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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尸鬼封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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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寻麟回想着有关风花道的一切，脑仁剧痛让他面色扭曲。大师姐看他面色不对，就让邵阳扶他去那边坐着休息。
背靠在天井下，王寻麟努力回忆着他死之前关于风花道的一切。
三十前，凤华道名为风花道，其实为凤凰道。是凤凰火湖的镇守者——寒玄宫的宫主命名。
寒玄宫历代圣女具有封印之力，可以解凤凰火毒，冰封千里。
圣女在民间降生，一生冰清玉洁，不婚不嫁。
除了风花道的来历外，风花道还是上辈子仙魔混战的终极战场……
传说七把神器合璧有灭世之力，多方势力争抢霸占这些神器。神器藏于血脉中，未必会诞生在谁身上。
越强大的血脉，越能召出神器。每种神器只有一把，反之，其他人只能继承神器的部分力量罢了。
他曾经就是其中一把神器的拥有者，可惜后来不知怎的，神器跑到了冒牌货身上……
集画卷迤逦，镇万妖之守。
第三把神器——画中妖。
正因为天生强大，连自己的字都和它有关。宗族中的长辈们都知道那位小少主，字画屏，乳名“般般”。
那几个坑货发小，总是“花瓶”“般般”的叫。
忆回往昔，王寻麟眸色黯淡。复又闪过杀意，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冒牌货。
他想起来，他会破解“万物活死生”，即主阵。但是首先他力量不够，其次分阵和主阵差了十万八千里远，根本破不了。
分阵除了找人从外面营救，还可以……前往分阵眼！
“师姐！可以找到分阵眼的入口吗？”王寻麟挣扎着站起来，往前面走去。
“……可以。”程隐也知道要么有人救，要么破阵眼。
刚刚放了千纸鹤和纸鸢后，都没人回应，就试着找阵眼。阵法复杂，并不好找，但以她的能力足以应付。
“只是……”程隐为难，拦住跃跃欲试的邵阳。“万物活死生是困七笼的阵法，分阵如绳索四面八方牢牢束缚住笼室。如今七笼不稳，我们要是真的破坏了一个分阵。恐怕会……”
邵阳皱眉：“破坏了，还能原回去吗？”
“如果师姐你不能，那我们就更不可能了。”邵阳实话实说，他们之中，大师姐的能力更全面。丹，器，符皆有所成。
他们……不行……
“师尊讲过活死深井，警告过我们千万小心，不要掉进去。离它们远点，避开着走。”
“你们，咳，咱们师尊讲了和没讲差不多。”
此言一出，四道眼刀刷刷射过了。
王寻麟悚然一惊，后背发凉。
“师尊讲过的，只是我们没记好……”邵阳看着王寻麟幽幽道。
“唉，都是怪我课后没有积极查阅资料学习透彻。”程隐rua了一把王寻麟的呆毛，暗自懊恼。
王寻麟心下慨叹，好家伙，不会是一个赛一个的毒唯吧。
等等，这个世界支架的其中一本书就是耽美，师徒文。
不会……王寻麟瞄瞄这俩人，不会谁以后准备“欺师灭祖”吧？
不对哦，说不定他们的“师尊”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或者老太太呢……
“你是不是连师尊都不记得了！？”邵阳惊奇，瞬间来劲了，兴致勃勃就要开始介绍。
程隐及时拦住了他的嘴：“一会儿再说。先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邵阳凑到近前，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状似鸟的火纹标志。
“寒玄鸟纹，足以和凤凰抗衡的寒玄宫秘法。这是阵眼的表层，要是想去往真正的阵眼，我们需注入灵力启动。”王寻麟伸手摸了摸鸟纹，进行科普。
“没想到你平日里的闲书不是白看的。”邵阳挪揄道。
“闲书？”王寻麟和师姐试着从不同方向注入灵流破开阵眼。
“对啊。就是什么《黑化徒弟扑到清冷师尊》《替身逃妻带球跑》《真假公子》……”
王寻麟听着身旁斜倚着墙壁的师兄絮絮叨叨，周身发冷，打了个寒颤。这具身体的原主究竟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他是否也知晓世界仅仅是来自三本书？
“涉猎真广。”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王寻麟感慨。
“诚然。我也看了几眼，不过里面写的剧情都过于无聊，也就没有多看了。”邵阳唏嘘，点名批评第一本：“师弟你的品味太差了，《师尊》那本里的师尊性格怎么软成那样？做事半点原则都没有。”
“比如里面写的那段——月圆之夜，弟子哄骗师尊醉于月下，半哄半抱成了好事。事后师尊难以置信，将孽徒逐出师门。却还在背地里默默付出，施以援手。在徒弟来寻仇时，却闭口无言，最终含恨而死。”
“明显不合理！若是咱们师尊被，嗯……欺负——哼，当然不可能有人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邵阳目露凶光，冷哼一声：“不过假如，假如的话，发生这种事情，师尊绝对会亲手斩杀孽徒，碎尸万段。”
“师尊今年贵庚啊？”王寻麟忍不住发问，耽美文世界观也不至于天下大同。面前的这只徒弟很明显有自知之明。
“哦？啊！？”头一次被问这种问题，邵阳16岁的脑子停了一下。“呃……七十多岁？”
“我们多大？”
“十六，十七，二十又一。”
王寻麟了然地点点头。
大概率是个老爷爷，稳了，安全。
修行者年龄会停滞在筑基那一年，七十年前恰逢七笼暴动，引四方灵气于自身。
那时的修士，除了少数天资聪颖的，大多筑基都是五六十岁。
“开了。”程隐一把搂起前面的两个师弟，噔噔噔退后三步。
眼前倏然白茫茫一片，眼睛刺痛不得不紧闭。
周围似乎都是人，王寻麟感觉自己被人撞了一下肩膀。
这里，是阵眼设置的迷障——
“原来是人祭……”程隐失声，世人皆知的万物活死生镇守的阵眼原来都是人祭。难道，当年仙魔混战的仙逝者都在其中吗？
“记忆，这是亡者的破碎记忆。我们现在，正处在阵法构建出的记忆里。”程隐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抓紧左右师弟的袖子。“莫要走散。”
“顺着记忆走，不要打扰阵眼主人的回忆，不被它发现。我们就可以平安出去。”程隐绷紧小脸，细心叮咛道。
三十年前风花道，死去的亡者没有千万也有几百万。能被设为阵眼的，必是一方大能。
细数不过百人，会不会……是哪个熟人？
×××
“求求你们了，谁可怜可怜……救救他……”街角的乞儿正一下一下往地上磕头，卑怯地祈求路过的行人。似乎希望他们能对“他”施以援手。
可是，他的背后，空无一人。
……
“那个疯子又来了……快走，快走！！别被他缠上……”
“好可怜哦，把自己卖给岁宴山庄制成药人，却不知道自己用卖命的钱换来的人早就走了。”
“听说他是被抛弃的药人，不干净……一身病……”
“那快离他远点……赶出镇子……”
……
乞丐旁边不远处，邵阳半眯眼睛，阳光炽烈睁不开眼睛：“药人？何物来着？师尊貌似讲过，不过我没记住。”
“炉鼎的代称。因刻意改进后和碧玉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炉鼎又称盏灯。上品药人炼出药丹隐晦为灯芯。”程隐被灰尘弄得呛咳，打量四周环境。
王寻麟叹息：“药人就是一群被骗得可怜娃，活生生的人被浇灭神智，泯灭认知。”
邵阳摇头：“药人不是人，是器物。”
“呃……谁说的！？”王寻麟震惊，他十六岁那年误打误撞混进药庄，在那里冒冒失失撞了个口子才死里逃生。
有幸结识几个药人，和他们接触过才知道成年后的药人，也就是市面上流转的盏灯。原来曾有神智，曾经会说会笑。甚至，那时的他们还有逃跑的勇气……
“师尊啊，他经常强调这一点。不要可怜任何一个炉鼎，不要施舍善心。把他们当做傀儡器物，物尽其用就好。”邵阳瞥一眼师姐，得到师姐的肯定后底气更足了。
“不……，算了，以后你们真接触过就知道了。现在说也没用。”王寻麟皱眉，对所谓的师尊，尚未谋面就已经恶感十足。
没想到，还是个色老鬼。哕……
转角处来了一人，红衣似火，手持红伞。“跟我走吧，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
“上仙……仙人……风荛……”疯子脏乱的头发进了嘴里，他含混不清舔着头发说话。
疯子困惑盯着面前人，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却怎么也抓不到。
疯子和红衣伞客走了，镇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又惋惜，那么漂亮的仙人，只带走了一个疯子。
想必是被救济，享福去了吧。
王寻麟不认识这俩人，不过那个模模糊糊的名字却听过。师姐他们或许也知道。
“叫的什么？风……饶！？”
“风荛？沉丹山战力最强的客卿长老不就是风荛尊者吗？”邵阳若有所思。
——命风荛丹炼得不错，剑法倒不及丹道——
——风荛未来会是最厉害的炼丹师！——
倏然这样两句话闪现在脑海中。
“最强战力？原来炼丹师也能打架啊。”王寻麟脱口而出。
“炼丹师……风荛尊者是剑修出名的，走的无情道，修行一日千里。谁都不知道他曾经会炼丹。”师姐看着幻境即将结束，稳住身形。
“只师尊有次提起过他曾精于丹道，并告诫我们不要出去乱说。”
“幻景结束了，我们要进入阵眼了。”程隐打个了手势，让两个师弟警戒。
“进入阵眼会怎样？”邵阳抿嘴，他没自学过。
“一般没什么事。只要我们不碰祭坛，祭品就不会被惊扰。等阵眼再进入一次幻景，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阵眼本该干干净净，除却安置祭品的基台什么都没有。此刻，进入阵眼的三人却被扑面而来的血雾兜了个满头满脸。
“如果已经被惊扰了呢？”王寻麟脸色剧变，旁人看不出，但体内有一半“画中妖”的他却敏感地查觉出此处灵脉的变动。
“嗯……万物复苏。介就是说……里面的东西会……活！！！！！！！！”师姐被眼前出现的黑影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说话不自觉走了音。
满地猩红的尸块，血色浓雾中，隐隐约约见一个佝偻的黑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祭品！本不该被惊扰！！！”
三人“噌”地窜向不同方向，只见红色血雾中赫然出现一个人影。隔着厚厚血障看不清楚，但是那浓重的杀意透过雾气射到每一个人身上。
“风荛……你来了吗？”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你们是‘主人’么？……是恶心的东西……怎么离我这么近？……”松弛的皮肉搭在那人抬起的手边，他肌肉明显抽搐，显出疑惑：“嗯？”
程隐凝成护盾，把愣神的俩人拖进来。她尚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只闻其声。“怎么？都被百灵鸟似的音色迷住魂了？”
邵阳愣住，只因他天生眼力好，此人一出来就看到那人周身皮肉松垮却不似老年人的衰老。适才举手间，一双手白玉似地莹白光滑。
王寻麟愣神，是因他在思考……这个声音好听归好听，但不至于让他失了魂。
只是……好耳熟啊，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沙——”凄厉地一声怒吼震耳欲聋，里面包含的愤怒和悲切令人心悸。
王寻麟瞳孔紧缩，是悲音锤的声音！那东西威力无穷，被它凿上一下，般般命休矣！！！
声音未落，凌厉地风声裹挟血气呼啸而来，一记暴击打在了护盾上。力道之大，让程隐结印的双手一颤。
“还是……灵脉尽断……该死！！通通该死！！！”
王寻麟不敢大意，心思一动，甩出火灵诀偷偷缚上那人的手臂，悄无声息地烙下印记，一并拖缓了对方的动作。
程隐的手上全是割裂的伤口，被音波震伤的内里翻着腥甜，唇边鲜血滑落。锁骨上划破的伤口潺潺流着血液，不知不觉蔓延上了划出衣服的护身符。
胸口滚烫，遭了！是护身符！
感觉师尊给的护身符微微发烫，程隐却没有空闲抬手安抚。
邵阳出手如电，手腕一翻剑飞出去，直冲面门而去。另一手甩出一道符文——“金石为开！”
大地从中间裂开，金色的涡流从中漫出，拖拽着血人，意图吞没。
可血人力大无穷，源源不断吸收脚下灵脉的灵力化为己用。须臾间，从漩涡中抽离脱身。
“我们打不过他！”程隐结印的双手颤抖，当即做出判断。“再坚持半刻钟，半刻钟后灵脉失去祭品，阵眼会断开缺口，我们从缺口处冲出去！”
“恐怕——”邵阳被反噬吐出一口血：“我们坚持不下半刻钟了。”
凭他的眼力，一眼就瞧出血人动作逐渐迟疑。那不代表他受伤了，好似……它在逐渐恢复神智！
它在思考！
血人突破屏障，将三人瞬间冲散。它歪头嗅了一下，笑着露出一口森白锋利的牙齿。
王寻麟直觉危险，堪堪避过一击。下一次攻击来临时，思维反应过来，身体却跟不上。
胡乱咒骂一句，抬臂用佩剑挡了下来。
想当年的自己，曾被迫沉睡十年，在三十多岁殒命时达到化神末期，即将大乘。早已忘了炼气期的身体反应慢的滋味。
邵阳和程隐没法靠近，因为他们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
更没法发声寻人——程隐尽量屏住呼吸，那血气吸多了心肺刺痛，恐怕是瘴气的一种。
“嘶！”王寻麟后脑剧痛，该死！偏偏这个时候原主的磕伤出来捣乱！
血人找住这片刻的时机，重重把王寻麟惯在了地上。
“呃！”王寻麟磕的一个闷哼，咬紧牙关。
趁人之危！故意找人伤处磕！不要脸！
“嗯？……呵呵……你会来陪我，就在不久……”王寻麟的下颌被血人捏的生疼，听着那人贴着他的脸颊低语。
对方脸上的血滴落在他的眼睛里，鼻翼旁，不腥，反而透着一股子药香。
是药人！？
这语气……似乎是……我认识的药人吗？
可是，我认识的那几个，明明都逃出去，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啊……
脑后的血流的多了，头昏昏沉沉地。
血人扒走他的外袍裤子，抬手就要砸下悲音锤！
“嘭——”锤子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却砸了个空！
“！”赶来的邵阳喂给小师弟一枚回春丹，延缓一下伤势。
程隐凭借这一声巨响确定了方位，剑光直逼血人。灵剑和锤子相撞发出金属摩擦的脆响，零星的火花迸溅而出。
程隐节节败退，气力不济。邵阳把小师弟尽量推到稍远处，回身飞扑上前，协助师姐。
阵眼破了一个还好，可是如果破的不止一个，“七笼”就封不住了！
王寻麟假意画出一个低阶的召唤阵。实则一只手置于腹前，感知“画中妖”。
“画中妖”本体存于灵识与内丹交际处，神力流于识海各处。这不是他的身体，但是存在于灵魂中的“画中妖”却是跟着他一并重生的。
“山河社稷，皆为一画；画中世界，为我主宰！”
画卷发出浅淡却柔和的光芒，笼罩在王寻麟身前。
王寻麟定睛一看，顿时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田菜！混账玩意儿！就给老子撕剩这么点！
“万物从我，破虚而出！”召唤术招来的是目前王寻麟能动用的“画中妖”里最强的存在。
打赢血人，重新压制阵眼不成问题。
“画中妖”里——
刚刚幻化成型的三头凤展翅欲飞，飞向唤醒它的画卷外。就被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抓住了翅膀，生生拽了回去。
“叽！——”掐着它脖颈的手拢紧，只让它挤出半声哀鸣就消散了。
“唔，你还真回来了。”和王寻麟一模一样的面容上浮现出兴味的微笑，“总算有点意思了。”
遮天蔽日的血雾被突然出现的人驱散，红色肚兜包的严严实实，露出的小脸肤白如雪。突然出现的幼崽姿态悠然地落到王寻麟面前。
音量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见的。“主人，是你召唤的我么？”
“……是，你去把祭品送回去。”王寻麟瞧着眼前精雕玉琢、粉嫩可爱的幼崽，眼皮一抽。
擦，“画中妖”什么时候收录了一个这么玉雪可爱的半妖幼崽儿！？我怎么不知道！？
幼崽加入战局，却瞬间扭转了局势。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召唤阵画的这么好了？”邵阳震惊，难道以后自己召唤术也要垫底了吗！？
“呃……灵感爆发……”王寻麟看着幼崽临走还啵了一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长着角尖尖的幼崽桃花眼眨呀眨，扇子一挥把受伤不轻的俩人送到王寻麟身旁。“哥哥姐姐们，我来就好！”
王寻麟观战，越看越面色复杂，被三岁幼崽暴击怪物的场面雷到的……能不能现在改口说不是自己召出来的，只是路过的奇怪小孩子！
三人被幼崽“贴心地”隔在守护法阵中，外界怎么斗法都伤不到里面的人。
血雾被黑气笼罩，只能听见呼啸风声和时不时传来的闷哼吃痛声。
须臾，幼崽笑眯眯走了进来。三人已经简单处理了伤势，王寻麟坐在地上扶额，仰头问道：“封回去了？”
幼崽摇头：“没有呢！”
“……”
幼崽委屈巴巴：“他打疼了我，我一不留神，他就跑了……”
“完了完了，我们闯祸了！”邵阳“没察觉哪里不对，一个低阶召唤阵唤出来的妖族幼兽能打赢祭品吗？
王寻麟不语，暗忖，不应该啊，“画中妖”的境界随神识而变，虽然自己身体是炼气期，但神识还是货真价实的化神期。
就算只剩一半，也不能召出这么弱的存在啊……
王寻麟上前半步，手托幼崽从虚空中接进手心摸了摸。试图收进“画中妖”却发现失败了，正蹙眉纳罕着——
虚空破开一道漆黑无比的裂缝，阴风大作，变故突生！
“哥哥，好久不见……”裂缝里半明半暗的低垂着头的少年额发遮住眉眼，唇角翘起。一袭玄衣，黑金丝勾勒出山河图。
“魇魔尊！”程隐倒吸一口凉气，三魔尊之一中性格最为诡谲多变的一位。
传闻天生招引灾厄，任何与之接触的人都会被滋生魔魇，最终发疯自裁。所以手下服侍的奴仆皆为傀儡！
“魔尊！？”王寻麟讶然，看向突然出现的少年。
混得不错啊！混账！等等，如果他入魔当魔尊了，那族人们……还有族长，肯定不会同意的！
除非——
“哥哥，猜对了！”魇魔尊眨眼间把王寻麟带到身边，凑到他的耳边。嘻嘻笑道：“他们都死了，被我吸收了。”
“你！！！”王寻麟咬牙怒极，不觉中神识中“画中妖”灵气暴涨，画中万妖齐齐嘶吼，欲冲破画卷，撕碎激怒画主的人！
“主人当心！”幼崽衣袍一荡，从程隐身旁掠过。和半空中的魇魔尊对上身手！
王寻麟被程隐护到身后，只见虚空之上俩股凶悍的灵力相撞，气力余波震碎了魇魔尊的发冠，墨发飞舞。
近处的三人亦不能幸免，皆被三千发丝迎风糊了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