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止三年》JH是真的困

9、诞生

　　“悟怎么吃这么少？不好吃吗？”
　　“啊……没有啦。”五条悟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回道。

　　味觉虽然有在退化，但这家的猪排饭味道确实很好，外皮酥脆内里滑嫩，覆在表皮的酱汁清爽解腻，配上滑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吃完一大半了，而提出来吃这家店的人，连猪排都没有动几下。

　　太奇怪了，夏油杰不相信有什么东西会让五条悟对美食丧失欲望，如果有，那一定是更好吃的东西。

　　“不会是想吃甜品了吧？”夏油杰放下筷子，仔细回想来的路上五条悟对哪家店铺多留意了两眼，很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五条悟一路上安静地不像本人，只有点餐的时候活跃一点，吃到现在竟然没有主动挑起话题。

　　超脱寻常的发现令夏油杰警铃大作，手背贴上五条悟的额头，温度差不太多，不太像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让他失了活力，他拿起筷子夹了五条悟碗里的一块肉尝了尝，有些凉了但味道极佳，会是五条悟喜欢的美食。是不是人太多了，墨镜也没法阻挡信息透过六眼涌进脑子里？

　　夏油杰伸出手试探性地在五条悟眼前晃了晃，看着蓝色的眼眸随着他的动作流转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硬要说的话，好像多了一丝犹豫……

　　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吗？

　　“悟，憋在心里太久会憋坏的，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务必要告诉我。”

　　他看到五条悟眼底的犹豫更浓了。

　　？是不能说给他听的秘密吗？讲真的，习惯了事事都讲给他听的五条悟，很难再接受对他有所保留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的五条悟，尤其是这个秘密似乎和他有很大关系。

　　“我们……”

　　“你穿的到底是哪个内裤？”
　　夏油杰极力控制住表情没有崩坏，忍住跳起来捂住五条悟的嘴再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的冲动，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才放松下来，手撑在桌面上靠近五条悟低声警告：“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吃不下饭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杰这么认真干嘛？才不是因为这件事，杰穿哪个内裤我都不会介意哦。”五条悟在看到夏油杰脸又黑了几分的时候赶紧补充道，“就是……很不习惯。”

　　五条悟把夏油杰额前的头发攥在手里，对上夏油杰微微呆愣的目光，开口解释道：

　　“杰绑了低马尾，那个怪怪的刘海不见了。”

　　夏油杰恍然大悟，原来是不习惯这个。

　　“抱歉啦悟，时间太紧没来得及扎头发。”其实五条悟留给他的时间很长，但几乎全用来吹干洗完的内裤了，五条悟再一次未经允许进入他房间的时候，他连头发都是半湿的。为了不让五条悟等太久，他也没再继续折腾，草草用头绳把头发束了起来，换上衣服就一起出门了。

　　怎么看都是悟的原因吧！他道什么歉！而且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影响食欲啊喂！

　　“那等会儿要扎起来吗？”五条悟夹起一大块猪排肉细细品尝。

　　“也不是……不行？”真的很影响食欲吗？夏油杰开始怀疑自我。

　　“还是不要扎了。”五条悟摘下墨镜仔细端详了一番，露出洁白的牙齿傻笑，“这样超好看的，超可爱哦。”

　　身为血气方刚的男高中生，被同龄人夸可爱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来自五条悟的夸赞让他露出了和对方相差无几的傻笑，夏油杰随口问道：“太夸张了吧，真的吗？”

　　五条悟用力点头：“真的。”

　　也不知道辅助监督是不是派人暗中跟踪他们，等两人吃饱喝足甚至买了五条悟喜欢的甜品当宵夜之后，才慢吞吞打了电话过来。

　　打到的是夏油杰手机上。

　　“是，我和悟在这附近。”

　　“好，明白。”

　　“有我在旁边不会出问题的，放心就好。”

　　“不用，我和悟坐蝠鲼回去。”

　　夏油杰挂断了电话，扭头看向五条悟，话还没转达就被他冷峻的神情吓了一跳，墨镜悬在挺翘的鼻尖，六眼仿佛要把某处烧穿。

　　“杰。”五条悟握住夏油杰的手腕。

　　“发现咒灵了？”夏油杰快速观察四周，临近十点，大多数店铺已经打烊，行人也少了大半，如果在这里开打造成的损失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上次的咒灵是被我袱除了吧？”五条悟突然问道。

　　“是……啧！”夏油杰侧身躲过咒灵的攻击，心底飞快计算咒灵的等级。从他察觉到咒灵的存在到对方发起攻击，不过才一两秒的时间，速度居然这么快吗？

　　夏油杰抬手召唤出虹龙将五条悟和他围了起来，和五条悟交换眼神当机立断飞到空中换个战场，毫无疑问不论对方是咒术师还是咒灵，都是冲着夏油杰来的。

　　“又出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咒力。”五条悟背靠着夏油杰坐在蝠鲼上，瞄准极速上窜的咒灵发射“苍”，只削去了咒灵半条手臂，眨眼间张开的血盆大口就要把两人吃进去。

　　数十只咒灵瞬间涌出扭曲着缠绕在一起顶住两边尖牙，虹龙紧随其后从下方冲上来爪子深深嵌入咒灵身躯之中。

　　“术式顺转—苍。”磅礴的咒力自五条悟指尖汇聚而出，几乎是紧贴着咒灵身躯，然而下一秒，仅仅是刺穿了空气，顺便消灭了几只夏油杰的咒灵。

　　“啊？”夏油杰摸了一把后背，感觉有什么东西粘在上面。

　　他揪住未知生物的后脖颈，把他提了起来。

　　“啊？”看着一团黑漆漆的毛绒小狗，夏油杰声音又大了几分。

　　“啊？”五条悟扭过头看见那团东西，声音比夏油杰还要大。

　　六眼审视着不如他巴掌大的生物，确定这就是刚才速度极快的咒灵：“要吸收吗？还是直接捏死。”说着，五条悟伸手去捏那只咒灵。

　　咒灵短短的四肢在空中乱踹，丝毫没有刚才要吃掉他们的凶狠样子。夏油杰拦住五条悟，尝试着把咒灵搓成球，毛绒小狗化成令人恶心的咒灵玉被夏油杰攥在手心。

　　“六眼能看出来这只咒灵是怎么诞生的吗？能被我吸收应该没有主人，但目的性太强了很奇怪。”

　　“新术式？这附近没有相似的咒力，不过很快就会再找上杰，到时候再做——呸呸呸！吃了一嘴头发！！”

　　夏油杰侧身看了五条悟一眼，无奈之下把头发又扎成了丸子头：“靠太近当然会吃到头发了，天上风很大。”

　　“杰扎起来不就好了嘛，你看，是不是？”五条悟重心一歪，背靠着夏油杰枕在他的肩上，埋在肩窝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味道飘进鼻腔，忍不住多蹭了一会儿。

　　他一开始以为是夏油杰洗发水的味道，补课顺走之后总感觉和自己闻到的有差别，他甚至把洗发水推荐给了硝子，纠缠了好久对方才愿意用一次。

　　不是这个味道，五条悟绕着家入硝子闻了一分钟后如此评价道，然后收获了一记白眼。不明所以姗姗来迟的夏油杰仗着身高优势，礼貌地采用扇闻法，不明白超市随手拿的洗发水到底有什么好闻的，然后收获同样的一记白眼还有贴上来的五条悟。

　　就是这个味道，五条悟又凑近了些。

　　夏油是不是猫薄荷转世？家入硝子翻了翻口袋没找到火，干叼在嘴里打趣道。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夏油杰熟练地替硝子点上火，不忘提醒她就算有反转术式也不能吸太多，瞥见五条悟那一撮白发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小失落的说，要是我真的是猫薄荷转世就好了，起码家里那只大少爷能多瞧我两眼。

　　？五条悟警觉，五条悟质问，什么大少爷？

　　就是我收养了一只流浪猫，可大一只了。

　　五条悟从中听出了一丝炫耀的意味。

　　“我要去你家，就这个月。”回忆结束，五条悟坐直身子，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去我家干什么？”夏油杰不解，但五条悟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这个月恐怕不行，下个月再带你去。”

　　“不行！明天！”五条悟捏住夏油杰肩膀前后轻轻晃着。

　　“明天任务都做不完吧，两只咒灵为什么咒力相似度这么高都没有头绪。”

　　“有什么事是我们两个解决不了的？杰要相信自己嘛。”

　　五条悟下巴顶在夏油杰头顶，没骨头一样把全身的重量交给夏油杰：“而且还有我。”食指指尖敲在校服上的漩涡纽扣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啧，这么喜欢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