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淡淡怪怪的人(修改中)》木之

1、第一章 庙堂再会

　　“草民朝槿，见过皇上。”我扬起晴朗的嗓音，深深敛身行礼。既然我从未入朝，自然“不懂”得叩拜的礼节。
　　“爱卿平身。”和缓威严的声音出自流国的当朝皇帝。他以宽厚爱才著称，许是因此，他并不以我的失礼为忤。倒是分成两排的大臣的为首者，都看了我一眼，反应各异。
　　“谢皇上。”我挺直身子，平视前方—我还未出格到去直视龙颜。不过那一瞬间，我已经瞧见右排排首的兴味眼光，以及，左排排首，他，由困惑到诧异的脸色。
　　将他忽略不计，我基本确认，露出兴味眼光的人，正是极富传奇色彩的当朝右丞——炼凝，炼玄炙。两年前，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他，被皇上带入朝廷，破格录用。两年间，南方十二国混战的局面完全打破，虽不至统一，但以流国马首是瞻已成为事实。无人知晓炼凝在此着力多少，因为据说他的领导方式十分放牛吃草，崇尚无为而治，但就他的录用时间与南方局势剧变的时间如此吻合这一点，足以让天下人对其惊疑不已。
　　我对他不是不好奇的。连我那心比天高气比孔雀傲的师傅，在见了他一面，又促膝一夜后，居然回来拍拍我的肩说，不怪我当不了丞相。看得出，他是输得心服口服。
　　被他“教养”十年之久，他的责怪与否当然于我无损。我后天养成的缺乏情绪也不会独生出“好胜”这一条。所以，我不是为赌一口气站在这里的。对炼凝尽管好奇，也未至为他陷入庙堂。
　　那我为什么还是站在这里呢？
　　真是个好问题！好令我头痛的问题！
　　我充满苦衷。若不是师弟绿葵提着他那把有名的“罗刹”逼迫我，我也不会就范。身为一个文弱书生，我甚为珍惜生命。
　　我的师弟是何方神圣？
　　咦，我没说吗？
　　呃……好象真的没有。
　　我师傅，绰号栖山影魅，色貌双全，一生只收两个关门弟子：我，朝槿；师弟，绿葵。事实上，我们都是他捡回来的孤儿，当时我四岁，绿葵三岁。他授我以文，要我出仕为相；授绿葵以武，要他问鼎武林。同时达到目标，我们就算报了他的养育之恩。
　　十年过去，我和绿葵对“养育之恩”的“恩”字是深深不以为然。试问，十年里天天被人当玩具玩，要我们如何对玩弄者起尊敬之心。
　　可惜，绿葵就某方面而言是很执着的。一如他对初恋情人，一夕定情便将人放在心上十年，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又一如他对承诺的绝对执行。眼下他称霸武林指日可待，我还窝在我的酒馆磨蹭，他当然急。毕竟，师傅的要求是“同时”达到目的——他肯定必然是故意的！
　　我很想向他解释师傅已经打消让我为相的念头，问题是偶尔会蛮牛的绿葵拒绝纳谏，他只告诉我，半年内，中不了状元，请我洗净脖子。潜台词不言自明。
　　千万千万不要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在贯彻自己的理念时是极狠绝的。所以，我投降。
　　依依不舍将酒馆交由心腹羽绢代理，我踏上科举的不归路。然后，高中了。
　　真想大叹三声。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些年来，我随遇而安的功力可是渐臻化境。
　　令我挑眉的是，与我素未谋面的炼凝煞有介事称赞了我一番，结论是：我的才华足以官拜大司马，佐相。
　　除了，他，欲言又止了一下，殿内居然未有人表示反对。
　　我的庙堂生涯，就此拍案。

　　他是谁？
　　呃……我又没说吗？（悄悄）
　　呃……他是流国国君的亲弟，当朝左丞，凌祁王爷，濯连。
　　为什么我会与他认识？
　　哼哼，最后一次见面，可是他狠狠把我丢进妓院，命令鸨母逼我从此接客，作个男妓。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