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成为狗血文路人甲后》砚栖白

27、第 27 章

　　顾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毕竟原本在这里英雄救美的应该是霍总，他相当于是把对方表现的机会给抢了。

　　没想到霍云深平时对宣云看起来漠不关心的，关键时刻居然还挺在意。这算什么，爱在心头口难开？

　　顾清：“我刚才是无意中看到的。毕竟是我司的实习生，也算公司形象的一部分嘛。”

　　他觉得自己回答得特别完美，先是强调“无意中”表示自己没有私心，不是故意和霍总抢功，再搬出公司这面大旗来趁机表表忠心。

　　但霍云深听到他这个回答，反而冷笑一声：“顾总助真善解人意。”

　　……他怎么看起来更生气了。

　　顾清觉得霍云深这上司的想法还真难猜。

　　他直接装作没有接收到霍总的不满：“谢谢霍总。”

　　幸好这时候，之前就在和霍云深谈话的几个合作方也笑呵呵地过来了。

　　几个人都是人精，假装没看到一旁浑身湿淋淋的宣云，也不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单纯地接着刚才的话题和霍总继续聊。

　　霍云深这边有事了，顾清才感觉自己解了围。宣云身上的服务生衣服也在刚刚那场碰撞中被淋湿了大半，他趁机低声对宣云说：“换身衣服去。”

　　“好的，但是……”宣云犹豫，“我不知道去哪儿换啊。”

　　顾清差点被他气笑了：“你们的员工间你不知道在哪儿吗？实在不行找经理……算了。”

　　他怕宣云再整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干脆打算领着他去换：“我带你去……”

　　话才说了一半，正在和几个人谈话的霍云深突然转过头，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两人：“顾总助，站我这儿来。”

　　顾清只好放弃了这个主意：“那你自己去找经理吧。下次端着东西的时候小心点，注意观察周围。”

　　“哦哦，好。”

　　宣云按他说的去找经理了，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今天真的太谢谢您了！”

　　顾清：“……没关系，去吧。”

　　宣云高高兴兴地跑走了，顾清刚把目光从宣云身上收回来，就见霍云深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分明是一种无声的催促——还不过来？

　　顾清：“……”

　　他只好走过去，站到霍云深身边。

　　霍云深把他叫过来之后，却又不让他做什么了。顾清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儿，听着霍云深和其他人讲话。

　　一边心里纳闷，既然没什么事，干嘛又非要让自己在这里站着？

　　*

　　终于捱到了酒会结束，顾清回到家，脱掉衣服之后，直接倒在了床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一天可真是太令人心累了。

　　第二天早上的闹钟把他吵醒之后，他本来还应该按时去上班，但一张嘴发声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嗓子哑得厉害。
　　头也在痛，一量体温，38.1。

　　他的身体毕竟也不是铁打的，这么长时间的劳累，加上昨天一整天的折腾，终于成功病倒了。

　　顾清没太勉强自己，当然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公司本来也不是自家的。

　　他给霍云深发了个微信请假，对面秒回同意。

　　又问：【对不起，是不是我这段时间给你安排的工作太多了？】

　　消息是过了好久才发出来的，看得出对面的霍云深难得犹豫起来了。

　　顾清看着那个【对不起】惊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霍总也开始自我检讨起来了？

　　不过他难受得没那个心思开玩笑了，中规中矩地回了句：【谢谢霍总关心，没关系，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霍云深：【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严重吗？需不需要我给你送点药过去？】

　　顾清看着消息被吓了一跳，他想象不到日理万机的霍总专程抽空给他这个助理送药，是什么样一种情形。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霍总可能就是客气一下。

　　他也赶紧客气回去：【谢谢霍总，心意领了。不过东西家里都有，您忙就好】

　　嗯，简直是教科书式滴水不漏的回答。他满意地把自己的消息看了两遍。

　　回完消息，他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吃完药就继续睡觉了。

　　一觉睡到了中午，又起来吃了点东西。休息充足加上药效发挥作用，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然后，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其中一条是霍云深早上回他的：【那你好好休息。】

　　另外的是黎文光和林书意发的。

　　这两个人拉了个小群，里面有几个竞赛认识的相熟的同学，在顾清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自作主张把他拉了进去。

　　顾清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微信上莫名其妙多了个群。

　　林书意在群里@他：
　　【顾清，你病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顾清：【还在发烧。】

　　他发这个，本意是希望黎文光看到之后，能理解他现在只是个虚弱的病号，并不要再催他去学校了。

　　但林书意显然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你都已经生病三天了吧？怎么还没有退烧，这么严重。】

　　林书意：【你家在学校附近吗？我带点药和吃的去找你。】

　　这一消息发出后，立刻得到了几位热心同学的附和，甚至有表示自己今天下午正好有空的，自己宿舍里有特效药的……总之帮助同学义不容辞嘛！

　　顾清：“……”

　　他赶紧改口：【其实今天中午已经退烧了。】

　　他是绝对不会让林书意他们几个到自己家里的。

　　毕竟他现在在学校里的形象，大致还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书呆子”。
　　……既然是个平平无奇的书呆子，那这套坐落在市中心的落地窗大平层就不太好解释了。

　　他这么说了，其他人都放心了不少，话题从他这个病号身上转移了出去，开始聊今天下午的讨论具体约在什么时候。

　　不过约的时候，自动略过了顾清这个需要休息的病号。就连黎文光这个一向爱带头卷他的人，都难得善解人意了一次：【顾清今天就不用过来了，好好休息，我们讨论完之后把成果发给你，你看看就行】

　　顾清沉吟片刻。
　　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退烧了。既然退烧，那就是好得差不多了。

　　一旦好得差不多了，那种闲不下来的感觉就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更何况相比起总助的工作来讲，课题讨论也就是划划水的强度，非常清闲，正适合他这个病号。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顾清在群里说：【不用，也加我一个吧】

　　群里因为他的发言静默一秒。

　　许久之后，黎文光才犹犹豫豫地问：【你的病……】

　　顾清：【我觉得没问题了】

　　【那你一起来吧，还是在校园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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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约定的时间，顾清换上学生装，戴上口罩就出了门。

　　由于路上堵车，到了地方的时候稍微晚了一点，其他人都来齐了。

　　黎文光坐在座位上，看到顾清过来的时候，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居然难得没有因为迟到这件事出声呛他。

　　黎文光现在心情很复杂，顾清居然真的来了，而且戴着口罩，看起来是真的生病了。

　　他之前对顾清瞧不顺眼，多半是来源于顾清天天翘课、成绩还一般。但现在看，顾清好像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

　　难道他是有什么苦衷？不过也对，正常情况下一个开着豪车的人哪用得着再额外兼职两份工作……

　　不知道黎文光已经在他身上脑补了一出狗血豪门大戏，顾清神色如常地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打开。

　　隔壁小组，也就是林书意所在的那个组，也开始讨论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又姗姗来迟地来了一个人，是沈野。

　　沈野一进门，先看到的是已经开始讨论的小组成员，第二眼看到的就是在他旁边另一桌的顾清队伍。

　　他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一下子阴住了。

　　见到林书意的第一句话就是：“林书意，你们怎么选在这个地方了？”

　　林书意因为他的语气皱眉：“选在这个地方怎么了。”

　　沈野：“干嘛非要到他们隔壁？”

　　林书意：“统一预约座位比较方便啊，反正两边各自讨论各自的，有什么关系呢。”

　　沈野深吸一口气，忍住不再说话。
　　他今天过来是想和林书意缓和关系的，不要再把事情闹得更僵了。

　　但他转过头看向隔壁的黎文光和顾清，尤其是顾清，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得劲。

　　尤其是，他们自顾自地约好了一起讨论，还定了时间和地点，他居然一点也不知情。

　　明明他才是林书意的朋友……林书意和顾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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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组开始分别讨论起来，一队的进度比较快，讨论了一会儿之后，分好工，开始写底层的框架代码。

　　而顾清他们这组，进度还停留在文献研讨上。

　　沈野用最快的速度写完自己这部分，还颇有些自满，但一跑起来，下面多了几条鲜红的报错。

　　他只好皱起眉，再次从头到尾地检查整段代码。

　　检查半天也一无所获，每次调试鲜红的报错还是一次次弹出来，他逐渐烦躁，结果旁边那组人还不停地说着话。

　　沈野额角突突跳得厉害，猛地开口：“烦死了，能不能小点声？”

　　周围静了一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有个二队队员嘀咕道：“公共场合，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不让人说话啊。”

　　林书意也犹豫着开口：“我们刚才讨论声音也挺大的……”

　　意思是说，从这个角度他们也没有理由指责人家。

　　沈野原本说出那句话之后，已经冷静了些，林书意这句话却直接把他点燃了：“你到底是哪个队的？顾清在哪儿你就向着哪儿是吗？”

　　林书意欲言又止：“沈野，你冷静一下……”

　　沈野意识到自己又对林书意发火了，不知为何克制脾气这么的难。

　　他勉强放低了声音，生硬地道了个歉：“对不起。”

　　“唉算了算了，我们也应该声音小点，继续吧。”黎文光也出来打了个圆场，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之后就没再出什么事，也没有起冲突了。

　　讨论结束之后，几人约着一起去校外吃个夜宵，一同往学校门口走。

　　顾清不吃夜宵，他的身体状态也不适合吃太多油腻的，和他们同走学校一段路，在校门口分别了。

　　“哦对了顾清，我差点忘了。”林书意突然喊住他，“你把这个拿去。”

　　他把一个手提袋递给顾清。

　　顾清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因为之前他在参加校庆的时候，就领到了同样一个装纪念品的袋子。

　　他推辞道：“还是不用了吧……”

　　主要是如果他把这份也拿回去的话，家里就有两套纪念品了。

　　林书意：“拿着，你前段时间不是生病错过校庆了么？这是学校发的纪念品，还是挺有意义的。”

　　说罢，就要把袋子往顾清手里塞，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猛地抓住了林书意的这只胳膊。

　　居然是旁边的沈野。

　　沈野一路上都很沉默，因此几人都暂时忽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突然又作妖了，表情还很生气的样子。

　　沈野看了看林书意，又看了看顾清，冷笑：“你就对他这么上心吗，什么都要巴巴地给他带一份？”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林书意把纪念品递给顾清的时候，一瞬间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

　　顾清凭什么，凭什么……林书意居然会专门给他留一份纪念品，而对自己却问都没有问过一句！

　　林书意：“你话非要说这么难听吗？”

　　两个人眼看就要争吵起来，还是其他几个组员忙不迭把他们拉开，劝林书意不要发火。

　　顾清看着他们两个，在脑海中召唤系统。

　　顾清：【系统，我怎么感觉校园文里这两主角之间也不太对呢？】

　　看起来快打起来了，总之不太像是一对儿。

　　系统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系统非常自信：【宿主放心，目前两人的感情状态是没问题哒！】

　　顾清：【你管这叫没、问、题？】

　　系统：【经过分析，沈野目前的举动大概率是吃醋导致，体现了沈野对林书意的感情……吧？】

　　顾清；【……】

　　顾清；【所以你是说，沈野动不动对林书意乱发脾气、情绪忽冷忽热、限制林书意和别人的社交，都是他吃醋的一种体现？】

　　那还真是，好别致的吃醋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