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文正在构思》素年秋leaf

1、楔子（序）

　　雪纷扬的下。
　　提笔写完最后一字，卫鞅轻放下手中楚笔，似是有些恍惚。竟已是冬日了么？看来如今的自己真是如那些老贵族所说，有些糊涂了啊。
　　拉开紧闭的竹门，一股寒气袭来，冲散屋内炉火的暖意，他却仿若未觉，仅着黑色单衣便迈过门槛径直走向覆雪的庭院，消瘦的身影与这个纯白构成的世界格格不入。
　　如此雪景，是见最后一次，仍是觉得可惜的吧，到底还是舍不得也放不下啊。卫鞅长叹一声，白气飘向阴暗的天。左庶长府分明是在如今天下最大的商城咸阳，但清冷异常，自秦孝公病逝后，门前更是永远只有铁甲骑士与送官府文书的马车，青铜或木制的车轮压出深浅不一的坑洼，如心，又如当年任人宰割而破旧不堪的秦。
　　府内下人早已被遣散，只弥漫着沉重忧伤，这样的静，倒很像自己如今的风格，也同样与记忆中那久远的丞相府如出一辙。原来啊，当年公叔丞相也是如这般感受吗？
　　被雪掩盖的过往，那近乎所有人都遗忘的来历啊，随孝公的离去再次被雪开启了。想到不久便要前往的刑场，卫鞅却是笑了，说不清是无奈还是释然，放心不下岂止如今的秦国，天下的命运又当如何？曾倾注全部心血的秦国，在自己离开后又要去往何方？是在动乱天下中消失在这无人注意的偏僻角落，如家乡卫国，亦或是维持如今的局面，最终成为胜者？与自己无关，却又不得不管！
　　嬴驷比自己的想象中要出色许多，想必这次风浪过后便可成一个真正的君主，倒也对得起自己与先帝当年的教导，愿他能使秦走的更远吧。
　　再思及自己一生，也算是了无遗憾，只是……
　　好像记忆中的自己，是爱穿白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