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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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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考过后的三天里,落非连续三天收到了来自同一个账号的邮箱。邮箱里的内容字字真情实感且礼貌克制,落非对这些邮箱的主人毫无印象。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偏执且古老的选择用邮箱的方式告白,同时又感觉她自卑缺乏勇气。
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在落非的生活里留下太多的涟漪。只是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搞笑的,无厘头的事情讲给梁博鹏听。可梁博鹏却十分认真地告诉落非说自己可能知道是谁,或者说对这个人有印象。
她太不起眼了,像是被碾碎过的芝麻粒又或者是阳光细小的灰尘一样,你会在特定的时间看到她,但人生的大部分的时间甚至是她站在台上的三分钟内你都很难注意到她。可是这样的人她竟然鼓足了勇气,写出了洋洋洒洒的三封邮件来表达对落非的倾慕之情。内容内敛含蓄而又不失勇气和力量。
落非回忆了很久对她的印象依旧乏陈可味。
张丽一个很简单利索的名字,读出口来生生脆脆的,没有一点的粘稠感,像是夏日里刚刚摘下来的黄瓜一样。可这与其本人实在是不相符合。瘦瘦小小的身材,焦黄的脸色,在营养不良和基本够生活之间徘徊。太普通了,普通到根本不会被别人注意到自然也包括落非。
盛大的青春里,张丽始终是灰溜溜的,没有色彩,佝偻着含着胸的背在整个高中三年也没有打开过。而于张丽而言,落非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烟花开过之后的倒影在心里打转了很多年。
第一次见到落非的时候,是在教室里的人都走后,张丽一个人自己在教室里学习,黑框眼睛遮住她大半个眼。
“同学,教室要关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张丽的心紧张地加快了速度,强劲而有力地跳了很多下。张丽不知道能否称之为心跳。反正在那样的一个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脏快要从胸腔跳了出来。甚至张丽都没有看清落非的脸,只能够记得的是清脆的声音像咬了一口的生瓜一样冒着丝丝的甜,就这样俘获了一个女孩的心。
自此之后,张丽除了每天都要到最早到教室里学习之外还默默地无声地关注着落非。其实很好搜集落非的影踪,落非太耀眼了。即使在重点班他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成绩单下来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去看就知道第一名是谁。而张丽的名字则是在最末尾的位置。
落非是张丽学习之余额外关注的对象。只是被关注的人毫无察觉。
落非突然在很多年之后想到那样柔和的充满爱意的目光,正如当时落非对梁博鹏那样。
“你知道吗?张丽暗恋你?”梁博鹏躺在落非的腿上安安静静地问着他们之间的事情。
“如果我说我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你肯定说我虚伪而且自大。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对印象仅有的就是努力上进。只是有几次我注意到她强烈的目光,我以为她是出于嫉妒。
梁博鹏听见这话,笑得停不住。可爱情就是这样,如果另一个无感,那么暗恋或者说爱恋对于不知道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夏天化掉的冰淇淋或者是秋天里的雪。只是在偶尔听说的时候感到稀奇,其余的时候与他们的生活并不相关。但是对暗恋或者爱恋的人来讲确是一场盛大的烟花或者是一场话剧,落下帷幕的时候还在想着结局怎么那么的潦草,至少不应该那么的潦草,潦草的男女主人公甚至没有交际。
伤痛到让爱恋者感到爱是一种自我惩罚和救赎,是自己终其一生得不到的奢侈物,是冬日里带着刺灼感的阳光。幸而张丽不是,她把暗恋当作的不是自我救赎或者很神圣的事情,她只是很淡然地关心着落非。
看着他由心动到追求再到陷入爱恋,心疼他的痛苦,但不过多的参与他的人生,她只是把落非当成一份礼物,教会了她如何去心动和关心别人,如何去呈现无私的带着虐恋感的爱,这些事落非教给她的。
而且落非本身就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他值得被爱。
追随一个本身就优秀的人让张丽充满了力量。她爱的是那么的勇敢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在想到这个的时候虽然张丽的心脏有被针扎的疼痛感但张丽还是为落非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感到高兴。
张丽离落非最近的时候是在第三次模拟考的时候,当时张丽差不多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考试的压力让她很难睡着,失眠、痛苦来临的时候,她只能通过看书来缓解压力和焦虑。
成绩单出来的时候,张丽心跳如雷。结果还不错,班级前十,年纪前五十。这是她之前梦寐以求的结果现在终于得到了,看着依旧是第一的落非,张丽感到十分的开心。之前的一段时间,落非因为追求梁博鹏的事情成绩下降了一点,现在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是第一次张丽和落非离得那么近,张丽欣喜若狂,而落非对这一切则完全不知情,他不知道有一个女孩了解他全部得行踪,熟悉他的字体,甚至为他折过一千只的千纸鹤上面写着希望落非能够追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必经历自己经历的苦涩的暗恋时光。
幸好落非是幸福的,他的付出给了值得的人,幸好落非是幸福的。幸好在这个奇怪畸形变态的社会里是两个正常的人相爱,谈了一场健康的,有趣的恋爱。
而张丽则学了自己最喜欢的服装设计专业辅修了美术史完成了小时候给芭比娃娃做衣服的梦想。而在这条路上的荆棘并没有比暗恋落非这件事情少,幸好张丽始终都是甘之如饴的。她并没有感到辛苦她只是感到庆幸可以暗恋落非是这样,可以学服设也是这样。她只是在收集着小小的简单的幸运,借此构建自己的人生,除此之外她找不到疗治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