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
-
龙飞凤舞地签完名，向蔚然把请假条递还给齐伊络，不忘补充：“下不为例。”
“知道了。”挥了挥手里的请假条，回想起昨晚那只小八爪鱼，齐伊络忍不住笑起来。
“精神还不错，原本我还担心你因为官司的事情绪低落。”
“你担心的应该是我情绪低落影响工作吧？”齐伊络心情不错地半真半假开着玩笑。
向蔚然拧紧笔帽，边开口安慰：“这事没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都说不准。”
“谢谢。不过我想……”她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座机就响了，抬抬下巴，她示意向蔚然先接电话。
“喂！”接起电话，向蔚然的表情随着对方述说渐渐变得凝重，最后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多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挂掉电话，他又迅速拨了内线：“张薇，通知各部门十分钟后开会，另外让采购部赵经理来一趟。”
做完这一切，他表情依旧凝重不减，紧蹙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出了什么事？”她能感觉得到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否则以向蔚然的性子不至如此。
“刚一个记者朋友说有人食物中毒，说是食用了我们超市的蔬菜所致。”
“怎么可能？”齐伊络摇头，不可置信，“我们一直是跟苏老板合作，这么多年都没有问题。再说前段时间不是才进行过质检？要有什么问题早该发现了。”
向蔚然捏着眉心不说话。
半晌，齐伊络仿佛想通了什么，神色大骇：“难道是她？怎么会，明明只是我们两家之间的问题，怎么能……”
“别多想了，向蔚然及时出声拦住她，紧接着他们听到敲门声，”进来。“
“向总，你找我来是……”赵经理推门进来，问了一半的话在看到齐伊络的时候断开，“齐经理也在啊！”
“坐吧！”向蔚然招呼着员工下属，转头看向齐伊络，“事情没有查出来前，不要瞎猜，先去准备，一会记得开会。”
“嗯。”齐伊络点头，抓紧手里的请假条撑着桌面起身离开。
超市贩卖有毒蔬菜，这样的事情要是被坐实，不仅对超市营业额有影响，更是会动摇好不容易积攒到的口碑和客户。
对于此事大家都十分重视，纷纷献计献策。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向蔚然接到保全部电话，说是发现有几个记者模样的人进了超市，看样子是想要进行暗访，问需不需要阻拦。
“不需要，多注意下就是了，他们要暗访要检验都随他们去，反正我们的食品蔬菜没有问题。”向蔚然一面交代，一面翻阅着采购部赵经理送来的产品质检报告，“等他们要出超市的时候再请他们来办公室坐坐。”
挂了电话，他重新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处理。小王，一会你带几个同事过去医院，先安抚好对方情绪，注意，你们的用词的态度，不要让矛盾激化。另外，小吴你赶紧联系相关部门进行质检，我需要一份全新的完整的质检报告单。”
“没问题，我跟斌子去，他长得一副敦厚相，看上去也挺可靠的。”身为公关部经理的王靖雯头脑清晰地迅速挑好人员。
小吴也紧跟着表态：“行，这事不难，前天我才跟那边的人吃过饭，包我身上了。”
“嗯，很好。”向蔚然很满意员工在关键时刻的表现，顺便提醒说，“还有分店那里，也一起进行。”
“好的。”小吴连连点头。
接着大家都讨论了很多细节方面的事情，整个过程中，齐伊络呆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犹如一尊木偶，好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如何处理“事物中毒”上，没有过多留意到她。
等这边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细致的操作方案，而保全部那里也来电话通知那几个记者准备离开。
向蔚然大手一挥宣布散会，起身往楼下去准备回见记者，各自分配到任务的人也赶紧去执行处理。
“齐经理，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秘书汪绯进来收拾会议室的时候，看到齐伊络还在，脸色苍白，以为她是身体不适，关心地问出声。
听到有人喊自己，齐伊络抬头，见是汪绯，勉力挤出丝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哦，没事就好！”汪绯拍拍胸口舒了口气。
齐伊络自觉不能继续这么坐着，把面前的东西收了收就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手搭上把手，她动作突然停下，回头问汪绯：“向总呢？”
“哦，向总啊，他在办公室招待那几个记者。”
“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哈哈，向总你太客气了。”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几个扛着摄相机跟器材的记者鱼贯而出，跟向蔚然一起出来的赵经理陪着笑脸一路相送，走在最后的那名记者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刻意拉下步子，等向蔚然走近了才口说：“向总，你放心好了，这事怎么报道咱们心里有数。”
“嗯，如是报道就是了。”
“是的，是的，我们就先走了。向总留步！”
客气几句，最后那名记者也走了，向蔚然回首，对着站在一边等候已久的齐伊络微微一笑。
“怎么还在这？不是说下午要去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推开办公室的门，向蔚然边问边往里走，语气平稳，仿若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向蔚然，我想过了，这件事情是我连累了华悦。之前我就应该想得到的，是我疏忽大意了。”
向蔚然拉椅子的手停了停，不可置信地抬眼去看她，语气沉下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离开的话，华悦就不会出这种意外了。”齐伊络说得很快，生怕一旦慢下来自己就会改变主意，“辞职报告我明天就会递上来，木子在我手底下这么些年，本事她有，学得也快，以后策划部交给木子你也可以放心。”
随着她的话，向蔚然的面色黯下来，她想得说得越是详细，他面色越是暗沉。
“够了！”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齐伊络诧异地看着他，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尽。
“说得这么详尽，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你到底是想了多久？”向蔚然没好气地问。
迟疑下，她深吸口气：“也没多久。”
“没多久就能想的这么详尽了，齐伊络你还真行啊！”向蔚然怒极反笑，指着齐伊络摇头，“我看你平时工作的时候还没这一半的心吧！”
“向蔚然，你不要……”齐伊络变色反驳。
显然，向蔚然不准备给她机会：“我告诉你，就算你真的辞职离开，沈顾岑也不会放过华悦的。”
“为什么？”她问完才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向蔚然冷笑一声，转身走向保险柜，左扭右扭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最底层取出一只文件夹，摔到宽大的办公桌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你好好看看吧！”
心里疑惑，齐伊络还是拿起那只文件夹打开翻阅，看过几行，她面色大变，急着抬眼去看向蔚然。
“先看完再说。”向蔚然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挥了挥手，忽略掉她不安又慌张急需寻求支撑的目光，一屁股在皮椅上坐下，再也不去看她。
百般不愿，齐伊络仍是只能继续看下去，她看得很慢，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咀嚼，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害怕自己无法理解上面字与字之间组合起来的意识，或者说她害怕的是看到最后的句号。
可即便是如此缓慢的阅读速度，还是有看完的时候。
合上文件夹，齐伊络颓唐地跌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捂着脸，口里喃喃：“怎么会是这样？”
把文件夹挪回来，向蔚然手指轻点：“事实如此。难道你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我当初的资金从何而来吗？”
闻言，齐伊络抬起头来，有些迷茫又似清醒，迟疑着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向蔚然预料到了般，摇着头看她：“我也算是佩服他的了，那时候因为你们在一起的关系，沈顾岑害你把前一份工作丢了，他就找到我，说是给我一笔启动资金帮我创业，其中的附加条件就是必须要安置好你。我本来以为你是知道的，但跟你聊过后发现你并不知情，后来他又找到我，签了这份协议，你也看到了，表面上你只是策划部经理，实际上你是华悦的副总，占有华悦一半的资产。他对你很好，所有的事情都提前给你安排好了。”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齐伊络出声反驳，声音带着颤抖。
“其实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向蔚然说完就感觉到两道视线直直扫来，他微微一笑，带着无不遗憾的口气，“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是么？”齐伊络垂下眼皮，“可是为什么他连自己生病也不告诉我？我可以跟他一起面对的啊！”
“或许是不想你伤心吧！”
这个时候的齐伊络压根就听不进他劝慰的话，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了，喃喃：“他安排好了一切，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有意义吗？我就算拿到这些又有什么用？他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意思。”
向蔚然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齐伊络忽地问出声：“你说他的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这个问题犹如一道霹雳落下，炸得向蔚然也慌了：“你怎么这么问？”
“呵！我不该这么想的吗？”齐伊络轻笑，“他的体检报告都在这里，他早知道自己患了肝癌，可他什么都不对我讲，他瞒了我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啊！要不是那场车祸，你说他还会继续瞒我到什么时候？”
“或许，他当时就打算告诉你的，可惜那场车祸……”
“就算没有那场车祸他也不会说的。”齐伊络摇头，反驳他的猜测，“我了解他，他既然瞒了我三个月又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既然现在知道了，就想开些吧！”向蔚然叹口气，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显得空白了，他也不想这么早告诉给她的，当时目前的情况只能如此，“你现在知道我说你走不走都没有区别了吧？如果今天这事背后有人操控，那人又是沈顾岑的话，你想她也许就知道了这些事，既然华悦也有你的一份，那么不管你在不在华悦，她的目标都是不会改变的。”
“让我好好想想。”齐伊络甩着头，声音微弱。
向蔚然也不逼她，满口答应：“好吧，你想清楚了再说。下午你都请好假，现在就回去吧！”
“嗯。”齐伊络点点头，站起来的时候她是撑着桌面借力站起的，仿佛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消耗了她大量体能。
向蔚然看着她离开，叹口气，低头看到桌面上被齐伊络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翻开的文件夹，摊开着的是最后一页，白纸黑字，在最下方有两个签名，一个是向蔚然的，另一个签署的名字则是——程方俊。
“方俊。”念着这个名字，向蔚然无奈地摇头，再次合上文件夹。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