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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前天晚上被翻红浪,第二日依旧要赶马车上路,只是速度较比前几日要慢上许多。

      半个月后,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低调地驶入位于朱雀街的祁府。

      祁长晏没有随她一道回来,而是中途转道去了居庸关。

      他是在护送粮草途中消失的,要出现,自然也得在居庸关附近出现。

      宋令仪回到祁府,府中上下无一人出门相迎,多的是巴不得她死在外面,或是永远不回来才好。

      “母亲,大嫂回来了,我们真的不让人出门迎她吗?”三妯娌妫(gui)南烟为户部尚书嫡次女,一辈子掐尖要强的她没曾想到头来会和个破落户的女儿当妯娌,偏对方还是稳稳压了她一头的大嫂,如何不令她咬牙生妒。

      “迎她?她也配让我放下身段对她嘘寒问暖。”重重搁下茶盏的祁夫人一想到,过年期间传信让她回来,她却躲在寺庙里装病时就攒了一肚子火气。

      那双吃斋念佛许久的眼里全是狠厉,“她回来了让她马上滚过来给我请安,老大不教她规矩,我这个当婆婆的如何也得要教她学会规矩,省得出去丢了我们祁家脸面。”

      为婆母捏着肩的妫南烟笑道:“虽说大嫂一路舟车劳顿回来,但儿媳想,就算母亲不派人去请,大嫂也肯定会过来的,要知道大嫂一向是最有孝心的一个。”

      二妯娌刘慧盈性子木讷,不如三弟妹会哄得婆母开心,也不如大嫂得大伯尊敬爱护手握掌家之权,只是默默地把婆母手边凉了的茶水换掉。

      只是这一次祁夫人等了许久,等得太阳都快要落山了都没有等到她来请安,当即挂不住黑脸,捻转金莲菩提十八子的手猛地拍向桌面,戾气横生,“老大媳妇怎么还没来!难不成把我这个婆母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不成。”

      前去传话的钱妈妈缩肩收脖,战战兢兢的回话道:“禀夫人,大少奶奶说她一路舟车劳顿,身子疲累得很就先回忘舒院休息了,等晚些时候在来向夫人您请安。”

      钱妈妈认为大少奶奶定是疯了,若非疯了,怎会说出那些话来。

      “娘子,您刚回来不去向夫人请安,真的不会有事吗?”没有随夫人前往虞城祭祖,而是留守在建康的蝉衣很为夫人担心。

      “就算我现在过去请安也不见得就会给我个好脸色,倒不如先好好睡上一觉在说。”宋令仪可是知道她这位好婆母一直瞧不上她出身。

      二怨她诞不下子嗣还善妒。
      三,自是在她一嫁进祁家后,就被夫君夺了原本属于她的掌家权交给自己。

      “夫人,清鸢那丫头呢?怎么没跟在你身边。”蝉衣没有见到跟只小尾巴的清鸢,以为那丫头又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等下她回来了,自个定要好好敲打她一下才行。

      宋令仪不知怎么和蝉衣说起清鸢,只知道当时她在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如何能保全清鸢。

      如今只希望她能相安无事。

      回到熟悉的环境后,宋令仪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待醒来后,让蝉衣过来为她梳妆后就前往婆母住的长春院给她请安。

      得知她过来给自个请安的祁夫人带着怒火,生生碾碎了一颗菩提子,脸皮子抖动的闭上眼,“我乏了,让她明日在过来。”

      原先祁夫人想晾她在外面个半时辰学规矩,又怨她根本不听,还会同大儿子不声不响的上眼药,只得眼不见为净,免得气她整宿不得安眠。

      走出来的钱妈妈对站在门外的宋令仪,好声好气的重复着夫人的话,“今儿个太晚了,大少奶奶还是明日再过来给夫人请安吧。”

      “好,多谢妈妈告知。”宋令仪听后也不恼,只是让蝉衣递给钱妈妈一吊钱,后者喜笑颜开,且还在不经意中透露了些许消息。

      宋令仪回去后,就让蝉衣把最近府上发生的事都一一道来,并把账册拿来。

      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婆母,三弟妹都争相伸手染指属于她的掌家权,就连一向最老实木讷的二弟妹都小动作不断。

      果真财帛动人心,即圣人都不能免俗。

      宋令仪摊开堆积了许久的账本,对着正在关窗的蝉衣道:“把烛火点亮一些。”

      “然。”

      “娘子,婢子有件事得要和你说,是不久前夫人接了她娘家侄女回府上暂住一事。”蝉衣明知不会有人听到,出于警惕心理仍是压低了声线,“依婢子来看,夫人不单纯是想接那位表小姐来府上暂住,恐怕是想要和她那位侄女亲上加亲。”

      此事宋令仪在回府前就知道了,也不打断,“府上三位爷都已娶妻,难不成她还舍得让自己的侄女做妾不成。”

      蝉衣摇头,神情凝重,“不是做妾,说是,想要那表小姐抬给大爷做平妻。”

      “母亲,不知这位姑娘是?”宋令仪看着坐在婆母身边的姑娘,小姑娘看着才刚及笄不久,杏眸粉面桃腮,水灵生嫩得能掐出水来。

      唯独这位表小姐瞧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宋令仪正要开口,少女忽地看向她,问道:“表嫂是不是去过虞城的鸡鸣寺?”

      “曾和夫君去过一次。”宋令仪对上她的笑,心里跟着泛起不安,生怕她知道些什么。

      “这样啊。”少女刻意拉长了调子,似意有所指。

      祁夫人拉过洛清歌的手,笑着介绍道:“这是暨白的表妹,字清歌,她会在府里住上一段时间,你身为表嫂得要照顾好人家。”

      “母亲放心好了,我身为表嫂自然会照顾好表妹的。”宋令仪当看不见她们之间涌动的眉眼官司。

      至于婆母嘴上说的照顾,是想要把表小姐照顾到自个丈夫床上吧。

      宋令仪掩下眸底讥讽,让蝉衣抱着一紫檀木雕花如意盒上前,“我昨日才回府,不知表妹喜欢什么,就随意准备了一份礼物,还望表妹莫要嫌弃。”

      随着紫檀木雕花如意盒打开,只见红绸布中正躺在两只质地剔透,细腻无瑕的翡翠镯。

      时下戴镯为双,取成双圆满之美。

      洛清歌见到这双翡翠镯后,当下就移不开眼,为不让自己显得目光短浅,只得压下心头欢喜,不咸不淡道:“多谢表嫂。”

      原先洛清歌就知道姑妈的用意,她本就爱慕表哥,自是同姑妈的想法不谋而合。如今在见到宋令仪一出手就是一对精品翡翠镯,心中对她又嫉又妒,更认为她是在朝自己炫耀,还是拿表哥的东西对她炫耀。

      宋令仪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贪婪,压下唇角笑意,待伺候婆母用膳后就借口有事先离开。

      蝉衣不明白夫人为何要送那对镯子给表小姐,嘴上自藏不住事的问了出来。

      正好走到萧瑟莲花池旁的宋令仪停下脚步,遥遥眺望着已有绿意萌生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你不认为,一个有贪念的人,远比无欲无求的人要好对付。”

      为何送她如此珍贵的翡翠镯,自是要试探她的底线深浅。

      ——长春院中——

      自宋令仪离开后,洛清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戴上那对镯子,又碍于姑妈在侧只能忍着,“姑妈,昨日表嫂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给你请安,说不定是真累了。”

      “你不用为她说话,她是个什么性子,姑妈心里儿门清。”祁夫人一想到过年那会儿,连她这个当婆母的来信去请都不回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纵观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敢给婆母甩脸色的儿媳。

      “清儿啊,如果你是我儿媳该有多好,到时候咱们两家还能亲上加亲。你不知道老大媳妇就不是个能生的,嫁进祁家那么久了,自个不能生就罢了,还不给老大纳妾,天底下哪儿会有这样的道理。”

      “要我说,表嫂做得也太不对了,她难道不知道男子无后为大吗,何况还是同大表哥这样的人中龙凤,更得要多子多福才对。”洛清歌自认她是个有福的,到时候定能诞下表哥的第一个孩子。

      看在第一次见面,她就给自己送了那么贵重的镯子的份上,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留下她。

      府上多了位借住的表小姐并未引起多大风波,各院都是关起自家院门过好小日子。

      直到一个月后,祁长晏随大军一道回京,阖府上下都沸腾起来了。

      他回来了,晚上自然得要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

      位置不知是谁安排的,让洛清歌坐在了祁长晏左手边,右手边坐的不是宋令仪,而是他的母亲祁夫人。

      祁夫人对上长子带着警告的视线,心底发悚着解释,“你们表兄妹许久没有见面了,这一次坐近点正好联络下感情。”

      手上揉着帕子的洛清歌笑着掩饰尴尬,“只是个位置而已,我想表嫂肯定不会介意的。”

      祁长晏则是毫不留情的面覆薄寒,沉声道:“自古礼不乱,规矩不可破,还是表妹这些年来在家中,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脸皮尚薄的小姑娘气得都要哭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表哥会如此不给她面子。

      当下哪儿还有脸面继续留下来吃饭,捂着脸就哭着跑了出来。

      祁夫人不满的埋怨,“诶,你这孩子,只是个位置而已,你媳妇坐哪里不是坐,你就非得把你表妹气哭才满意。你表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建康,哪儿有你这样当人表哥的。”

      “若是当初父亲边上坐的不是母亲,而是崔姨娘,母亲也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劝说吗。”祁长晏在她走后,吩咐婢女将她坐过的胡凳取走,重新搬来一张新的。

      崔姨娘是当初祁父最受宠的一个妾室,一度到了想要废掉祁母让崔姨娘上位的地步,若非当时掌权祁家的人是他,只怕现在坐在上首的不一定是他母亲。

      “好端端的,提那贱人做什么,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这个当娘的舒坦。”提到崔姨娘那贱人,手中十八子快要碾碎的祁夫人目露恨意,只恨自己让她死得太轻松了。

      祁长晏看着母亲眼中的恨意,愤怒,果真,刀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会知道疼。

      宋令仪先前并未落坐,待洛清歌哭着跑走,夫君让丫鬟换了张新的胡凳后才重新坐下。

      她没有出声,自是因为知道有夫君在,他自会为自己处理好这些小事。

      夫君是个体面人,向来不会在外人眼中做出让她难堪的事,且给足了她身为妻子的尊重体面。

      待人一一到齐后,丫鬟们鱼贯而入的把冒着热气的珍馐菜肴一一端上桌。

      宋令仪闻到鱼腥味,胃部一阵恶心上涌,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才舒服。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宋令仪的身上,或者说是那平坦的腹部。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妫南烟才阴阳怪气的问:“大嫂,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一时间惊起千层浪,只是这一次不在是担心,而是含着满满恶意的。

      宋令仪压下喉间上涌的恶心,取出帕子轻压唇角,“不一定是有了,说不定是前段时间舟车劳顿,导致肠胃的不适。”

      祁长晏倒了一杯清水给她,吩咐道:“把这些撤下去,换些清淡的过来,在叫莫大夫过来一趟给大少奶奶请平安脉。”

      很快,扛着药箱的莫大夫来了。

      觉得厅内气氛略显怪异的莫大夫为宋令仪切脉时,所有人都是紧张的,且屏住呼吸的。唯妫南烟祈祷她最好是真的有孕了,而非肠胃不适。

      丈夫在外的女人在家中突然有孕,那不是偷汉子来的,又是怎么来的。

      把手伸出的宋令仪不免紧张起来,直到莫大夫松开为她切脉的手,喜笑颜开,“恭喜大爷,贺喜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这是有喜了!”

      “只不过夫人有孕时间尚短,在下为此确认才多花废了些时间。”

      但此刻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笑不起来,反倒透着要将她抓去沉塘的怒火,要知道一个月前祁长晏正在居庸关,那她肚里的孩子是哪来的。

      在祁夫人拍桌怒斥站起来时,指腹摩挲着墨玉扳指的祁长晏先一步淡声解释道:“我一个月前曾秘密来返过建康一趟提交密函,想来孩子是那时有的。”

      祁夫人简直要被他的话给气得直倒仰,手指指了他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总不能说儿子是在说谎,还是执意想让他戴绿帽,且是巴不得儿子成为绿帽龟。

      宋令仪不确定孩子是谁的,只知道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是孩子的母亲,这就足够了。

      洛清歌得知她怀孕后,当下再也坐不住了,直接邀请她到城外。

      并在信上说知道了她的秘密,她要是不来,就把她的秘密宣扬得满城皆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见到来人的洛清歌说完又觉得好笑,“也是,你那么大个把柄被我捏在手里,又怎敢不来。”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反倒是表小姐私底下邀请我来这里,不知想要与我说些?”宋令仪收到来信时,第一个浮现出的是有人想诈她。

      但无论对方是真想诈她,还是真知道了她的秘密,她都得要来赴会。

      只是宋令仪没想到,约自己见面的人会是这位对她丈夫虎视眈眈的表小姐。

      洛清歌见她死到临头还端着一副冰清玉洁的嘴脸,真心认为恶心,恶意满满的开门见山,“表嫂,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表哥的吧。”

      “不妨让我猜猜,他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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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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