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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你如今在卫城和个守成官有什么区别,如今边疆安定,没有战事,陛下的意思是收和安郡主为义女,封公主下嫁与你,你做了驸马自然也不适合再执掌兵权,再说娶了公主何须做那稍有不甚就丧命的苦差。”

      季伯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爷爷看着你在外面风餐露宿也心疼,还是回来吧。”

      如此难得的‘好言相劝’,是没了再可以威胁他的把柄了,季守成冷笑一声:“我当季家已经人来余南卿做媳妇,没想到还是我想得太简单,只是不知伯爵要如何和余侍郎交代。”

      季伯爵当他真对余家女儿动了情,冷哼道:“一个小小侍郎家,如何能做我伯爵府的亲家,如何比得过郡主,你莫要儿女情长,身为季家人便要为季家着想。”

      “小小侍郎?”,季守成目光毫不遮掩,锐利的对上季伯爵:“如今连侍郎伯爵都瞧不上了,您是哪来的底气?侍郎瞧不上,布衣书生倒是能入您的眼,伯爵讲的是哪方道理。”

      说到季姝春的丈夫,季伯爵底气不足,开始强词夺理:“姝春一介女流,外嫁出去自然不必你男儿郎重要,且便不是季家底气,你身为靖远将军自然足够娶郡主。”

      季守成只觉得荒唐,季姝春为何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嫁人不过是因为她背后还有能替她争一争的爹娘,而季伯爵如此随意处理他的婚事,也是因为他孤身一人:“当年您拿我娘做威胁,我为了让她死后有安宁,同意了你与陛下私下做的交易。”

      “如今您如何觉得我还会乖乖听您的话?郡主我是不会娶的。”

      季伯爵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断拒绝,顿时气到坐不住,用力一巴掌拍在桌面,站起身:“郡主你都看不上,你想娶谁?”

      季守成在书房门停下,淡淡道:“我谁都不会娶。”,说完直接离开了,只听到书房里一整劈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

      看着散落一地的册子,季伯爵不断调整着呼吸,他现在冲动的想将何粟从季家祖坟里挖出来,如此好用的威胁,为何不能用第二次。

      季守成出季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么多年他难得觉得轻松了些。

      当年,季家为了保住爵位,用他的兵权与皇帝私下做了交易,再用他刚去世的母亲做威胁,若是不同意,季家将会休书一封休了他娘,他娘被季家拖累导致凄苦一生,连死后都还要被季家算计。

      季守成灿军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能让季家看在他的成就上善待他的母亲,他向来了解季家人捧高踩低的特性,可没想到他刚让他娘过上好日子,他娘积年累月亏损的身子突然急转直下,没过两年就去世了。

      他想得确实不错,他得势季家自然会巴结他,可他也被季家如附骨之躯一般死死咬住,他们越发想控制他,控制他的一切,尤其是他调至边城后,要求他每个一段时间回卫城,好像他是尚方宝剑免死金牌,隔一段时间,季家人就想拿出来炫耀一番。

      大概是脑子里不断回忆过去的事,季守成竟走到了春醉楼。

      若不是还挂着原来的招牌,他也认不出此地,这比当年可正是高雅多了。

      沿着墙一点点走,季守成自虐一般试图找出任何他记忆力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最威武不过的季将军,如此熟悉曾经的春醉楼,达官贵人们私下最爱的逍遥窝,取乐狎妓。

      甚至时常能看到一些特意来此的大人物。

      这种地方,伯爵府的人自然不能放过,一来二去认识了一位来自盛京的大人,机缘巧合之下,伯爵府知道了这位大人好娈童。

      那时伯爵府花买通了楼里的小厮知道这位大人一直对找来的娈童不满意,要不是相貌不够,要么是身份太卑贱,糟了他的嫌弃。

      伯爵府的人一合计,心里有了共同的人选,那时幼小但长相随了母亲的季守成。

      他们将他带去了春醉楼,让他见到了这世界还能叫人作呕到如此地步。

      那时的他奋力反抗,被打的再狠也不屈服。

      可季家见身体上的伤害对他无用后,拿他娘威胁他乖乖听话。

      之后季守成按照季家的意思,学了那些小馆学的东西,他像是被制作好的物品,展示给对他感兴趣的买家面前。

      好在那时的他机灵并没有让自己受到伤害。

      他一日趁着没人注意,在春醉楼放了一把火,那火将整栋楼都吞噬了。

      突然起火,卫城官府必然来此查探,偷偷来此的人谁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季守成也乘机离开了卫城。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季守成也来到了二楼,二楼都是房间,每间房间门口都候着位小二,再楼梯口的小二当他是哪件房的客人,前来询问。

      季守成道:“不是。”

      他站在楼梯口正要下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究竟谁让你编的这个故事?”

      季守成只顿了一瞬,没有要打招呼的打算,继续下楼,却听到轻轻的女声:“舒宇哥,怎么了?”

      ——

      阿令对范茜语如此反常的原因的兴趣比楼下说了什么更大。

      楼下的声音停了,她也没发现,还在逼问范茜语,直到房间门被打开,楼下说书人被领了进来。

      说书人说了这么久的书,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情况,虽然揣揣不安,但他直到能在二楼雅间听书的,非富即贵,不是他一个穷酸说书的能得罪的。

      一进来立即对着室内的几人点头哈腰连连作揖。

      只见其中一位白衣男子,黑着脸问:“今日说的新故事,是谁告诉你的?”

      说书人心里咯噔,笑得勉强:“大人是说笑了,我一说书人,说故事,自然是自己编的了。”

      范舒宇微微点了点头,竟笑起来,“好,那我就再问一遍。”

      “究竟是谁让你编的这个故事?”

      范舒宇虽然在笑,可在场的谁都知道他这是动怒了,范茜语更是不适地将手抓在阿令胳膊上。

      阿令走过去问;“舒宇哥,怎么了?”

      范舒宇看向阿令,知道她这是没听到,也不告诉她,免得她不开心,只道:“这家伙,嘴不干净,砸自己招牌。”

      阿令也不懂这究竟多严重的事,乖乖退到一旁,刚站定,门又开了。

      众人望过去,阿令一时间分不清这屋子里的究竟是人还是老鼠,范舒宇的朋友们看清来人,皆试图四处躲藏。

      听书的雅间,出来小桌板凳,实在没有能遮挡的家具,几人又乖乖站了回来,只是脸好像都出来问题。

      范茜语看着周围全是鬼脸,尤其是那两位她心中的娇花格外丑,瞬间心碎一地。

      季守成将室内的情况扫了一眼,慢慢走向阿令,却在半途被范舒宇拦下。

      范舒宇:“季将军擅自闯进来似乎有些无礼了吧。”

      季守成将视线从阿令的身上移向他:“范舒宇将阿令带来这种地方,岂不是更无礼。”

      范茜语听出季守成话里的鄙夷,呛他:“季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来听书的闲逸地儿,叫您如此看出上。”

      意识到自己过激将这地当作曾经的春醉楼了,季守成紧绷着嘴角,两人僵持不下。

      倒是阿令主动打破僵局,走到两人身边:“舒宇哥不是还要问他些问题吗?”,指了指还说书人,又拉过季守成:“你带我逛过不少地方,唯独这儿我没来过,我想再待会儿。”

      她都如此说了,季守成自然顺了她的意思,两步站在了她的身后。

      阿令想到季姝春说的,想将他拉到身前,又觉得麻烦,就着这个姿势看向说书人。

      范舒宇继续审问:“你知道你说的里面是谁吗?是咱们卫城的大英雄,咱们的靖远将军,你认识他吗?”

      说书人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认识靖远将军。

      他没想到今日不过收了钱说别人要听的故事,怎么还和那位将军扯上关系了。

      见说书人摇头,范舒宇走到季守成旁,向他介绍:“今日你就有幸亲眼见到了,季大将军。”

      接着他有一步一步走到说书人面前,每一步都像踩在了说书人的心脏上,他轻俯在他耳边,“你不认识他,但是你却敢说故事抹黑他。”

      冷汗布满额头,说书人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不断求饶:“我真不知道冒犯了将军,求将军莫要与小人一般见识,绕过小人这一次……”

      “听。”,范舒宇不想听他聒噪,还是那个问题:“谁让你说的这个故事?”

      说书人边哭边颤抖着说:“我就是走在路上,突然遇到一位男子,说他时常来听我说书,又说自己也有构思了一个希望我能替他在台上讲出来,还给了我不少银子。”

      说完伸手从兜里将那些银子都掏了出来。

      阿令对范茜语道:“看来你哥很喜欢季守成啊。”

      范茜语僵硬的点点头:“我也是才发现。”

      不然说书人说了季将军坏话,他哥就这般生气,还以为两人不对付,没想到是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听到两人对话的其他人:“!!!!!!!”

      说书人:“!!!!!!!”,原来如此。

      季守成对阿令跳跃的想法已经习惯了,反而问起范舒宇发生了什么。

      范舒宇吊儿郎当夹着一丝不怀好意:“哦,就是说了些将军您是负心汉,辜负了苦苦等待的女子。”

      他的话季守成并不完全相信,若只是说他,他不可能如此愤怒。

      除非……牵扯到了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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