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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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陈念生打着哈欠走进总裁办，毫不意外，没有看见徐良彬。
关于徐良彬的事，翔安的员工都知道和热搜上的主人公韩言语脱不开关系，而上班归上班，八卦不能少。
一大早，翔安到处都是八卦声，走到哪里都能听见。
翔安和周家几乎同时出手，各自把自己的人摘得一干二净，没有遗漏任何词条以及关键字，也是因此，网友的火力全都集中在韩言语身上，一桩桩一件件黑历史，每一个都没能逃过网友的火眼金睛，没多久就把他扒得体无完肤。
由此可见翔安的公关部门效率有多高，在广大网友发现翔安的人也掺和之前就开始屏蔽相关词条了。
网友不知道，但这件事却逃不过公司内部人的双眼。
徐良彬的所作所为，往小了说叫滥用职权未遂，往大了说叫接受性/贿赂。
有的同事还从律师团那打听到，徐良彬的辞退流程都走完了。
陈念生的顶头上司被辞，没人给他安排工作，也没领导来认领他，他就捧着咖啡杯，去找在宣传部实习的师姐，帮她分担些工作，顺便多听点八卦。
“韩言语算是出轨和性/贿赂，肯定不能在娱乐圈混了。我打游戏认识的那个带我上星的朋友也是艺术学院的，听他说自从出了事，韩言语就没回过学校。”
“但这两件事不犯法吧？最多是道德上说不过去，他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又能复出。”
“不是，韩言语这次是真的完了，我听到的消息，是有人让学校开除他，还要封杀他。”
“有人？谁？”
“整件事谁最惨？还能是谁，周家喽，谁叫他把周家得罪得死死的，周大少进局子不也是因为他才被爆吗，现在怕是连手续都办好了。”
“还有咱们公司，别看宿总谁都不搭理，其实可记仇了，敢动他东西的人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凭翔安的地位，谁还敢用他？那不是跟翔安过不去吗？这才叫封杀。”
“对，律师团那边正准备材料起诉徐良彬呢！损害公司利益，能判多少年你们知道吗？这就叫丢了工作，还惹上官司。都干到那种职位了，还不满足，人啊……”
韩言语讨好周越然，最后却被抛弃，甚至是周家亲手把他推向深渊，真是报应。
陈念生就这么在闲得发霉的日子中过了两天，而八卦听了两天，也都成了索然无味的老瓜。
周三，终于有人想起他这个实习生。
这天他刚到总裁办，放下书包，就有人告诉他，林总经理叫他去办公室。
林总经理就是林金弘，徐良彬的顶头上司，名义上他和宿祈安之间，还隔着位秘书薛擎。
虽然他有任何事也只能向薛擎汇报，不能越权去找宿祈安，但其实，林金弘在翔安可以说一手遮天。
按理说陈念生这个实习生被分配到总裁办，具体跟着谁就该由他分配，但却被薛擎截胡，分给了虽然老实巴交但最终还是被权色诱惑的徐良彬。现在徐良彬被辞，薛擎估计暂时没想起他，他自然归林金弘安排。
陈念生走过去，林金弘的办公室大门敞开着，他轻轻叩响门：“林总，你找我。”
林金弘抬头瞄了一眼，又低下头看手中文件，“徐助辞职，我问了几个人，大家都不愿意带你，我也没办法，你这段时间就暂时跟着我吧。”
差点就说大家都嫌弃你晦气，是个煞星，跟着徐良彬实习没几天，徐良彬不仅工作丢了，还惹上官司。
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呢。
陈念生并不介意：“好。”
林金弘把手边的文件随意往前一丢，抬头，身体向后靠，眯着眼睛不屑地打量：“这是徐助在的时候负责了《洛阳君梦》一部分宣传工作，你既然跟着他，应该很熟悉了，现在前期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着正式投入宣传。你准备一份宣传工作的总结报告，周五开会时汇报。”
他其实很瞧不起陈念生，关于陈念生的究竟是宿祈安的什么人，公司里风言风语，传到现在，每一个都有鼻子有眼的。
但林金弘知道，如果陈念生是宿祈安准备重点培养的人，以宿祈安的脾气肯定把他丢到基层历练，先从基层开始熟悉翔安。现在却高调地放在总裁办，陈念生大概是宿祈安的熟人，或是熟人的儿子，不得不给面子，在总裁办实习，听起来好听。
其实在总裁办根本学不了什么，他们这些人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一点点从基层打拼上来，没个二十年三十年的工作经验，根本没法胜任在总裁办的工作。
更何况没点水平的人，听都听不懂，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防备。
说白了，陈念生不重要。
林金弘当然也不会太客气，“至于其他宣传材料，去找其他负责人要吧。”
陈念生不卑不亢，拿起文件：“好的，林总，还有什么事吗？”
林金弘挥手，不耐烦地打发他：“没了，回去吧。”
陈念生转身走了。
让一个实习生写总结报告？他才实习几天，跟徐良彬实习的时候，也只接触过《洛阳君梦》的主题曲演唱者选拔，还中途失败，而对于所有宣传物料而言，这点工作根本不算什么。
不用想，陈念生也知道，林金弘在为难他，嫌弃他是个宿祈安的人，等着他在部门例会出丑。
至于总结报告……
陈念生在写这种东西的时候，一贯简明扼要，通常一个或是几个树状图搞定，多一个字都不行。
对于上辈子写过几十份项目企划案，做过上百次总结汇报的他而言，《洛阳君梦》宣传物料的总结报告，一页纸就顶天了。
但他还是多写几页纸吧。
不对。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会写以他的阅历根本不可能写出来的东西？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准大学生而已。
这份工作做得最好的不就是薛擎嘛。
于是这天中午，陈念生成功地在电梯口蹲守到准备去吃午饭的薛擎，顺便吓了他一跳。
陈念生装乖：“薛哥，林总让我写总结报告，我不知道怎么写，你教教我呗。”
他装乖的时候是真的乖，连薛擎都心软，“什么总结报告？”
陈念生双手递上文件：“这个。”
薛擎让他拿着自己的平板，只翻了两页文件就清楚了。
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他简单说了几个要点，“……最重要的是一目了然。不过你才实习第二周，就让你干这种活了？”
这玩意本应该是徐良彬写，徐良彬被辞退，暂时无人顶替他的职位，那这活就该由他的顶头上司林金弘完成，或是林金弘再安排别人写。
总之无论如何，这份工作都不会落到陈念生头上。
陈念生想了想，眉头微皱，似乎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难回答：“可能是林总觉得宿总不重视我，顺便给我一个难看？反正宿总也不会生气。”
打好饭，他们找了桌子坐下。
陈念生叼着酸奶的吸管，看着他。
薛擎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摇头解释：“宿总是重视你才让你去总裁办的，就是重视你，才没让你和其他实习生一样去基层。总裁办上面一层是第一会客室，再往上，就是他的办公室，这么近的距离，还能是什么原因。”
陈念生一愣：“这样啊。”
“三十层只有宿总的办公室，他总不能安排你去他办公室隔壁的健身房。”薛擎语重心长道，“除非你想去看健身房大门的。”
陈念生沉默了。
“你不是跟宿总很熟吗，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心软，尤其是对自己重视的人，当然不会看你吃苦。什么实习什么学习经验，实习两个月，能学到什么？门槛都摸不到。更何况在他看来这些也不需要，有他在前面挡着，你能有什么事。你对宿总这么重要，还不了解他？”
这些天，薛擎私下查了多少事，哪一件不是宿总吩咐和陈念生有关的？还动用了那么多人脉和钱财。
陈念生也因为他的话，脸上滚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薛擎敲了敲桌子：“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给宿总送杯咖啡，表达你的感谢，记住他只喝手冲。”
于是这日，宿祈安在短暂的午间小憩后，听见门铃声。
“进。”
陈念生推开门，手里端着一杯手冲冰咖啡。
玻璃杯壁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也沾在他手上。
“哥，喝咖啡。”
宿祈安放下签字钢笔，颇为意外地挑眉：“今天怎么了，那么乖？犯什么错了？说吧。”
“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算了，薛擎呢，他让你来的？”
陈念生用背诵教科书的语气说：“我主动要求的，薛秘书那么辛苦，我决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分担一下工作。”
宿祈安没好气道：“那你继续分担吧。”
陈念生一愣：“啊？”
宿祈安的目光先是落在手边的咖啡杯上，然后意味深长地落在他脸上：“以后每天都由你送，省得只拿工资不干活。”
陈念生没什么活，确实可以说白拿实习工资，但……
他气呼呼道：“我有工作的！我今天还要写总结报告！”
宿祈安无所谓道：“你写，就在那写，写完给我看看。”
这意思是，看你能写出个什么。
他指了指宽敞到能当床用的办公桌的一角。
陈念生怀疑他马上就要笑出声了。
快被气死了的陈念生在两个小时后把报告写完打印好，递给他。
宿祈安接过来，随意浏览几行，有些惊叹地瞥了他一眼。
陈念生惴惴不安：“怎么了？”
“没什么，你写的不错。”
宿祈安笑了声，虽然他这么说，接下来却拿起钢笔，毫不留情地改了二三十处，同时含蓄的表达如果是其他人早就打回去重写了，但既然他是陈念生，修修补补，也不是不能用。
其他人必须交出完美试卷。
而陈念生考多少分都没关系，只因有他在。
陈念生则想，宿祈安不愧是宿祈安，自己这点水平跟他比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宣传项目总结，宿祈安都做得比他好太多。
见他出神，宿祈安用钢笔敲了敲桌面，一哂：“看我干什么？看这个。”
陈念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下头：“我这就去改。”
改着改着，陈念生的肚子就开始叫了。
他还在长个，又一心期待长得比宿祈安高，饿的也快，只要饿了就立刻给自己找吃的，生怕耽误长个。
“我饿了，想去找点吃的。”陈念生问，“你要吃什么？”
宿祈安用目光指了指空咖啡杯。
“我知道了。”
一楼大厅的自动贩卖机没什么人去，里面商品齐全，陈念生很喜欢去，他买了面包牛奶，正准备回去冲咖啡，刚转身，愣住了。
眼前几个人胸前戴的不是翔安的工牌，而他们正围着一个人。
周越然。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翔安？这么快就被捞出来了？
但他还是一样的傲慢，陈念生想，不长脑子的蠢货。
对付这样的蠢货，太容易了。
没多久，周越然也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怒火中烧，推开挡路的员工，大步朝他走过来。
他带来的员工显然清楚他的暴脾气，七手八脚地想拦住他：“大少冷静点！这里不是咱们公司！”
周越然的双眼简直要冒火，他知道公事比私事重要，只能咬着牙忍了：“杂种！”
陈念生讥笑一声：“蠢货。”
他的声音很轻，但该听见的人听见了。
“你说什么！”周越然暴怒，这下谁都拦不住了，“有种再说一遍！”
陈念生指指自己的脑袋，声音依旧不大，虽然笑得很开心，但谁都能看出来笑容里尽是不屑，“说你蠢货，但凡长点脑子，都知道有些地方有些人你这辈子都惹不起，憋吐血了也得憋着。”
“你什么意思？”
周越然天生大嗓门，旁边保安都听见了。
但陈念生还是来得及说：“再蠢下去，我让你被抬着出去。”
周越然简直暴怒：“你——”
近处远处的保安冲迅速过来，其中一个边跑边用对讲机摇人。
“你干什么！退后！”
“想闹事吗！这里是能闹事的地方！”
“哪来的！”
保安们纷纷上前，亮出甩棍和防爆盾，把陈念生——这位唯一带着翔安工牌的员工挡在身后。
周氏的几个员工慌忙解释是来洽谈的，拿出员工证件和带着周氏公章的文件，然而还是被敬业的保安们请去小黑屋喝茶，等要和他们洽谈的人来接人，如果没有人来，就只能轰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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