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卖卖肠粉养养猪》尹子尹

9、兴许是贵客到了

　　等周小乐与许关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周初夏在马前破前的河里洗菜，这些野菜要带去做肠粉，在这边的河里洗干净，回家装板车就能走。

　　周初夏擦了擦汗，抬头看到周小乐跟许关一块儿出来，还以为看花眼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周初夏眨眨眼，说：“你们咋碰到一起了？”

　　“许关在山里打猎，刚刚追兔子，正好兔子撞到我，就碰巧了。”周小乐说完就下水，卸下背篓准备洗野菜。

　　许关朝周初夏点点头，拎着兔子往更下游的地方走去，看样子是要马上处理这兔子。

　　周小乐与周初夏把野菜清洗干净，天色已经大亮，两人不再耽误，回家将板车装好，出发去镇上。

　　今天不是赶圩日，镇上没有昨天热闹，不过因着肠粉新鲜，昨天没有尝到的人，今天特地赶早过来，到的时机正好，周小乐周初夏二人刚将摊子摆好。

　　“老板先给我来两份加蛋的肠粉！”

　　“老板老板，我要三份！”

　　“我两份！”

　　“……”

　　说的人很自觉坐下，围着桌子聊起了新奇的肠粉，唠起了家常，看到熟悉的人还招呼着一块儿入座，不够椅子还顺手拖了别桌的椅子过来。

　　周初夏把要做的份数记好报给周小乐，再去接待新的客人，不够坐还得拼个桌。热气从木箱处升起，没多久，第一份肠粉就做好了，周初夏连忙去淋酱撒葱，这一套流程他已经很顺畅了，开始还有些腼腆，但是忙起来的瞬间，那点腼腆早就没有了，只剩忙碌的笑容。

　　“老板，你这肠粉怎么卖？”

　　周初夏放下肠粉转头，就瞧见一人坐下，手上还端着一个鸟笼，此时正朝升腾着热气的木箱上瞧，等周初夏来到桌旁，他看向周初夏笑着又问了一次：“老板，你这肠粉怎么卖？”

　　以往来吃的人里不曾见过这样的人，虽然身穿布衣，与常客无异，可通身的气质却与常客不同，周初夏有点局促，不过他事情做得顺，倒也没有卡壳：“素粉四文，加蛋的六文，客官您要来几份？”

　　“先来两份加蛋的尝尝，一份不要淋酱汁。”

　　周初夏点点头，他虽然不解为何不要酱汁，但也没有多问，给这人倒了杯水，就去找周小乐，现在早餐的点已经忙过了，人不多，周初夏就在周小乐旁边呆着等肠粉做好端过去。

　　“乐哥儿，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怪怪的，怎么有人会给鸟吃肠粉呀？”

　　周小乐顺着周初夏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就见刚刚端着鸟笼的人，他面前摆了一盘有酱汁的肠粉，鸟笼面前摆了没有酱汁的肠粉，自己右手执筷吃了一口，左手执筷给笼子里的鸟儿喂了一口，一人一鸟吃得和谐，丝毫不在意周围好奇的目光。

　　周小乐倒是没有多惊讶，他调侃自夸一句：“可能是咱们的肠粉太香了，这小鸟儿也忍不住要尝尝。”

　　正在给小鸟喂食的人听到周小乐的话，抬头看过来，他放下筷子，笑道：“老板这话不错，这肠粉确实是香，先前在街边听到你家肠粉比如意轩的早点好吃，我还不信，现在吃到了，这话不信也得信了。”说完就听到小鸟不满地啾啾叫，他不慌不忙地给小鸟夹了一筷。

　　“确实不错，昨天早上吃过了，晚上没食欲，想吃肠粉没想到小哥儿收摊儿了，这不，今天得空就马上来吃了。”另一食客在一旁接话。

　　“多谢各位喜欢！”周小乐笑道：“过几日的赶圩日，我们还会推出新的肠粉，到时各位可得来尝尝。”

　　“哦？什么新的肠粉？”正拿筷子逗鸟的人听到有新的肠粉，顿时来了兴趣。

　　周小乐直觉这个人来头与常客不同，也许是镇上哪一家的少爷，如果能借他的口多宣传，肠粉的名声打出去，就不怕没有客人，做吃食最重要的不是每日来的新客人，而是回头客，抓住回头客的胃，才能借他们的口带来源源不断的新客人。

　　想罢，周小乐卖了个关子，狡黠地笑道：“到时这位客官来吃便知晓了，定不会让客官失望。”

　　这人听罢便知道周小乐打的主意，他轻啧一声，做生意的人，哪怕是小摊子的生意，这赚钱的心思没有哪个不活络的，他挑眉笑了笑：“在下平日不好别的，就好一口新鲜吃食，既然老板说过几日有新肠粉，那在下过几日一定来尝尝。”

　　忙碌了一上午，一桶米浆卖完比昨天的时间晚了一个时辰，周小乐最后留了两份，与周初夏吃完就一起收摊。

　　收拾好东西，先将板车放在隔壁茶水摊旁，两日下来，因着周小乐的肠粉也给茶水摊带来不少的生意，茶水摊老板倒是挺和颜悦色，拜托照看板车也不收银钱，索性就是时不时看一眼的事儿，而且就在眼前，都不用特意去盯着，就当结个善缘。

　　没有沉重的板车，周小乐与周初夏一身轻松，虽说村子离镇上不算很远，可是小哥儿能出门的机会太少了，此时也是难得的机会，周初夏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走两步还要蹦哒一下。

　　“夏哥儿，你想买什么？”

　　周小乐来镇上都是去镇东摆摊，买东西也是在镇东能买则买了，镇北这边还有不少的街道铺子都没有来过。

　　镇北与镇东不同，镇北多是铺子，摊子很少，而镇东铺子有，摊子却是占多数，看这明显的区别，就知道这镇北应该多是殷实人家来逛的地方。

　　看惯了麻衣布衣的衣着，此时看到许多穿着绸缎锦衣的人，终于有了一些些“镇上”的实感了。

　　周初夏也很少来镇北，每次来都是跟着秦三娘来送绣活，送完就走，也不多留，此时来逛，眼花缭乱。周初夏怀里揣着昨日挣的两百多个铜板，满心期待着要买些什么东西，无论什么都好，总想花一花他亲自挣到的钱，可真的来逛的时候，却是下不定主意。

　　“乐哥儿……我也不知道，铺子好多呀，可是我只有两百多个铜板。”没钱愁，有钱，钱不多更愁。

　　“怕什么呀？进去看看，喜欢的，够钱就买，不够就攒够钱再买，对不对？”说着，正好停在了布庄门口，周小乐低头看看自己左补丁右补丁，翻开又三层补丁的衣裳，当即推着周初夏进了布庄。

　　“客官想要些什么布？”夏季炎热，来铺子的人寥寥无几，好不容易等来了客人，虽是两个衣着寒碜的小哥儿，店铺伙计的热情也不减，能有人来唠嗑几句，总比在柜台前打瞌睡挨骂来得强呀。

　　周小乐对布料不算熟悉，他只知道一些大概的名字，比如绸缎，锦帛，麻布，粗布，涤纶等等，但是这时代，涤纶不用想，肯定没有，绸缎锦帛也不用想，买不起，那么也只剩粗布与麻布了。

　　周小乐说：“想瞧瞧粗麻布。”

　　“客官您算是来对了，咱们铺子别的不说，粗麻布那是顶顶好，花样多又便宜。”也不管客人信不信，店铺伙计先来上一段，引着周小乐与周初夏去看布。

　　布料颜色多，花样暗纹也不少，伙计的确实诚，扯一块儿布做一身新衣裳，有花纹颜色鲜亮的要八十文以上，没有花纹，颜色偏暗沉的只要五十文左右，这个价格比周小乐想象中还便宜。

　　不过有一个难题，扯了布，谁做成衣裳？周晴晴的身体时好时坏，周小乐自己？周小乐想都不敢想他缝出来的衣裳得成什么样。

　　周小乐在现代买衣服多数是网购，也不挑剔款式，一向以舒服为主，奈何来了这个时代，别说款式，一块布成为衣裳，对于只会炊粉的他而言，这困难程度可想而知，想想就头疼。

　　周初夏看周小乐盯着一块儿深蓝色的粗布，久久不语，他探头过去，这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周初夏疑惑问道：“乐哥儿，怎么了？”

　　周小乐叹气道：“这布买回去，我也不会做成衣裳呀。”

　　“这有什么难的，我可以教你啊。”周初夏比划了一个量衣服的动作，保证道：“做衣服很简单的，乐哥儿从前没做过可能不熟悉，多做就会了。”

　　拿针穿线做衣裳？不行，做不到。周小乐果断拒绝。

　　“客官若是不会做衣裳，咱们店铺还有成衣卖，像小哥儿您手里这个粗布做成的衣裳只要加二十文就可以了。”旁边的伙计热心提议。

　　竟然要加二十文？

　　拿针穿线也不是那么难嘛，做得到。周小乐果断接受。

　　炎热时节，太阳热得人发昏，街上行人渐少，许多店主拿着葵扇不停扇，企图扇走这苦夏，奈何效果甚微，一扇全是热风。

　　周小乐与周初夏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周初夏决定买一只烧鸡回家添菜解馋，每回跟秦三娘送绣活的路上，都会碰到这家烧鸡店，他馋了很久很久，这回终于舍得花钱买一只尝尝，而且还是用自己挣的钱买，更香。

　　在周小乐与周初夏等着老板打包烧鸡的时候，离烧鸡不远的赌坊门口突然有三个人被打手打出来，闹了不小的动静，周小乐朝那边看了一眼，围观的人还不少，人群的缝隙里，周小乐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还没等周小乐想起来，就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周小乐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没想起来就算了，被赌坊打手打出来的人无非就是赌输了，要钱还不上就只能挨打了，欠得多还不定有什么下场，这样的人最好不要认识。

　　周小乐看了一眼也不放在心上，等周初夏付了钱，两人也不再耽搁，回到镇东茶水摊推着板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