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仙君不太熟》枕浪听星

14、应当的，应当的

　　丛树林内，蒋瑶和善从薇左劈砍，右扫腿，中间一个耳光掌。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羊眼兽。

　　原本翠绿的树叶，棕黑的树干都被鲜血喷溅成红色。地上的土地被血水染成了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极其浓郁的血腥气。

　　蒋瑶和善从薇气喘吁吁，毫无形象的坐在那片暗红里。

　　蒋瑶警惕的环顾周围，声音暗哑颤抖：“还有吗？我们……我们杀了多少啊？这都是这么邪门的吗？”

　　善从薇闭眼调息，声音疲惫：“都是这样的。这里的妖兽都没有灵力，也没有开智。一切行动皆出自本能。不然，像我们这种修为的进来只有死字。”

　　蒋瑶又长了见识：“原来如此！怪不得是普通弟子得试炼之地。”她深深呼了口气，满面愁云：“我有一个疑问……”

　　霜墨和乾临这时才上前来。

　　“又有何疑问？”霜墨挑眉。

　　蒋瑶蹉跎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既然毫无灵力，又从未开智，那……这些妖兽害过人吗？为什么把它们圈在这儿？把它们圈在这儿就是为了方便修道者试炼吗？会不会……”

　　太残忍了，不可能是因为长得丑吧！那这困仙大陆真该被灭了。

　　这话一出口，三人都愣住了。齐齐沉思琢磨。

　　乾临惊叹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据我所知，这秘林自困仙大陆成立以来便一直存在。十年一开，一直是普通弟子磨炼身手的绝佳地界。可这里数以万计的妖兽到底从何而来……”

　　霜墨握着折扇：“越来越诡异了。”

　　乾临扭头：“什么诡异？”

　　“此前在那碧波湖时，我与从薇无缘无故的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霜墨眼神幽暗的看向蒋瑶：“还有，我总觉得……”

　　“什么？”

　　霜墨抿了抿唇，没说出口。总觉得不是第一次见蒋瑶了，总觉得两人的羁绊比师徒更深，总觉得他好像该去什么地方，做一件事。什么事呢？

　　除了乾临，三人都沉默下来。

　　自从碧波湖后，善从薇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绝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蒋瑶。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短短两个月就推心置腹到如此地步。

　　她从出生起就觉得自己要去一个地方，要等一个人。等什么人，为什么要等她完全没印象。

　　蒋瑶上下观察着两人的脸色，心里有片刻的不舒服。罢了，眼下还是先从秘林出去，再谈以后吧！

　　她拍了拍手，起身掐诀念咒，反复多次以后，身上黏腻的感觉和血液的腥味才消失殆尽。

　　善从薇也从沉思中清醒，捂着鼻子施展清洁咒。几十次后，才勉强满意。

　　乾临余光一直偷偷盯着她，看她脸色明显好转，这才开口试探：“这里血腥味太重，我们快些离开？”

　　三人都同意，邃转身避开地上的深红，小心翼翼，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终于远离。

　　剩余的这一路上可谓是惊险十足，万分刺激。

　　先是遇到一群形状像兔子，长着鸟的嘴，鹰一样的眼睛，蛇一样尾巴的妖兽，速度极其敏捷。

　　蒋瑶和善从薇又是用灵力又是费心思，好半天才将其消杀。

　　再往前走，碰到一条小溪。溪面不宽。两人打算跳过时差点被一条条蛇一样的生物拽趴在地。

　　站起来后都不曾停顿的利落出手。待灭的只剩一条后才放慢速度认真打量。

　　像鳝鱼，又像蛇。背部呈红色，前肢有花纹，长着牛一样的尾巴，叫声如人的呼喊声。

　　好吧，又是一群长相丑陋的生物。

　　四人跳过小溪接着行进。

　　这下不是一群，是一只，巨大一只。身形似豹，尾巴巨长，脑袋像人，耳朵似牛，只有一只眼睛。用嘴叼着尾巴，小山一样挡在四人面前吼叫。

　　蒋瑶和善从薇对视一眼，苦涩一笑。这次身形略显迟钝，抽出短刀上前艰难激战。

　　蒋瑶给了那怪物最后一刀，“哐当”，短刀掉落在地。蒋瑶撕了一块长裙，擦拭掉脸上被溅起的血沫。

　　“师尊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又是森林，又是平地。刚才还差点被埋在沼泽里。这混沌秘林怎么这么刺激邪门啊！我觉得这一路下来我跟姐姐的身手已经好上加好了，你告诉我出口在哪，我们已经不用试炼了，我要回家！”

　　善从薇累的周身气压都低不起来了。难得附和了一句：“瑶瑶说的是，出口呢！”

　　乾临慌忙抢话：“我知道！跟我走！”

　　霜墨悠悠然问道：“确定？要回宗？”

　　蒋瑶抢答：“对对对！回宗！试炼够了，回宗！”

　　善从薇缓了一会儿后，才感觉好很多，低头俯视自己的衣服，抬手看了看上边的黏腻。面色十分之严峻：“师尊和师伯你们先行离远点，我跟瑶瑶需要更衣。”

　　“应当的，应当的，我跟师弟在远处为你们护法。”说罢拽着霜墨快速离开远去。

　　蒋瑶和善从薇找了一处河流，仔仔细细十分耐心的洗去一身肮脏。

　　“从薇姐姐，你觉得乾临师伯是个怎样的人？”

　　纵然相处不久，乾临对善从薇八成是有意思，不敢说有多深，但绝对起了追求的兴趣。

　　“轻佻，谄媚，呱噪，”想了想又加一句：“身量太矮。”

　　蒋瑶眉眼颤动，嘴角扭曲。

　　乾临师伯是没有师尊高，但身量也有五尺四了，不太高……也不能是矮。果然男女主的爱情无人能插足啊！

　　河流里一时间只有水声。一段时间后，两人收拾妥当，前去与另外俩人汇合。

　　善从薇和蒋瑶均换了一身月白色七里湖丝裙，走动期间如水波荡漾。两个老男人被那美貌扎进心脏，想看又不太敢看，只能连连偷瞄。

　　善从薇疲惫散去，周身的气质又恢复森冷。她拉住蒋瑶的手肘，狠狠瞪了霜墨一眼。

　　霜墨心虚撇头，低语一句：“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蒋瑶毫不知情，收拾整洁后心情愉悦：“我们这是要出秘境吗？”

　　前方两人点头。

　　又走了半晌后，蒋瑶突然想起一事：“乾临师伯！”

　　“嗯？”乾临不敢回头。

　　“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来这混沌秘林？”

　　“随行保护刚入门的掠影宗弟子。”

　　“哦，这样。那……弟子呢？”

　　乾临猛然停住脚步，倏地扭头：“弟子呢？”

　　善从薇满脸嫌弃，不疾不徐道：“华而不实，不知所谓，呵，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