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错过不再》溺水的鱼

1、（SD）错过不再

　　《错过不再》

　　推开窗子，清晨的风挟着一股寒意吹进来，“已经那么凉了呀”，仙道心想，“好快呀，已经是深秋了呢。”将头探出窗口，不知怎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院子北侧的那棵枫树上，“几个星期不见，叶子都这么红了啊，枫……！”。心中不禁暗暗一笑，自己从来没叫过他“枫”一直都“流川、流川”地叫着，一丝柔柔的酸酸的情绪浮了上来，渐渐弥漫整个身体。已经七年了，流川枫去美国已经七年了。
　　沉呤中，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习惯地，仙道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面对别人时的温和的笑容。是的，温和的笑容，仙道现在是医生了，这样的笑容应是最能让病人安心的笑容，不再是少年时被女孩们形容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了，也是被流川说成“白痴”般的笑容，唉，那样的笑容是自己最得意的表情，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孩的目光，哪里“白痴”了。
　　进来的是仙道的助理水泽护士，仙道笑着说：“您好呀，水泽小姐，我出去开会这两个星期里，真是辛苦您了。”水泽护士微笑道：“您说哪儿的话，仙道医生，您开会的这几天，我们都很想念您呢，您的预约已经排好了，接下来的几天会很忙哦。”看着手上的预约记录，仙道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果然积下不少了，接下来的几天还真不轻松。挠了挠头，嘴里说着：“唉，还以为当心理医生会很轻闲呢，哪里知道也这么忙呀，早知道改行算了。”“哪里所有的心理医生都这么忙，还不是因为大家都喜欢仙道医生呀，到这里就诊的病人都说不管情绪多么不好，见到仙道医生的笑容，心里就轻松不少呢”。仙道讪笑不语，不过是些有钱有闲的阔太太，寂寞无聊之余上来找个英俊而善解人意的心理医生述述苦罢了，真正需要诊治的病人少之又少，不复当年初学医时的雄心壮志，虽收入颇丰，但终是心中郁闷。
　　看着水泽护士走出办公室门关上了，仙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仙道才收起脸上的笑容面具，恢复自己的漠然的表情。已经多久没有真正的开心笑过了呢？不记得了，很久了吧。人前总挂着的笑容，连自己看着镜子里的完美笑脸都厌倦了，怪不得有人说这是“白痴”般的笑脸，果然没错呢。仿佛又看到流川枫透过柔柔长长的黑亮流海，细长的眼睛斜斜一瞥看过来，眉毛一挑，薄薄的嘴唇也微微向下一抿，冷冷地吐出“白痴”两字的样子，也只有流川看出这样笑的仙道是戴着面具的。叹了口气想“真是个靠直觉过活的家伙”，简直而直接，总能一眼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最本质的那一点，怎么会有人说他是阿米巴虫，头脑简单的生物呢，他只是懒吧，和自己一样，区别不过是自己是用笑脸来面对众人，而流川是用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来面对众人。如今的仙道医生在人们心目中真是长袖善舞、事业有成，到他的诊所都要提前预约，但心中当真就快乐了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脸上挂着的笑意会那么累呢？当年流川枫曾悻悻道：“白痴，不想笑就不要笑，蠢死了”，但仙道已经习惯于以脸上的笑容应对于众人，似乎这笑已经是他的保护色，再也不肯除下。也许只有率性、任性如流川枫才能长久保持那冰冷的表情，不屑与人周旋，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仙道已经被这社会磨圆了棱角。
　　门又被推开了，水泽护士走进来说道：“仙道医生，刚才忘了告诉您，上周三有一位相田彦一先生打电话来，说他这周要出差到东京，想约您见见面，这是他的电话”说完递过一张纸条。仙道接过：“谢谢，我会回电”。看看预约记录，离第一个预约还有半小时，仙道拿起桌上的电话：“彦一吗？我是仙道”。
　　“仙道学长呀，你好，好久不见了。”
　　“是啊，自从你到大坂工作后，就再没见过面了，你还好吗？”
　　“还好啦，工作虽然忙些，但主编很看重我哦。”
　　“你在报社还作体育版？”
　　“嗯，这是我的爱好呀，这次到东京就是来采访国家篮球队的，呵呵，真是兴奋呀，见到了好多从前认识的家伙”
　　“那我们约今晚吧，见了面好好叙叙旧。”
　　“好呀，那晚上见,一醉方休哦。”
　　“好的，再见”
　　挂上电话后，仙道点燃一支香烟，却又不吸它，只静静看着烟雾向上腾升、散开、消失，任灰烬落下，那思绪却渐渐飘远。彦一的电话，把仙道心中某个角落藏着的东西又扯了出来。那东西就象是孩子的宝物，用盒子仔细收好，藏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细细玩赏，然后又收起来藏好。仙道的盒子里装的是神奈川的海边，年少时的青春，以及自己和流川的交集点——篮球。
　　近来常常想起神奈川的海，那带着盐腥的海风、灼热的阳光、心爱的钓杆，还有……海边的小球场。眼前似看到球场上两个少年在一对一，阳光下，流川枫飞身跃起，发丝被风轻轻扬起，阳光透过发丝映入额头、眉间，脸上的汗珠似乎亮亮地也闪着金色的阳光。忆起与流川相识以来种种，浮光掠影般却是刻骨铭心
　　仙道第一次见到流川枫，是在陵南和湘北的练习赛上，那天仙道又睡过头了，匆匆赶到球馆时，已经迟到了，正被田岗教练训时，忽被身侧一道冷冷的目光刺了一下，转头看去，目光落到一个少年身上，瘦削但精捍的身体，雪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黑亮而有些过长的发丝，但最吸引人的是那纯黑、清冷的眼眸，冷冷地看向仙道，带着不耐、愤怒，还有一丝不屑。就是这目光刺激了仙道，让他平日散漫的心激昂起来。人群中的流川枫是耀眼而醒目的，身形虽不突出，但那清冷的气质却让人一眼望去只见他。与流川枫的对视中，仙道找到了同类的感觉，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是让仙道振奋的感觉。所以那天的练习赛，仙道一改以往的散漫，全力与流川枫对抗，似乎就想看着流川枫专注于自己的眼光和他眼中眩目的火焰，
　　本质上，仙道和流川是同类，同样的任性而自我，我行我素，漠视常规。仙道看似随和温柔，心里却是冷谈不容人亲近，无关的事物从来不放到心上，流川则更是目下无尘，不感兴趣的人、事，真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样的两个人原是不会有交集的，除了篮球……。
　　那一次的练习赛，湘北输了，可是仙道在流川枫的眼里看到了兴奋和不服，他知道，他让流川枫记住了自己。而让流川枫记住的结果就是后来每周的一对一，仙道仍记得，那天放学后，远远看到校门口集结了很多人，女生们叽叽喳喳吵嚷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流川枫斜靠在墙边，似乎又要睡着了，眉头微皱着，对四周射向他的仰慕的目光视若无睹。看到仙道走近面前，他站直了身子，目光直直盯着仙道，一字一字语音清冽：“仙道，请和我一对一”。对着这样清冷纯粹的眸子，仙道竟不知道如何拒绝，跷了训练，跟着流川枫来到了不远处海边的小球场，开始了一对一的比赛。看着日影西斜，夕阳照着流川枫汗湿的黑发，贴在头上，白皙的脸上的汗珠晶晶亮着，映到了仙道的眼中，竟有些耀眼，一滴汗水顺着额头滑过面颊，滑过细细的脖颈没入衣中，却似乎滴入仙道心上，烫得他心中一颤，忙转眼望向别处，心却似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这样的一对一持续了近一年，两人的球技都飞速成长，流川枫是本来就执着于篮球，而仙道原只以篮球为自己的爱好之一，却不知不觉配合流川的脚步进步着，似是怕一旦被流川轻易打败，他就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一般，这样的对抗直到临近升学。
　　仙道的家在东京，原定的目标就是考取东大医学院，然后留在东京开诊所，不愿去大医院任职，自己开诊所比较自由，这样的人生是早就既定的。可遇到流川后却渐渐淡忘了，直到前天接到父亲的电话，提醒仙道报考东大时间临近，这时仙道才省起与流川枫分别在即。难道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吗?会心下不舍是一定的，但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仙道不知道，友情吗？好象不是，这与和越野、彦一他们的感觉不同，心中似隐隐有个答案，却不敢去触碰，似是怕这个答案一揭晓，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但又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着期盼，心中忐忑。
　　还是海边的小球场，一对一的比赛结束后，流川枫弯着腰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额前濡湿的发丝都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吹起，夕阳映照身后，暖暖地形成橙色的光影，不知怎的，竟让人觉得耀眼而遥远，似不是凡尘中人。仙道喝完水，抬头猛地看到眼前夕阳光影中的流川枫，瞬间失神，全忘了今天要告诉流川自己回东京的事，就这么看着，良久……良久……，心似已将陷落，却尤在挣扎，不肯就此沉伦。
　　仙道是很怕执着的，怕对一件东西或对一个人执着了，而最终却成空。他也许表面散漫不羁，与人亲和，这心却守得紧紧，不肯让人越雷池半步，他深信“从来不想得到，就不会失去”。多少恩爱情侣山盟海誓，终究转眼烟消云散爱恨成空，劳燕分飞，自己父母不就是前例吗？所以对感情，仙道一直只愿接受却不肯回馈，怕这心一旦失守，再也收不回来。
　　看着眼前的流川枫慢慢走过来，不知怎的，仙道心中却是一悸，平日话语极少的流川枫，今天却似乎一直有话要说，心里有些期待，却也有些惧怕，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流川枫站定在仙道身前：“仙道，我要去美国了”
　　顿了一顿，目光坚定，似乎下了决心：“一起去打球吧”。说完，直视仙道，一眨不眨，面上仍是没有表情，身侧的双手却紧紧握着。
　　仙道心头一震，没想到却是流川要先走，也没想到流川会约自己一起去美国。原也知道流川枫的梦想是到美国打篮球，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心里不知为何，乱得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也定定地看着流川枫。
　　仙道曾想，篮球之于自己和流川枫之间，就象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午夜过后，如果没有水晶鞋，王子不会认得灰姑娘。而仙道不要仅凭易碎的水晶鞋联系于自己和流川枫之间。仙道此刻心中踌躇，表面却依旧平静。
　　半晌，仙道嘴角微微轻扬，缓缓抬手伸至流川枫面前，似是要拂开他额前遮住眼眉的头发，将触未触时，却顿了一下，又慢慢将手收回。脸上依然是云淡风清。
　　“真是可惜呀，流川，我也正想告诉你呢，我已经决定报考东大，以后就不能陪你打球了，大学的学业会很重，打球的机会也许不会多了。”顿了一下又说：“流川，毕竟篮球并不是我的全部。”
　　流川枫的眼神平日是清静无波的，象极清澈透明的雪山融水，一眼竟能望到底，而此刻却是深深的海，表面平静，底下却是隐藏汹涌的暗流。看着流川枫握得越来越紧的手，仙道的心似乎也被流川握在心中，一阵阵紧痛，闷得透不气来。慢慢地，流川枫眼中那暗涌似是平静下来，慢慢结成冰，水面恢复平静，却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
　　狠狠看了仙道一眼，流川枫转身拾起篮球头也不回地走了，逆着光的背景竟是决绝的。仙道的心中，仿佛也有什么东西跟着那背景走了，怅然若失。
　　七年后的今天，仙道仍能清晰记得流川枫映着夕阳的决绝背影。仙道不知道自己在流川枫心中是怎样的存在，应该是有些不同的吧，否则以流川枫的冷漠，不会平白地邀自己一起去美国，但仙道也知道，流川枫是骄傲的，一旦决定舍弃，就再不会回头。流川枫的目光是孩子般浅窄的，只是直视前方，不肯回顾，一旦溢出他的视线，就若不存在了。可当初毅然将心紧紧包裹着的仙道，却不知当日的初见，对流川枫的情感就已如一颗种子，悄悄埋入土中，蛰伏着、冬眠着，在漫长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它发芽生长着，藤蔓般延展开来，那根盘缠着，深深扎入心间，虽不关痛痒，却带点淡淡酸楚与一丝甜涩，如果硬要将它拔除，竟是连着血脉的。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仙道驱车到与彦一相约的餐馆，抬腕看看表，又迟到了，摇摇头，这习惯还真是难改呀。推门进去，远远已看到彦一在向他招手，可旁边坐着的一人却让仙道吃了一惊，高大的身形，火红的头发，这不是当年湘北的樱木花道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樱木花道，很难让人不想起流川枫，当年两人虽见面就吵吵打打，但球场上却是配合默契。心下虽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坐定后歉然对彦一笑：“对不起，诊所事太多，让你们久等了……”，话未说完，一旁樱木已经嚷着：“仙道，又迟到，居然让我这个天才等你，待会儿非好好大吃你一顿不可。”仙道无奈地笑道：“樱木，真没想到几年没见，你的脾气还是老样子呀”。“仙道学长，我刚才采访完樱木在的篮球队，听说和学长有约，樱木也想来见见学长，所以一起来了，没关系吧？”彦一有点为难的样子。樱木花道仍是老样子：“有什么关系，我这个天才来，是仙道的面子。”仙道讶异：“樱木你现在在国家篮球队了吗？真是不简单呀！”“当然，凭我这个天才，现在是球队里的支柱，佩服吧？哈哈哈……”樱木花道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点了一桌的酒菜，三个吃得尽兴，席间不免谈及当年的比赛以及年少时的众人。
　　樱木花道突然指着仙道嚷道：“哼，仙道，你好狡猾，为了怕输给我这个天才，居然高中毕业后就再也不打篮球了，害我都没机会打败你。”
　　彦一也道：“是呀，仙道学长，为什么你上了大学后就不打篮球了呢，好可惜哦。”
　　仙道挠挠头笑道：“上了大学后学业比较重哦，而且我对篮球的兴趣也没以前浓了，所以干脆放弃了。”
　　是的，仙道放弃的很彻底，不打篮球，甚至连有关篮球的体育新闻都不看，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以前的事都忘掉，谁知却很失败，你越不去触碰它，它藏得越深，越无法释怀。
　　接着篮球的话题，彦一谈到了今天遇到的篮球队曾今的在神奈川一起打球的人，樱木、赤木、宫城、阿牧、清田、藤真……，仙道只是静静听着，也不插话。不知怎么，樱木花道突然说道：“流川枫那只狡猾的狐狸，为了怕输给我，居然逃到美国去了，哼，果然是怕了我这个天才。”
　　提到流川枫，仙道的心头一震。彦一接着道：“流川枫在美国打的真不错，他在的76人队，上个赛季拿了东部联盟冠军，虽然在总决赛输给了湖人，但流川枫也被评为最佳第六人（76人是偶最喜欢的队，所以让小枫枫进了76人，麦基，偶对不起你，你的角色就让给小枫枫吧）。”
　　樱木不屑地道：“哼，那只狐狸果然不行，只能当个替补，本天才可是场场首发哦。”
　　彦一辩解道：“以流川枫的身体素质，在NBA的众多强壮黑人中当然不出色，但他的华丽精彩的球技和瞬间爆发力却是非常厉害的，往往能在比赛陷入僵局时打开局面。”
　　樱木仍是不服：“果然是瘦弱的狐狸，他的身体哪里能和本天才比。”
　　仙道的沉默似乎没有影响两人的谈话，彦一接着问樱木：“听说三井当年也去了美国，在北卡时还和流川枫一队打球，可后来膝伤复发退出了球队，现在好象是流川枫的经纪人吧？”
　　“是啊，小三居然会给流川枫当经纪人，太没眼光了，没前途，要当也应该当我这个天才的经纪人。”
　　听到这里，仙道记起当年全国大赛结束后，一次在街上遇到三井和一个看上去象不良少年的家伙在一起谈话，隐约听到那人问三井：“你真的要去美国？决定了？”三井回答：“是的，我会在北卡等他，我知道他会去那里”（为什么是北卡呢？因为乔丹是北卡毕业的，HOHO……^_^）。当时仙道还想：是什么人让三井如此在意，让这号称“炎之男”的火爆浪子不惜远赴美国，原来……如此……。
　　流川枫就象最纯的伏特加点燃的火焰，看着焰色幽蓝，似乎冰冷，却不知那是炽热的高温，一经碰触，便被灼伤，但那火焰却是无比美丽的，让你惑于他美，而忘了他的危险，飞蛾般投入其中，随着他燃烧。仙道和三井都是两只飞蛾，被那火焰诱惑着，仙道虽被惑着，但却只远远绕着，不敢靠近，及至那火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于眼前，仍忆着那美丽的焰色和那温度。而三井却毅然投入那火焰，与之燃烧，感受那共燃的快感和绚烂的光彩。谁不智些，无从比较。但仙道知道，至少三井现在是快乐的，满足的，甚至可以说是幸福的。
　　席间还知道樱木花道已经结婚了，新娘就是他的高中同学，赤木的妹妹，众人感叹了一番。谈及仙道的现状，仙道也只谈谈地说自己还未结婚，现在也没有特别的女友。就这样，仙道听着他们说着笑着，不时回应两句，一晚的时间就这样消磨过去。分手时樱木已经喝醉了，彦一送他回的家，仙道一个人开车回家，家里还是那么冷清。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很久没有流川的消息，今天乍一听到，还是震动很大。知道流川枫和三井在一起，很奇怪的，仙道并没有妒嫉，只是心里似乎空了一块，不觉有些黯然。至此，仙道的一颗久久悬着的心似乎终于落到了地上，可这心悬得太久了，悬得太高了，落到地上震得生痛，这痛漫及全身，久久不散。
　　仙道初到东京时也曾放纵过，抽烟、喝酒、不停地换女朋友，半年下来，忽然醒悟，也就渐渐回复原状。越野曾问过仙道：“是不是情场受挫？”仙道答是。几年下来，越野看仙道仍是一人独身，也曾道：“仙道，没想到你是一个痴情的人”。可仙道知道，一直念着流川，并不是痴情，也不是执着，不过是没遇到更好的人，没有另一份感情可以取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过因为已见过最好的，所以不愿降格以求。
　　可是再深的爱随着时光流转也会渐渐的消散，然后淡淡至一抹，留下浅浅痕迹。仙道想再过三五七载，自己也许也会和众人一样，娶个温柔贤慧的女子为妻，生几个孩子，人生也就这样过了，但应是“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