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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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笔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合身的宝蓝色职业套装，随意盘起来的头发，有点点慵懒和不自觉间散发出的性感。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是最最不正常的是眼前这个嘴角一直挂着笑，眼底也不自觉漫出的温柔的女人对自己刚刚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木子打量了老半天，最终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的的确确是在走神，蹑手蹑脚凑近了，冲着她就是一嗓子大喊：“齐姐！”
“木子，你要死啊！”被吓了一跳的人正是齐伊络，看清来人，不轻不重地责怪了声，同时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李木子撇撇嘴，嘻嘻哈哈笑：“齐姐，你刚刚在想什么？你瞧啊！春天都要给你盼来了。”
“没正经。”齐伊络斜着眼瞧她，“我让你做的数据统计呢？”
“这不就是给你送来了嘛！”木子一副有恃无恐，献宝一样把本文件夹双手奉上。
齐伊络翻了几页，略略扫过几眼，点了点头：“不错，这次表格还算清晰。”
“就这样？没了？”满以为能听到表扬话的木子掩不住失望。
齐伊络笑起来，点头：“当然还有。”
“什么？”
“接下来再做一份市场调查。周末之前交给我。”
“齐姐！你这是红果果的压榨劳力。”木子控诉，苦着张脸，就知道齐伊络睚眦必报，刚笑话了她，这就说要做市场调查了。
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成功将齐伊络逗笑，伸手戳她脑门指了条明路：“你呀！活脱脱就一活宝。市场调查是一定要做的，不过这次市场部也有做，你去找那个谁谁谁拷一份回来分析分析就是了。”
“好啊！齐姐，你不带好头，还教唆我们不务正业。当心我告诉向总去。”
面对木子的威胁，齐伊络一点也不怕，慢悠悠开口：“行啊！那你是先去告状呢？还是先去给我做市场调查的访问表格？”
“嘿嘿嘿！”俏丽的短发配着她绚烂笑容，再加上一身红色的羽绒衣，狡黠得活脱脱就一只红毛狐狸，“那个……齐姐，我想起来我还约了某某某……哦，不！是我现在就去把市场调查给搞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生怕齐伊络再分配下来什么任务给她。
看着木子慌慌张张跑出办公室，齐伊络到底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敲了敲手里的签字笔。目光扫过桌面的台历，今天是阴历二十四了，还有三天就浩轩的生日。方峻那里还没有跟他说的，也不知道那天他到底有没有时间。想着，她提起电话，拨通了方峻的号码。
“方律师，这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还有这个……是昨天整理好的资料。”
助手王悦梅送来敲门送来一大堆文件，一样样整理出来摆在桌面上。
“今天我没有预约吧？”
“有一个。今天中午肖先生约了你谈代理诉讼的案子。”
“替我推了。”方峻停下手里的笔，顿了顿，交待说：“一会我要出去一趟，任何人打电话来都推到明天。”
“好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王悦梅多年经验告诉她服从即可。
“好了。你出去吧。”方峻把签好的文件往前一推，转身去收拾东西。
王悦梅收拾好文件，安静离开。
没过一会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方峻正在翻抽屉找东西，听到电话铃声，不耐烦地皱着眉按下，王悦梅的声音传来：“方律师，齐小姐打电话来，要不要接进来？”
“她？”修长的手划过桌沿，方峻放下手里拿着的相框，坐直了身子，吩咐，“接进来。”
“方峻，有打扰到你？”齐伊络的声音轻快传进来。
“没有。”方峻干脆地回答，抓起话筒，嘴角挂着笑。
“我有点事要跟你说，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今天吗？”方峻犹豫了下，不知该答应还是推后。
没有立即听到他的回答，齐伊络试探着问：“今天有事？那就明天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用了，就今天吧！刚刚把你追到，总不能就开始冷落你了吧！”方峻半开玩笑地说着。
“你敢！”齐伊络声音微微扬起，带着笑意，“你有事就去忙，要不晚点再说也行的。”
“说了今天就今天。地点你来定，不过抱歉我不能去接你，但保证准时到。”
“好，那就上次我们吃饭的地方吧！那里的菜味道不错。”
“嗯。到时见。”
“到时见。”
挂断电话，方峻还没来得及呼口气，手机又响了，只有号码没有名字，看着那串数字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什么事？”
“……”对方长久没有出声。
方峻感觉自己的耐性正在一点一滴被消耗殆尽，终于在他最后一点耐性用完前，那边的人开口了：“进展如何？”
“不好意思，迟到了。”早就看到坐在灯光下的她，方峻快步赶去，诚挚道歉。
齐伊络抬头笑了笑：“不要紧，我也是刚到。”
“吃什么？牛排还是意大利面？”坐下后，立即有侍应送来菜单，方峻边翻看边询问。
“意大利面吧！”端起面前的水杯，齐伊络抿了一口，眼尖的看到方峻黑色西装肩膀上一片白色墙灰，“看你，哪里蹭到的？”伸手去给他拍去，指腹在滑挺的西装面料上划过，齐伊络一怔，手指僵硬，微微弯曲。一张俏脸微红。
“你们两位感情真好！”侍应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情绪外泄，说出的话却适时缓解了他们两个之间微妙的尴尬。
齐伊络笑笑，顺势收回了手，搭在腿上，紧紧用另一只手握住，掩饰着她此刻的慌乱。明明只是最随意地动作，可她却像是碰了不该碰的一样，面红心跳，难道说是这两年来没有和男人交往，在某些方面她已经退化到小女生的程度？
内心的怀疑猜测她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的她这一次没有敏锐地注意到对面方峻的失神。
注视着对面的女人，方峻眼神游移，目光仿佛穿越了她，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侍应生很快送来他们点的食物。方峻想起她约自己来的目的：“伊络，你要跟我说的事是什么？”
“哦！是这样子的，浩轩他……”
“呀！是方律师。”旁边一道高亢的嗓音打断了齐伊络的话，还未来得及看清楚，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略显肥胖的男人，旁边还依偎着个高挑性感女郎。
“宋老板。”方峻很快辨认出眼前的人，站起身跟他握手，寒暄，“好久不见。”
“方律师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上次的官司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那钱不可能这么顺利要的回。和你女朋友一起吃饭？怎么不介……”被称作宋老板的人很是热络，转过头来边问，待看清齐伊络又是一惊一乍，“哟！原来是齐美女。”
“宋老板。”齐伊络面带微笑起身，不卑不亢，完完全全已经恢复到她平时的工作状态中。
“我说难怪了，老远看着觉得眼熟，想不到还真是齐经理你。不过怕也只有方大律师这样的俊才才入得你眼吧！”宋老板开着玩笑，边对方峻挤眉弄眼，原本就微胖的脸这几个动作做下来，更是眼睛鼻子都找不着了。
齐伊络倒是无所谓地笑，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必要去较真，何况她和方峻也的的确确是在交往。
“行了，不耽误你们两个约会，我先走了。”宋老板这种人是在商场摸爬打滚多年，算得上是个人精了，知道什么样的状况该怎么处理，转头拍了拍方峻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方律师，我还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到时再联系。”
“没问题。”方峻点头应诺。
得到回答的宋老板搂住女扮，招摇离开。
齐伊络重新坐下，叹口气：“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他。”说完，她好奇地看看方峻，“你跟他很熟？”
“以前有个案子。”
“哦。”点点头，方峻是做这一行的，认识圈子里面的人也不奇怪。
“你不喜欢他。”重新握起刀叉，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齐伊络拿叉子的手一顿，搅着面前的大盘意大利面，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还真厉害，是不是做律师的都会这么……敏感？还是说我表现得太过明显？”
她问得认真，方峻索性也放下刀叉：“两者都有，但也都不是。最主要的是听你那么问我。”
“我明白了。”她点头，抿着嘴，“此地无银三百两对么？”
“差不多。”方峻点头，两个人同时笑出来。
“你还没说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晚饭过半，方峻又一次提起。
齐伊络看着他笑，目光在经过他西装肩部时多停留了下，上面的墙灰已经被她拍掉了，但是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怎么了，她还能看得到黑色西装富有光泽的面料上有三条纵形条纹。低头看了下右手，嗯，似乎正好是差不多的距离。
“嗯？怎么了？”见她久久不语，方峻俯过身来，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
齐伊络猛一甩头：“没。是浩轩。后天他过生日，想请你去参加他的生日PATTY.”
“浩轩要生日了？多少岁？”
“嗯，七岁了。”回答的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恐怕都没有注意到的得意。
方峻没有说话，低眉垂眼似是在想着什么。
齐伊络见他半天不吭声，直觉他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掠掠发丝故作大度道：“要是你时间安排有冲突的话，那就不……”
“伊络。”方峻唤她，从中截断了她未完的话，齐伊络循声看去，他抬起头来，如墨的瞳孔亮得惊人，从里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
“伊络。”方峻微笑，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自信道，“你邀请我去，是不是意味我‘实习’结束，提前转正？”
仓促地低头，齐伊络为自己的方才一瞬的反应感到丢人，咬了咬嘴唇，重新转回视线，迎着他的目光微笑。她笑起来很好看，眼镜弯成月芽状，带着女生的狡黠又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两者完好融为一体。
方峻怔了怔，便听她轻笑道：“考察合格，后天来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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