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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的诞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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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无垠的大草原迎来了春季,嫩草变得枯槁,“喂,你听说了吗,族长又迎娶了一位”“是啊是啊,我还见过那新妇,是个貌美的”角落里,两个妇人正小声议论着,他们的王又娶亲了,据说是隔壁的部落为了求和送来的礼物,与其说是求和,更不如说是摇尾乞怜,求的最后一丝体面,可王还是在新妇踏进国土的最后一瞬间下令覆灭了新妇的故土,王的情人有很多,但这位年轻的少女却成为了他正式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在这年的冬至,那位年轻的夫人便诞下了领主的第十八个儿子,只是产程艰难,夫人的日日祈祷并未应验,她还是难产了,只因为祭祀的一句“夫人肚子里的这个,在以后肯定是个英明的,”祭祀谄媚地笑着,男人冷哼一声,祭祀见状连忙继续说“当然了,在狼群中,新狼王如果打败了老狼王,他多半回将老狼王驱逐或者…”祭祀混浊的眼球在深深凹陷的眼眶里滴溜溜地转,这时祭祀在蒙古包外对领主的一句象指向蒙古包的方向,嘴角扯起一抹阴翳的笑,男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抽出侍卫的长刀,转身进入蒙古包,此时的少女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汗液从她惨白的脸上淌过,最终流入她漂亮的透蓝的眸子,她不适地眨了眨眼,如任人宰割的死鱼一般,就那样安静的卧着,一只精瘦的手臂无骨的垂落在床边,她大大的睁着眼睛,惊恐地死死瞪着进入蒙古包的人,这个如梦魇般的男人,她看着他提刀走到床边,掀开她的被褥直至他剖开自己的肚子,那个女人都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直视着男人,血水染红了米色的被褥,直到她听到孩子一声嘹亮地啼哭,她这才安祥地合上双眼,男人只是粗暴的扒开婴儿的双腿,确认过后放声大笑,给了乳母 ,“叫阿拉慕斯,让他同他的兄弟一样”随后又瞟了一眼床上女人的尸体,“找张皮裹上扔远点”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一向如此
草原的春天总荒芜的,但又充满生机的,此时的阿拉慕斯已经长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唇红齿白……,他的眼睛随了父亲,剑眉星目,瞧着锋利,发丝则是随了他的母亲,柔软的银白色,但那时的他十分瘦弱,身上常年穿的是一件藏蓝色的蒙古袍,明艳嚣张,丰神俊朗,他常常高昂着头颅,向哥哥们炫耀父亲赏赐给自己的狼牙,他的父亲组织了每月都有一次的搏斗,他让他的十八个儿子在一起手足相残,打赢所有人的那个就可以得到最好的吃食和绸缎,可以居住再最大的蒙古包中,甚至可以被父亲开小灶,父亲所有的孩子都期盼着得到父亲的宠爱,而阿拉慕斯就是那个最强的,他几乎每次都要争个第一,人们私下都说他在打斗时像个不要命的疯狗,阿拉慕斯听见了,但他并不把这个放在眼里,反而觉得这是种荣誉,但这一切都在他十五岁时破灭了
在他十五岁的夏天,他的生日会上,他因争强好胜失足跌下了马摔断了左腿,大夫断定他一定不能再跑跳了,更别说与他人撕打,从此,父亲的宠爱慢慢离他远去,他的生活质量也在日见的变差,仆从也是见风使舵,如今他藏蓝色的袍子已经被脏污和尘土覆盖,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阿拉慕斯努力复健妄图重获父亲的宠爱,在他心里,父亲一直是爱他的,藏蓝这样稀少的艳色,只有他有,父亲是爱他的,那日,外面挂起凛冽的北风,他不顾一切的向父亲的方向奔去,确在门口停下,他听见,听见了父亲同他最小的弟弟正笑闹着,笑声格外刺耳,围布被风掀起,只见弟弟身上赫然是一件藏蓝色的袍子,一瞬间,寒意迅速的从足底蔓延至全身,平日里对他笑的慈祥的父亲此时甚至不愿意赏给他一个眼神,他就那样固执地站着,直到父亲叫人将他驱逐,他才真正明白仆从和乳母的意思,原来他的母亲真的是被父亲杀死的吗,原来父亲只爱他的天赋和勇气吗,自那以后他便发了疯一般的搏斗,这些日子中,他啃草皮,喝污水,咬死了三只狐狸,两只貂,无数的野兔,他从天之骄子坠落至地面,而这段时间,他的父亲甚至没有来看他一眼,而他也通过这样野蛮的方式一点点强大,每每夜幕降临 ,他便望着星空想象着母亲的样子 ,他要报弑母之仇,也要报养育之恩,可他不知这一切都是父亲和祭祀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一个战无不胜的杀人凶器,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失策了
时过境迁,草原上的小牛犊如今也长成了强壮的公牛,而阿拉慕斯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勇士如今的他褪去脸上少年的稚气,透亮的眸子变得死气沉沉,趁着夜色,他一路杀进父亲的部族,奇怪的是这里空无一人,正当他疑惑之际,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哦,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亲爱的儿子吗,你最近过得如何啊”阿拉慕斯慢慢转过身,只见父亲和他的其他兄弟正看着他,满脸的伪善和不屑,“亲爱的别紧张,猜猜今天是什么日”男人一边大笑着一边退离,这时阿拉慕斯才记起,今天正是乳母口中的,秋天的第十八个夜晚,随即他望向天边,硕大的红月逼迫的人喘不过气,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在黑暗里战斗,阿拉慕斯慢慢抽出隐在腰间的短刀,那一晚,哀嚎伴着月食慢慢消耗,此时的罪魁祸首们,正自得的品尝着美酒,他们猜他撑不过黎明,可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男孩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微风踏入这场宴会,此时的他彻底蜕变为了一个男人,手上紧紧握着那把短刀,此时的他浑身鲜血,宛如地狱走出的恶魔,他慢慢的略过惊恐尖叫的大臣和舞女,看着王位上震惊的父亲,他轻轻露出一个微笑 ,随手揪住祭祀的胡子没有一点犹豫的割破了他的喉咙,随手扯破祭祀华丽的服饰,一点一点仔细的擦拭着短刀,没等他狡辩,他便一刀刺穿了父亲的脖颈,随后整个划开了他的脖子,狠狠割断他的颈椎,等血流干,他毫不犹豫的将那未冷的尸体踹下王位,慢慢坐上沾有鲜血的王座,安静的望着低处作鸟兽散的众人,低吓一声,随机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瞬间明白,“恭迎新皇”一个舞女率先反应过来,瞬间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其他人也接连叩首新皇,就这样,阿拉慕斯成功的“继承”了父亲的王位与荣耀,他带领国家征战四方,同时,他遗传了父亲的残暴与嗜血,将每个占领的部族内部皇室屠杀殆尽,不留一丝顾虑,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他成为了英明的领主,也杀父继为,一年后,他几乎踏平整个草原的所有部族,除了在草原边陲之地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国,那个国度小到阿拉慕斯甚至不愿浪费时间去征服,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