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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开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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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糍糕用糯米制成,内含红豆馅,入口软糯香甜,是不错的点心。
 
 小小的糕点,青海拿在手里颇有些紧促。
 
 “方才早饭叫他们打搅,趁现在无人,快些吃上两口。”谢顾松自己拿了个,边吃边朝小贩的方向放下几文钱。
 
 小贩喜盈盈的,看出谢顾松二人是外地来的,于是热情问道:“客官可要再带几个回去?我家糍糕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你可没骗我?”谢顾松问着,从兜里又掏出几文钱,“那给我包几个带回去。”
 
 小贩乐滋滋地包起糍糕:“小的哪敢骗您啊,来!新鲜热乎的糍糕接好了,可别烫着!”
 
 谢顾松接过来,转手给了青海,并嘱咐着:“童儿定爱吃甜糕,回头给谢忱几个。”
 
 对谢顾松有意无意疼爱谢忱的举动,青海觉得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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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时分,街上人往家中赶,守城的士兵快速收起偷懒的心思,准备关闭城门。
 
 客栈后门,谢顾松正整理自己外翻的袖口,等待青海到来。
 
 正当二人集合完毕,准备穿过巷子行动时,不远处慢吞吞跑来一名熟悉的老者。
 
 “快些,快些。”老者边走口中边催促,“错过时辰,天王老子来了也回天乏术。”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背药箱的年轻人,两人行色匆匆,朝城南方向快步疾走。
 
 青海与谢顾松停下动作,无言地望向彼此。
 
 老者是早市中聊过几句的医馆先生,看样子该是遇到棘手的问题。
 
 谢顾松拍拍青海,“我们也该启程了。”
 
 小插曲之后,两人没做停留,依照原计划前往傅府。
 
 喜事挂的灯笼还没取下,门前石狮子的红色胸花被几个调皮的孩童弄歪,看起来格外滑稽。
 
 谢顾松二人将将来到傅府大门,就见几分钟前才碰到的先生跨进傅府。
 
 “来得正好,”谢顾松跟在青海身后,“省得你我二人再多跑一趟。”
 
 青海不置可否,带人站在北面偏一些的地方。
 
 对于翻墙,他们可谓是轻车熟路,转眼已来到傅府中。
 
 北院如外面看到一样偏僻荒芜,院中杂草无人管理,疯狂蔓延,直将人的视线挡住。
 
 这一片又格外寂静,许久不见一个人影。青海和谢顾松沿着院子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很快出了北院,来到傅府西南面的亭园。
 
 亭园中央有汪池子,旁边修葺一座不大的凉亭。为丰富这处景观,四周特意放了几个假山。
 
 正经过假山附近时,视线中徒然出现两个掌灯的奴仆。
 
 两名奴仆一言不发,径直向南院走,走得又快又急,似乎那头出了什么事。
 
 青海本想绕过他们,可刚走没两步,空气中弥漫浓烈的血腥味。与此同时,身后出现一只手,飞速将他拦住。
 
 那只手死死搂在腰上,青海的腿条件反射般抬起,头在同一时间低下,准备给对方一击。
 
 可惜,踢出去的腿没能碰到对方,反被对方擒住。
 
 “公子——!”腿被紧紧掐着时一股强劲的内力灌入其中,青海咬牙,想寻求支援。
 
 谁料,身后响起笑声,他的腿被松开,同时谢顾松放开了箍在青海腰间的手臂,“许久不见,可曾想我?”
 
 这个笑脸太过欠揍,青海狠瞪了他一眼,“公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这并非玩笑,”谢顾松活动手腕,舌头在齿间游动,说话时眼神变得阴鸷凌冽,“我方才确确实实被人迷惑,倘若不是你唤了我一声,恐怕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这话不假,谢顾松的眉头一直未松,面色意外严肃。
 
 青海闻言,表情一凝,“什么?你方才并非出自本意?”
 
 “嗯,”谢顾松舔过牙间泛起的痒意,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此间府宅必有蹊跷。”
 
 说着,他嗅闻空气中令人躁动的气味,刚刚勉强摁下去的欲/望又有冒头的趋势。
 
 气味太熟悉。
 
 血腥味太熟了,谢顾松似乎在哪里闻过。
 
 特别是闻久了,意识竟变得模糊,全部行动皆跟随本能行动。就比如现在,他故技重施,趁青海低头思考时一把将人捞进怀中。
 
 铺天的血腥气被青海颈间的味道覆盖,谢顾松的理智得到一丝放解脱,抬眸时却撞进青海困惑的眼神里。
 
 “我似乎……”谢顾松哂笑一声,颇有些自嘲,“没办法压制自己的行为。”
 
 青海眉头紧锁,问道:“是怎样的感觉?”
 
 气味越来越浓,青海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更别说谢顾松了。
 
 只见谢顾松听完问题后,一直安静地注视自己。
 
 青海透过他的眼眸,看到非常小、非常浅的一点光。
 
 “我想吸血,”沉默的谢顾松忽然道,“我好像知道是谁在里面了。”
 
 “是——!”
 
 青海的话没说完,脖子上一阵刺痛。谢顾松已经咬破自己的肌肤,吸食里面的血液。
 
 血一点一点流逝,本以为这和以往任何一次吸血没什么不同的青海猛地察觉出不对劲。
 
 随着谢顾松的吸食,青海感到体内一股热气升腾。异常陌生的感觉,如万只蚂蚁在心口、肌肤中啃噬,可找不到缓解法子,只得苦苦忍受。
 
 “谢……顾松。”热气仍在体内游走,青海面红耳赤,口中不停地喘息。
 
 想把谢顾松推开,想远离他,离得越远越好。青海伸手要推,却被谢顾松看过来的眼神定住。
 
 几秒后,两人总算分开。
 
 青海狼狈地唤出赤泽,将剑刃狠狠插进地缝,才勉强撑住自己发软的腿。
 
 “你离我……远些。”不知为何,谢顾松分明已经松开自己,可体内热气却不见消散,甚至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谢顾松看起来安然无事,正不解地瞪着青海。
 
 这时,视线里倏地闪过一抹白色影子,谢顾松跨出两步准备追,不料身后传来青海摔在地上的声音。
 
 声音太大,引来南院的目光,几名奴仆拿着灯跑出来,最终在走廊和亭园里搜索半天没有发现。
 
 几人嘟囔几句,转身回了南院。
 
 假山后面,谢顾松怀抱发热的青海观察外面,直到亭园再度恢复安静,他才松下口气。
 
 距离太阳落山过去已久,四处飞来点点萤火,围绕亭子周围的花蕊翩然起舞。
 
 “小道士?”谢顾松伸手摸了摸青海的额头,过高的温度令他他下意识缩回手。
 
 不过这片刻的凉意让青海找回几丝理智。靠着假山,他将谢顾松推开。
 
 “公子现在……快些离去。”趁身体里的火还没完全烧坏理智,青海尽可能地想将危险降到最低。
 
 见所未见的痛苦逐步折磨他的道德,身体各处触电般发痛,脸颊更是红到无法直视。
 
 谢顾松见状,当即了然,俯身快速将他衣衫解开。
 
 当风吹过胸口时,青海猛一回神,游走的思绪强行拉回一些。
 
 “公子在做什么!?”他按住谢顾松继续往下的手,瞪着眼呵斥道。
 
 “你别动,我来给你解火。”谢顾松挣开他,又将下面的裤子解开。
 
 浮浮沉沉之间,一只带着凉意的手在腰间游走,将磨人的心火堪堪压下。可当那只手停下片刻,将要熄灭的火气重新涌上来,直烧得青海焦急万分,到处不得其法。
 
 他急得主动伸手,可被人拦下。焦灼的心跳越来越快,须臾间将自己填满,怎么也无法畅意发泄。
 
 如此难以抑制的等待了几秒,对方似乎大发慈悲,将火窜到极点,让青海积攒的焦急得以挥发。
 
 此时此刻,青海早已忍得满头大汗,呼吸如游丝般轻盈。
 
 漂浮的理智逐渐回笼,雾蒙蒙的视线变得清晰。
 
 当看见谢顾松修长的指头上沾染的污浊后,尴尬羞涩之意比身体燃烧的火还要旺。青海羞愤难当又不知所措,直接一脚将谢顾松踢开,手忙脚乱地把衣衫收拾整齐。
 
 “赤泽——!”
 
 夜空中,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眨眼的瞬间已然架在谢顾松脖间。青海握紧剑柄,强忍着体内窜动的火怒瞪谢顾松。
 
 “公子此番,不觉得羞耻吗!?”青海将剑靠近一步,下一秒谢顾松的脖子上流出血来。
 
 谢顾松耸耸肩,将右手举了起来,白晃晃的污浊顿时点着了青海。
 
 可这还没完,只见谢顾松将双眼垂下,高举的手缓缓收回,贴在赤泽剑刃边缘。
 
 青海眼皮一跳,直觉不好。
 
 果然,下一秒污秽的东西被谢顾松蹭到赤泽剑身,甚至还用它作布,将指头尽数擦干净。
 
 青海的阻止全部堵在喉口,上不去下不来。
 
 “没什么羞耻的,”谢顾松歪歪脑袋,将指间剩余的楷净,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男子到了时候总要知道这些事,你再是修习之人、再不开窍,有一天也要懂得。早一天晚一天迟早的事,不如让我助你。”
 
 这番话下来,说得青海沉默不语。
 
 见状,谢顾松又道,“不过呢,我倒是头回给男子开窍,也算见了世面。”
 
 “你方才不要管我便是,”无名怒火窜起,青海将剑又往前送了一步,“这样也不会脏了你的手。”
 
 “此话怎讲?”谢顾松挑眉,“脏不脏手是我自己说了算,岂是你一面之言断定?”
 
 青海:“公子何必在这跟我争论此事?我何时开窍,又让谁助我开窍,全是在下的事。今日之恩青海记住了,但你下次绝不许再碰我。”
 
 “何时报恩、如何报恩皆随你意,”谢顾松耸肩,“但你可否将你的剑拿走?”
 
 赤泽剑身震颤,铮鸣之意呼之欲出。
 
 青海先一步收去它,归入鞘中。
 
 “方才之事只当无事发生。”青海背过身,目光定定望着南院入口。
 
 “如此甚好。”谢顾松双眼微眯,手指间仍残留点点气息。他盯住青海后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我也有此意。”
 
 夜空下,南院灯光通明,直亮到下半夜。下半夜时,丫鬟们端着水盆进进出出,奔波于南院与西院之间。
 
 青海和谢顾松先是去了设立在东边的新房里,烛火在火红的帷幔里变得异常活泼,任吹来的夜风如何吹都吹不灭。
 
 傅家儿子与新嫁娘自入了洞房再没出来,烛火燃了没多久便被房里的人掐灭。
 
 本来青海准备摸进去看看,但在门口时被谢顾松拦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错过了时辰,想必现在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谢顾松说得不无道理,青海松开放在门上的手,转而面向南院,“那我们先去最热闹的地方看看吧。”
 
 南院热闹程度不亚于白日的娶亲,只是二者间的热闹大不相同。
 
 医馆先生自从进傅府就没见出来,进出南院的丫鬟们也捧着一盆盆血水从里面出来,这一幕很难让人不联想。
 
 仍然记得早市时,先生说的话。
 
 青海藏身假山后,等了半天,最终指头朝自己眉间一点,隐去了身形。
 
 谢顾松紧随其后,与他一同踏进南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