊住了他的眼睛和口鼻。

      他猛地呛咳起来,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画面。

      那些画面像一把把尖刀剜着他的心,让他痛苦得浑身抽搐。

      “二哥…… 你……”

      谢长武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能看到谢长朝那张冷漠的脸,让他几乎窒息。

      谢长朝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取出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棒子,

      轻轻拍了拍谢长武的脸颊,“三弟,张嘴。”

      谢长武死死咬着牙,眼中满是抗拒。

      他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那是比之前所有羞辱都更让他无法忍受的。

      谢长朝也不勉强,只是在他嘴边轻轻摩挲,时而轻戳他的嘴唇,时而划过他的下巴。

      谢长武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不受控制般,竟微微张开了嘴。

      “哦?三弟这是想通了?”

      谢长朝脸上露出戏谑的笑,“认不认错?认错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我…… 我认错……”

      谢长武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鼻音,意识已经彻底瓦解,

      “二哥……求求你……帮我……”

      谢长朝看着他这副彻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知道,从此以后,谢长武再也不会是他的阻碍了。

      “这才乖。”

      “听话,才有糖吃。”

      谢长武躺在地上,眼神涣散,彻底沦为了谢长朝掌控下的傀儡,再无反抗之力。

      广文堂

      裴琅捏着辩论用的竹简

      比赛那几日,唇枪舌剑犹在耳畔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会输给谢家那个庶出的二公子。

      他一直觉得,谢家真正藏着锋芒的该是那位小侯爷谢景行。

      谢景行虽以纨绔闻名,可裴琅在几次诗会见过他挥毫,

      笔锋里藏着的杀伐气,绝非寻常膏粱子弟能有。

      他私下里曾听说,谢小侯爷故意流连市井不踏仕途,是为避皇家猜忌

      毕竟谢家手握兵权,嫡子再入朝堂,难免让皇上忌惮。

      这般隐忍,显然胸有大志。

      可谢长朝算什么?

      裴琅想起自己半年前托人查的底细:谢家庶出二子,长朝顽劣,长武更甚,

      兄弟俩整日在勾栏瓦舍厮混,连谢家宗祠的门槛都懒得踏。

      他甚至查到谢长武去年在赌坊输光了母亲的嫁妆,还是谢景行替他填的窟窿。

      这样的两个草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墨澜书院?还成了教书先生?

      “裴兄承让了。”

      谢长朝拱手时,仿佛方才引经据典驳斥对手的不是他。

      裴琅冷哼一声,将竹简重重拍在案上:

      “谢二公子倒是好学问,连《周书?异域传》这种孤本都能信手拈来。”

      他研究三朝礼制十余年,从未在公开典籍里见过这段记载,

      若非谢长朝当场背出原文,他断不会信。

      谢长朝抚过案上的《礼记》,语气平淡:“家藏旧卷偶有涉猎罢了。”

      “裴先生方才论及北狄与中原通婚始于文成年间,却不知早在宣武帝时,就有宗室女嫁入柔然王室,

      “史官为尊者讳,将此事隐入《异域传》注脚。”

      他抬眸看向裴琅,“正如治理之道,不止于礼法,更在变通,不是吗?”

      这话恰好应了今日 “王道与霸道” 的辩题。

      裴琅一时语塞,想起自己方才引《论语》“为政以德” 驳斥对方,却被谢长朝用《商君书》里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愈发难看。

      堂下忽然传来轻咳声,定王傅修宜正端坐于客座。

      “谢二公子对史料的考据,倒是有几分见地。”

      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满堂学子听见,“墨澜学院能有这般人才,难怪敢挑战广文堂。”

      谢长朝躬身行礼:“定王谬赞,只是侥幸罢了。”

      裴琅心中疑窦更甚。

      他分明查过墨澜书院的名录,半年前根本没有谢长朝的名字。

      难不成是山长特例收的门生?

      可就算进了书院,又怎能在短短时日里读遍孤本,

      《周书●异域传》这种连国子监藏书楼都残缺的典籍都了如指掌?

      他猛地抬头望向墨澜书院的方向,

      阳光在地上的疏影,像极了谢长朝那张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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