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兄弟科举娶夫郎》陈万山

8、农家私塾8

　　何晨他们看见街对面有卖麻辣烫的，就拽着何照往那边走。

　　“摊主，这麻辣烫怎么卖？”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

　　摊主热情地给他们介绍，“素菜一文钱三串，猪杂羊杂一文钱一串，猪肉二文一串。”

　　古代的麻辣烫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只放点生姜去腥，汤底也只有骨汤一种，唯一的调味品就是辣油。

　　何晨他们都想吃，就让摊主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竹筒。

　　栓子挑了三串素菜和一串羊杂，二顺子就挑了三串素菜。

　　何晨问昀哥儿有没有想吃的，昀哥儿正忙着啃糖葫芦，就只挑了串蘑菇，何晨嫌他挑的少，又给他拿了串猪五花。他自己就放开了拿，素菜两串，两串大肠，两串羊杂。

　　因为口味不一样，他又找摊主拿了个竹筒装昀哥儿的串儿，昀哥儿人小只能吃原味。

　　何晨那份让摊主多放辣椒，摊主也大方，给他盖了满满一层辣油。

　　何照也是只挑了几串荤的。

　　一群人捧着自己的竹筒，一边吃一边往前逛。

　　何晨吃着吃着说，“这大肠不好吃，好咸。顺子哥，给你，我不要吃了。”

　　说着把竹筒里那串还没吃的大肠给了二顺子。

　　二顺子接过来尝了一口，“不咸呐。”

　　何照在旁边自然的接到，“你别管他，他就是事儿多，买了又不想吃了。顺子哥你替他吃了吧！”

　　二顺子了然地点点头，一边吃一边说何晨，“晨哥儿，你这样可不好，太浪费了！”

　　何晨嗯嗯啊啊的应着，拉着昀哥儿往前冲，“前面有变戏法的！”

　　几个人一听，赶紧几口把竹筒里的汤喝完，把竹筒往垃圾车里一扔，一抹嘴，就往前冲。

　　变戏法的摊子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了，他们几个个儿矮，先是在外围跳了跳，发现看不见，就开始仗着身量小往里钻。

　　顶着周围人的骂声，栓子终于挤到了最前排，赶紧转身拽陷在人群里的何晨，一个拽一个往前挤，何晨吭吭哧哧，终于也到了前排。

　　他伸手帮怀里的昀哥儿扶了扶挤歪的帽子，转身开始捞何照他们。就这样一个捞一个，总算全都来到了前排。

　　这时候变戏法的已经正在演喷火，几尺长的火苗从表演者口中喷出，每表演一次，人群就发出阵阵叫好声。

　　往其他方向喷的时候昀哥儿还敢看，轮到何晨他们这个方向，吓得昀哥儿赶紧把头藏到何晨脖子里。

　　何晨两个手抱着昀哥儿，也跟着人群扯着嗓子叫好。

　　表演者先后演了喷火、吞剑、耍花枪、胸口碎大石。

　　最后胸口碎大石一演完，何晨他们就猫着腰人群里溜走了。

　　胸口碎大石是变戏法的压场节目，演完就意味着表演结束，开始收钱了。

　　几个小家伙挤出来还在讨论刚刚的节目。

　　栓子：“那人真厉害，竟然能从嘴巴里吐火！不烫吗？”

　　何晨哑着个嗓子回答，“应该不烫吧，他喷了那么久呢。”

　　二顺子：“晨哥儿你嗓子咋啦？”

　　何晨：“刚喊太大声，嗓子喊劈了……”

　　众人：………

　　一群人又逛了会儿，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就各自去寻自己父母了。

　　何照他们牵着昀哥儿往东边走，等他们找到了存车的地方，何三他们已经到了，张氏领着何辉在旁边玩，何三在喂骡子。

　　等他们忙完，那边戏台也演完了，何大他们背着东西，和何老头何老太一起走了过来。何大他们把东西卸在板车上，问他们上午玩什么了。

　　何晨撑着个公鸭嗓，“去看变戏法了。”

　　何二一把抓住他肩膀，“你嗓子咋啦？”

　　何晨尴尬的“呃”了一声。

　　何照在旁边笑道，“他看变戏法喊太大声，把嗓子喊劈了。”

　　何二听了乐得大笑，伸手揉了揉何晨的头，“瞧你那出息！”

　　柳泉笑着给他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

　　众人开始商量中午吃啥。

　　何大先问了何老头和何老太，他两儿都想吃羊肉面。

　　温氏张氏想吃馄饨，何二和柳泉想吃羊杂汤，何三和何大也想吃面，羊杂汤和羊肉面是一个摊子，于是众人便兵分两路，温氏张氏去馄饨摊，等馄饨做好了端来羊肉摊和他们一起吃。

　　他们人多，到羊肉摊就占了三张桌子，除了点了面和羊杂汤，何大还要了八个葱油饼。

　　何晨何照上午吃了羊杂，中午也点了面吃。

　　农村的摊子卖东西扎实，大大的粗瓷碗装满了摊主纯手工扯的面，浇上一勺熬的白白的高汤，放上几片羊肉，再撒一把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羊杂汤为了压住腥味，则放了重重的醋和辣椒，再撒上一把香菜，刚出炉的葱油饼往里一泡，

　　层层酥脆的饼子浸满酸辣可口的羊肉汤，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何晨闻着何二的羊杂汤，突然觉得自己的羊肉面很寡淡，拿胳膊捣捣何二，“爹，给我尝一口你的汤。”

　　“不行，你嗓子不要啦？”何二拒绝道。

　　何晨拿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就一口，一小口。”

　　何二一边骂他一边用勺子把汤上面的辣油撇开，给他舀了一勺。

　　何晨就着何二的勺子喝完，夸张的斯哈一声，“好喝！”并且给何二竖了个大拇指。

　　何二笑骂“滚犊子！”

　　柳泉在对面抿嘴偷乐，装作没看见何二偷喂何晨。

　　吃完饭，戏台还没开场，何老太就让他们各自转转，何老太他们则去车上拿东西，提前去戏台那占座。何大要送他们，被她拒绝了，“行了，我们还没七老八十呢，你陪你媳妇孩子去。”

　　众人就以家庭为单位各自散了。

　　何晨跟着何二和柳泉逛布料店，柳泉要扯点布给一家子做新衣服。

　　何晨和何二就负责往柜子前一杵，柳泉拿着各种布料往他们身上比，问他们喜欢哪个，他俩只知道回答，“都挺好的”，因为他们真的看不出来都是蓝色的布到底有啥不一样。

　　柳泉白他们一样，懒得再搭理他们，最后定下给何二买十四尺深蓝色的布料，做件过年穿的棉袍，再给他买七尺天蓝色的棉布做来年春天的袍子。

　　何二一看就知道柳泉想用家里剩的几尺藏蓝色的布料搭这块儿天蓝色的布，“媳妇儿，你再买几尺藏蓝色的做件直裰吧，这样你衣服的颜色就是我衣边的颜色。”

　　柳泉被他话弄得臊红了脸，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当着孩子的面也什么都说。

　　何晨则望天望地，装什么也没听见。

　　一家三口的布料都挑好了，付完钱，何二把它们装到身后的背篓里，往皮毛摊子上走去，柳泉想买点兔皮给家里人做几条围脖，最好再给何晨做双靴子。