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你没问题的吧，准备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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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是小林哲也。
那么，“小林哲也”是谁，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是个优秀的人还是个无能的人呢？是一个有价值的人还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呢？
我不知道。
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镜子里的青年眼角青黑，虽然背脊挺直，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将西装穿得服帖，但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看起来不像正义感十足的警察，反而像被上班压榨得体无完肤的社畜僵尸，靠着工资堪堪维持着半死不活的模样，只要多一份PPT报告就会变成怨魂。
“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好像是有点。
镜子里的青年眨了眨眼睛，伸手摸向自己的嘴角，试图让自己笑笑。
但也许是出厂设置的原因，他的笑容过分僵硬，僵硬到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于是再次抹平了嘴角。
“小林哲也”看着可能是有点不开心的。
但我其实也还好。
我自己是没有太多感觉的。
只是我非常疑惑，或者说不清楚、我不清楚“我”是怎么想的，我不明白“小林哲也”是怎么样想的。
他是因为什么在焦虑？
就因为同事关系和一点工作的事情吗？
他又是因为什么陷入了自暴自弃？
就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怯懦和孤独吗？
他为什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要将自己的烦恼告诉别人而不是自己去消化？
他做不到吗？为什么他做不到？有努力过吗？
明明我就是他，我是自己身体的主人，但是为什么我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做出正确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明明可以有更加正确的做法，不让研二担心的做法，不会有隐患的做法。小心掩饰过去就不会让大家知道，我希望大家担心我吗？不、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被看见那样的一面……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做不到……我不可以做不到！我不能想，我不能再想，我是怎么想的根本无关紧要。
镜子里的青年用手抵住了自己的脖子，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咽喉被扼住的轻微不适。黑发青年并没有太用力，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做出这样的动作似乎只是在调试机体，又或者是抑制某种冲动和想法。
好蠢。
这样是没用的。
所以我看到了那只手掌放下，在视线里摊开，又翻转为手背，最后用力地攥紧成了一个发抖的拳头。
呼……呼……
先这样吧，先什么都不要想，先去上班开始工作吧。
我松开了自己的拳头，却顺着伸展开的五根手指再次看到了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青年将手伸直，像是要碰触镜子外的世界，但是镜子里的人是无法碰触到镜子的，就像我永远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我，怎样才能成为真正的我，正确的我，不被抛弃的我……
镜子里的怪物眼睛无神，表情阴郁，恶心的情感通过视网神经刺激着我的四肢百骸，我有些恼怒，而镜中的他似乎又要将拳头捏紧，朝着我砸过来。
“小哲也，你起来怎么不喊我呀——诶，你在做什么？”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镜子没有碎，恰恰相反，镜子里映出了萩原研二靠近的身影。
那这碎掉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哈哈，原来是我的形象啊。
“没什么！”
我慌忙掩饰。
可就算我连忙将手放下插在裤兜里装作无事发生，我异样的行为还是引起了萩原研二的好奇，他机灵的眼睛先是瞟了瞟我的手，然后才稀奇地挤到我身边开始端详镜子。
“嗯，真的吗？我不信。”
救救！
我的大脑疯狂PPT试图寻找免于社死的回答。
提问：假如你是一名22岁的男青年，因为早上起来有点emo，就对着镜子做了一些不聪明的事，结果恰好被朋友看到了。此时你该怎么办，要不要灭口？
哦，对了，朋友前面还得增加前缀——昨天晚上差点打起来，然后莫名其妙地去吃烤肉，又差点在烤肉店吵起来，最后稀里糊涂带回家的好心朋友。
高斯在上，欧拉在下，图灵在世，谁都好，救救，救救孩子！
然而越是紧张越是思考不能，我只能头冒冷汗地等待着萩原研二的审判。
我多希望身边这位摸着下巴仿若大侦探的萩原研二能够突然被一道偏微分方程糊住双眼，或者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傅里叶级数的公式需要去推导一下。
但想也知道，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啊！
萩原研二他又不是我，呜！
“小哲也，我发现了——”
终于，就在我屏气凝神到要缺氧的时候，萩原研二开始宣布答案——他拖长了他的声音，雀跃又惊喜地说道：“原来你只到我脖子诶！”
……
……？
我一脸麻木地看着他，他无比兴奋地看着我，并且还激动地用手在我面前比划比划，“你看镜子，看看！是不是？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能到我耳朵的。”
我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大背头确实没有到笑盈盈的三七分的耳朵位置，并且大背头看起来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嘴角都往下压到下颌线了！
有失公允，萩原研二这样有失公允！他没有把外在因素纳入考量就直接作出了推断。
比较身高的标准方法应该是三七分和大背头两个人都光着脚保持平视并且梳着相同的发型，哦，最好还能在水平的地面上，面前是没有任何变形效果的镜子——但这样说会显得我很在意，而且很幼稚。
但萩原研二在那么一个美好的早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说这种事就不幼稚吗？
是的，他幼稚！
“你好幼稚。”
我选择批评萩原研二，并且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而且，请容我提醒你，萩原先生，现在已经7点了，请你快点洗漱，不然会迟到。洗漱的用品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都是一次性的没有用过，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当早餐的。”
我将洗漱工具递到萩原研二怀里，随后转身离开，全然不顾他的惊觉和惨叫。
“谢谢小哲也咪，你好周到……不对！为什么你喊我萩原先生那么生疏的称呼？那种事情不要啊！”
喊萩原研二萩原先生有什么不对吗？当然没有！
我不是也没有阻止他喊我小哲也咪，呵。
——
来到厨房，我才想起工作后我没在家里开过火，估计没什么像样的食材。而等我真的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连个鸡蛋都找不到，只能看到一盒缩在冷冻层的茶叶。
我终于意识到，我和冰箱可能是有点生分了。
……我是神仙吗？那么久以来都没往冰箱里放过东西。
我与内心空空荡荡的冰箱面面相觑半晌，最后一言不发地关上了。
我在这个家里，难道就没有留下哪怕一点可以当早饭的食物吗？
我不信！
我以前可是个计划主义者，是感受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囤上一堆应急食物以防丧尸围城的人啊！
我匆匆向橱柜走去，试图找到一点压箱底的东西，果然我还是很了解我自己的，还真被我找到了两盒泡面，但也只有两盒泡面了。
……要吃泡面吗？
个人认为，拿泡面给朋友当早餐有点寒碜。这使得我犹豫了两秒要不要和萩原研二商量一下出去吃，但是因为思考的时候我的手快了一下，把包装袋撕开了，所以最后还是泡了。
要是萩原研二不喜欢的话怎么办，或者他觉得我故意捉弄他？
那就等他说不喜欢再说！大不了我给他打钱……打钱会不会也有点侮辱朋友。
我有那么一点点忐忑，这点忐忑直到萩原研二洗漱完毕冲到桌前发出惊叹才悄然停止。
“哇！是小哲也咪亲手给我泡的泡面诶！”
拖开椅子坐在我对面，萩原研二没有嫌弃，或者说，恰恰相反，他非常快活地将桌子上的泡面打开，发出比刚刚发现他身高比我身高高半个头还要高扬的感慨。泡面的热气和香味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冒了出来，在房间里萦绕。
可能是因为太阳出来了，我觉得客厅比刚刚亮了一点。
“今天只有这个。”
我解释了一嘴，又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多余。
“哦哦哦，我懂了，小哲也是在邀请我下次来玩，给我做更丰盛的早饭是吧！”
我没说这种话！
我很想大声反驳，但是我已经开始吃泡面了，一边进食一边说话不太礼貌，所以我只是瞪了一下萩原研二。
然而三七分并不反省，只是朝我挤眉弄眼，并故意把吃面声弄得很大，甚至不时发出浮夸的赞叹。
演员！等这人把汤汁洒在衣服上就老实了。
我心想。
捏着小小的塑料叉子，咀嚼着吸饱了汤汁的防腐剂速食面，感受着这些并不算美好的事物带来的莫大温暖，我心里又嘀咕了一句：有机会认认真真地做一份早餐好了，多做一份也行。
——
迅速地吃完泡面，处理好垃圾，我和萩原研二踏上赶地铁的道路。我们出门的时间有点晚，应该赶不上我平时乘坐的7点35那一趟，但是赶上五分钟后的地铁应该是没问题，所以我和萩原研二在路上还有闲谈的时间。
“这还是我上班之后第一次挤地铁呢～不知道我能不能一马当先抢到个座位！”
萩原研二啧啧感慨。
“平时我都是和小阵平骑车比赛的，8公里的路我们两个人二十分钟就能到，有的时候甚至十分钟。”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是先吐槽他想在不是首站上车的早高峰地铁上抢座位的想法简直异想天开，还是吐槽他像个超人一样违反了车道的限速。
最后我释然地说道：“那你待会儿别哭。”
要是我没记错，这班地铁是最拥挤的一趟。
事实证明，我是很有预见性的。在挤地铁前，萩原研二还对于要挤地铁一事非常兴奋，就像是要去春游的小朋友，然而上了地铁之后，他整个人就被车厢里要把人变成人肉饼干的拥挤人潮弄得歇菜了。
“救命……”
知道他刚刚经历了被人踩鞋子、肘击、被鲷鱼烧烫屁股等委屈事，我勉强容忍了萩原研二的哭诉行为，并努力地把他送到最安稳的靠墙处，甚至为了保护他一，我还把他挡身后当他的肉盾。
但是我实在没能忍住他的一些故意捉弄。
“小哲也，这就是你平日里承担的吗？好辛苦哦。”
“还好，早一点的话人也会少一点。”
“这就是所谓的生活很苦，小哲也很甜吧。”
“……”#
“小哲也，我突然想到一个绕口令：庭院里有两只鸡和鳄鱼，许多小侄子在看……你要不要挑战一下？”
“不了，谢谢。”一直niwaniwa听起来不太聪明。
“那你听我念个别的！sakasakasaka……saka！”
“……闭、嘴。”
刚安静没一分钟，萩原研二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
“小哲也，我跟你说哦。”
“我发现你的身高真的很方便我搭手诶，你看都不用踮脚的。”
这样说着，他的手压在了我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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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声明一下，我并非在意身高之人，但是我认为这样的萩原研二真的很需要被人打一顿，所以一下地铁，我就迫不及待地给了他一个肘击。
“小哲也，好痛诶。”
在他感到莫名其妙，委屈巴巴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恶狠狠地用言语让他把手摆好。
“松开。”
“可是在寒冷冬天好朋友就是要贴在一起取暖的啊！”
萩原研二更加过分地把他的头压在我的肩上，试图化作黏人的抱人熊。
熊抱人是很恐怖的，被人熊抱也是，太温暖了，还很痒。萩原研二的发尾攻击太刺挠了。
于是我不语，只是一味地肘击。
肘击！
肘击！肘击！肘击！
“啊啊啊，好啦好啦！我不闹啦！”
被肘击攻击得没办法的萩原研二松开了手，笑着走在我的旁边。
“谁叫小哲也那么好欺负呢？”
我觉得他是还没睡醒，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但那也没可能啊，这不是还能看清他眼睛是紫色的吗？
“亲爱的萩原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爆、炸、物处理班离这个地铁要十五分钟的路程？但是现在已经八点一十了。”我提醒萩原研二，他还在我身边慢悠悠晃。
“迟到一点没关……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我不会迟到的！”
被我的眼刀一扫，萩原研二收回一些不符合优秀警察规章制度的话。
“就让我在离开前再说最后一句话！——”萩原研二轻咳嗓子像是打算发表最后演讲。
“好的，你现在已经说完最后一句话了。”我冷酷无情地戳穿他。
“那再让我说最后两句、不、三句话！”
他也不等我反对，就叽里呱啦开始说：“小哲也，你不要不开心啦，我教给你的小技巧你一定要试一下。还有中午你要和我发短信哦！你不答应我就不去上班了，就跟着你走！”
萩原研二的话对我毫无威胁，我完全可以说“那你跟我去上班啊”，我甚至觉得那样也不错。
但鉴于他在地铁上艰难的二十分钟里还见缝插针地跟我讲一些“模仿步调”“重复重要语句”“多夸夸”的社交小技巧，我还是点了点头。
“……好。”
萩原研二的眼睛弯弯，他朝我挥了挥手，像鸟儿挥动翅膀一样咻的消失了。
而在目送他离开后，我也继续赶路。
走在路上，我后知后觉天气有点冷。
也是，今天都是11月5日了。
——
我快走赶到警视厅，抵达的时候已经是8点23分，我平时会早到至少半个小时，但是今天只早到了7分钟，这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匆忙。
或许是因为今天到得晚，办公室里的前辈比往常多一点。
出于礼貌，我一一问候各位前辈。
“伊藤前辈早上好。”
“早上好哇小林！看到你今天像普通人一样卡着点来真的很感动哇！就这样，9点来也完全没有问题滴~”
“……前辈说笑了。”
这是伊藤前辈在用玩笑的方式警告我吗？
我暗暗警惕。
“松本前辈早上好。”
“早，小林刑事。嗯，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需要一杯咖啡吗？”
“谢谢，但是我睡得很好，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些疑惑，我难道看起来精神不佳吗？
“这家伙啊，不是没睡好。”
看着毛利前辈打着哈欠走了过来，我又忙向前辈问候。
“毛利前辈早上好。”
毛利前辈摆摆手，被胡茬包围的嘴巴犀利地吐出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他只是今天没抹粉。平时我就想说了，又不是女孩子给自己抹粉干什么。哟，今天衣服和头发都乱了，是在门口和人打架了？不是？那让我猜猜，你一定是……”
？！！
众人的目光也被毛利前辈的话聚集了起来，就在我要被他的推理揭穿真相时，我的眼睛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毛利前辈脸上有个口红印，我可以打断他。
“口红印！毛利前辈，你脸上有个口红印。”
“yooo——毛利老弟你和老婆和好了？”
一下子，大家的视线被转移了，我终于也能逃窜到卫生间整理自己的形象。
这一次，对着镜子里的青年我没有产生什么emo的情感，只是牙痒痒地整理着发型，手痒痒地想着某个罪魁祸首。
可恶，忘记遮挡黑眼圈是我的错，但是我的发型乱了绝对有萩原研二的一份“功劳”！
但等我对着镜子理好发型，再次成为一丝不苟的理性大背头，我又恢复了冷静。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自己没在进入工作场所前整理着装，与其一直思考怎么才能回到过去打研二一顿，还不如化悲愤为工作动力。
我装作无事发生地回到了工位，忽视那边还在起哄毛利前辈的同事们。
今天的工作还算简单，只有几份不痛不痒的企划案，全部完成用了两个小时。之前案件录入的工作已经步入尾声，上交的誊抄的会议记录我已经写完了，要报账的材料也已经交给了财务，至于新闻稿暂时没有新的需要我写。于是，我突然闲了下来，而一闲下来就有空想起了萩原研二和我说的话。
“小哲也要想和同事打好关系的话，只要观察他们就好了。”
人际交往哪有他说得那么简单，那根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球，光是想想就会被毛线团缠绕了一身。
“人是很容易被细节打动的生物，只要小哲也你观察得够久，就能看到他们身上的那些细节，进而记住他人的细节，唔，也算一种情报收集？”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收集他人信息会不会侵犯隐私，如果侵犯了别人的隐私只会更加被讨厌吧，是不是在观察前征询一下同意更好？
“就试试嘛，反正又不会死，总不会小哲也怕了吧。”
……啧，谁怕了。
我深吸一口气，随后装作去放松接水，实则通过走动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同事。
首先是离我最远的但是离饮水机最近的，伊藤前辈。伊藤前辈全名伊藤润三郎，警号113857，目前职位警部补，他是冲绳人，很热情，说话带一点口音。他的外表很好识别，眼睛小、喜欢笑、头上有三撮格外挺立的毛。唔，他的桌面好像摆着三个盆栽？和他的三撮毛有关系吗？
松本前辈全面松本青山，警号112514，警部补。松本前辈年龄应该是我们中最大的，很喜欢照顾周围人，戴着一副眼镜，笑起来像校长，不笑的时候像教导主任。他的桌上摆放着除了文件就是报纸，他的喉咙不算好，桌上摆着好几个保温杯。
毛利前辈的话……
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分析毛利前辈的桌面，就猝不及防和毛利前辈犀利的目光撞上了，我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
“怎么？要来和我请教怎么讨老婆？想脸上多个口红印啊？”
“呃，抱歉。”
“这就脸红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
不是！
我不是因为那种事脸红！
我很想多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好多余。
可恶！萩原研二说好的不会死呢？！
我都社死了！
——
中午刚买了牛肉饭加热好还没吃，萩原研二就发消息过来了。
【小哲也，怎么样啊？】
我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敲击：【托你的福。】
萩原研二：【ovo？】
我：【我在警视厅很想死。】
萩原研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觉得很有趣吗？】
【这种事也就只有研二君会觉得有趣吧。】
发出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话的语气不对，像是在说萩原研二奇怪一样，好像不太好。我还没来得及找补，萩原研二的回复又来了。
【可是我就是觉得观察很有趣诶。】
【就比如我发现小哲也走路的时候会先迈右脚，吃饭的时候喜欢先搅拌一下再吃，睡觉的时候还会攥紧被子角，感觉很好玩啊！】
哪里好玩了？！
我完全不明白萩原研二这个人。
听到他说他对我的观察，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种被人吹后颈的惊悚感。
我握着手机，甚至感到自己的手指发凉。
我好想问他——【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变态】，或者说【不要这样观察我】但我最后只是敲击了三个句号。
【。。。】
萩原研二：【兔子可爱.JPG】
萩原研二：【反正小哲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不如先听我的啦！】
萩原研二：【听话.JPG】
萩原研二：【有其他事情也可以和我说~我会帮助你的~】
像萩原研二这个人一样温暖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但那温度却一点都没有传递出屏幕。我应该是会想要感到温暖和慰藉的，或者我应该这个时候就彻底恢复正常。
【那你最近有空吗？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
【那你答应我最近多注意安全，不要做危险的】
【你可以别去上】
对话框里的文字只是一遍一遍被我删除。
这个时候没有面对面说话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我现在糟糕的表情不会被萩原研二看到。
小林哲也：【好的，谢谢你。】
小林哲也：【如果你有事，也可以和我说。】
萩原研二：【小猫比耶.JPG】
萩原研二：【小哲也真贴心！爱你（づ￣3￣）づ～】
我怎么那么笨呢？
会没事的。
我尽量安抚自己。
小林哲也可以救下来萩原研二的，我可以避免11月7日的惨剧的，我是不会让萩原研二出事的。
只要我冷静一点，想想自己现在需要去做什么，比如先请假，然后回家做好方案计划，我还能够回忆起来那些关键……！
“神奈川那边出了一个悬案需要人手？那我们重案一组这边也出人去支援一下好了。”
“人选的话，我们这边有一个很不错的后辈——小林刑事，这次神奈川那边的案件就你去跑一趟吧，刚好你也是时候开始出外勤了。”
人数众多的集会上，青峰真一郎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我，这一次，他鹰一样的眼眸却是搭配着少见的笑意。
与他一样，身着黑西装的各位警官也朝我看来，他们的视线像是黑云一样压了下来，狭窄的集会室似乎充斥着他们的窃窃私语。
一股痒意漫上我的咽喉，我的嘴唇开始颤抖。
“没问题吧？没问题就去准备一下。”
“让他们见识一下警校第一名的厉害，嗯？”
在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了还未冲上天际就掉入水中的烟花炮的感受。
它没有扑腾便被水流哑了声，被卷入了旋涡之中。
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你没问题的吧，准备一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