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回忆录》如饮天夏

6、荒度一年

　　年后，我和建华完成了工厂的结算交接。建华递了根烟给我说：“今后有什么打算？好好的一个厂，就因为你老婆的一个电话，她的一次月经说没就没了。”我吸了一口烟，吐着烟气说：“哎，不提也罢。她认为她大哥大嫂在龙岩，意思是要去龙岩看看。”建华盯着我说：“以她这种心态，你认为在她亲戚身边做事能有好？”我苦笑着说：“没办法，刚结婚。应该在她亲戚旁边她比较有安全感吧，行了我们现在这去龙岩。以后常联系，有用得上我的打个电话。”他丢了烟头踩了一下说：“好好考虑一下我年前说的话，实在忍不住就换一个。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个，哪怕工厂里的小妹子找一个也比她强。不然就你以后做事就不要用你自己名义，否则我敢保证全部完蛋。”我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吧，肯定是因为刚结婚还没适应过来而已。”建华表情变得严肃的说：“别不信，我也是离过婚再结婚的人。男人成功也和女人有一定的关系。你现在的老婆和我前妻是一样的思想，谈里面只会想着打工。但凡我们离她远点，她又疑神疑鬼的心理。”我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建华说：“别不信，像我前妻现在已经第三次离了。现在第四次他老公又说要离，他的情况和你现在完全一样。而我现在的老婆呢，我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就是一个对比。”我思考了一下说：“行吧！按你现在的情况也是，到时候看吧。实在不行真会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会选择你说的。”说完我就回到工厂拿着行李带着老婆到车站买了到龙岩的车票。
　　到了龙岩，老婆一路带着我直奔她哥哥的租住房。吃完午饭后我问她哥：“上班的地方在哪里？等下我和江盈过去看看。”她嫂子回答道：“那边不好，工资才一千多块。怎么够你们开销。”我看了一眼江盈，马上问她哥：“要不然让江盈同嫂子一起去上班，我去把驾驶证补办一下。我也买辆车，你带我做事。”他很不情愿的说：“可以是可以，但现在活也不多。本来就没多少钱，不要到时候亏了变成我的不是了。”我看着他那为难又不情愿的表情，立马转变话题说：“哥，先喝一杯。我等下先去找找看，有没有适合夫妻一起做的事情。要求不要多，两个人有个七八千就够了。”
　　两个人喝完一瓶啤酒，我和江盈说：“我出去看看有什么事干，你就在这陪你嫂子玩。要不然你也可以去嫂子去班的地方看看，你就和她一起上班。”她嫂子马上回答道：“我没去上班了，那边工资低又脏。”江盈说：“王言，我和你一起去吧。一起找，顺便逛一逛。”我们走在路上，说好的是找工作，说实在的跟本毫无方向。我抽着烟对老婆说：“现在明白了吧？事情不确定前不要去下任何结论。”她拉着我的手腕说：“嗯，知道了，以后听你的。”找了一下午，最终我们决定在她哥哥对面的一个做床的工厂上班。工资待遇也还可以，刚学前一个月按月。第二个月开始就按计件。但保底工资有6千，总体还是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们也正式的开始上班了。
　　很快就过去半个月。午休时间电话响起，我蒙蒙的接起来：“喂！哪位？”对面骂骂咧咧的说：“大爷的，还哪位？要不你建华说你在龙岩我还不信。到了龙岩也不联系一下，你礼貌吗？老实点晚上过来吃饭，刚好我生日。你的情况建华全部告诉我了，早点过来有美女介绍给你。”我笑着回答道：“保大爷，别闹啊，我结婚了。”电话那头传来：“你才大爷，你全家都大爷。好了别瞎扯，早点过来最好现在开始过来。”我迷糊的回了句：“好，睡醒了就来。”挂断电话，我看着睡得死猪一样的江盈，手靠在她身上也继续睡。
　　睡醒了起来，我和江盈说：“下午不干活了，天保叫我过他家吃饭，今日刚好他生日。你去不去？”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你去吧！我又不认识，这几天是挺累的。我去和我嫂子玩，再说现在我妈不是也在我哥家。”我说：“那也行，那我陪你过去你哥那。我就过去天保家，过生日肯定会喝酒。估计会晚回来，也有可能会不能回来。如果超过10点没回来你就在你哥这住。第二天我会坐最早的公交车回来。”她说：“好，尽量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在哥家里等你。”第一次听到她关心的话，心里美滋滋的。我们到了她哥家后我说：“那我先过去了，如果超过10点没回来这不要等，早点睡。”她回答说：“好，尽管早点回来就是了。”
　　我到了张白土公交车站，打电话给天保：“我是不是还在老房子，现在很多都拆迁了。”他笑着说：“是拆迁了，我房子做在老房子的右边，你上来老房子这，然后粉色瓷砖就是。”我说：“好马上到了。”我一到就把我拉到电脑边说：“快点，好几年没有这么集中了。快，大家红警一把。打完就差不多可以吃饭了。”我们马上沉浸到了游戏里，想想那些年的乐趣就在于此。
　　很快天已经黑下来了，天保的母亲也叫着：“打玩了没有哦，吃饭了。”我们放下鼠标，一起窝到桌边。但天保却故意的把我夹在两个女的中间。他说：“一个是我表妹，一个是我妈同事的女儿。你说坐这，我和我老婆一起坐。”我笑着说：“你这搞得像给我介绍对象了，我也结婚了。”他拍了拍我肩膀说：“情况建华有告诉我，你别那么多话。”
　　跑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酒杯说：“来来来，大家先喝一杯。”喝完又指着我说：“这是我朋友，当时我在长汀遇到困难都是他帮我的。你们帮我多敬他几杯，一定要把他灌醉。”我笑了笑说：“别闹，那只是举手之劳的事而已。”右手边天保妈同事的女儿拍了一下我说：“你好，我叫兰晓芳。你叫王言是吗？我敬你一下。”说完一大杯红酒喝了下去说：“你白酒喝一半就行。”我端起酒杯喝了半杯说：“是。”紧接着就是每人一下的和我喝了一下，就这10几分钟就就已经4杯白酒下肚了。这时江盈打电话来说：“有没有回来，还在喝酒吗？”我回答说：“刚开始吃饭呢，没那么快。随便看了下时间快6点。便接着说还早，吃完了就回来。必竟人家生日。”就挂了电话，天保说：“都才到吃饭时间，怎么就打电话来催了。挺利害啊，我就不信你们平时这个点已经睡觉了。”我放下手机不好意思的说：“没有，也差不多是吃饭时间。估计是在她哥家无聊，叫她一起来又不。”天保表妹说：“别说这些，又不是你不让她来。喝酒吃东西。”就这样我们继续吃喝着，转眼间就就已经喝了一瓶白酒8瓶啤酒了。人也已经迷迷糊糊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0点半了，这个点公交车也下班了江盈也应该睡了。就把手机放在桌上。天保说：“走，来去外面唱唱歌。王言小芳我给你们订好了房间，今天就不要回去了。”说完就手告再我肩膀上一起往外走，我想回头拿手机，刚刚晓芳就帮我拿着。天保就聊起了建华告诉他有关我的事情问：“兄弟啊，你怎么想的，你那老婆继续下去就只配一辈子打工。按照建华说的那样你不可能发家的。我感觉后面那个兰晓芳好像对你有意思，一晚上都在向我打听你的事情。她虽然也经人家介绍嫁给上海的结婚不到半年，目前两个人都还没睡同一张床。她那老公天天好赌成命，每天烂醉如泥的欠了一屁股的钱。她才和她家人来这玩的，现在已经说在办离婚了。她所谓的老公不愿意，等法院判决。”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大哥我也结婚了。再好的女人都不可能的。”天保哼了一声说：“就你那货，我告诉你绝对和建华前妻一样的，不信你看着。”这时兰晓芳跑过来说：“刚才你老婆打电话来，我接起来喂了一句就刚刚没电了。”我接过手机看了下还真没电开不了机了。我们到了唱歌的摊位上点了些烧烤便开始吃着聊着。后面因该是都喝多了，兰晓芳躺在我腿上睡着了。终于天保说：“走吧，回去了。”我指着兰晓芳说：“她怎么弄？”天保表妹笑着说：“人家躺你身上睡着的，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能半在他们的帮忙下半扶半背的一路跟着天保走到订好的旅馆。
　　本来就喝醉了，再加上一路驼她回来的缘故，我把她丢在床上，自己也躺着想先缓缓气再去叫旅馆老板告诉我的房间。但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10点多了，我赶紧看了一遍自己的穿着，我瞄了一眼她的衣服。确定都完整没做错事的情况下，把她叫醒说：“起来了，我该回去了。”她迷迷糊糊的说：“那么快都10点多了，我也该回上海了。”说完之后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了她的手机号码和□□号码说：“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手机充好电了加我，我们回头再聊吧。”我拿着纸条方到口袋说：“那我先走了。”就走出了房间。出旅馆就见天保，他笑着说：“昨晚舒服不舒服？饭就要好了，吃完午饭再回去。”我急匆匆回答：“舒服什么？不吃了我先回去。”回头也看见兰晓芳向天保打招呼后过来，我立马加快了脚步。她后面喊着：“你跑那么快干嘛，等一下会死吗？”
　　我只好停下来等她，她一追上来就手靠在我肩膀上说：“你还真老实要是别人啊，昨天人家肯定动手了。”我不好意思的说：“你该不会经常都这样吧，很容易吃亏的。”她也不好意思的回了句：“我以前从不喝酒的，昨天第一次喝。不是因为你们关系都很好我才不喝，再说天保说介绍个对象给我，昨天就你一个人来。我听天保说了你的事，看你也不会差就喝了。”我严肃的回答：“小妹啊，我结婚了有老婆。你小我太多了。还有你才19岁怎么就结婚了。”她无奈的说：“哎，没办法从小就无父无母，现在的是我认的干妈。她们那边人都结婚早，就给我安排了现在等判决离婚。”然后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走吧，我今天回上海。顺便送你回去。”我们坐上车一句话都没说，我到了地方下了车，她冲我喊了句：“王言，记得手机有电了联系我。”我回了话：“好”就往厂里跑了。
　　回到厂里，我看着老婆躺在床上。我偏问道：“吃饭了没有哦。”她起来就大声喊道：“昨晚去哪里了？”我很认真的回答：“不是去天保那过生日了啊。”她加大声音说：“过生日要一个晚上？5点多6点的时候打电话给你说在吃饭，10点多打给你一个女的喂了一句就挂了。都现在打不通。你自己闻一闻你这一身的香水味，裤子上的口红。”我认真如实的解释着昨晚的事情，一边给手机接上充电器。打开手机看了下3个未接电话，确实是她打的。她哭着说：“那么巧吗？那女的接了就没电了。”我哭笑着说：“真的，它要那么巧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要不信可以叫他们来问。”她边哭边闹：“鬼才相信，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了。”说着就打电话给她哥哥：“他回来了，等下我们就过来。”挂了电话大声说道：“我哥叫我们过去吃饭现在走。”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完了，肯定又要被说一顿了。到了她哥拉着我往外面走一段路说：“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女人了。”我认真的回答到：“哪有的事，真的只是喝醉了手机又没电。”他笑着说：“都是男人，我是能理解。等下她们女人家说什么你别回应就行，走吃饭。”还好在吃饭时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们要回去的时候丈母娘说了一句：“王言，你可不要乱来，不然她三个哥哥一人一巴掌你都受不了。”我没说话，反而哥说了句：“我可没这闲工夫管，能过就过不过拉倒。”她嫂子也回到：“江盈自己脑子也不是很好使的人，王言每次都能自己想办法做事。我们才不会管他们的家事，自己结婚了要自己知道轻重。不要随便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电话给我们。过来玩可以，吵架的事就自己解决不要过来。”
　　到了晚上，本以为事情过去了。我手碰到老婆身上，本想亲热一下。可她马上一句：“滚开，别碰我。我不会跟你生孩子的。”我听到这话我也直接说：“那行吧，你认为想和谁生，你就去吧。”说完也没那兴趣了，于是我拿着身份证跑去了网吧。
　　我拿出兰晓芳留给我的□□号加了过去，没想到她马上通过了。她马上发信息过来：“怎么还没睡，我以为你不加我。”我回了一条：“没有，家里闹别扭。不让碰说不会给我生孩子的，我就出来了。”就这样我们一直聊着天，直到她说离婚后回来找我。我立马停了，转移话题。但自从这次聊天后，每当吵架我就会和她聊天。每次也能聊开我的烦恼，我也能每次轻松点回去。
　　转眼半年过去了，江盈也怀孕4个月了。兰晓芳也打电话说法院判决离婚，但要承担房贷的一半。这让她很难，上班的工作也不够。我也因为每做一样事情老婆总有那么多的来吵。最终大排档、和朋友开的手机店全部倒闭。最严重的还私自帮朋友的老婆联系打胎，闹得朋友要打她找她麻烦。我也因为种种的烦恼，在孩子要出生的前一个月在电动砖板车厂上班。有天正加班到晚上3点，因为声音吵她的电话没接，她直接跑到工厂。突然的一句：“干嘛不接电话，我以为你出去鬼混了。”就这样腰闪了，整个人突然软在地上。老板大声骂到：“你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挺个大肚子来这边干嘛？会害死人的，现在是你老公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能赔工伤的工资。剩下的看保险会不会给你赔了。”一起的工友也骂着：“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要是害到我你怎么赔。”她还信势旦旦的摇摆着肚子往外走说：“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故意的。”老板娘看见一巴掌打在她身上说：“看你大肚子，不然一铁棍敲死你。你老公躺那了，你还跑啥。还不赶紧看看，要不要送医院。”我也缓过来一点，慢慢的硬撑起来。看老板正在给医院和110打电话。我马上说：“没事，只是扭到了一时酸痛无力倒下去的。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看看情况。”老板才放下手机说：“那回去休息看看，如果明天还会那去看一下。检查费和工资我会出。”然后指着江盈说：“还有你自己大着肚子，万一受伤的是你，我看你后悔都来不及。再说你本来就大着个肚子男人真要是出去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只要能身体健康就行了。赶紧给我滚。”
　　原本以为只是扭到了，第二天发现更本动不了。但又想着她大着个肚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我只能硬撑着痛自己活动活动，这个事足足一个月才走路没有痛感。但只要一拿重一点的东西就完全受不了，我也开始每天和兰晓芳聊天，打打游戏。直到孩子出生、做月子、过年、也开始打麻将，积蓄花得干干净净。但腰也经过三个多月的休息可以说是好的差不多了。后面我回到电车厂，老板让我试下先。果然不行，只要一超出50斤就痛。最终老板说：“过年这一个月大家都没工资的，我就给你两个月的，另外花了多少医药费都给你。”以后好了再来，我随时欢迎。
　　结完工资拿着钱，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