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男友脑子抽了 ...
-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命途多舛，让我想起当年在七教的时候，成小酌匿名在唐虞论坛写各种离奇古怪的故事，她一边查着资料，一边说最喜欢写久别重逢。
我想了想，却说我不那么喜欢。
她停下找书的手，特意问我为什么。
我说：“好像这样的故事里，总是动辄三年五载以后，转瞬即逝，但实际上呢？多难熬啊。”在如今的大荒时代，人类的平均寿命不过五十多年，偏偏就在字里行间，把几年岁月丢进罅隙里了。
当然，我也理解，文字为故事服务，无关紧要的部分自然可以删去，只是不免觉得感伤。
——哦对，成小酌是我的发小。
我在办公位上等江日生下课，他有一节整整九十分钟的基础侦察课，因为是今年的第一节，所以和我的课一样在课训室，不在训练场。我忙完手上的事情，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学员的信息表，依依开始记人名。
或许是人开始老了，毕竟已经过了半辈子，连记忆力都开始衰退起来。
学员的信息写得很清楚，炼士还是术师、开发度是多少、开发度80%以上的又是否有固定的搭档，还有此外各种杂七杂八的个人信息，从教官端口看，还能清楚地知道他们之前的平均成绩、优劣课程以及战斗能力排名。本来这些东西，在我们那个年代，学员端也是可以共享的，后来有学员的家人向中心塔投诉，攀比心态会影响学员的心理健康和战斗素养，因此才隐藏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多余，大荒训练场排到厉害的，还不是要被揍得鼻青脸肿、狗血淋头？简直是多此一举。如果连心理素质都不过关，毕业之后又怎么输送到前线去？
但对于此，我暂时还无能为力。
到点下课，我慢吞吞地在办公室门口踱步，江日生总要回来放教学用具的，我只需要准备好饭卡余额即可。
教官食堂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我不用尴尬地和学生共处一室。
缘因我暂时还不太能从容地回应他们每一次热情洋溢的问候，可十来岁的孩子们偏偏又最活跃，即便是有不活跃的，也是落得个面面相觑、双双尴尬的处境，就是那种……明明对上眼了，学员不敢说一声“教官好”，我也不好意思点头微笑致意的尴尬。
江日生穿着那套甚至可以说得上有点隆重的黑色常服，甚至穿的还是长靴，并将袖口束得一丝不苟，头发也好像特意打理过。或许是收到我今天第二遍打量的目光，他轻咳了声：“二学年第一天嘛，给学员印象好一点。”
我点头表示理解。
教官食堂东西各一个，东边这个离侦报系并不远，走两步就到，而另一个就得坐车了，反正江日生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还跟我说了很多九教的事儿，倒是很有帮助：比如让我开始着手写教案，免得之后定期检查的时候太匆忙；又说教务主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随机找教官的课去听；还叫我挑几节重要的课上好一些，这是最近两年的新规矩，每教官每学年至少要上十节研究课——所谓之研究课，不是研究学生，也不是研究课题，而是研究教官上课，说白了就是由中心塔教育部门的人来检查记录，并提出指导意见。
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又小声嘀咕：“太久不见，话怎么还多起来了。”
“……我说得太多了吗？”他好像是想笑笑缓解一下气氛，又好像没笑出来，“好像当教官了之后，我话确实比以前多了。”
而我则讶异于：“这也能听到？”
不过我反问出来就后悔了。
“炼士的五感更强，你应该很清楚啊，毕竟你还和我做过两年搭档。”
我这会儿是真的觉得，江日生真的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明明哪里只是做过搭档……
好在已经走到了教官食堂门口，我赶紧换了话题，问他哪个好吃。
当然，吃饭的时候也很局促，我尽量做到一语不发，他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我每次抬眼的时候，几乎都能对上他眼镜底下的眼神。
次数太多了，我便忍不住问：“你这个……你之前不戴眼镜的。”
“我学员说挺好看的。”他用手戳了戳中间，示意没有镜片，只起到一个造型的作用。
我又继续埋头吃饭，注意到他饭菜的清淡，便又问：“你没有搭档帮你调节五感吗？”
炼士由于五感发达，吃的东西也比较严格，以前和他搭档的时候，他想吃点什么重油重辣的东西，都得我陪在一起。
江日生摇头，看了看我，好像是欲言又止。
我觉得他内心一定憋了什么有点过分的话，还好没说，不然肯定会让周围再冷一度。
过了会儿，他有点视死如归般，严肃地放下筷子，用那双黑墨如两颗棋子的眼睛盯着我说：“要不我俩再去申请一次匹配度测试吧，没有搭档还挺麻烦的。”
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饭卡在嗓子眼儿，猛得咳嗽起来，顿觉周围气氛果然又冷了点。
而我同时也开始怀疑江日生是不是脑子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前男友脑子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