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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这是什么鬼地方 ...

  •   在隆泉镇里唯一的一所小学里,一群身材有高有矮、有壮有瘦、有男有女的学生,正在那面积不大的操场上追着一颗几乎快磨平的球踢着。大伙踢得兴奋不已、汗流浃背,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这群孩子脸上的汗水显得耀眼夺目。
      倏地午休钟声响起,似乎在告知孩子们该进教室午休了,但…操场上的学生却没有任何人停下动作,彷彿那钟声只是个背景音乐,不引人注意。这时传来了广播的声音,「三分钟后若还有人在操场上,就罚扫全校厕所一个礼拜。」讲话的是这所小学的训导兼校务主任-赵捷。广播一结束,原本闹哄哄的一群人,无不争先恐后的往教室跑去。操场上只剩下那颗被磨平的球,静静的躺在操场上。
      隆泉镇是个专产“黄金枇杷”的村镇,这个镇分别由四个村镇组成,孜川村是除了隆泉镇外,算得上是最靠近大城市的村子了,距离市区大概需要6个小时的车程,对于处于更深山里的另两个村落,孜川村算得天独厚的了。孜川村除了地理位置在隆泉镇算优势外,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环境条件,那就是背山望湖。孜川村旁连着一个内陆湖-似心湖。似心湖,如其名,是一个外型像个爱心的湖,此湖因长时间将湛蓝的天空映照在湖心上,由山上一眼望去,蓝天白云落在湖上美的像一幅画,故又有“蓝心湖”的美称。
      黄金枇杷、蓝心湖、辣椒,这三样便是孜川村的本钱。尤其是这裏生产的枇杷,光年产量就高达三吨,更不用说是上等品质的“黄金枇杷”了。而在孜川村佔最大宗的东西便是辣椒,什麽美人椒、灯笼椒、朝天椒…这里辣椒品种众多,连量也多,多到随便走在路上都能踩到鞋底满是椒。
      泉川国小,是隆泉镇三个深山村落里唯一的一所小学,它座落于孜川村,也是三个村落的孩子唯一能受教育的地方,但也因为这是个深山村落,年轻人几乎都在外地工作,所以能留下来继续从事农业的人并不多,相对的整个村落人口也不多,村里上了年纪的人佔多数,青壮年寥寥可数,学龄儿童就更不用说了。一间深山小学能寄望有多少小孩就读,整个泉川国小,连校长、主任、老师,加上一到六年级的学生,也就堪堪二十几个人,教学还都是混龄上课。
      坐在前往孜川村的联外巴士上,江向华从车窗外的视线收进车内,她望一望整辆车内,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只有她和司机两个人,她有些无奈的靠着车窗扶额,心里念叨着:难道我真的要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实习一整个学期!
      江向华愈想眉头愈紧,她闭上了那灵动有神的双眼,白皙纤纤的手指搓揉着太阳穴。要不是因为上头规定,要当正式教师前,必须要先分派到偏乡学校实习,不然江向华才不会自讨苦吃,来到这种连手机讯号一格也没有的地方。
      「到了!到了!」司机将车门打开,转向后方朝向华指了指车外。「孜川村就在这下车。」
      闻言江向华站了起来,低着身看了看车外,盈盈清澈的眼珠子转动了起来。「司机大哥,你确定在这下车吗?」向华看着车外四下无人,又满山野草,连个巴士站牌也没有,她不禁怀疑这位司机会不会觉得就她一人而已,便随便找个地方停下就算到站了。
      「就这儿了!」司机看了看女孩要下不下的。「我说妳到底下不下车!」司机的语气有点不耐。
      「不…不是呀!大哥!这…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起来也不像个有村子的样子。」江向华一眼望去,眼前荒山野岭的景像,让她一点也不想下车。
      「妳若真再不下车,妳就真到不了村子了。」司机环手抱胸睥睨着她。
      江向华那原本就大的灵魂之窗,一听司机这么说着,不自觉得睁得更大。「什么意思?」
      「妳从这下车,还要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变小了,巴士开不进去,一般都是在这下车的,这是终点站。现在四点了,妳赶紧趁天黑前进村吧!」
      看着巴士往回开,江向华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所谓的“进村要道”,她想着自己当初干嘛找罪受呢!当时要选择实习地点时,自己明明被派往外岛地区,黄校长说外岛虽是外岛,但因有驻军,所以岛上设备肯定不落后,被派往那里算是幸运。但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答应学妹跟她换地点,只因学妹告诉她,自己的男朋友就在外岛驻军。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自己现在站在这座荒野之中。
      江向华满身怒气也没地方使,她拖着行李箱,踩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往“进村要道”走去。为何说是“进村要道”呢!因为小路上就立着一个大大的手写牌子,写着“进村要道”四个大字。
      江向华走没多久便看见有人牵着一头牛往她的方向走来,她赶紧上前向那人打听。「这位大叔,请问孜川村是不是往这走?」向华指向前面的方向。
      戴着斗笠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妳要进村?」
      「是的。」向华点着头。
      「往前走就到了。」中年大叔瞄了瞄向华手上的行李,心想估计是来旅游的吧!
      「大叔,从这进村大概要走多久?」江向华小心翼翼的询问,深怕自己问多了会惹人不耐烦。
      「大约走个十分钟吧!」
      十分钟!那还不算远。江向华对于这个时间的距离欣然接受。「大叔,谢谢您呀!」语毕,继续拖着行李箱往前迈去。
      走了好一段路,还没看见有村子的生气,江向华看着眼前的小路变岔路,她抬起錶一看,快四点半了,这哪是十分钟的路程呀!望着眼前的岔路,她简直快昏倒了。「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呀!」江向华朝天空呐喊。她快累死了,找了一个阴凉处,她坐下休息,心想着再不进村,这天就黑了,自己也来不及报到了。
      不远处传来了车子嗖嗖的声音,江向华赶紧站了起来,看见右边岔路驶来一辆农用车,她跑向前去挡住车子。
      开车的人被突如其来冒出的人吓一大跳,他赶紧拉住煞车。「妳找死呀!」他看着眼前的人,没见过,又是个死观光客。他睨了她一眼。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江向华看看眼前驾着农用车的男子,剑眉明眸、面容白淨、浓茂发量、长相清秀,看起来不像是务农的人,即使额前的头发长得都快遮住眼睛了,也遮不住这男子的俊逸容貌。江向华绝对不是位颜控,她眨了眨圆溜的杏眼,她知道她不能放弃这个可以缩短路程的机会。「小哥哥、帅哥、型男,请问孜川村往哪走?」向华指了指岔路。这时候不管眼前的是不是帅哥,嘴都要甜一点。
      男子指向自己刚才开出来的方向,便放下手煞车,准备继续往前开。
      「等一下、等一下。」江向华张开手臂挡在车前。「帅哥、型男,从这进村,还要多久?」
      男子不耐烦得轻叹一口气。「十分钟吧!」
      「又十分钟!」江向华语气有点大声,但随即意识到不妥,她尴尬的唇角微抖。「那个…小哥哥,你看这都快日落了,我一个女孩子,提了这麽多行李…您看您长得一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模样,好人有好报,您帮帮我吧!」
      男子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白晰的皮肤,一对水灵有神的眸子,一身休闲轻装,看起来倒有些淳朴的模样。虽然长得可爱,不过还是死观光客一枚,他并不是真心讨厌观光客,只不过自己赶着去果园,所以完全不想理会她。「我怎麽帮妳呀?」
      「载我一程。」江向华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透着轻柔,反正这时候使劲撒娇就对了。
      一听眼前女子要他载她一程,他嘴角抖了抖。「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我还要去园子巡视,我们方向是反的,不顺路,妳还是自己走进去吧!反正离这又不远。」他说的是真话,他的确是来巡视果园的。说完便准备开车离开。
      「唉!等一下、等一下,你总会回村子吧!」向华露出期待的眼神。
      男子又扯了扯嘴角,看来这女人是一定要蹭到车才罢休。「行!如果妳可以等我巡完果园,我载妳一程。」说完便朝左边岔路驶去。
      江向华对于自己使出厚脸皮蹭到车坐开心不已。
      左等等、右等等,太阳真的只剩馀晖,手腕上的錶指着五点。看来,今天是来不及报到了。正想着,耳边又传来车子嗖嗖的声音。
      刚才的年轻男子停下车,他真没想到,这个观光客居然真的等他回头载她,到底是城市人,娇生惯养惯了,就这点距离就受不了。「上…」他嘴才刚张开,就看着女孩将自己的行李扔上车。
      「我好了,走吧!」江向华自发性地坐在农用车后座,没有在客气的,她是真的想赶快进村去,因为太晚了。
      「妳抓紧了,可别摔下来。」他可不想和人扯上纠纷。
      车子往前没多远,便出现“噗噗噗”的声音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呀?」江向华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
      男人喘了好大一口气。「车没油了。」接着下了车,准备将车上的行李拿下车。
      「欸!你干嘛!」
      「车没油了,不能动,不能载妳了,妳赶紧下车吧!」
      江向华将男人手中的行李抢回来。「不就没油嘛!还是要回村子里的。」向华跳下车。「用走的。」她对着他莞尔一笑。
      「妳可知道我这车现在可是要推回去,并没有要丢在这边。」
      「我知道。」江向华现在可不打算自己一个人拎着行李箱,扛着大包小包的走。「我帮你推。」就这样俩人推着车子往村子迈进。
      一进村马上就有村民朝着他们喊着。「秋阳,你车又没油啦?」
      纪秋阳尴尬的点点头,心里腹诽着。
      「肯定又是老纪没加油了,他怎么老是这样。秋阳,你也唸一唸他,不能老是害你推车呀!」
      「好的忠伯,我回头说说他。」纪秋阳脸上堆满尴尬的笑容。他回头看看江向华,又看向她的行李。
      江向华明白他眼中的意思,她赶紧拿下行李,朝着纪秋阳深深一鞠躬。「感谢小哥哥的帮忙。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向华边说边打开随身小包,拿出了皮夹子,手又往包里深扒去。
      纪秋阳一见她取出皮夹子,马上抬手摇晃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他觉得眼前女孩似乎想用钱来表达谢意。
      江向华扒到了根棒棒糖,递到纪秋阳面前。「谢谢你!」
      纪秋阳扯了扯嘴角接过棒棒糖。「不客气。」
      「小哥哥,请问一下泉川小学怎么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这是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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