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日帝国》沐柏泽

50、第四十九章 国王的灵魂

　　南宫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泼醒，全身都在颤抖，他迷糊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被四肢分开绑在绳索之上，全身感觉冰冷刺骨，而除了寒冷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刺入骨髓的痛。四下看的时候，他已经惊呆，原来，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一种黑色坚硬的物质附着着，那东西好像一幅骨架，和自己身体紧紧粘连在一起，但其实他可以感觉到那是如钉刺一样的触角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从颈椎到四肢，无一幸免，就连头也不能随便摆动。

　　昏暗之中，只有极其细微的光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些东西。
　　就在他神智还似醒非醒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阴冷的声音：“真是顽强的家伙，被厄运女神的枷锁锁住，居然还可以醒过来。可真是个强大的巫师！”
　　南宫一愣，神智立刻恢复清醒，他听的出这是一个骷髅巫师的声音。
　　低头看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吊在半空，全身滴滴答答的淌着冷水，而自己的白衣上全已经被体内流出的鲜血染红。
　　“喂，我以为你真的死过去了呢，不过特米隆大人可吩咐我们看着你，不能这么便宜叫你死了。”另一个骷髅巫师在喊话。

　　南宫仔细辨认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仍然处在地宫之中，但不过是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很大，也很空旷，声音都有回响。
　　看来特米隆安排了两个骷髅巫师在看守着自己。南宫心想，另外三个和自己一起进入地宫的真理军战士也许也已经遭到了毒手，但他不知道鲁逊等人是不是也惨遭了厄运。于是他挣扎着问道：“我在这里多久了？”
　　“怎么？你还想着出去？哈哈”骷髅巫师狂笑着，“你还算不错，也就昏死过去一两个小时就醒了，不象那个没用的王子，吊在那里象是死了一样。”
　　王子？南宫心头一动，便脱口问道：“雪伦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混蛋，你敢和我那么大声说话？！”一个骷髅巫师怒吼着，接着南宫只觉得一阵刚风扫来，自己的后背上“啪”的一声挨了一下。这一下可真不轻，直把那所谓厄运女神枷锁的东西又深深抽进了骨髓一般，疼的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想吃鞭子你就规矩点，告诉你，我就是抽你一百下，你也死过去，别在这里活受罪！”骷髅巫师警告着。

　　南宫本来还想问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你们……你们又在折磨谁？怪物！”
　　骷髅巫师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怪叫起来：“妈的，这个小子居然还活过来了，还叫我们怪物！抽他！”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好似皮开肉绽的一鞭子。那人呻吟了一下，但声音不大。
　　饶是如此，南宫也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但在如此昏暗又空旷的地方，他看不见这个声音从哪里出来，于是他叫着：“殿下！殿下是你吗？”
　　没人回答。
　　南宫再次扯着嗓门喊：“艾德兰·雪伦！你在哪儿？”
　　“还喊！”那骷髅巫师喝着。一鞭子破风而来又抽在南宫身上。
　　这时候，那人似乎有了回应，声音稍稍放高了些：“是谁……谁在叫我？”
　　没等南宫回答，那两个骷髅巫师一起诡异邪祟的笑了起来：“看看看看！想不到这个小鬼还真是心有灵犀，那个装死了好几天，这个一来他就醒了，哈哈哈哈。真是预言中的双生子。小巫师，你是不是很想见见那个已经被我们折磨得比我们还丑陋的王子？”
　　这时另一个冷笑着喊：“那就叫他们互相见见，互相看看对方那个鬼样子，这样他们的心里就会越痛苦，越恐惧，而他们越恐惧，就会越被黑暗力量侵蚀！”

　　南宫只听见从一个角落传来摩擦滚动的声响，似乎有什么物体在向自己靠近，渐渐的他见到一个骷髅巫师正推着一架有两个轮子的木头装置向自己这边缓缓而来。这是一个用木头搭成的巨大刑具，底盘成方形，有两个木轮可以移动。中间有一根高高的立柱，在立柱的上端和下端有两块中间有空的木板。而在两块木板之间正捆绑着一个赤膊上身的男子，那男子的脖子被一块木板卡住，下面的脚腕被另一块木板卡住。而在立柱的背后，两块木板被两个金属滑轮以及铁链串在一起，还有一个控制的装置。

　　南宫双眼落在那个被捆的人身上，却见那个人此刻正垂着头，似乎处于将死的状态，他全身伤痕累累，几乎全是血渍与淤青，可谓体无完肤。他一头浅白亚麻色的短发也被深浅不同斑驳的血迹浸成一条条的，本来健硕的肌肉似乎缩水一般，只显出他突兀的大骨架，尤其是那横向的锁骨，突出尤为明显。那人的裤子早已经被皮鞭抽成碎布一般，就连赤着双脚上都挂满了被鞭笞的痕迹。泥土，汗渍，血渍混合在他整个人身上，显得狼狈不堪。

　　不过尽管如此，南宫还是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但正是因为认出了，内心才一阵又一阵的抽搐，那感觉似乎是心在淌血，那种痛竟比身体所感受的痛更强烈。南宫只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忍不住滚落双颊。他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叫道；“殿下……殿下？”
　　很显然，被捆绑的那男子神智已经不是非常清醒，但听到南宫的呼唤，还是渐渐抬起垂下的头，他苍白的脸色和干涸的嘴唇衬托出他的疲惫和痛苦，深陷的眼窝和发青的眼圈使他往日的英气消散怠尽。这个饱受痛苦摧残和折磨的年轻男子正是王子雪伦。
　　“宫？”雪伦虚弱的问了声。
　　南宫忙应道：“是我，殿下，我是宫。你怎么样，这帮畜生是怎么折磨你的？你一定要振作，要振作！”
　　当听到被南宫叫作畜生后，骷髅巫师很不满意的挥起了皮鞭，啪的一声抽打在他身上，火辣辣的作痛。但此刻，南宫却忍住了，他的全部注意力此刻已经全转移到了雪伦身上。
　　雪伦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他那双浅灰蓝色的眼睛闪动过一丝神采。“宫，你……你还活着？”

　　“恩，我活着呢，你振作点，看着我，看着我！”南宫知道，在雪伦被俘的这几天时间，他一定受到了非常人所受的折磨，这些秘教的黑巫师肯定用许多残忍的手段来折磨雪伦，目的是摧残他的意志，以便控制他。虽然南宫现在也被痛苦的束缚着，但他的意志相对要清醒的多，他知道，他必须要唤回雪伦的坚强的意志，这他责无旁贷。
　　雪伦果然眯缝着早已经懈怠的双眼努力看清对面的人，这一看过去也是触目惊心，南宫被四条胳膊粗的绳索吊在半空中，背后还好像背着几条蜈蚣一般的黑色怪物。而他雪白的衣衫上下全是鲜血，使他本来嬴弱的身体显得更加凄惨。
　　“你这个混蛋……”雪伦突然低声骂道，“你既然已经逃的活命了……干嘛还要来送死……蠢货……”
　　“我是准备来救你的！看到你还活着，我心里很高兴。”南宫虽然被雪伦骂，但不知道怎么，心里却有些开心。
　　“混蛋……就凭你……拿什么救我？你难道是想陪我殉葬么？”雪伦依旧骂着。
　　“殉葬怕什么，即便和你一起死了，那也是值得的。难道你要我一个人苟活在世界上么？”南宫争辩道。
　　“活着……就有希望，起码你还能告诉别人……父王不是我杀的……冰斯那个畜生投靠了黑暗……”雪伦的神智似乎又有点迷乱起来。

　　“你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如果我真的没能把你救出去，那和你一起去死我心甘情愿。可是你必须要振作，因为我们并不一定要死在这里！”南宫用力提高声音，以这种方式使雪伦保持清醒。
　　“你……你恐怕会比我先死，你那身体根本坚持不了一天……”雪伦苦笑着说，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猛的睁开眼睛，稍稍提高的声音说：“你们两个怪物，干嘛要抓他进来，他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小孩儿，和我完全没有关系。要折磨就折磨我，把他放了！”
　　“把他放了？哈哈，你这个蠢蛋！他可比你要难对付多了，难道我们堂堂的雪伦殿下不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强大巫师的存在？你好好看清楚，他现在可是用厄运女神的枷锁锁住呢，以防止他随时施法！”骷髅巫师狂笑着。

　　“巫师？”雪伦的声音忽然一下阴沉了下来。
　　南宫这才意识到自己没防备到这点，没想到自己守了多日的秘密被这些骷髅巫师揭穿了，没等他张口，雪伦那阴测测的声音已经飘过来：“你是个巫师？”
　　“我……”南宫一下卡住，真不知道这话该从哪儿说起。
　　“你这个混蛋……你真的是个巫师……原来你一直在骗我！”雪伦恶狠狠的，虽然他现在的气力很虚弱，但从语气以及那眼神，南宫知道雪伦非常生气。
　　但不管怎么，这话既然说开了，他必须要解释明白，所以南宫尽量叫自己平静，随后道：“我该怎么和你说，我现在不知道。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想害你，我是一直想帮你。但如果你知道我是个巫师在先，你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现在也想杀了你！”雪伦的语气依然很冷，“我最受不了的是别人欺骗我，这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南宫顿了一下，随后道：“就算你要杀我，也要等我把你救出去之后。那样随便你怎么处置我，我都无怨无悔……”
　　“不，我不用你救我……”雪伦冰冷的拒绝了南宫，“如果你真有本事能从这里出去，你就自己走，我不用你管！”
　　“殿下！”南宫一下着急了起来。
　　“我不是你的殿下了……父王说的对，我不能相信一个巫师，巫师都是狡猾的家伙……和这些怪物没区别。”雪伦的态度瞬间变的刚硬的象一块石头。
　　“还说我们是怪物！混蛋！”骷髅巫师似乎对怪物这个词十分愤恨，这次是两条皮鞭抡起来，同时落在雪伦那赤膊的身体上，雪伦咬着牙挺过这两鞭子，但愤恨的目光却是看着南宫。

　　“艾德兰·雪伦，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南宫忽然大声叫道。
　　“你胆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雪伦一下被激怒了似的。
　　“对，你说了，你不是我的殿下了，所以我只有从命了。但我要告诉你，巫师并不象你父王告诉你的，都是那么邪恶的。魔法与能量是这个世界的起源之本，任何人都有权利对它探索和修习，但魔法的本身并没有善恶，只是个人的性格和意志决定了它的好与坏。我知道世界上有黑暗力量的存在，有邪恶的巫师存在，但你不能因为眼前的黑暗而否定光明。在你自己心里不是也对巫师有强烈的好感吗？你为什么那么懦弱，非要被祖先的教条束缚住呢？别忘了，昆特国王在临终前是要王位传给你的，你才是艾德兰的国王，你有权决定你的未来！”南宫情急之下发出连珠炮似的话。

　　虽然光线很暗，但南宫能感觉到，他的话把雪伦的怒火点燃了。雪伦的沉默往往代表他要持续的爆发，但出乎南宫意料的是，雪伦在盛怒之下，嘴唇动了动，又马上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靡了下来。
　　“我真想杀了你，宫。”雪伦忽然笑了，但笑容之中却充满了凄苦的味道，“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除了坚持自己宁死也不象黑暗屈服之外，做不到任何事情了。艾德兰的国王？我不过是个阶下囚。我的力量脆弱到连个女孩都救不了，拿什么去保护一个国家上万的人民？巫师，不错，你说的不错。巫师是有好有坏，但我拿什么去分辨谁是好的谁是坏的？你不要在这么侮辱我了，你每提起一次这样的话都比被这些怪物抽打一千遍还难受。”

　　见到雪伦这么反常的表现，南宫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南宫本以为雪伦会恶狠狠的再怒斥自己，但听到的竟是雪伦意志完全消磨掉后发出的悲悯之声，自己的心也随之悲伤。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从虚空中飘了下来，那浑厚而苍老的声音空灵中叫着雪伦的名字：“雪伦……雪伦……我最亲爱勇敢的儿子……”
　　南宫听到这声音率先一愣，随即忙的叫：“雪伦，你听，有人在叫你！”
　　雪伦似乎也听到这个声音，随后道：“你别用你的巫术来糊弄我，混蛋。”
　　“我是混蛋你就是个蠢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如果能施魔法的话还会是这幅样子吗？”南宫气的大叫。
　　显然，他们俩的话引起了那两个骷髅巫师的警觉，他们厉声喝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什么声音？为什么我们听不到？”
　　雪伦似乎也被南宫的话击的清醒了，再次抬起了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雪伦和南宫中间，有一道如白烟一般的气体凌空出现，渐渐的，竟显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形影子，在黑暗中，这白色的影子分外的清晰。南宫和雪伦同时认出了这个影子竟是艾德兰已故的国王昆特。

　　“父王！”雪伦脱口而出。
　　两个骷髅巫师同时也听到雪伦的呼喊，但却没见到任何东西，于是在沉吟半晌后，他们忽然爆发出狂笑，其中一个道：“哈哈，这个愚蠢的王子恐怕是发疯了，他的父亲不是早被他哥哥杀了吗？莫非是见到了死人的灵魂？”
　　另一个在一边点头说：“没理由亡灵我们看不见，哈哈，只怕这个家伙被巫师刺激的彻底崩溃啦。哈哈，真是个蠢货！”
　　在就在这个时候，昆特的灵魂平静的说：“圣洁的灵魂这些黑暗的奴仆是看不到的。雪伦，我的孩子，我被强大的招魂魔法引领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你说几句话。因为我停留的时间很短暂，所以，你不用说话，只要听我说，我能看的出你心中的困惑与疑问。”
　　雪伦虽然身心俱疲，但脑子此刻完全恢复了转动，他看了眼南宫，见南宫也注视着父亲的灵魂，于是他点了点头。只是润湿了眼眶注视着父亲的灵魂。
　　昆特的灵魂说：“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将王位在最后一刻传给你，是吧？”
　　雪伦又点了下头。

　　昆特的灵魂继续说：“其实，我早已经发现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国王，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要改变艾德兰的现状，使它变成一个水草丰美，人丁兴旺的国家。但是我多年来的努力和尝试完全没有结果，这使我心志颓靡，我知道我这生注定无力实现自己的梦想。既然无力改变，我只有维持祖辈的传统。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和你们提起过，因为我必须要照顾一个国王的尊严和权威。”
　　听到昆特能这么说，南宫也觉得非常意外，但见雪伦的双眼中有闪动的光，他知道雪伦听进了这些话，于是默不作声。

　　“从小我就发现你具有你母亲身上的美德，你善良、仁爱、聪明、勇敢。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国王，但你缺乏的是历练。所以我才把你放到了哈兹，并且一直给你无数苛刻的条件和任务，尽管我们多次争吵，但每一次争吵后我都很欣慰，我看到的是你的努力与坚持。尽管在某些时候你表现的软弱，但你软弱的背后是一种坚韧。这种坚韧正是我所欠缺的。你的哥哥急功近利，太多的地方模仿我，太多的机巧要讨我开心，但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一个重复的我再给国家带来贫困。所以，我才最后将王位传给你，我希望你能有所改变，能使艾德兰的荣耀传递到整个中土大陆。”昆特的话句句都很深切，雪伦听的已是泪水满面。

　　昆特似乎真的能看到雪伦心中的疑惑和问题似的，他停了停，继续说：“你想问我该怎么做，但这个答案我无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能回答，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必须要信任你自己，一个好的国王一定要自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我死后，我有幸知道了一个伟大的预言，那就是我的儿子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这令我非常振奋，也非常自豪。有些话，我或许只有在死后才能告诉你。关于魔法，其实我们艾德兰这深重的灾难就是由巫师们的诅咒造成的，但这诅咒也必须要由巫师们来解除。我们这个国家和巫师之间的仇恨已经太深了。尽管我当年做出了很多伤害巫师的事情，但我在强大的教皇面前，也必须要屈尊。但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在莱恩堡一直有一个巫师存在，他不仅一次帮助了我。尽管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但我可以感觉到。如果没有那个巫师的帮助，我也不会事先告诉洛德林国王去搭救你。只是我没有想到，冰斯会亲手将我杀死，我认为我们之间还可以谈，当他用你的长剑刺入我胸膛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对他的希望是一团泡影。”

　　雪伦听着父亲的话，感动的不住点头。
　　这时候，昆特的灵魂忽然转过身，目光投向了南宫：“我也要感谢你小巫师，哦，不，或许应该说是一个即将成为这个世界最伟大巫师的人。你对我的儿子所做的一切，我已经看到了。我想我的儿子也一定会感受到你的善意与真诚。其实他私自保护起星术师的事情我也早知道了。我感谢你为艾德兰王国所做的一切。今天，我已一个死去灵魂的身份对我的儿子说，如果你真的能帮助艾德兰王国解除诅咒，并发誓永远忠于我的儿子，那么巫师的禁令就可以在艾德兰王国解除。”

　　南宫没想到昆特会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他感受到了灵魂的真诚，于是他用力点了点头。
　　昆特再次转身对雪伦，“孩子，我要说的话只有这么多了，相信你未来的路还很艰辛而且漫长，不过我会在另一个地方永远的注视着你，给你我所有的支持和爱……”
　　随着昆特的话音减弱，那灵魂的影子也很快的消散。雪伦依依不舍的望着那消失的灵魂，低头泣不成声，叫着父亲，父亲。
　　“殿下，你都听到了，你现在应该振作，好吗？”南宫见雪伦如此伤感，便忙的劝慰。
　　雪伦哭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注视着南宫道：“混蛋，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以后发现刚才那是你弄的把戏，我不但会杀了你，而且回把憎恨刻在我每一寸骨头上！”
　　“你这个白痴，我都和你说了，那不是我……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南宫无奈的说。

　　“你们的废话说完没有！”突然一个阴森而声音从远处传来，南宫听的心头一凛，他目光所见，只见一群骷髅巫师随从着骷髅王特米隆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