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少年自当扶摇上，揽星衔月逐日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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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内安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伴力也弯腰拾起球拍，右手在左边领口下方重重一扯，金色的徽章落入手中。
“拿去吧。”
迹部摊开手掌，伴力也掌心翻转，小巧的徽章被交接到新主人手里。迹部只瞥了一眼，便握紧拳头收回手，并不急着戴上。
至此，国中生已经拿下了三枚徽章，将要上场的伊达男儿隐约感受到了压力。
幸村抱臂静静看着，忽然抬起手掩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不二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听到最后，不二抬眼看向伊达男儿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前辈，久等了。”不二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伊达面色不显，眼底流露出对对手的不屑一顾。
“开始吧，我可不是他那样的蠢货。”
这个他指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伴力也垂着头默默退到一边。
“伊达男儿VS不二周助，比赛开始！伊达发球！”
伊达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队友那样无能的人，比赛一开始便使出了全力，作为侵略型选手，他的力量数据已经达到6级，是许多高中生都达不到的存在。
“砰！”
球场上无故掀起一阵狂风，往日和煦的清风此刻带着寒意拂过脸颊，不二身后的防护网被贯穿，看起来触目惊心。
“Game 伊达 1-0 change court！”
首局失利，国中组众人脸色都不好看。伊达的实力显然高出适才的伴力也许多，从刚才的几球也能看出来伊达的力量在不二之上。
要赢下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周助很艰难呐！”白石扶着看台栏杆坐立难安，指尖不自觉陷入手心，NO.12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遑论真正的一军。
不二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只静静坐着喝水，期间并没有任何言语。
换边时间结束，不二把水杯放回椅子上，轻声道，“那么，接下来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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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不二低垂着眼眸思考，脑中不断回放着比赛开始前幸村的耳语。
幸村只用了一眼就看出伊达男儿并非精神力选手，用精神力对付他，不二甚至不需要进入心之瞳。
他轻笑一声，专攻对手薄弱的缺陷，避开正面对决。这听起来似乎不够堂堂正正。
湛蓝的天空划过一抹明黄，随着对手回球出界一齐落下的还有一抹淡淡的嗓音。
“但只要能赢——也没什么不好的。”
……
“出界！”
“Game 伊达 1-3！”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全部消失。世界陷入沉睡，伊达像是失明失聪般跌跌撞撞冲向网前，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连丢了三局。
场外响起阵阵议论，
“这是……灭五感？”
刚赶到没多久的入江抱臂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说灭五感是立海批发生产的？
“周助什么时候学会的灭五感？”白石扛着球拍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捶肩，头顶的问号满天飞。
迹部倒是没什么表情，共享技能而已。除非有人告诉他幸村不二穿一条裤子，否则他是不会惊讶的。
被这份友情荼毒多次的大爷如是想。
“不二君还是太保守了，以他的实力，我看挑战一军前十也不是不行。”一旁的原哲也摇着脑袋赞叹。
第一次学着用灭五感，精神力没控制住。眼看伊达完全丧失自我意识，不二默默收回一部分精神力，他只要胜利，并不想折磨对手。
在这方面，他与幸村想法出奇的一致。
有太多人指责灭五感残暴、不近人情、有违比赛精神。可对于真正的暴力网球却少有批判。
对手失去了比赛能力，不二拿到徽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周助，恭喜。”幸村站在场外，将毛巾递给不二，对不二拿下NO.12毫不意外。
他知道他能做到。
“精市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不二笑着接过毛巾，山上的特训效果在此刻展现，一盘比赛下来，他的体力甚至可以称得上饱满。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周助该拿的应该是NO.7的徽章才对。”
幸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人自然都听到了，不二微怔。有相同想法的国中组和四天宝寺前辈组没什么反应，观战的其他人直接炸开了锅。
“这么嚣张？一军的实力可还没展露啊！”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杂乱的讨论声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格外显眼。“什么事这么热闹？”
一行人越过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球场中央，为首的男人金发红衣，额间的白色发带尤其吸睛。宽松的队服也遮挡不住他身上的肌肉线条。
和君岛相同的衣服颜色。是一军。
幸村的视线从为首男子身上移开，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是一军的人，其中就有毛利和那位支持冰帝改革的前辈越智月光。
毛利悄悄冲幸村挥了挥手，被领头的男人发现后立刻收回手，似乎对他很敬畏。
金发男人逆着光，眼神锐利扫过面前的幸村几人。
原定的对手君岛嗤笑一声，“哎呀，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呢。”
“平等院怎么来了？！”外场的入江惊的差点跳起来，德川连忙伸手按住他。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小幸村现在还不能跟平等院对上！”
入江以拳捶掌心，急得团团转。
平等院显然不是真的想问发生了什么，这句话好比一个危险的信号。意味着这位日本队NO.1决定参与对决。
跟随他一同出现的种岛微微歪头，一下便看穿了现在的形势。“啊咧？训练营居然有国中生？”种岛打了个哈欠，故意激他：“不是吧平等院，你现在已经沦落到找国中生小朋友打球了吗？”
平等院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把种岛拎上飞机再扔到南极和企鹅作伴。
平等院越想越觉得可行。遗憾的是训练营没有飞机场。他只能单手拎起种岛的袖子，后者因怕外套脱落只能被迫跟着离开。
“杜克，交给你了。”
“欸欸欸？打球就打球.....别拉我袖子！”
目送平等院和种岛走远，入江重重呼了口气，“修同学，组织会记得你的。”
德川：......好惨的种岛前辈！
平等院走了，气氛肉眼可见的放松不少。毛利直接切换阵营，堂而皇之地站在幸村身边。
幸村颔首致意，“”好久不见了，前辈。”
“小部长，先别说这些了。你真的要跟他打吗？渡边可是出了名的力气大......”毛利很着急。渡边是谁？日本队NO.3，u17训练营的破坏王，力量等级在整个u17训练营无人出其右。幸村和他打实在有点危险。
不二站在幸村身边，不知何时两人身高已相差无几。“精市，真的没问题吗？”
倘若幸村现在是完全健康的状态，他们也不会如此担心。术后的力量恢复过程无比漫长，差一分都会影响结果。
“前辈，周助。可能我的话没办法让你们完全放心，但请相信——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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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渡边VS幸村精市！一盘定胜负！比赛开始！”
周边球场练球的人群大部分都选择暂时休息来观看这场史无前例的比赛。杜克看起来很和善，赛前也不忘和幸村打招呼：“听说你很喜欢法国。”
场外紧绷的气氛看起来丝毫没有影响两人，拿到发球权的幸村在后场站定，笑着应了一声，“是这样，杜克前辈是法国人吧，很巧呢。”
“嗯，可惜，就算是我对你很有好感，NO.3的徽章也不能让给你啊。抱歉了，国中生。”
幸村耸耸肩，并没有把杜克的轻视放在眼里。球被重重抽出，超越300的时速成功让幸村抢占先机。
“0-15！”
“杜克前辈，NO.3并不是我的终点。所以之后它还会回到你的手里。”幸村低头握住回弹的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拿下一球。
种岛站在树下懒洋洋的，冲平等院没什么礼貌的叫喊：“喂，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拽我出来又不打球，躲在这鬼鬼祟祟的，一点都没有一军老大的气势。
“想看就下去看啊！又没人逼你去跟他打球......真是的。”
平等院深吸一口气，忍住捏死种岛的冲动。“闭嘴！”
种岛就不，甚至开始蹬鼻子上脸：“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跟他打球又怕被人说欺负小孩......所以让杜克和他打，要是杜克赢了那就证明幸村精市这人不值得你动手。要是杜克输了.......”
“——你就有正当理由和新来的队友‘切磋’了！”
一番慷慨陈词下来，平等院罕见的沉默了。种岛一脸“果然被我说中了”的表情。
他们吵架的间隙，幸村用一记扣杀打到杜克的死角，成功拉平比分。
“Game set and match 杜克 2-2！”
白石深深呼了口气，“看起来胜算很大呢！”
毛利打断白石的话，不赞同的说：“不是这样的，杜克他......绝不止如此。”
话音刚落，一阵飓风刮过白石的侧脸，差点将人掀翻。好在不二早一步握住栏杆，没受什么影响。
“刚才那是什么？好可怕的力量......”
毛利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场内失分的幸村身上。“杜克全垒打。如果今天换成略微逊色些的选手，被吹飞都是轻的。”
“嘶......”
这就是日本队第一的力量选手。
接下来几球像是在佐证毛利的话，黄色的球身直直冲向幸村，整颗球因速度太快恍若在发光。幸村闪身避开，身后的铁丝网瞬时出现硕大的坑，被侵袭的铁丝冒出缕缕黑烟。
“Game set and match 杜克 4-3！change court！”
另一边的德川喃喃道，“无懈可击的杜克......甚至幸村的灭五感都可能对他没有用。”
正当众人沉浸在杜克的绝技时，不二摇摇头，“不对，到现在为止，精市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球路，只是速度和力量的提升而已。”
“周助的意思是说......精市是故意不用灭五感的？”迹部摩挲着下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幸村将毛巾盖在头上，任由汗水落下。这次的对手杜克不仅力量顶尖，精神力也不差，想要靠灭五感完成反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有些事幸村一早便思考过：从前他身边擅长精神力的选手只占少数，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指责他的网球惨无人道。可随着赛事升级，精神力网球成为一种很宽泛的打球方式，那么灭五感和梦境就不能成为他的顶点。
休息时间结束前，幸村站起身，没有像往常那样拿起球拍径直回到球场。而是抬手取下了手腕上的负重。
不仅仅是手腕，幸村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负重堆起来足足有一摞。白石看傻了，戳戳不二的手臂问，“你们立海......这么嚣张的吗？”这么重要的比赛都不取负重？
不二朝白石笑笑，笑容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幸村重新站上球场，手腕传来久违的轻盈感。既然灭掉对手的五感赢不了，那就试试灭掉自己的好了！
杜克清晰的看见幸村的眼神在一瞬间失去聚焦，发球冲他袭来，无暇顾及其他，杜克脚步一转奔向落点，只是这次等不到他打出绝招，球已经滚落在地。
这个速度......恐怕快要赶上越智的马赫发球了......
杜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对面这个国中生比他少吃了三年的饭，可球技半点也不逊于他。失去五感后甚至连力量也提升了一大截。第二球直接将杜克的后场打出一片深坑。
“精市封闭了自己的感官。”不二的声音掷地有声。
“这，这是什么逆天的招数？居然灭了自己的五感......”白石使劲揉眼睛，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现场。
“我想起了一件事......在小部长国二之前，曾经做过一次力量测试，小部长的测评等级是S，真田是A......”
能打出动如雷霆的真田竟然只是A级。
毛利的声音不大不小，全场静默。大家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幸村毫不犹豫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只保留打球时的感觉，将它提升到极致。无需思考、他就是网球本身。
杜克手腕翻转，出其不意放出短打，球跃过网，被一只浅蓝色的球拍拦截。“砰！”
局势反转，幸村好似洞悉对手的一举一动，每一球都精准的落在死角。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比赛进入抢七，最终以杜克的全垒打出界结束。
“比赛结束！Game set and match 幸村 7-6！”
幸村以16-14的抢七优胜获得胜利，成功晋级NO.3。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尖叫，四周开始响起难以抑制的吸气和讨论声，那可是No.3……代表着国家荣誉和认可的名次，仅次于最强者平等院和种岛的存在。就这么易主了……所属人竟然还只是一个国中生！
三位教练坐在监控前看着这一幕，黑部的笑容意味深长。他果然没有看错，是No.3但又不仅仅只是No.3，某种意义上来说，幸村甚至担得起No.1的称号。
杜克擦去滴入脖颈的汗珠，与幸村握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这招叫什么名字？很不错。”
幸村在比赛结束就解除了灭五感，杜克的问题正好让他有时间给这招取个名字，“唔，就叫‘零感网球’好了。”
杜克低声重复了一遍，随手将衣领下的徽章取出交到幸村手里：“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来的。”
幸村收紧掌心，感受到那一枚小小徽章的温度。
“我等着你，前辈。”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少年自当扶摇上，揽星衔月逐日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