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自由古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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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问吧。”最初的紧张过后，诺亚也恢复了应有的风度和温和气质，只不过耳尖还微微泛红。
“哦，我真担心我这么问会伤到你，但我真的很在乎——你着手的那件案子解决了吗？你当时为了它寝食难安，我也一直很担心你。”
“已经解决了，我们成功抓到了犯人，所以我才有空来放松一下。”他微笑着，银灰色的的头发的吧台橘色灯光下反射出朦胧的暖意。
他眨眨眼睛，表现得很感激、又有些愧疚：“谢谢你的关心，我本来应该第一个告诉你的，真抱歉。”
“千万别这么说，看到你已经彻底从那次事件中走出来，我也就放心了。”你摇摇头，对调酒师说，“为他调一杯自由古巴，我还是金汤力就好。”
调酒师优雅地点点头，安静调酒。
你接着转向诺亚：“自由古巴的口感比较柔和，我想会适合你。”
“你看，你又把我当个孩子。”他的眼中多出几份玩笑性质的埋怨，“我们之间明明也没有差了几岁。”
“是吗？可在我眼里，你比当初还要青涩呢——”你意味不明地微笑。
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任务目标去时的方向走回来，站至你身后。
你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是谁，调酒师将调好的金汤力推给你，你顺势举起酒杯递给你的小狗：“试试？”
身着得体的西装，头颈却缠满绷带——虽然这种程度的伤势，在红灯区来说也算是合理的，但在这个高大冷漠的男人身上却有些突兀。
诺亚想必是这样看待他的。
赫克托一言不发的接过酒杯，学着人类的样子一饮而尽，动作已经模仿得很逼真了，甚至连喉结处的上下移动都模拟得十分到位。
“这位是？”诺亚站了起来，礼貌地伸出手。
赫克托没有动作。
于是你介绍道：“这位先生是我的......伴侣。”
诺亚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
你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赫克托。
“抱歉，他浑身是伤，不太喜欢与人触碰。不过，赫克托还是很有礼貌的。”
于是赫克托乖乖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握上诺亚悬在空中的手，一触即分。
诺亚笑得很勉强：“与你做了那么久的邻居，我竟然不知道你有丈夫，这真是有些抱歉。”
“他并不是我的丈夫。”你摇头，“也并不是你离开之前就在的，你不知道很正常。”
赫克托靠得近了些，弯着腰，仿佛有些醉意般将下巴搭在你的颈侧。
“看来有些不胜酒力的先生得先被送回去，免得再惹出一身伤来。祝你在这里玩得开心。”
你扶着赫克托离开了，独留诺亚一人坐在吧台，品味着别名为“谎言”的自由古巴。
21
夜晚，家中，你坐在沙发上，赫克托则坐在你脚边的地毯上——你并没有禁止他坐沙发，这大概只是他的习惯。
“动作迅速，杀得干净，这点很好。”
“......谢谢......？”他最近在酒吧的狩猎活动中学会了一些基本的常用词。
你翻着医学类的书籍，眼神并不落在赫克托身上：“但是，身上沾的血腥味太重，目标的血液滴溅到绷带上，如果不是他不够专注，你就会被察觉到......零分。”
“......”赫克托用侧脸蹭了蹭你的大腿，试图装可怜。
“零分，所以今天的甜点时间取消。”你不为所动。
他已经不如没有皮质的时候那样可爱了，现在这副样貌，更适合别的、更加成人一些的诱惑路线。
比如说，将那些碍事的绷带一寸寸脱下，再解开你为他挑选的领带、外衣、内衬，学着某些店里的那些男人，跪着，爬着，低着头，一点点移动到你脚边......
当然，且不说作为非人生物的赫克托根本无法理解人类的这些行为，就算他这样做了，对你来说也没用。
曾经向你谄媚的男人很多，或是为了财或是为了命，基本上没什么好下场。
谄媚讨好没什么问题，你只是单纯有些讨厌蠢货们自以为聪明的眼神罢了。
相比起来，还是赫克托让你省心......
“呵。”
思及此，你难得轻笑一声，从口袋中取出一颗糖果，慢条斯理地旋开缤纷的糖纸，将那颗水果糖喂进赫克托嘴中——脖子上那张。
他满足了些，熟练地蹭蹭你。
这份顶着人类外表、却全然没有雕琢的纯粹行为，被原始欲望和简单思维驱动的模样，确实有讨好到你。
你压下嘴角的笑意，合上书，站起身，将其放回书架上。
书架边，屋外的探测器显示出一些不同寻常的画面。
倒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你轻轻瞥了眼窗外，对赫克托说：“今天晚上，或许会有好玩些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22
“我......我倾慕您。”
家门口，昏黄的路灯下，没有鲜花与礼物，这样的告白场景，似乎并不太契合诺亚的个人风格。
你抱臂站在他面前，脸上扔挂着伪装出的浅笑，即使是听到对方的告白，那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诺亚，你确定你要这样说？我的‘伴侣’还在屋内。”
他看起来更局促了，失去了优雅与温和的风度，只余下青年人的固执和热情：“我确定，我无法再对您有所隐瞒了，即使...即使您已经有了伴侣。”
但，为了撬动这块墙角，他看起来有备而来。
“我知道的，您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我想，房内的那位‘伴侣’只会带您走向更黑暗的深渊中，但我——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会帮助您，使您不用再担心追捕，从此过平静的生活。”
你淡淡抬眸：“诺亚，我希望你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向前走几步，伸手抚上他的侧脸：“你的意思是说，你会为我违背自己的正义与誓言，违背自己的理想，甚至是违背......你那位前辈的教导？”
他的头随着你伸出的手而移动，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你的脸上，仿佛被塞壬蛊惑的水手般点了点头。
“是的，我......”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敢派你这样演技青涩的新手来面对我。”你收回抚摸他侧脸的手的同时，另一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格.洛克19。
“什...么？抱歉，我只是因为职业原因随身携带它，并不是......”诺亚的表情有些僵硬，被同事们推来干这事儿，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开玩笑的。
你用格.洛克19抵住他的腰侧，脸色已经不复温柔，而是同往常一样的冷若冰霜，轻声道：“可远处的狙击手和暗处隐藏的警察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在你做出这样举动的同一时间，暗处无数黝黑幽深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你。
“真不愧是你......”虽然以你的标准还差得远，但按一般来看，诺亚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年轻警探，在最初的僵硬过后，迅速镇定下来，即使被枪当面指着，也能继续与你谈笑风生，“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她那里买情报，就是你们最大的错误。”你想到了那个妖娆的女人，她的背叛除了让你觉得她实在愚蠢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触动。
“我常与她交易，不是因为她的效率有多高，而是因为她足够蠢笨，足够贪婪。”
“其实她并不能确定我会去哪里，所以卖了假情报给我。她破绽百出，这任务报酬不少，却无聊透顶，再加之...你迫不及待地出现了，这难道不是将答案往我脸上拍么？”
诺亚笑得勉强：“你那么早就知道了，今夜竟然会这样毫无防备地赴邀？”
“我是不是毫无防备，请你的前辈们开一枪不就知道了。”
“你可真会说笑，看来我们的计划是彻底失败了。”他不敢轻举妄动，背到身后的手打着什么手势，你懒得管。
面对这位年轻的警探，你难得有了些戏弄的想法。
你自己情感淡漠，但正因如此，才更加客观地观察他人的微表情。
所以，你可以看得出......
“你刚刚是认真的。”
他的眼睛很漂亮，茶色的虹膜在灯光下折射出甜蜜的色调，紧缩的瞳孔所显露出的紧张是那么可爱。
你真是冷漠，面对这样可怜的人都无动于衷，重复着刚刚的话。
“你是认真的，对我告白，说如果我答应你，就违背你的信仰，天呐——”
你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但语气却是十足的惊讶和嘲弄：“你背负着前辈的遗志和同伴的信任，怎能这样卑劣地想要放弃？你一定承受了巨大的自我拷问，但却......”
“别说了！”
“砰！！”
枪声响起。
作者有话说第6章 自由古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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